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健低头说道:“谈不上认识。昨日正巧在药局遇上了他,伊万大夫不会解毒蜂之毒。后来,我用中原的法子给他敷了药,他回去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依达凡,冯公子说他已经走了,他肯定不在这儿。你再四处去看看吧。”阿依娜公主嘱咐道。
依达凡见公主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他谢过之后,继续去搜寻玉公子了。
经过依达凡这么一折腾,阿依娜公主也没了帮冯子健整理衣柜的雅兴了,“子健,你陪我去花园看看金银花,好不?”
“公主,你先去。我一会就到。”冯子健朝瑞希雅挤眉弄眼,瑞希雅会意,“公主,您的妆容有些花了,奴婢陪您回宫,画好妆容,再去后花园可以吗?”
无比爱惜容颜的公主听后马上答应下来。瑞希雅随着公主离开时,她悄悄地朝冯子健会心地点头,眼里闪过的却是理解的眼神。
冯子健看到瑞希雅理解的眼神,他心中直发毛,估计这侍女把他当成有断袖之癖的男子了。现在情况紧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他快速地关上房门,来到内室,打开衣柜,花玉琳正怒目圆瞪地看着他。
“子健兄,你果然比唐僧还吃香。”花玉琳没好气地从衣柜里跳出来,从被单里找到自己的衣裳,穿起来。
冯子健从背后抱住了她,热气吹在她的耳垂边,“娘子,唐僧是谁?你什么时候结识他的?你不怕我吃醋吗?”
花玉琳被他这一连串的问话弄得哭笑不得,她仍是板着脸,“先不管唐僧是谁。我看那个公主也不是第一次来你住处吧。她来到这里好像入无人之地一般,你们有没有关起门来,那个那个啥。”
“当然没有那个啥啦。我冯子健此生只跟琳儿那个啥。”冯子健发出低笑,他喜欢看眼前这个小娇妻吃醋的羞样。
“哎,大半年不见,你的嘴巴像抹了蜜一般,甜蜜得不得了。”
“我只对娘子甜蜜。不过,娘子,我现在人在波斯国,身不由己。你要记住,我接近波斯公主是有苦衷的。你先回玫瑰花园去。”
“你现在要陪那个什么公主去花前月下了,对吧。”花玉琳一股浓浓的醋意从心底升起,转头朝他嗔道。
“娘子,你要为夫怎么说,你才相信呢?”冯子健一脸无奈。
“算了,这笔账先记下,秋后算账。”花玉琳明白此时的处境。她穿戴整齐后,轻轻打开房门,透过缝隙,看见有侍女在门口侍立。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办法,只得从后面的窗户里爬出去。
“娘子,晚上为夫补偿你。”冯子健对着爬到窗外的花玉琳轻声说道。
花玉琳从小道里七拐八弯地朝玫瑰花园跑去,却没想到,迷路了!原来波斯王国的宫殿里每条路都看起来差不多,哪里都是高高的擎天柱。花玉琳站在偌大的石柱里,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嘴巴被人捂上,耳边响起清厚的声音,“琳儿,别怕,是我。”
啊!甄泓睿怎么来了呀!花玉琳使劲地点头,身后的人才放开了她。
“泓睿兄,你怎么来了?”她转身问道。
“嘘!”甄泓睿竖起一直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他拉起她的手,沿着小道,走了半响,来到宫殿的后门,见有许多侍卫把守着,二人沿着墙角,翻墙出了宫殿。
门口有一辆朴实的马车在等候。她跟着甄泓睿上了马车,甄泓睿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琳儿,你上次不辞而别,害得我好找啊!”甄泓睿一双眼睛她,语气带着责备。
“泓睿兄,琳儿怕你担心我,所以才不辞而别。我,我只是想来波斯找回子健。”
“你来找子健是好事。但是,你要知道,你一个女子,独自去这么远的地方,万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你说我我的义子义女,该怎么办?”甄泓睿一脸正色地看着花玉琳。
“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我真会”甄泓睿说道,“你可找到了冯子健?”
“找到了。不过,他被困皇宫。如果明日比试失利的话,他后天就要和波斯公主成亲了。”花玉琳提及这件事,她的脸色一片黯然。
“比试什么?和谁比试?”
“香沁心也来了波斯。大半个月前,她给公主下了战书,约好明日两人比试。但是,比试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助她。”花玉琳轻叹一声。
“你知道香沁心住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花玉琳摇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的比试,可就是听天由命了?”
