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几天回去好了,在这里好好玩玩,你们肯定没玩够,这里我熟,我可以为你们当向导。”程十三热情说道。
“不必了。”洛玮道。
“洛大哥,你不要客气,来扬州就是我们程家的客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的。”程十三极力劝说想让他留下。她难道听不懂拒绝吗?脸色可真厚。
洛玮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嫌烦了。
“程姑娘,家中亲人正急切盼着我们归去,程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田武心知不好,连忙出来挡架。
“可是。。。”程十三还想说些什么。
“十三妹,你就不要为难洛兄弟他们了。行程已经订下,不容易改的。”程七少说道。
“那改期不就行了。”程十三说道。
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心意。
我实在懒的看她这副模样,站起来笑道:“程七哥,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我们也该回去整理行装。多谢程七哥的一番盛情。”洛玮他们也站起来告辞。
“温兄弟再坐一会,多喝杯酒再走。”程七少极力挽留。
“不了,我怕来不及收拾。”我婉拒道。
“你想走就先走吧,洛大哥再坐会。”程十三说道。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我都不该说什么好了。懒的跟她说话,对程七少笑笑,就下楼了。
几人在临月楼门口依依惜别,程七少一再邀请我们以后来扬州,一定要上程家。田武则热情的邀请他去广州玩。
“洛大哥,洛大哥,你住在哪里?我以后去找你玩。”程十三说道。
洛玮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程七哥,程姑娘,告辞。”
说完就拉着我出了门,全然不顾程十三在后面跳脚。田武同程七少说了几句,才追了上来。
“洛玮,你行啊,居然有姑娘看上你。”等走远了,田武开口取笑道。
洛玮冷冷的瞥了他几眼,“你没事做吗?没事的话就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
“我?我有什么事?”田武笑嘻嘻的说道。
“好像佟姑娘的未婚夫出现了。”洛玮扔下一颗炸弹,就拉着我走了。
田武被炸的傻傻的,呆立在当场,无法动弹。
洛玮抓着我的手,越抓越紧,都弄痛我了。
“洛玮哥,快放开我,我的手好疼。”我说道。
洛玮连忙停下来,放开我的手,“玉儿,怎么样?疼的厉害吗?对不住,是我不好。”
我揉揉被抓疼的手臂,“洛玮哥,你干吗这么紧张?”
“玉儿,你要相信我,我跟那个程姑娘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洛玮紧张的解释道,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那她为什么就缠着你一个人?怎么就不缠着田武哥?”我问道,明知他无辜,可看她缠着洛玮的样子,我的心里怒火直冒,心里酸酸的,极为不舒服。
“谁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玉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没关系。”洛玮一脸的担心,生怕我不相信他。
“扑哧”一声,我不由的笑了,吃错药?亏他想的出来。如果那程十三知道洛玮是这么想她的,真要欲哭无泪了。
“你相信我了?”洛玮面色放松了些,但还是不放心的追问。
“相信,不过以后别跟她纠缠不清,她那人性子不好。”我扁扁嘴,说道。
“哪有什么以后,我们回广州去,她怎么可能来广州吗?”洛玮道。
“那可不一定,你没听见她说要来广州玩吗?”我皱眉道。
“不可能的事,她那么大的人,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再说她们程家的长辈可不允许她胡来。”
“真的不会来吗?我不喜欢她,她好凶的。”
“真的不会,放心吧。我也不喜欢她,那么霸道。”洛玮安抚道。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南楼受打击了,那么努力写的新文《相思诀》被人批评了,我真写的那么差吗?真的好郁闷。帮南楼去新坑踩踩吧,就算不喜欢也捧束花点击下收藏安慰下南楼吧。谢谢啦。我答应大家这坑会更加勤奋,比以前的一周六更多加一更。变成日更的。呜呜。
第 95 章
第九十五章
终于登上了去广州的客船,风有点大,大家都进了舱房,只有佟惠站在船舷上久久不动,表情空白,扬州城在她面前渐渐消失。。。
我坐在船舱里发呆,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在扬州短短几天,却发生了那么多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姑娘,姑娘。”田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让他进来吧。”我吩咐杏儿,放他进来。
他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姑娘,您去看看佟姑娘吧,她还待在舷板上一动不动,好像。。。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您去看看她吧。”
