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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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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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你要……”

    安怡想同皇帝说,陛下你要小心身边人。她想将皇帝的疑心拉扯到这些皇子公主身上。

    安怡今日安排了这场行刺,为的就是让皇帝的震怒达到极致。只有这样,皇帝才会真正的严查。只有严查,皇帝才会发觉南屿人在说谎。

    然后,顺着南屿人是说谎的线查下去。

    一,苏昭宁不是南屿人杀的。是七公主。

    二,这是最重要的。陈天扬,也不是南屿人杀的,是三皇子。

    安怡的心,在得知陈天扬死讯的那天就死去了。她撑到今天,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付出有一个结果,一个利于陈天扬的结果。

    她用力提气,想把这句话说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胸口的剑大抵是刺得太深,安怡根本没有办法再说出一个多的字,就不甘心地死去了。

    她那双曾经充满嚣张、任性,也充满过情深的眼睛瞪大着看向那蓝蓝的天空。

    皇帝目光中充满杀意地看向面前的御医,他一字一顿地道:“给朕治!”

    御医扑通跪倒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

    他不敢说出安怡已经命绝的事实,他只知道,他自己如今也是命悬一线。

    不一会儿,御医的头上就磕出了鲜血。

    皇帝的脸色却半点没有缓和。

    他站起身,将怀中的安怡抱起来,说道:“放心,朕会好好活着的。”

    皇帝没有想过,他深爱的女人会以这样的模样再一次重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心中清楚,安怡对自己是没有爱的。

    但安怡今日的舍命相救让皇帝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魂魄归回兮。

    他认定,自己怀中的这个,并不是安怡。而是有着安怡母亲魂魄的一具躯体。

    他所有付出过的情深,在此刻得到了回报。但这种回报,在得到的一瞬间又彻底失去,永不再回来。

    不像过去,没有了那个她,他还有她的女儿可以看。

    不像过去,他可以凭借着记忆中的模样,亲手画下她的画像。

    皇帝觉得,自己是不会再忍心想起心中的女人的。

    因为她死得太惨烈,两次都是。他不愿意对自己残忍。

    “带朕去天牢里,朕要亲自审问那个刺客。”皇帝就像忘记了这一小校场里的人一般,直接领着御前侍卫离去了。

    皇后不得不起身撑场面,先让百官退下,又亲自与南屿、藏锡两国公主、使臣暂作分别。

    七公主拦住南怀信后,却没有立刻得到对方的答案。她被她父皇失控的举动惊到了。

    可以说,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惊到了。

    皇帝与北郡王妃的这段旧情,不是没有人知道。但是,哪个帝王会痴情?

    就算是安怡县主,不曾经也是安怡郡主?

    今日让人诧异的不仅是此刻的出现,而且有皇帝的态度。

    南怀信目光落在安怡留下的那摊血迹上,他眸子转冷,心中也更加冰冷。

    他还是疏忽了。他算准了几位皇子的心,算准了藏锡的心,甚至算准了南屿的心。但却没有算准安怡的决心。

    他以为安怡没有立刻来同他或昭宁商议,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陈天扬死于三皇子手上的事实。

    但这位安怡县主比他想象的要决绝得多。

    冰雪公主今日出乎意料地认下了陈天扬的死,也认下了定远侯府的事,显然就有这位安怡县主的手笔。

    南怀信知道,自己如今回那院子注定是人去院空了。

    安怡将自己的性命都算计了进去,不可能让这个环节被漏掉。她要用苏昭宁和南敏行还活着来证明——南屿人就是在撒谎。

    南屿人撒谎了定远侯府的事情,同样撒谎了骠骑将军的事情。

    南怀信跟在冰雪公主身后离去,七公主回过神来,又一次追上了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熟悉?”

    南怀信用一口标准的南屿土话回答七公主。

    七公主半句都听不懂。反而是那边准备离去的六公主,因为朝阳长公主同她讲过一次的原因,她下意识就看过来。

    “你说的什么?”七公主坚持拦住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南怀信。

    而所有打击七公主的机会,六公主从来不会放过。

    六公主大声喊道:“皇妹,人家说你不要和他搭讪,他有妻室的!”

    她没有全听懂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好歹听懂了个妻字,她那皇妹肯定一个字都没听懂呢。六公主得意极了。

第四百零二章 夫妻间的默契

    “你不要胡说,我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所以才想问问他。”虽然百官已经离去,但七公主却感觉到前面的诰命夫人有回过头来看自己的,她一脸难堪地对六公主说道。

    六公主的心态是,七公主越恼,她就越高兴。

    “七皇妹挺见多识广的,见到南屿人也会有熟悉感。”六公主越发添油加醋道。

    七公主也恼了,对着六公主道:“哪里比得过六皇姐,我还只觉得对方似曾相识,六皇姐你恐怕跟对方才是早有旧时。不然怎么听得懂这南屿话?”