“不,肯定有办法的。我现在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明天我会在一旁静观其变。”
“行,明天你想办法把我带入宫中,关键时刻,也许我可以一起想对策。”
“多谢泓睿兄了。那我现在必须要回宫中了。”花玉琳说完后,正要下了马车,甄泓睿在她身后嘱咐,“琳儿,你,你多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提交有误,重新发一次。
54
54、斗智 。。。
觐见大殿中,波斯国王坐在色彩鲜艳的壁画前;两排侍立着彩衣飘飘的宫女。
国王左下首坐着阿依娜公主;昂首挺胸,微笑自若。她是波斯国王的掌上明珠;她以傲视天下人的姿态,扫视着殿中众人。
国王右下首坐着香沁心,她的面上亦带着淡淡的笑容。历经商场大风大浪的她,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充满着紧张、忐忑。今天她要与公主比试;如若输了,后果
冯子健坐在左侧第二个位置。他脸上一派轻松;心中紧张不安。
当初他从西域启程;绕道波斯国,只为了给花玉琳打造一支以“鸳鸯藤”为花样的金银簪子,当做新婚的礼物。却没曾想到一行人遇到大雪封山,途中救得波斯公主。波斯公主竟然倾情于他!更没有想到,香沁心孤身一人,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波斯。
花玉琳和甄泓睿装扮成侍卫,守在大殿门口,花玉琳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殿内发生的情况。
波斯国王满面红光,扫视着殿内的众人,声音如洪钟,“各位爱卿,各位远道而来的中原朋友。今日在此举行这场比试。参与这场比试的是来自中原的香姑娘和本王的爱女阿依娜。为了公平,公正,本王特地想出了一个不偏不倚的比试方法。”
他转头看向身边一个内侍,那内侍应了一声,走到大殿中间。他双手轻击,宫女们抬出两张酸枝木的胡桌,分别摆放在公主和香沁心面前。接着,另外两名宫女出列,手里各捧着一个红色锦盒,轻轻地放在胡桌上。十指翻转,锦盒打开,桌上铺上一方鹅黄色的绢帕,绢帕上摆着一条红线,红线旁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盘,盘里依次排列着十根带孔银针。
内侍见比试用品准备好后,他转身朝国王躬身,“启禀大王,比试之物已准备妥当。”
国王朝他微笑点头,“你来宣布一下比试的规矩吧。”
内侍转头面向殿中众人,扯开声音说道:“比试的规矩是:在规定时间内,把一条红线穿过十根银针的针眼儿,就算胜出。两位可有不明白之处?”
阿依娜公主自信满满地点头,轻启樱唇,“明白。”
香沁心眼里泛起一丝如释重负,朝内侍点头道:“明白。”
“好。以奏乐为信号,乐声响起就开始,乐声停止就结束。”内侍宣布完毕后,退回到国王的身侧。
花玉琳和甄泓睿对视了一眼,这算啥门子的比试?这里可藏有什么玄机?
甄泓睿眼中泛起深深的不解,他朝花玉琳微笑,目光往殿内瞥去,静观其变吧!
一阵激昂的乐声奏起,阿依娜公主和香沁心各自开始忙碌开来。
阿依娜公主带着必胜的微笑,父王的比试简单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可是她刚穿过两根针,双手竟然开始哆嗦起来,额头开始冒汗,鬓边的汗顺着两颊流淌而下。她脸上的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紧张,她时不时地抬起头,偷眼望向对面的香沁心。
香沁心心中也直打鼓,她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穿针眼的活儿,拿到了比试的场合后,竟然变得那么难。起先的三根银针,她穿的得心应手,心中燃起必胜的希望。穿着穿着,她的手突然抖动起来,尤其是当她的余光接触到阿依娜公主射来的视线时,她开始着慌了,拿着针线的双手,不听话地颤抖,红线几乎无法穿到针眼儿里去。
众人都在紧张地望着两个人的玉手,有为阿依娜公主暗中加油的,也有为香沁心捏把汗的。他们一直盯着她们二人手中的针线,心中默念着:一根,两根,三根
乐声戛然而止,阿依娜垂下双手,她身后五彩的壁画,更衬得她那张白皙的脸蛋苍白无力。
香沁心握紧手里的针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担忧、难过。
二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手里的针线,面前的小盘子里仍然还剩余数根银子。
内侍来到她们俩跟前,弯腰躬身,清点她们穿成功的银针的数量。
“阿依娜公主在规定的时间内穿完了六根银针。香姑娘在规定的时间内也穿完了六根银针。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穿完十根。”
“父王,女儿请父王再给予一次机会。”阿依娜公主转回头,嗲声嗲气地恳求国王。
“王上,我也请求您再给一次机会。”香沁心站起身,朝国王鞠躬,语气恳切。
面对二人的请求,国王欣然答应,“既然第一场比试没能分出胜负,那么本王再准许给你们一次机会。比试改为三场,三场二胜既胜出。”
乐声奏起,二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比试。有了第一次比试的经验,阿依娜公主一心一意地盯着针孔,心无旁笃地穿针引线。可是,传到第五根时,手仍然抖动起来。
香沁心拼尽全力,凝神静气,终于在音乐停止时,穿了八根银针。
“回禀国王,公主和香姑娘都穿了八根。”
香沁心闻言,身子微颤,抬起眼不相信似地望向阿依娜公主。阿依娜公主的眼底浮起淡定的笑意。香沁心明白自己无法平静下来。可是对手却越来越镇静了。
旁观的花玉琳,终于弄明白了今日比试的“潜”规则。从目前比试的情况来分析,最后一场,香沁心并不一定会胜出。一向心高气傲,求胜心切的香沁心,她很有可能会输!可是,如果公主赢了的话,将会对冯子健大大不利!