“二哥,那你为什么不去?正好可以安慰安慰她。”杏儿说道,看样子是想缀和他们。她对佟惠的事一知半解,那天佟惠回来后,关在房间内一直不出来,也不肯让人进去,也不肯吃饭。那天发生的事,我并没有跟她们说,可是她们也猜出了点什么。田武可能在洛玮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我对佟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是她自己的私事,如果她想不开,谁也没办法,别人也帮不上忙。我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声,希望她能撑过这一关,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不敢去。”田武轻声说道,头低了下去,“姑娘,您和她说得上话,您去劝劝她吧,让她不要这么难过。”
我看了他一眼,这么久了,他对佟姑娘还是念念不忘,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她。
“那好吧,我去看看,不过我恐怕也劝不了什么。”我说道。
“只要姑娘能去劝,就行了。姑娘那么聪明,肯定会劝回她的。”田武对我倒是充满信心,可惜我并不自信能让她放开心怀,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修复的。
我摇摇头,来到舷板上,见她始终呆呆的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佟姐姐,这里冷,还是进去吧。”我说道。
她突然被惊醒,见是我,松了口气,“玉妹妹你先进去吧,我再待会。”
“佟姐姐,有些事你还是看开点。有些人不值得你伤心。”我劝道。
佟惠静了半响,才开口道,“玉妹妹,你还小,有些事你并不懂。”
“我是不懂,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见你这么伤怀。如果心里难受,就和我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受许多。我纵然没办法帮你,但听你说说,还是可以的。”我说道。
“玉妹妹,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被那个人抛弃了,心里真的好难过。”等了半响,佟惠可能憋的太久,终于咬了咬牙,忍不住说了出来,眼中泪花闪烁。
“佟姐姐,你别难过,再说你不是不要他了吗?”我说道,我亲眼见到她把定亲信物还给那人的。
“我不是不要他,而是根本不能要。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既然已另娶,我就不想死缠着不放。君若无心,我必休。可是这么多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这种结果,我实在是。。。”她难过不已,极力克制着。
“佟姐姐,他有什么苦衷?”我问道,有什么苦衷让那个男人放弃这么好的佟姐姐呢?
原来佟惠的前未婚夫秦光,当年家遭变故,举家南迁,没想到半路上亲人相继病故,只剩下个伤心欲绝的老母。他们无意中流落到扬州,却身无分文,他们母子又要吃又要穿,这些都是要钱的。无奈之下,秦光只能去打短工。即便是这样,还吃不饱饭,三餐不济,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就在这时,他打短工的那家布庄老板的独养女儿看上了他,苦苦纠缠。他无奈之下,实言相告已有未婚妻子。老板的女儿答应如果他未婚妻找来,她自愿为妾,侍奉他们夫妇。他迫于生计,只好娶了她为妻。没过多久布庄老板突然因病去世,留下家布庄给女儿女婿,可惜他们都不懂经营,很快就被别的布庄挤的一干二净,只能黯淡度日。
我听完了嘴抽了抽,有些无语,这么俗烂的情节。这算什么?秦光的行为算是傍富婆吗?应该也不算。那妇人倒是极有胆色,居然如此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虽说手段有些不咋的,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苦了等了这么多年的佟惠。
“佟姐姐,其实你应该要庆幸。”我突然说道。
“什么?庆幸?”佟惠吃惊的看着我。
“是啊,这种事幸亏发生在你们成婚之前,如果是发生在婚后,或者生了孩子后,你该如何处呢?”我说道。
佟惠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抬起头,脸上神情复杂的很,似困惑又似生气又似松了口气。
“佟姐姐,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那样的话,你难道让她进门,和她姐妹相称?她那样的性子肯定不甘人下,总有一天,会想压你一头。如果她也生下孩儿,她肯定要为她的孩子打算,到时千方百计的来对付你,你又当如何处?是放任她?还是和她争斗?”我说道。
我越说,她的头越摇,到后来,更是惨白了脸。
“所以说,现在就发生这种事,对佟姐姐来说,还算好的。以后姐姐睁大眼睛,挑个人品好的男子,独门小户的一夫一妻。岂不更好?”我说道。
“妹妹,你越说越离谱了。”可能我说的有点过了,佟惠的脸红了。
“话是说的白了点,可是道理却不差的。与其和别人共夫,争风吃醋。还不如找个平凡点的男子,单夫独妻。你没见我们萧府里的女人们吗?整天穿金戴银的,却整日想暗中使拌子,争风吃醋,勾心斗脚的,到最后连子嗣都保不住。佟姐姐,你想过这种日子吗?”我说道。
佟惠听了,低头沉思,许久才抬起头,说道,“妹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她看来有些想通了。
我笑着拉着她的手,说道,“佟姐姐,我们进去吧。这里风大,别着了凉生了病,让别人担心。”
她握了握我的手,“玉妹妹的手这么凉,都是我不好。我们快进去。”
田武看见佟惠进来,脸上明显松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在里面不方便,借故出去了。
“姑娘,佟姑娘,你们总算进来了,担心死我们了。”茶花送上滚烫的骨头汤。
