《吾家小妻初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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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妻初养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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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闲人都打发走了之后,她又把木香教到跟前来再三询问:“那件衣裳到底是找到了没有?”

    木香当时只顾着跟自己的情郎相会,后来又难舍难分,哪里把龚夫人丢了一件衫子的事情放在心上。想着左不过是在绸缎铺子里,纵然此时找不到,难道还能飞到天上去么?于是劝道:“太太放心,奴婢已经叫人去叮嘱胡先生了。太太的衣物他们自然是不敢大意的。赶明儿一早奴婢就回去给太太拿回来。”

    龚夫人骂道:“你说的好听!当时就没找到,难道等明儿你一去就有了?”

    木香万分的委屈,心想你们两个人高兴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当时还不知道把衣裳扔到哪里去了呢,这会儿又叫人去哪里找呢。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木香看主子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只得陪着小心劝道:“太太放心,那边铺子里上上下下都是胡先生的心腹,不会有事儿的。”

    龚夫人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那个铺子原本是自己嫁妆里的一间不起眼的小绸缎铺,经过这些年的用心经营有了今日的局面。不但是京城最大最全的绸缎铺,还有三王爷和七王爷给撑腰。京城的王公贵族之家逢年过节的添置衣裳也十有八九会选自己铺子里的绸缎。

    如今这锦衣华彩已经是自己名下那些铺子里最赚钱的一个。更有自己青梅竹马的相好在那里经营了将近二十年,上上下下三十多个伙计,哪个不是心腹中的心腹?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下午走的时候穿衣裳却忽然找不到那件杏红的五彩鸾纹衣衫了,若在平时,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一件衣裳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一次龚夫人却总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好像背地里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住了她的一行一动,让她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好。听着外边木香熟睡的鼾声,龚夫人越发的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到四更天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又梦见自己和胡青海在一起被叶敬淳给撞见,叶敬淳一怒之下提着剑便要杀了自己。她吓得魂飞魄散,只叫胡青海快些跑。无奈胡青海却不听,只把她往一旁一推,要和叶敬淳拼命。

    梦中龚夫人拼命地喊救命,可却没有一个人救她。叶逸贤,鸾音,莺歌,燕舞还有一大群的丫头婆子们都围着自己,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她。她只有眼睁睁的看见叶敬淳把利剑刺进胡青海的胸膛,看着鲜红的血从他的胸口泉水一样汩汩的冒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衫,染红了地上的青砖,染红了她目之所及的一切

    之后她又眼睁睁的看着叶敬淳把长剑刺入自己的胸膛,血腥的味道让她窒息,她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觉得自己被血红的波涛一点一点的淹没,最后没了声息。

    龚夫人是被木香摇醒的。木香焦急的叫着她:“太太,醒醒,太太快醒醒,您是做噩梦了吧?快醒醒呀,太太”

    猛然睁开眼睛,龚夫人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帐子里闷热的气息都带着汗味,和梦里的血腥味那么相似。于是她竭力的推开木香的手,喘息着吩咐道:“闷死了,快打开窗子。”

    木香答应着转身去推开窗子,又到了一杯水来递给她,劝道:“太太喝口水吧。您是太累了,心里记挂的事情又多。没事儿了”

    龚夫人默默地接过水杯来,却无心喝水。只呆呆的想着梦里的景象,却又慢慢地出了一身冷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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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天一亮木香果然又去绸缎铺子里去了一趟,但依旧没找到那件衣裳。龚夫人的心病从此形成,接连好几天她都是夜不能寐。又暗地里把胡青海叫进侯府里来商议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结果。

    这日有官媒来访,说是平南王妃觉得府上的几位姑娘很好,要给侄少爷相亲,龚夫人忙打起精神来应付了一番。后来官媒又说王妃觉得二姑娘很好,想要二姑娘的庚帖去给那边的侄少爷去合八字。龚夫人心头暗喜,想着鸾音若是能嫁入平南王府,哪怕是侄少爷,也是一桩上等的姻缘。于是便尽心尽力的操办此事,这一忙活起来才把此事渐渐地放下。

    且说那日锦瑟一个晚上把叶逸风拿过来的八本账册都审了一遍,把里面的纰漏错误一一指正后,身心疲惫最终在他怀中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丫头珍珠听见锦瑟唤人忙端着洗脸水进来伺候,上前去撩起纱帐,一扶着锦瑟起床一便关切的问道:“姑娘,身上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热水洗澡?”

    锦瑟奇怪的看着珍珠,问道:“你今儿怎么这么关心我啊?你看你看,你那是什么目光啊?难道我脸上写着什么字不成?”

    珍珠忙笑着说道:“不是不是,是奴婢听说昨晚姑娘劳碌了,所以怕你不舒服,才关心关心您呢。”

    锦瑟撇嘴笑道:“哟呵,咱们珍珠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体贴了,啊?”说着,她忽然间伸出手指指着珍珠的鼻子,瞪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快说!不然大刑伺候!”