花玉琳打定主意后,朝大殿内行去。她来到大殿中间,脱下头上包裹着的男式头巾,一头瀑布般乌黑的长发,飘逸地散了开来。她朝国王叩首,“冯子健之妻,花玉琳,参见国王。”
国王显然没有料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冯子健的发妻,他抬眼望向站在大殿中间一头秀发散开的女子,“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我乃冯子健的结发妻子花玉琳,万里寻夫到贵国。方才看到阿依娜公主和香姑娘的比试。我是冯子健的妻子,我想亲自为我的夫君向公主挑战,肯望国王准许。”
国王满脸惊讶,转向冯子健,指着花玉琳道:“冯公子,此人可是你的结发妻子?”
冯子健站起身,朝国王鞠躬,朗声道:“回禀国王,此女子的确是子健之妻。”
阿依娜公主侧目看向站立于大殿中央的女子,一头秀发遮住了她的容颜。阿依娜气得握住拳头,指节发白。
“花姑娘,本王准许你参与最后一场比试。”国王洪亮的声音说道,“你坐右侧第二个位置吧。”
内侍重新取出一副比试的物品,在花玉琳跟前摆下,花玉琳坐直起身子,眼观鼻鼻观心,两耳只待乐声响起。
一会后,乐声奏起。花玉琳不慌不忙地取过针线,全神贯注地开始穿针引线,不管不顾四周的人投来如刺的目光。她方才旁观时,就已经发现,此次比试不难,难就难在把比试者放在了这么一个心慌意乱的场面。
香沁心为什么会失败?因为她没有看出这次比试,并非只比试穿针引线,最重要的是比试心理暗示。她无法安定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太想获胜了。强烈的获胜心的作用下,她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此外,国王不断地用语言,用心理来干扰她,使她情绪更加不能稳定。原本穿针引线是一个平心静气的活儿,如此场合,如果不能平静内心的欲望,你怎么能够把线穿上?
果真,音乐停止的时候,花玉琳高高地扬起手中的线,一根红线里整整齐齐地悬挂着十根银针。而对面的阿依娜公主,她的红线上仅仅只有六根银针。
花玉琳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学过反心理暗示,果然无论什么场合都能用的起来。
国王身子前倾,他带着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花玉琳。
“你可以告诉本王,你如何完成了这个活儿?”
“回禀国王,我一心一意只想穿针引线,什么都没有去想,甚至没有去考虑我失败了会怎样。所以,心止如水的我,反而能够胜出。王上,我想问一下,是不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完成过这个活儿?”
“对!十年前,一个途经波斯的僧侣,为了筹集路费,特地要求拜见本王,给本王摆下了这个局。当时,本王一口就答应了他。可是,那日本王怎么都无法在规定时间内穿完十根银针。”
花玉琳点头赞同,“那是因为国王不相信自己连这么简单的活儿都不会,所以越是好胜,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抖,就越不能完成这个活儿。国王,您说我的分析对吗?”
国王点头称赞,“花姑娘分析得很对。后来,本王花了数个月才参透了其中的奥妙。花姑娘年纪轻轻,就深得其中要领,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本王想收花姑娘为义女,不知花姑娘意下如何?”
55
55、国王的义女 。。。
花玉琳没有料到国王如此一说,她怔了一怔;忽得恍然大悟;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连忙下跪;朝着国王三叩头,“多谢义父厚爱,花玉琳感激不尽。”
“快快请起。”国王脸上红光焕发,朝身侧的内侍说道:“赏赐义女花玉琳黄金万两以及最高通关文谍。”内侍答应离去,不一会;他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一本暗红色的碟文。
“这是最高级别的通关碟文。你拿去吧。”国王示意内侍把通关文谍拿给她。
“义父;这是?”花玉琳不甚明白;问道。
“这是丝绸之路上畅通无阻的碟文。本王祝福你们夫妇二人平安抵达中原,日后有机会中原再聚!”
“冯子健,花玉琳谢过王上。”冯子健和花玉琳并肩朝国王鞠躬。
“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国王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众人退出了宫殿,一脸沮丧的阿依娜公主,她愣愣地望着转身离去的冯子健和花玉琳,眼里噙着泪花。她思索片刻,追随他们出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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