我接过,喝了几口,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佟姐姐,你多吃点,这是茶花特意做的。”
佟惠二天来没好好吃东西,此时心结稍解,可能饿了,捧着一碗汤,喝的精光。“谢谢茶花妹妹,让你费心了。”
茶花抿嘴笑笑,盯着那个小火炉,上面偎着还剩下的香气四溢的汤。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是下面条吃,正好下在骨头汤里。”见她吃的香,我也有些饿了,光喝汤没用,不抵饥。
杏儿听了,连忙把面条拿过来,茶花动手煮面。不一会儿,面条的香味散发开来。
“先送几份去少夫人、洛玮哥、田武哥房里。”我吩咐道。
杏儿和茶花分头送去,我自己动手盛了两碗,一碗递给佟惠,“佟姐姐,什么都不要想,吃饱了睡一觉,醒来后什么糟心事都会烟消云散的。”
“谢谢妹妹。”佟惠感激的接过,脸色好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惨白一片了。
客船日赶夜赶,总算到了广州码头,我见到阔别许久的广州,不由轻吁一声,终于回来了,终于能见到母亲了。
码头上田贵叔已经等候多时,他看到我们眼睛一亮,激动的迎了上来。田武和杏儿也早已上去见过父亲。田贵肃着脸说了自己子女几句,脸上却难掩轻松之色。
众人相互见过,他见到李秋芬母女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安然无恙,非常高兴,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却笑容满面。
“姑娘,您们终于回来了。”田贵叔说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们,真怕有什么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我们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家里没事吧?”我问道,这一走就快一年了,不知道家里如何?虽说临走时做了诸多安排,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大事,只是前段时间夫人生了一场病,不过有佟大夫的妙手回春,已经康复了。”田贵叔说道。
“什么?母亲病了?”我担心不已,怎么回事?为什么书信里没提到过?“什么病,严重吗?”
“只是小徉,已经没事了。夫人不让老奴告诉姑娘,怕您担心。”田贵叔说道。
“妹妹,我们快回去瞧瞧。”李秋芬也担心的很,皱着眉头。
“说的是,嫂子我们先上马车。”我说道。
田贵叔扶着李秋芬绵儿上了车,我吩咐田武送佟姑娘回药铺。正想上马车,被旁边的人一把抓住衣袖,“玉儿,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夫人。”
“洛玮哥,母亲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回洛府吧,洛叔他们肯定正望眼欲穿的等着你回去,不要耽搁了,”我说道。
他犹豫了一下,松开手, “那好吧,等我回去后再来找你。”
我点点头,上了车,一路朝家里驶去。
李秋芬紧张的揪着手,我笑道,“嫂子,你怎么了?”
“好久没见母亲,我有些紧张。”李秋芬说道。
“有什么好紧张的,母亲肯定非常想见到你们。”我说道,书信在我们确定启程日子时已经送出。此刻母亲恐怕正焦急的等着我们。
“我很想见母亲,你哥哥也很想见,可惜他。。。。。”李秋芬有些黯然的说道。
“不打紧,等什么时候哥哥能脱身了,就让他来广州。”明知不切实际,可我还是希望能这样。“绵儿也没见过祖母,想不想见她老人家?”
“想。”绵儿脆生生的说道。不由的让我们露出笑容。
第 96 章
第九十六章
马车从大门进入,刚停下,我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大叫一声,“娘。”
母亲带着下人们已经守在这里,见我下来扑到她怀里,激动的搂着我,泪光点点,“玉儿,你终于回来了。”
“是,娘,玉儿回来了。”我心情激荡,眼眶发烫,鼻子发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真的好担心,他们不肯放你回来。”母亲说道。
“怎么会呢?玉儿这么笨,没人喜欢的。只有娘亲喜欢玉儿,玉儿会一直陪在娘身边。”我搂紧母亲撒娇,我知道她心中的恐惧,她怕我一去再也不回来。
“傻孩子,玉儿是天底下最聪明最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没人喜欢呢?”母亲笑道。
“呵呵,只有娘才这么认为。”我笑的甜甜的,在娘的眼里,我什么都好吧。
“母亲。”李秋芬下马车激动的叫道,过来就要跪下行礼。
“芬儿,你来了,快别多礼,小心身体。”母亲忙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她,仔细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欣慰。
两人又是欢喜又是伤心的说着别后的话,绵儿也上前见过母亲。
母亲欣喜不已,抱着绵儿舍不得放手,不住的哄着她说话。绵儿细声细气的答着,不由引的母亲极为开心。
“夫人,少夫人,姑娘,快进去说话吧。”春姨在旁边说道。
“是是,看我糊涂的,一高兴居然忘了,快进去。芬儿不能久站,免得累着了。”母亲说道。
“母亲不碍事的。”李秋芬腼腆的红了脸。
“这个时候是最要紧的,千万不要累着。”母亲边说着,边带我们进去。
一路上,母亲介绍着家里的情况、景色,家里的很多情况我都跟李秋芬说过,所以她一听就明白了。进入二门,母亲拐进了她的院子,进了花厅。
丫环们送茶端水的,忙碌不已。春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