    珍珠嘻嘻笑道:“今儿一早五更天大少爷就走了,临走时特别吩咐外边的婆子早晨不许打扫院子了,说是姑娘刚睡,别吵醒了你。所以奴婢想姑娘昨晚肯定是累坏了嘛”说完,珍珠好像唯恐锦瑟不明白她的体贴,又加上一句:“大少爷也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能折腾到五更天呢,唉姑娘这小身子骨”

    锦瑟的脸腾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猛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抬手掐着珍珠的脖子一边摇晃着一边骂道:“死丫头,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

    珍珠双手举过头顶还没来得及求饶,翡翠从外边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红雕漆海棠花式的托盘,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还闹呢,这都什么时辰了?姑娘快些洗漱穿衣吧,大少爷吩咐厨房里给姑娘炖的宫燕雪梨盅已经送过来了呢。”

    珍珠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锦瑟: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少爷可是叫人把燕窝盅都送来了呀。

    锦瑟恨恨的一甩手,转身往床上一扑,抱着薄被打滚:“啊啊啊——给我端出去,我才不要吃什么燕窝呢,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吃这个了,以后谁跟我提燕窝两个字我就跟谁急!”

    她一边翻滚着一边叫喊,月白的茧绸衣衫便被她折腾的卷了起来,珍珠站在床边不经意的回头,恰好看见她后腰上的一块青紫,于是惊叫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了?”

    这一声惊呼,锦瑟才想起自己背上还有伤,此时虽然不那么疼了,却隐隐的发痒,于是她回手就要去抓,却被珍珠摁住,劝道:“千万别抓,我去拿药膏来给你抹一抹。大少爷也真是的,下手可真重啊!”

    翡翠在一旁听了,还以为昨天大少爷找不到锦瑟,回头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呢,于是哀叹一声说道:“大少爷的手段一向狠辣,这咱们都是知道的。”

    锦瑟刚要骂珍珠能不能闭上狗嘴,听见翡翠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转头问道:“哟,翡翠姑娘想必是领教过你们家大少爷的狠辣手段了?”

    珍珠听了这话立刻笑起来,指着翡翠说道:“你这傻子,难道没听出这是什么好话来么?还在这儿傻愣愣的站着。”

    翡翠一下子明白过来,转头来啐道:“呸!你们两个越来越不像话了。珍珠你这么大的丫头了,还整天胡说八道的。我看你是留不得了,回头我就去回了管家,叫他把你打发出去!”

    珍珠拿着药膏回到床前,叹道:“姑娘,您还不替奴婢说说好话?明儿奴婢可就被管家给打发出去了哦!”

    锦瑟撇嘴:“我看你这死丫头早就该拉出去配人了!”

    翡翠转身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笑,又叹道:“姑娘真是火眼金睛啊!都知道珍珠这丫头春心动了呀。我看姑娘也是春心动了,你们两个人彼此很是相知呀。”

    锦瑟抬头等着翡翠:“你再不走,明儿我有办法让管家把你一起拉出去配人,信不信?”

    翡翠咬了咬牙,一跺脚转身走了。

    珍珠给锦瑟抹好了药膏,又服侍她穿衣服,一边给她系着玉扣一边叹道:“姑娘啊,像奴婢这么尽心尽职的丫头可不好找哦。您想想清楚再去跟管家说呀。”

    锦瑟抬手摸摸她的头,笑道:“珍珠乖,你好好地听本姑娘的话,本姑娘就不让你出去,怎么样?”

    珍珠忙笑道:“奴婢什么时候不听姑娘的话了呀?”

    锦瑟点头,说道:“你很听话。那——去帮我把三毛洗洗干净抱过来喂食吧。”

    三毛是昨晚锦瑟回来的路上硬是顶着叶逸风杀人的目光捡回来的那只流浪狗。这小狗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养的笨狗,应该是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抛弃的,还很小,一尺多长。又瘦又脏的,昨晚锦瑟把它捡回来后叶逸风就把它扔给了一个洒扫上的婆子,吩咐她带去柴房养着。

    这会儿,锦瑟自己身上的伤不痛了,立刻想起了那只无家可归的小东西来。

    昨晚从马车上无聊的往外看,看到街道拐角处孤零零的小东西,锦瑟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刚穿越过来时的自己。心中顿时一阵酸涩,说什么也要车夫停车,不顾叶逸风的阻拦跳下车去,把那个脏兮兮的小狗捡了回来。为此,叶逸风气得俊美的五官都移了位,差点没连她一起赶下车。

    因为那种流浪的心情,锦瑟给这只流浪的小狗取名三毛。无非是希望它和自己都能有个坚强的生命,可以一直勇敢的走下去而已。

    不过,别院里的上上下下似乎都不喜欢这只流浪的小狗,就连那个粗使的婆子在叶逸风的手里接过三毛之后,都咧了咧嘴,差点没当时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丢到垃圾桶里去。

    锦瑟当时又忍不住想起自己被那个赌徒用一根棍子挑着进了那家客栈后随便往地上一扔的一幕。

    她当时就暗暗地发誓,如果那个婆子敢把那只小狗扔到地上,她决不让她在别院待下去,当晚就让叶逸风把她打发走。

    此时,珍珠听见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要自己去把她的三毛接过来服侍那只小脏狗洗澡并给它喂食的时候,一张俊脸直接皱成了菊花。

    锦瑟斜着眼睛看她:“怎么,不想去啊?”

