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李阆愣神的时候,袁朗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高城我真服了你了哎哟”袁朗握着勺柄使劲儿捶着餐桌,道:“听这个故事的人同情我的比较多,同情他的你是第一个。”
“拿我开涮是不是?下回出任务再踫上你们,我一定退避三舍。”李阆没好气道:“你们这叫眼馋,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是是是”袁朗趴在桌上嬉皮笑脸道:“是我们眼馋。”
“行了啊,说正事。”李阆:“关于前提行动的事,我去向总部汇报。还有另一个情况:我刚接触了一下教授的妻子。”
袁朗挑挑眼眉,“有进展吗?”
“没有。”李阆:“我看这个女人有点麻烦。”
“怎么?”高城拉把椅子坐下,“她不配合?”
李阆:“不,她坐地起价。”
“难怪。”袁朗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我说这使馆周围,怎么会有那么多行踪诡异的人。想必全是她招来的吧?”
“她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和孩子铺条路。”李阆:“谁给的条件好,她就把最关键的资料交给谁。”
“她倒是聪明,受我们的庇护,还讲着条件。”高城:“就由着她?”
“目前,我们只能先稳住她。”李阆:“如果这东西被抢了去,可能引出的灾难将会无法估量。”
突然拉响的空袭警报,扰了三人开的小会。袁朗第一时间往屋外冲,高城第一时间向屋里冲,李阆则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奔向使馆人员办公室。
高城在拥挤的走廊里拨开一条路,“别挤,别挤让老人、孩子和妇女先过!”在他的指挥下,混乱的人流终于有了秩序,队伍疏散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
袁朗跑到外面的时候,B组已经开始布防了,从睡梦中惊醒的齐桓和吴哲马上加入当中,而成才已经进入狙击位了。
老A们知道流匪经常会利用这种时候搞偷袭,所在越是混乱的时候,就越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A1,三点种方向有人。”成才:“不像流匪。完毕。”
“明白。”袁朗:“各点不动,我过去看看。完毕。”
齐桓:“小心点。完毕。”
袁朗不耐烦道:“知道了。完毕。”他提枪贴着墙根儿跑过去,悄悄绕到那人身后,刚要开口问话,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轰鸣,袁朗连忙扑上去将人护在自己身下。
番外…旧伤
番外《旧伤》
本故事发生在X国任务之前。
当兵的人身上有几处伤疤没什么大不了,特种兵身上有几处伤疤没什么大不了,袁朗摁着隐隐作痛的旧伤,心道:不就是一处早前的旧伤嘛,没什么大不了。
窗外一片阴沉,空气中透着湿冷,这场雨蓄谋已久,终于绷不住了,蓝色的闪电劈下山脊,哐,伴随着一声巨响,暴雨若银河泻地倾盆而下。
“报告。”
不用看,袁朗也知道是谁来了,“进。”
“队长。”许三多推门进来,将手中的A4复印纸交给袁朗,“总结。”
“怎么是你啊?”袁朗:“吴哲呢?”
许三多:“吴哲去补课了。”
袁朗:“补课?”
“对,补课。”许三多认真道:“他说自己拳脚功夫弱,其实,其实他不弱。”
“嗯。”袁朗含笑揉搓着下巴,“其他人呢?”
“也,也在训练馆呢。”许三多:“大家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练练,他们,他们”
看着许三多难为情的样子,袁朗索性替他说了:“让你来拉我入伙是吧?”
嘿嘿许三多挠着脑壳连连点头。
袁朗眼睛眯成缝,“你们找削呢是吧?”
许三多:“是。呃?不是不是。”
噗,袁朗笑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走吧。”
等他们来到训练馆,里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吴哲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刚进来的袁朗,“队长,比划两下吧!”
石头打趣道:“锄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量。”
“去去去小生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吴哲较真道:“可别小看我。”
C3:“队长我站你这边。”
徐睿:“我也是。”
罗滨:“还有我,还有我。”
“哎哎,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吴哲:“完毕,你站哪边?”
“吴,吴哲”许三多吞吞吐吐道:“我,我站队长这边。”
“哎,可怜啊。”吴哲故作伤心状道:“真是众叛亲离”
嘻嘻哈哈众人笑倒一片。
然而真正开练,吴哲就立马收起了顽皮,一招一式精准到位。反观袁朗,与他过招并没占到多少上风,这让吴哲心中大惑不解,难道是袁朗有意相让?这想法一冒出来,吴哲更加认真了,拳风也紧了不少。又往来几招,吴哲一个直刺拳,袁朗竟被他打倒在地。
“哇噻!”C3:“锄头,你小宇宙大爆发啊!”
骆研连连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队长!”吴哲不理会众人的称赞,紧张地把袁朗从地上拽起来,“你怎么样?”
袁朗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这绝不是因为他输给了吴哲,而是手按在右胸的旧伤处,百蚁侵蚀滋味的确不太好受,至少他低估了旧患给自己制造的麻烦,眼下可好了,当着自己的南瓜们漏了个底儿掉,真是糗大了。
“队长你的旧伤是不是犯了?”齐桓担心道:“我去找李队医。”
“不用,还是我自己去医疗队吧。”袁朗:“你们继续练你们的。”
众人望着袁朗远去的背景无不担忧,C3:“菜刀,你说他会去吗?”
