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
但是,卫宝贵不可能知道布和要什么时间去酒店动手,就算是让妻子去监视也不太可能,布和非常狡猾,长时间的监视有可能让妻子暴露,以至于惹祸上身。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尽早回归s市。程楚的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钟,这个卫宝贵有可能知道,他可以拐弯抹角向酒店的服务员打听,记者在这方面总是灵活的。
那么,4月30日从程楚上班开始的所有时间就都要算进卫宝贵的时间表里面。
下午两点钟,飞机还在天空之上,卫宝贵如何才能够及时回归s市呢?通过上一章,我们了解到范芯儿租下204房间的时间在布和进入酒店不久之前,说明她是临时接到丈夫的指示前去租房间的,事先并没有参与行动。
也就证明了她并没有监视布和的行为。卫宝贵一定在飞机往返的时间上动了手脚,但具体他是怎么做的?就要等警察调查出他具体的出行记录时间表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这里有几个障碍摆在眼前:第一,恽夜遥自述飞行全程他都没有睡着,一直在听卫宝贵讲话。他们飞行的时间是在白天,卫宝贵身边又有朋友,所以绝对不可能睡觉。虽然期间会因为吃东西或者上厕所短暂停顿,但是,接续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恽夜遥不可能听不出来。
第二,用录音机事先录好自己的声音,到飞机上之后让朋友播放也不可能。不说拜托朋友这样做需要合理的理由,朋友也需要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满足了这两个条件,也无法成功。录音机录下的声音与本人直接讲话之间的区别,很容易就可以听出来。不可能瞒得过人的耳朵,除非坐在前面的人很傻或者在打瞌睡。而明显,恽夜遥一直在仔细听他们讲话,因为他把对话的内容一字不差记了下来。
根据恽夜遥说的,飞机飞行的时间是早上到晚上五点整整一天的时间,莫海右也是纠结在这里无法得出答案,所以他才会匆忙让警员去调查。但是他为何要调查卫宝贵十天内的出行记录,这就又是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暂时,这个问题我们只能让它放一放,等待莫海右那边的调查结果。先来看一看小狗那边的状况。
小狗项圈里照片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就在莫海右收到洪可身上纸条的检验结果之后不久。照片背后写着地址:花苑小区7幢5号楼地下车库;地址下面还有两个署名:洪可、洪晖健
这个信息立刻传到了局长和莫海右那里,然后局长又把它通知了正在赶往花苑小区的罗意凡。
接到这个消息,罗意凡眼睛放出了光芒,看来花苑小区一定有警方想要的答案,洪可这个名字罗意凡不是第一次听说,早在午夜酒吧的时候,罗意凡就已经久仰大名了。所以派他去调查花苑小区可真是误打误撞用对了对象。
汽车里,正在思考的罗意凡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莫海右的声音。
“喂,是罗顾问吗?”
“是的,是我,莫法医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洪可,我从疑似布和父亲的尸体中发现了狗毛,就是左警官带回的那只小土狗身上的毛,目前可以猜测的是,那具疑似布和父亲的尸体,有可能就是小土狗的主人。”
“你是说住在花苑小区7幢5号楼的人有可能就是布和的父亲,让我去那里找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小狗和照片有可能是他揭发儿子留下的证据,我知道了,我会尽可能详细调查的。莫法医,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
“什么?”