    珍珠忙道:“我得给您梳头啊,而且,姑娘还没用早饭呢,奴婢怎么能先去服侍那只小狗呢?”

    锦瑟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不去,我去。”说着,她吧手中的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扔,拿了跟丝带把披散的头发绑在脑后,便起身出门。

    珍珠忙跟上去劝道:“哎呦我的好姑娘!我去,我去还不成么?您快些住脚,奴婢这就去把三毛给抱过来。”

    锦瑟回头看了看珍珠,又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去吧,把它洗干净再带过来。”

    珍珠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这位小祖宗动了真气,回头去大少爷那里一说,自己还不得直接去杏春园接客去啊。

    锦瑟看珍珠匆匆的出门去抱小狗,再想想自己无所谓的坚持,也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呢。为了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就耍这样的小脾气。其实在穿越之前自己也不喜欢养这些小动物的。真是时过境迁,人的心情不一样,性格也会随着变化的。

    日头渐渐地高了,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锦瑟在外边站了一会儿便出了一头的汗,于是只得转身回房去,拿了汤匙慢慢的吃翡翠送进来的燕窝雪梨盅。

    一个雪梨盅还没吃到一半的时候,珍珠哭丧着脸进来了。锦瑟回头看她双手空空进门来,还一脸的不高兴,于是问道:“三毛呢?难道是那婆子不让你抱来不成?”

    珍珠叹了口气,撅着嘴巴说道:“姑娘,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锦瑟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于是皱眉问道:“怎么了?”

    珍珠鼓了鼓勇气,说道:“那婆子说,那只小狗昨晚回去后叫了一夜,今天一早就死了。”

    “死了?!”锦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指不经意的碰了一下盘子,把那只吃到一半的宫燕雪梨盅给碰到了,燕窝撒了一桌子,羹汤慢慢的淌下来,珍珠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去接住。

    锦瑟却转身往外跑去。

    珍珠把包着燕窝粥的帕子丢到痰盂里,转身跟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姑娘,你去哪里呀?”

    锦瑟出了屋门方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昨晚那个婆子在什么地方,更没有去过柴房。于是转身拉着珍珠说道:“你带我去看看。昨晚上那小狗还好好地,怎么就死了呢?”

    珍珠忙拉住她劝道:“姑娘别去了。我刚过去看的时候,陈大娘已经叫人把那小狗埋到后面花园子里去了。你去也看不见了呀。”

    “埋了?”锦瑟更是不可思议,却又十分无奈的看了看别处,略显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也只是苦笑一声,转身回屋去。

    珍珠忙跟进去,已经有两个小丫头进去把宫燕雪梨盅给收拾出去,锦瑟木然的坐在窗前的凉榻上,一言不发。

    珍珠见她这样,只当她难过,于是劝道:“姑娘别伤心了。那只小狗若是有灵气的话,知道姑娘这样疼它,也是欣慰的。”

    锦瑟却冷冷一笑,说道:“它该恨我的。我不该把它带回来。”

    珍珠一愣,不解的问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姑娘喜欢它,带它回家来那是它的福气呀。如今它死了,也只能说它命小福薄,无福享受这样的好日子罢了。姑娘别伤心了,您若是喜欢养狗,回头跟大少爷说说,让大少爷给您弄一只来养着就是了。”

    锦瑟依然冷笑着,抬头看了一眼珍珠,目光里带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悲哀:“我不带它回来,它这会儿也不会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会儿它就算是在外边流浪捡垃圾吃,也总还有一条小命在。”

    珍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锦瑟伤心地样子,跟着她一起叹息。

    其实锦瑟此时并不是为了那只小狗而伤心。此时她心中的后悔是多一些的。她觉得如果自己滥发善心,把那只小狗抱回来的话,它至少还活着。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样的幸运。

    如果自己不穿越过来,或许自己占有的这一尊小身子此时已经化为了尘埃。

    而原本的自己,或许也已经魂飞魄散。

    一种极其矛盾的心里在她的心里缠绕着,犹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最终乱纷纷的挤满了她的思维,甚至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疲惫不堪,只想再躺倒床上去好好地睡一觉。

    或许一觉醒来,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也说不定呢。

    锦瑟一个人默默的想着想着,就真的倒在榻上闭上眼睛睡了。

    但她这个样子去把珍珠给吓坏了,她左思右想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悄悄地出去找叶逸风去了。

    叶逸风此时正在前面和工部营缮司的主事商谈行宫修建的一些具体事宜,六王爷已经发话,营缮司的主事也不敢怠慢。叶逸风更要趁热打铁把开工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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