齐桓紧紧抿着嘴唇道:“不会。”
“个烂人。”吴哲:“变态的自尊心又作祟了。”
“那怎么办?”罗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齐桓:“找人帮忙。”
“找谁?”吴哲:“李队医怕是也磨不过他。”
成才:“大队长,这个事只有大队长能管。”
“不错。”吴哲:“这事只能靠黑山老妖亲自出马。”
齐桓:“骆乌鸦,你去下医疗队,跟李队医打个招呼。”
“行。”骆研:“包我身上。”
于是,就在袁朗偷偷从训练馆蹓回自己的办公室时,一脸不善的铁路已经抱着肩膀在等他了。
袁朗痞笑道:“哟,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少来。”铁路把眼一横,道:“两条路,你自己选。”
“您说。”袁朗低头心中暗骂:臭南瓜们,等着回过头来我非削死你们。
铁路:“第一条路,你去看医生,把旧伤治了。”
“能不看吗?”袁朗可怜兮兮凑到铁路跟前,“第二条呢?”
“第二条更简单。”铁路:“我把你调离一线。”
“啊?”袁朗立刻傻眼了,“您也太狠了吧。”
“怎么样?挑一个吧。”铁路板着脸道:“二选一,不难。”
袁朗翻了翻眼皮,“没别的路了?”
“没有。”铁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呢,没功夫和你磨牙。”
“摆明了就一条嘛。”袁朗垂头丧气道:“我去看医生,这总行了吧。”
“早说不就得了。”铁路朝屋外喊道:“齐桓。”
“到。”
看到门口戳着的齐桓,袁朗只有咬后槽牙的份了。
铁路:“送你们队长去赵院长家。”
“是。”齐桓的回答依旧是斩钉截铁。
“外面下雨呢,路上不好走。”袁朗讨好地望着铁路,“要不,改天?”
“报告。”齐桓:“雨快停了。”
袁朗扭头看窗外,雨势果然渐小。他心中嘀咕:真是活见鬼,早不小晚不小,偏偏挑这个时候小。
“呐,老天爷都不帮你。”铁路满意道:“真是天意啊!”
“哟,商量好了?”李队医拿着病历袋进来,“呐,所有情况都在里面写清楚了。”他见袁朗伸手要接,转手将病历交给了齐桓,“看好了,别让某人毁尸灭迹。”
“是。”齐桓绷着脸忍住笑,“您放心。”
铁路:“行了,准备齐东西,队里放你一周假好好把那些个旧伤治治。”
“一周!”袁朗:“您没搞错吧?”
“中医嘛,讲究的是调养。”铁路:“你就好好在赵院长家住着吧。”
袁朗:“这么长时间我总得备几身衣服和洗漱用具吧,要不,咱们明天再去?”
“没门。”李队医:“没窗户,连地缝也没有。”
“早料到你又要拖延。”铁路得意道:“吴哲。”
“到。”吴哲拎着背包出现在门口,他冲袁朗笑道:“队长大人,所需物品小生都替你收拾好了,你放心地去吧。”
袁朗望着背包哭笑不得,这回是真没咒念了。
“哎,老三,听说你要去休假。”唐萧乐呵呵进来,手里牵着狗链道:“瞧,哥把你儿子带来了,让它陪着你呗。”馒头见到袁朗就没了威严的样子,蹭地蹿过去贴着袁朗的大腿绕圈。
袁朗委屈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巴不得赶我走啊?”他弯腰拍了拍馒头的脑门,馒头昨天才回基地,因为方锐要参加一个短期培训,所以他把馒头送回来暂住。
“装可怜是没用的。”铁路:“怎么着?还要大家送送你?”
“诶,铁队,好歹我的南瓜还在呢。”袁朗贴着铁路站好,“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行。”铁路手往门外指,“现在就出发。”
“噢。”袁朗摸摸鼻子,不情愿地往出走,馒头立刻跟上。
“对了,你小子给我管好自己那张嘴。”铁路:“赵老先生是出名的各色,要是他看不上眼的人给多少钱都不医。”
“嗯。”袁朗点头答应着,心中又打起了小算盘。如果他看到身后铁路与李队医密谋的眼神,也许就不会犯下‘致命’的错误了。
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袁朗被直接送到了楼门口,齐桓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并习惯性地帮他打开了车门,吴哲帮着把行李放好,而馒头早就先一步跳上了车,摇晃着尾巴望向他。
袁朗坐到车里,看到对面训练馆门口自家的南瓜们正列队欢送,于是,毫不客气地用眼刀削他们,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两天最好多拜佛多烧香!”
“完了,完了。”C3小声嘀咕道:“队长这回真发火了。”
“一人入地狱是入,两人入地也是入,所以”骆研:“不如大家携手一起入。”
薛刚:“这回梁子结大了。”
“不会。”许三多:“队长不是记仇的人。”
众人斜眼看他,“才怪。”
许三多求助地看身边的成才,“成才?”
