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听
入夜,星斗满天,露水浮地,一片凉意。夜色早已把莱茵国掩盖在一片迷茫之中,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团团、一簇簇悠悠闪烁的灯光。
太子府
许静香心神不宁地坐在镜前,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曾经,这张脸给过羽翼杰多少美好的回忆,然而,刹那间也是这张脸却毁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正思忖,一声轻微的“太子妃——”传进了许静香的耳中,不用抬头,便知道是她的丫环小青回来了。[517z小说网·517z]
小青神秘兮兮地来到王子妃的寝宫,抬眼,瞧了瞧四周,没人,才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子妃许静香急忙站起身,转过头,问道:“怎么样,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青在许静香的身边站定,慢慢地讲起了她从别人那边听来的一些事情。“奴婢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小兰在二王子府内当洗衣工已经有三年了,她对二王子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些事情都是我托她告诉我的,绝对属实!”
太子妃有点着急,便催促道:“那她是如何告诉你的,快说!”
“二王子并没有喜欢现在的二王子妃!”小青自豪地说道。
静香睁大了眼睛,“此话怎讲?”难道她看见的都是假的吗?
小青知道太子妃心中一直存有疑问,便继续讲道:“二王子娶她并非自愿!”
“可是,这和亲的对象是凌兴国的七公主,是羽翼杰亲口答应的,这还有假?”静香不解地看着她。
“这是真的,但,二王子愿意娶她,只是为了引起太子妃你的注意阿!”
静香一听,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小青此刻所说的一切,便想得到小青丫环的肯定回答,“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果不信,小青可以找来我那位最好的朋友来对峙!”小青坚定地说道,便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那,接下来呢?还打听到什么?”
“二王子对现在的二王子妃并不在乎,刚嫁过来的第一天,他就让她独守空房,接着又让她进莱茵国的监狱,那地方怎么会是人呆的,一去,二王子妃就被那里的狱官长鞭伺候,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小青讲得津津有味,似乎正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真的?”静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羽翼杰还是那样的残酷,似乎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变!静香在心里笑道。或许他永远也不会为谁改变!“那——王子妃呢,她什么态度?”
“二王子妃,似乎很固执,甘愿忍受这一切,从来不向二王子低头认错!奴婢还听说,前几日,二王子下令,让二王子妃到塔里木崖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允许,王子妃永远也别想踏出塔里木崖半步!”小青讲得不亦乐乎,她主子高兴,就是她最大的欣慰。
“是吗?你可知是为何事?”
“这——奴婢不知,听小兰说,是二王子妃惹怒了二王子,才下这个命令的!”
静香一听,皱了一下眉,神情复杂,低着头,在屋内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然后站定,严肃地跟身旁的小青说道:“今晚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决不能让第三人知道,明白吗?”
“小青明白!”
“你先下去吧!”
丫环小青轻轻地退了出来,然后关好门,长嘘一口气,轻松地走出了太子妃的寝宫。从她退出的那一刻,一道人影也紧跟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太子妃站在屋内,一脸的欢喜。原来,羽翼杰的心意至始至终没有变过;原来,他以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静香在心里笑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夜色朦胧,静香坐在镜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太子府的书房内
太子坐在书桌前,悠闲地品着茶。
这时,门外一道人影闪过。
来人推进了书房的大门,来到太子的身边,恭敬地向太子行了礼。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太子真是料事如神阿,太子妃果真找身边的丫环打听二王子府的事情了!”
太子羽宏雷微眯着双眼,似乎已经看透了太子妃的一切,不觉兴奋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你先出去吧,随时留意太子妃那边的事!”
“是!”来人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迈开步子,一闪,立刻消失在太子的视野之中。
书桌前,太子羽宏雷仍然以原来的姿势坐着,但眼中却多了几分玩味,这女人,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你爱玩,本太子就陪你玩玩!
面壁思过
塔里木崖是莱茵国最高最陡峭的悬崖,崖上气温很低,空气稀薄。
在山崖的一角,斜躺着一棵青松,孤标百尺,历史悠久,它的根深深地扎在石缝之中,用那顽强的生命力竭力保护着塔里木崖。
在青松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宽的山洞,洞内岩石犬牙交错,时而从岩石的细缝中冒出一滴滴冰凉的水珠。细看,狭窄的山洞内只有一张用蔓草堆积而成的床铺。整个山洞透着一阵阵寒气,令人望而却步!
站在洞外,林语嫣不寒而栗,曾听她的丫鬟若兰说过,塔里木崖是专门为王家贵族设计的,主要惩罚那些不忠不孝之人!听闻,曾经,莱茵国有位美貌的女子——礼部尚书的千金,因进宫选秀,被王上看重,并封为媚王妃,赏她媚金阁。媚王妃独具万种风情,时常传闻她与其他男子之间的暧昧关系,但王上不信。一次,王上意外驾临媚金阁,亲眼目睹了媚王妃与自己身边的带刀侍卫在床上亲密无间的情景,一怒之下,便下令将她打进了塔里木崖,至今尸骨未寒
难道自己也要像媚王妃一样死于此吗?走进洞内,光秃秃的石壁上送来一阵阵凉意,林语嫣一哆嗦,拉了拉衣领,然后,在蔓草铺成的床铺上坐下。
环顾四周,这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张不大不小的蔓草床。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待遇,自己该如何生存呢?