“就是照片里提到的名字,洪可,我认得他。他是午夜酒吧里面贩毒的后台人物,以前午夜酒吧几乎都是他在管理,但他从没有在我去的时候出现过,所以我不清楚他的长相。根据这个,我想,洪可应该就是布和父亲的名字,而洪晖健就是布和的本名。”
“嗯,你说的这些很有可能,我们会立刻着手调查洪晖健此人的底细。”
合上电话的时候,罗意凡已经非常确定自己等一下要怎么做了,他将自己的想法与身边警员交流之后,随同一起的两个警员包括开车的司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中一个对罗意凡说:“罗顾问,虽然局长对我们说要听你的安排,但是这样做会不会太……。”
“不会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着证据回来的。”罗意凡非常有自信地回答。
“不是,我们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就是觉得你一个人去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还是先通知一下局里吧。”
看着警员担忧的神色,罗意凡心里也在衡量是否要先通知莫海右他的行动。但是,莫海右太过于‘死板’了,如果照他的逻辑思维进行的话,时间就会被拖延,罗意凡觉得还不如自己直接行动,然后把结果报告给他来得容易。
就像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觉得可以确定的事情,他却只是说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罗意凡的‘坏’模式又开启了,大家应该还记得他在罗雀屋中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还倒过来将了布和一军,把他的脸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里的具体情节,布和篇之后会述说的)
现在,罗意凡又想要使‘坏’了,当然这只是为了让警员同意先不要把自己的行动计划通知莫海右。
不过可以事先说一说的是,罗意凡的此次行动虽然给案件带来的极大的突破,但也确实不按常理出牌,事后,莫海右得到消息之后,气得差一点想拿手术刀拆了罗意凡的骨头。他知道布和尸体的脸为什么会搞成那样,也是因为这一次罗意凡的私自行动。
第两百七十九章罪恶的舞台——程楚篇二
“布和计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对我说,我们还会有好几个帮手,但是这些帮手对我们来说都是危险的,事情结束之后必须除掉。当时我非常害怕,尤其是生怕布和把我也一起除掉,从那个时候开始,无论布和如何强调我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我都无法再一心一意相信他了。”
“在杀人计划开始之前,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布和究竟每天在干什么,但是我有没有胆量跟踪他,所以只好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还不如在工地上打工,那个时候从来不为了钱发愁,但是现在钱多了,却反而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说到这里,程楚低下头去,身边的警员手里拿着录音设备,他知道自己每一句话都会被详细记录下来,有些事情,程楚真的好后悔,也真的不想去回忆。
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程楚与梁泳心一样的眼眸中透着哀求,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求求你们,不要再问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回忆那血腥恐怖的三天两夜,布和干的简直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我…我如果知道他要这么做的话……”
“不要再装了!”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程楚的话,那是躺在担架上面非要医生将他送到这里来的谢云蒙。
他从程楚的眼眸中只看到了自卑和怯懦,完全没有与梁泳心一样的勇气,谢云蒙此时此刻深切感受到,为何蒋兴龙会如此爱梁泳心,而对同样容颜的程楚不屑一顾了。
谢云蒙继续说:“你一直替他看着那些血,难道就没有想到些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很清楚布和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帮他?因为你幻想着可以衣食无忧,幻想着他对你有一丝感情。在罗雀屋中,你为了自保,残忍杀害了无意之中掉入密道的陌生人,当时你有过悔过之心吗?!当你看到罗雀屋二楼那具没有脑壳的尸体,当你在酒店中帮助布和残忍杀害酒店经理的时候,你有过怜悯之心吗?!”
“我的判断结果是你没有,在你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事比钱更重要?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程楚听到谢云蒙的指责,从床上猛地撑起身体,直盯着谢云蒙大声反驳,坐在程楚身边的警员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反抗,赶紧站起身来用双手压住他的肩膀。
人虽然被压住了,但是程楚的声音依然响亮:“比起钱,我更需要的是爱和关心!!你知道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爱你的滋味吗?!!你体验过每一个人看你的眼神中都是厌恶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们这些出生在和睦温暖家庭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教育我?!!我……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救你的……如果不是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楚已经泣不成声,十岁以后的磨难和痛苦一幕一幕回放在眼前,明明小时候可以挨过去的苦难,现在却像钢针一样刺在心中,无法摆脱。
错了,他是已经知道错了,但是为何还会如此不甘,程楚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这一刻,他痛恨这张与梁泳心一模一样的脸庞。
看着程楚,谢云蒙没有再指责下去,这个人苦难的过去固然值得同情,但是
“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和梁泳心长得那么像,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个巧合?”
“什么?”谢云蒙低沉的话语让程楚重新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他不明白谢云蒙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们的调查,梁泳心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可能……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如你一般苦难对吧?”谢云蒙仰头看向天空,用缓慢地语速说:“他的苦难并不比你少,如果说有哪一点比你稍微幸运一些的话,那就只有他的母亲没有离他而去了。我们现在还在查找你的父亲费勇,可以确定的是,在与你母亲结婚之前,你的父亲费勇就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当时生下两个孩子,一个叫费永,一个叫费妹妹。”
“我们目前正在比对你和梁泳心还有罗芸三个人的dna数据,如果吻合的话,梁泳心就是你的哥哥费永,而罗芸就是你的亲姐姐费妹妹。我这几天和梁泳心的老师谈过一次,在他老师的回忆中,他所受的苦难一点也不比你少,但是他从不怨恨命运,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学习和劳动。而你只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外表,却没有在意他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
“蒋兴龙也许爱的就是梁泳心这份对生活的热情,你们两个虽然脸很像,但是内心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蒋兴龙才会对你视而不见。”
谢云蒙的话让程楚无言以对,他的表情僵硬,眼泪留滞在眼眶之中,大脑中的思绪被谢云蒙的话完全搅乱了,他不知道听到这些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整个人变得无比迷茫。
很久之后,程楚才总算恢复过来,他突然之间感到什么东西在胸中无限扩大,扩大到他想要藏入其中。而有些东西却在刹那间消散了。
头部重重跌落回床铺之上,程楚闭上了眼睛,红肿的眼眶中眼泪再次缓慢溢出,但语气却明显失去了原有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程楚已经不在意了。
“我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程楚问。
没有任何犹豫,谢云蒙坚定地告诉他:“有,只要你踏踏实实,努力赎清罪行,就一定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呼~是吗?原来我这样的人还来得及哦。”不知道是相信谢云蒙的话还是不相信,程楚悠悠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等警察开口,他就继续开始了对凶杀案的叙述。但他始终紧闭着眼睛,不想让人再看到他的内心。
是啊!蒋兴龙为何对一模一样的自己如此冷淡,布和为何对自己只有欺骗和冷酷,却没有他所说的爱意,最后的最后,居然为了得到梁泳心而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内心……是内心吗?那么,就让我也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吧!’