“哎”成才默默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猎豹车在欢快的狗叫声中驶离A大队基地。
行出一段路,袁朗始终保持沉默,歪靠在座椅上对齐桓不理不睬,后者倒是也不生气。多年的朝夕相处,齐桓对袁朗更多了几分了解,他知道此时袁朗并不是真的气恼南瓜们将他打包送出门,而是正忍受着旧伤复发带来的痛楚,如果不是真的痛到极点,袁朗的那张嘴巴肯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耳朵。
齐桓:“包里有止痛片。”
“吃那东西不好会影响我的判断力。”袁朗:“还有手指的灵敏度。”
齐桓叹气,“希望这次可以找到一个根治的方法。”
“根治?”袁朗不抱希望地摇头,勾手搭在馒头的脖子上轻轻地揉。
“那也得试试啊。”齐桓:“再说,连铁队都对那位赵老先生佩服得不行,他肯定有一套独门秘方。”
对于齐桓的坚持,袁朗不置可否。究竟,那位传说中的赵老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倒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一路上,齐桓始终坚持不让伤患碰方向盘,无所事事的结果直接导致袁朗在后半程睡得迷迷糊糊。下车后,他才发现不知何时齐桓把车内的暖风打开了。
灰色围墙,绿萝旋挂,简朴中不失雅致,这座位于后海小胡同深处的院落,正是赵院长的父亲--赵老先生的家。
袁朗轻轻叩响老榆木门板,“进来吧,门没锁。”从内院传来的声音洪亮浑厚,齐桓不由得赞叹道:“这嗓音真是好听。”
袁朗不服气道:“我的也不错啊。”
“说实话,你那嗓子有点哑。”齐桓:“要是少抽两根烟还差不多。”
“齐桓啊,地方都到了”袁朗没好气道:“你可以回去了吧。”
“不行。”齐桓:“大队长交待过了,送佛要送到西。”
袁朗憋气:“铁队还说什么了?”
“大队长说没把你送进院门,任务就没完成。”齐桓:“队长,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袁朗眼皮一翻,推门进院。
院中的主路是由青砖铺成,正中的空场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打太极拳,但见其身穿白衫白裤,面色红润,寿眉弯长,用鹤发童颜一词来形容,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齐桓暗叹:这要放小说里活脱一个老神仙嘛!一想到神仙就不难想到自家的妖孽队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回仙妖大战自家队长的胜率不大。
太极拳的技击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主张一切从客观出发,随人则活,由己则滞。只见老者动作柔中寓刚,行气运动,是以缠丝劲的锻炼为主,发劲为辅。全身内外,动分静和,一动全动,充分体现柔缠中显柔、缓、稳的特点,打得乃是陈式太极拳的老架。
老者收拳朗声道:“是铁路让你来的?”
“是。”袁朗:“打扰了。”
老者突然探手去抓袁朗的手腕,袁朗身体本能地抗拒,不料老人的腕力实非一般人可比,手指如铁钳一样牢牢扣住袁朗的腕子。却听老者冷哼一声,松开手道:“你来看病?”
“是。”袁朗痞笑道:“老先生,让您费心了。”
“谈不上费心,治不治我还没决定呢。”赵老先生直视袁朗道:“你这样的人,我看就算治了也是白治。”
“老先生”齐桓急道:“求求您,一定要给我们队长治伤。”
赵老先生看着脸色平静的袁朗,轻笑道:“怎么,你自己不着急?”
袁朗惨兮兮道:“我怕啊,我最怕看医生。”此时,他正在心中暗暗偷乐,这回老爷子怕是要发火了也许自己马上就可以回家看南瓜了。
“呵呵你会怕?”赵老先生道:“我问你:你存钱吗?”
“存啊。”袁朗:“这年头不存钱怎么行?”
赵老先生笑眯眯道:“银行给利息?”
“给啊。”袁朗搓搓鼻子,“虽然不多,可也是钱啊。”
“嗯,存款如此,贷款亦同。”赵老先生道:“小子,听我一句劝,你再这么干下去,就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等到过了四十岁,身体就会向你收取高额的利息了,那将是你还不起,也无法还的。”
袁朗望着院中初吐芬芳的梅花,淡然道:“透支在有用处的地方,倒也不枉此生。”
那一刹那,齐桓清楚地看到赵老先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他突然又抓起袁朗的手腕,拽着他往回廊下的石桌走去。一直蹲坐在齐桓身边的馒头,突然站立起来,警觉地盯着赵老先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哎哎您要干嘛啊”袁朗被老先生生拉硬拽好不狼狈,可又不敢真用力挣蹦,于是,也只能听之任之,任其摆布了。馒头见赵老先生似乎并没有恶意,才又趴回到地上,吐出舌头哼唧着。
“你给我坐好了!”赵老先生严肃道:“看病!今儿你这伤我要是治不好,从此我就不医人了!”
“啊?您别介啊”袁朗单手捂脸作痛苦状,“为什么啊?”
赵老先生年拈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