回想起昨天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林语嫣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仿佛又看见了羽翼杰冷峻的脸庞,耳边不时传来他的怒吼声
从紫音阁出来一直延续到傍晚,羽翼杰始终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下人都不敢敲门,生怕惹恼了二王子会招来杀生之祸,二王子发火,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以前就有人自作主张去安慰羽翼杰王子,结果落得杖打一百的下场,更恐怖的是,有人居然还为了此事丧了小命。从此以后,那些做下人的只有敢怒而不敢言。他们只要看到二王子烦闷,就避而远之,谁都不敢靠近对这事,林语嫣是全然不知的。她来二王子府不久,对羽翼杰根本不甚了解,只知道他爱太子妃许静香,而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无足轻重的邀功品。
林语嫣生性单纯,从不想被人误会,有损自己的形象。她知道,下午在后院与三王子巧遇的事,肯定是他误解了。于是,为了自尊,她壮着胆子,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接着走进了房内。
屋内很静,静得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屋内也很暗,暗得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林语嫣就这样不知所措地站着,几分钟后听不到对方的应答,便怯怯得开口:“二王子”
屋内仍是一片寂静,似乎等了很久,才慢慢地传出了羽翼杰无力的声响,“什么事?”
林语嫣浑身一战栗,这羽翼杰王子说话的语气怎么突然少了平时的凛冽,难道接下来会发生更让人惧怕的事吗?
迟迟不见来人答话,羽翼杰终于耐不住性子,加大了声音,“到底什么事?”
林语嫣全身一哆嗦,后退了一步,果然,果然,他不对劲!
“到底什么事?”一个响雷似乎狠狠地砸在了林语嫣的头上。
“我,我来是为了下午的事,其实”
林语嫣吞吞吐吐的解释似乎刺激了羽翼杰的神经,他猛地张开眼,一双泛着寒冰的眼睛将眼前此人牢牢地锁在了里面。“出去!”一声喝令。
“我,我”林语嫣似乎真的被他这样的气势吓住了,已经准备好的话在他面前就只剩下只字片语。
“出去!”羽翼杰现在根本不想见到她!她来是来炫耀吗?
见羽翼杰如此态度,林语嫣的自尊心顿时升起,“你以为你是谁啊,很了不起吗,别以为每一个人都要听你的,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一口气说完,便拉门走出了书房,门口传来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关上。
屋内,还是一样的寂静,但此刻只剩一脸错愕的羽翼杰。
在回紫音阁的路上,林语嫣忿忿地想道:他算什么,既然如此盛气凌人,不就一个塔里木崖吗,你想让我出来,我都不出来了!
坐在床铺上,回想着昨天的种种,又一声长叹,以后,我难道真要在这孤寂冰冷的塔里木崖上度过自己的青春吗?
低下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疑惑
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啦,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心神不宁?
自二王子府回来后,羽天瑞几乎每天都在不安中度过,一想到二王兄那发火的表情和林语嫣姑娘那无助的眼神,似乎可以察觉出,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从认识二王兄到现在,他府里不是从来不让女子踏入的吗?女人只要是进入二王兄视线,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么,林语嫣姑娘她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霖裳郡主,三王子交待过,不允许任何人现在打搅他!”书房门外的一个高大的卫兵拦住了霖裳的去路,威武地说道。
“好你个奴才,胆敢拦本郡主,你不要命了?”霖裳摆出一幅尊贵的架势,冲着那名卫兵大叫道。
“郡主,请不要为难属下,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卫兵面无表情地站着,手却挡在了郡主的身前,不允许她靠近书房半步。
郡主气愤地站在原地,冲着书房内的人影大喊:“羽天瑞,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羽天瑞,羽天瑞”
屋内毫无动静。
士兵看着面前大吼大叫得郡主,便上前阻拦,“郡主,你还是请回吧!三王子是不会见你的!”