第两百八十章罪恶的舞台——程楚篇三
“布和首先要杀的并不是罗雀屋中的那些人,他很狡猾,想要在计划开始之前先捣乱警方的调查方向,因为我们曾经看到过一则国外的报到,一个人骑摩托车抢劫了银行,因为他事先与同伴们做了周密的计划,他的同伴负责用其它案件的信息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力,结果真的被那个人逃脱了。”
“我根本不知道这则新闻是真的还是杜纂出来的,但是布和却非常相信,他觉得这种模式可以利用一下,但是布和却没有同伴可以替他吸引警方的注意力,所以他想到了他的父亲和边本颐。”
“布和的父亲洪可我见过……”
程楚讲到这里的时候,谢云蒙打断了他,对边上的警员说:“立刻打电话到局里,告知局长和莫法医,布和父亲的姓名已经确定,叫做洪可,让他们针对这个名字展开调查。”
“是!”警员应对一声出去了。
谢云蒙并不清楚警局里已经得到洪可的信息,而莫海右也已经确定罗雀屋上的其中一具尸体就是布和的父亲。但是,谢云蒙这个消息传过去还是有用的,因为可以完全证实洪可是布和父亲的身份,程楚在这件事上的证词可以让罗意凡不需要再去找洪可与布和之间父子关系联系的证据,莫海右也可以直接确定手边的那具尸体就是洪可。
程楚是犯罪嫌疑人中唯一见过布和父亲的人,也是唯一与布和一起参与酒店凶杀案的人,所以他很清楚布和父亲是是怎么死的,是哪一具尸体。
程楚继续往下说:“布和的父亲洪可我总共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租房子的时候,布和因为需要钱做凶杀案的前期准备,逼着他父亲卖掉了老房子。后来我们到附近的花苑小区重新租了房子。”
“几幢几零几室,说清楚。”边上的警员问程楚。
“是一幢107室。”
“那么布和的父亲洪可呢?”
“就租在我们同一个小区,七幢5号楼的地下车库。”
这些消息又马上传回了警局,这个时候,罗意凡已经出发去花苑小区了,而莫海右还在停尸房里进行验尸工作,所以电话都直接通到了局长和左澜那里。
“那么说你从案件开始之前就一直和布和住在一起,你没有自己租住房子吗?”
“有自己租房子,但是认识布和之后,就一直都是和他住一起。自己租的房子基本不使用,我也没有退掉,因为布和有时候会突然之间很可怕,好像间歇性‘精神病’一样,所以这种时候我一般躲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去。”
“你自己住的房子在哪里?”
程楚又报出一串地址之后,继续说:“我们是在2016年新年刚过的时候住进花苑小区的,当时布和已经计划好要杀了他的父亲,他告诉我不可以走漏一点风声,如果让他的父亲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里程楚自己的出租屋地址就不赘述了,因为那个与案件并没有关系。)
“布和与他父亲具体是怎么说的做的我不清楚,我也没有去他父亲的地下出库里面看过。布和告诉我,他的父亲曾经是罗雀屋中非常重要的犯罪份子,与第一任房主人一起进行了洗钱和贩毒的勾当,他们建造罗雀屋聚赌也是为了洗钱。他的父亲总有一天会被警察抓住,所以必须在行动中杀掉自己的父亲,然后我们两个人改名换姓,去整容,回到内蒙古他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彻底成为另外两个人。”
“布和的父亲在当年案发的时候逃到了内蒙古通辽,并在那里娶妻生子,生下的孩子就是布和,关于过去,他就只告诉了我这些。哦对了,他说边本颐会贩毒,也是因为他父亲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