    两位公主吵得热火朝天,其余人已经渐渐走远了。南怀信亦在一群南屿人中走出了这校场。

    与七公主的那句话,是他有意为之。安怡县主安排如斯,虽然让南怀信有些措手不及,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他就不会一味地沮丧消沉。

    这是个意外,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南怀信相信,两位公主的对话,很快就会一字不漏地落入皇帝的耳中。

    而在没有了外人的校场内,六公主和七公主吵得更凶了。

    七公主的那句质问,让六公主知道自己是一时得意忘了形。不过她既不是认错,又不是认怂的人。所以,面对七公主的质问,六公主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又不傻,不会还不能学吗?”

    当日安怡县主去同三皇子告密七公主所作所为时,六公主就在内间。所以想到安怡县主临死前的话,六公主故意提醒七公主道:“七皇妹自己孤陋寡闻,就不要嫉妒别人机智好学。我堂堂一个公主会南屿话这可不算什么,要知道当年的定远侯夫人还只是个侯府小姐的时候,就学了藏锡文字呢。”

    “说起来,这样一个好人儿早亡了我也很是遗憾呢。如今知道她安然无恙,我可算是放心了。”六公主意有所指地看向七公主,幸灾乐祸地问道,“七皇妹,你觉得如何?会不会高兴得夜不能眠呢?”

    七公主没有想到苏昭宁还活着。这句话,要是其他人口中说出,她还未必会相信。但偏偏说的人是安怡,七公主就确实有些担心了。

    毕竟当日,她是把苏昭宁交给安怡了的。

    没有想到这个安怡,到了最后还这样是非不分,宁愿将自己当作情敌,也不愿意把苏昭宁这个陈天扬真正的心上人当作情敌。

    七公主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稳一些。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六公主:“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六皇姐这般通晓南屿话,不如替父皇去审问下刺客吧。”

    “父皇的事,我当然会放在心上。毕竟我不像七皇妹,心上有其他人。”六公主寸步不让。

    七公主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可她想到苏昭宁的事情,颇有些站立不安,最终还是败阵下来:“我也是关心父皇的。我就不在这耽误时间了,我还想去问问母后,父皇如何了呢。”

    七公主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看着七公主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六公主一脸得意。她以前不喜欢的公主,只有七公主一个。如今还要加上一个冰雪公主。

    这位冰雪公主锋芒太露,实在让她不喜。

    这次的刺客事件,倒是除去这个所谓的冰山美人的好机会。六公主想着,就直接往天牢迈步而去。

    京城的郊外,镜湖旁边的木屋里,就像南怀信预料的一样,此时已经是人去屋空。

    苏昭宁牵着南敏行的手,坐在马车之中。

    方才那来接她的人,她确实有几分印象。她入宫机会并不多,见过的几个太监,就很容易留下记忆。

    尤其是这一位,还是皇帝身边的。

    苏昭宁对太监说的皇帝要见自己,基本不存疑虑。

    只是,为什么皇帝突然要见自己,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死,并且在这?

    苏昭宁想到近日南怀信的频频外出,心底不禁有些担心。难道是她夫君的身份暴露了。皇帝认定这是欺君大罪,所以要见自己?

    苏昭宁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南怀信的身份暴露了,皇帝不会派个太监这般柔和地来请自己。

    毕竟天子之尊,不需要考虑做人的余地。

    苏昭宁掀起帘子,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此时,已经是京城内了。

    路过的城门口那边,士卒依然是一边唠嗑一边在守城,并没有格外紧张的气氛。

    “公公,能否劳烦你让马车停一下,我替孩子买样糕点垫垫肚子。”苏昭宁收回视线的时候,正好对上旁边的太监目光,她忙问道。

    说话间,苏昭宁褪了手下的镯子递过去。这个镯子,是当日德妃赏赐下来的。

    苏昭宁戴在手上,倒不是格外喜欢,而是她自进宫历经过宫里人的波涛暗涌后,对宫中人心甚为谨慎。

    所有宫中主位赏赐的首饰,她基本都贴身戴着的。

    一是为了让对方见到,觉得自己重视。

    二是完全相反的意图。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这样的东西用来赏赐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此时,就是特殊的场合之一。

    对比德妃的高兴与否,摸准皇帝的态度才是关键。

    苏昭宁将那镯子塞入走近的太监手中,十分诚恳地道:“有劳公公了。我也知道这马上要入宫了,有些于理不合。不过孩子还小,我担心他如果饿起来在圣驾面前失了礼仪,那就是大罪了。”

    这皇帝面前的公公,自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一开始,他对于苏昭宁递过来的镯子根本不屑一顾。

    但如今苏昭宁塞入他手中,他才发觉,这镯子竟然很是不错。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太监十分熟门熟路地转动镯子的方向,观察细处,果然在内边见到宫中司珍房的印记。