霖裳失望地低着头,眼神黯淡,慢慢地转过身。转身的刹那,脑海中突然迸出了一个想法,嘴角不禁露出了狡猾的笑,趁守门的侍卫放松了警戒的心,便快速回转过身,然后用力推开了那名侍卫,冲进了书房。接着,朝那名侍卫比试了一个胜利的姿势,嘴边挂上了一缕得意的笑。
屋内还是一样的寂静。
那名侍卫知道自己失职,便低下头,内疚地朝书桌前的三王子鞠躬,“王子,属下失职,属下”
羽天瑞深知金陵国霖裳郡主的个性,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拦她的,这也难怪他的侍卫拦不住她?于是,他朝那名侍卫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那名侍卫似乎心有领会,便慢慢地转身,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带上门。
霖裳还是得意洋洋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书桌前不动声色的三王子羽天瑞。
“天翔,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在府里都不见你的人影,你知道我都无聊死了!”霖裳首先打破了沉默。
“本王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管了!”羽天瑞故意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根本无视霖裳郡主的存在。
“可是——我是你的客人!”霖裳见三王子根本不想理睬自己,便加重了“客人”二字。
“不是本王子请来的!”羽天瑞悠悠地说道,眼睛的视线还钻在书上,不曾抬头看霖裳一眼。
“可是——我现在在你的府上,你有责任保护我!”见羽天瑞还是无视自己的存在,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不是我自愿的!”羽天瑞还是悠悠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霖裳郡主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便快步走上前,拿掉挡住三王子视线的书,“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
被霖裳拿掉书后,羽天瑞愤怒地抬起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是郡主,本王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要知道这里是莱茵国,不是你所谓的金陵国!”
似乎被羽天瑞恶狠狠地口气吓倒,霖裳顿时无话可说。
“既然没事,就请回吧!”羽天瑞继续拿起桌上的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我,我,我”看着羽天瑞专注看书的表情,顿时心一凉,便转过身,黯然得离开。
刚要跨出房门,一个侍卫来报:“三王子,太子殿下驾到——”
“请!”羽天瑞兴奋地放下手中的书,从长椅上站起,出门迎接。
刚跨出房门的霖裳,又收住了脚步,重新回到屋内。看着此刻羽天瑞脸上高兴的表情,心想:她和太子同是人,为什么待遇差别就那么大呢?
解惑
正思忖着,只见一抹神采奕奕的身影走进了霖裳的视线,霖裳一抬头,正对上他那深邃的眼。凝神,他,就是羽宏雷,莱茵国的太子?果然是气宇轩昂,长得一表人才,听闻他还娶了莱茵国第一才女,看来这消息确实可靠!
这时,太子也用同样的眼光打量着眼前那名红衣女子。她的穿着与莱茵国的女子略有不同,形颜亦是大异。她面庞略作圆形,两条辫子神气地挂于胸前,眼睛睁得大大地,虽不及许静香那般妩媚动人,也不及林语嫣王子妃那般清丽绝俗,但她神色间多了一份豪气,却也妩媚可喜。她,不是莱茵国之人!
欲开口询问,却被三王子羽天瑞截住了话头:“王兄,你怎么来了?”
太子羽宏雷嘴角展出一丝迷人的微笑,看着羽天瑞,说道:“三王弟,不欢迎我?”
羽天瑞急忙否认,“这是哪儿的话?我盼王兄来,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说着,羽天瑞闪到一旁,用手为他引路,“王兄,请上座!”
霖裳毫无插嘴的余地,她似乎早已被眼前两人遗忘了,正难过,突然耳边传来了太子戏谑的声音,“三王弟,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金屋藏娇了?”
三王子一愣,转头看向她,心中疑惑,她怎么还站在这?
太子的笑意更浓了,便开起了他三王弟的玩笑,“怎么,怕我抢了未来的弟媳,不愿将她介绍于我?”
霖裳和三王子同时抬头望向他,一脸的羞涩。霖裳低下了头,只字不语,这太子也真是爱管闲事,什么玩笑不好开,偏偏拿她寻乐,要是哪天天翔不再理他,她定不放过他!
太子望着眼前微鄂的两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三王子加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急忙解释道:“不是王兄想的那样!”
“哦?我想得——怎样?”太子眯起一只眼,细细地看着他们,“三王弟,是你想多了吧!”他还是一脸看好戏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
霖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太子,你今个儿过来就是寻我们开心的吗?”
太子没有说话,一旁的羽天瑞却截住了她的话,“你在干什么?”
然而,霖裳毫不畏惧地看向太子,介绍道:“我是金陵国的郡主赵霖裳!现在在三王子的府中做客!”
看着霖裳理直气壮的表情,太子终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听闻金陵国的霖裳郡主以野蛮出名,近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霖裳和三王子羽天瑞又是一脸的错愕。太子找人寻开心,怎么就不先看看对象!
“对了,王兄,你可见过二王兄府内的林语嫣姑娘?”三年不见,一切都在变化当中,羽天瑞忽然想到了那天在羽翼杰府中的情景,不禁迷惑,便问道。
“林语嫣姑娘?”太子笑得更加大声了,这三王弟啊,去了趟边疆,回来后怎么脑子就那么不灵活了?于是,他反问道:“你可知,你二王兄结婚了?”
羽天瑞点点头,似乎这已经不意外了。但一旁的霖裳却惊讶地开口,“什么,羽翼杰王子结婚了?”她耳朵不是有问题吧,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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