    这镯子,本就是宫中的物品。

    太监当然不会以为苏昭宁是偷出来的。这镯子,八成是宫中人给这位定远侯夫人的赏赐了。

    敢转手赠给自己,就不是御赐,也多半不是皇后赐的。而镯子成色……

    太监又看了看,心中肯定:这是妃位以上才有的首饰。

    四妃一贵妃与这位定远侯夫人能有所交际的就是珍妃、德妃和林贵妃。

    这三位,无论是哪一位,在宫中的地位都不可小觑。

    太监决定,卖苏昭宁一次面子。

    他将镯子收入袖中,答道:“定远侯夫人考虑的也是。但入宫时间实在耽搁不得,还是咱家去买吧。”

    “绕道朱雀路。那边有个铺子不必要排队。”太监吩咐车夫道。

    车夫自然是立刻调转马头,往巷子里走去。

    朱雀路很快到了,太监果真亲自去买了糕点回来,然后亲自掀起帘子同苏昭宁道:“定远侯夫人,趁热给孩子吃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左边看了一眼。

    苏昭宁望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是祖母和弟弟!

    只见定远侯老夫人正由南其琛搀扶着,站在一个府门外。

    那个府门上挂的牌匾是“北郡王府”。

    太监将苏昭宁的目光收入眼帘,他放下帘子,说道:“继续走吧。”

    能给的暗示,他已经给了。太监认为,他已经足够对得起袖中这只手镯了。

    定远侯夫人能不能领悟其中深意,那就是定远侯夫人自己的事了。

    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这是太监在宫中摸爬滚打十几年得出的经验之谈。

    皇宫很快就到了。

    苏昭宁牵着南敏行一路走进殿中,正位之上,一双龙纹的靴子印入眼帘。

    只有皇帝!

    苏昭宁心中暗惊。

    她拉着南敏行跪拜行礼。

    皇帝没有立刻让苏昭宁起身,他目光落在苏昭宁身边的南敏行身上,良久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他越看越觉得,确实更像是老四的孩子。如果是老四的孩子,为什么要放到定远侯府去。老四是在防谁?

    皇帝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那行刺的刺客虽然被折断了手脚、也卸下了下巴,但却依旧死了。

    这个刺客,居然事先就服了毒药。这种毒药见效略慢,不会立即身亡。但在一个时辰后,却是回天乏术。

    听到天牢传回来的消息时,皇帝当场就踢翻了一条凳子。

    他登基数年,最初亲政的时候,是有过这种束手束脚的不快感。但随着自己大权在手后,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没有过了。

    但今日,居然又出现了!

    一个刺客,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杀死了他疼爱的人,还自尽身亡了!

    皇帝心情非常烦闷,这种情绪甚至是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

    他的阴鹜眼神,让南敏行这个孩子有些受不住。

    南敏行握住苏昭宁的手,身子有些发抖。

    皇帝偏还要问:“你在怕什么?”

    南敏行抬头看一眼皇帝,对上皇帝严厉的目光,心中更慌了,他脱口而出道:“敏行怕死。”

    “你不是没死吗?”皇帝问道。

    南敏行朝皇帝重重磕头道:“正因为敏行差点死了,所以敏行怕死。”

    他的话答得很好。苏昭宁陪着南敏行磕了个头,以表示对孩子的肯定。

    下马车前,她就同南敏行说了。一旦皇帝问话,就坦诚以告道怕死。

    苏昭宁相信,有些字,会让皇帝联想到他怀疑的事情上去。

第四百零三章 心声

    入宫这几次,每个人的行为都告诉了苏昭宁一件事——宫里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领路的太监选择了在朱雀巷买糕点,又正好让自己见到了吴老太君和南其琛,苏昭宁不相信这是个巧合。

    不是巧合,就是暗示。

    那么今日她的入宫,与安怡县主有关。

    安怡县主如今已经知道了陈天扬的死与三皇子离不开关系,她既然会让皇帝召见自己,就绝对不会是针对她安怡曾经险些杀害自己的事。

    那么安怡想要的,是拉下三皇子,还是七公主?

    苏昭宁没办法一次揣摩到安怡县主的意图,只能借南敏行这个孩子的口,试探皇帝的态度。

    还好,这一个“死”字,已经足够挑动皇帝的情绪。

    想到安怡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皇帝语气中难掩伤怀地道:“是啊,这个世上,谁不怕死呢?”

    依据苏昭宁对皇帝为数不多的了解,她觉得这位九五之尊并不是位伤春悲秋的人。

    这样的话,代表了什么?

    苏昭宁忍不住又看了眼皇帝那边。

    她不能抬头直视皇帝,目光就依旧落在皇帝的靴子上。

    龙纹的靴子,想来皇帝一定要很多双。所以每一双都显得十分崭新,就是鞋底的白边也看不到什么走动过的痕迹。

    苏昭宁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皇帝就又开口发问了:“苏氏,你为什么没有早些返京?你如此滞留在外,岂不是让家中亲长担心?”

    苏昭宁没有想到皇帝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似乎从情绪上看,这依然是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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