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容儿的你欺我诈也伴随着那发簪的落地而宣告结束。
结束了吗?为何偏偏在结束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心里还会有如此多的不舍?
萧容轻躺着,想让自己赶快入眠。自从离开北**营之后,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若不是她这身子骨是练过家子的,铁定早就倒下了。既然现在能有个好地儿给睡,那就好好休息吧。毕竟,养足了精力才有力气好好和他们周旋,否则即便到时候一心想死。却也连刀子都拿不动了。
许是太累了,萧容竟很快便昏昏入眠。
眼前本是一片黑暗。而在那黑暗的尽头处,却出现了一丝光亮。萧容有些惊奇地向那光亮处走去
光线越来越亮,萧容扶着周围的石墙,缓缓地前行着,这条路,她似乎走过。因为走这条路的时候,她感觉心里很慌,很乱。很想要立刻找到出口,却又始终无法解脱出来。
解脱?原来她是想要解脱吗?
为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面对而想要逃避的?
“容儿?”
这熟悉的一声将她的思绪牵引了回来,萧容欣喜地快跑几步,对着前方喊道:“大帅?大帅!我在这儿!”
可是在喊出几句之后,她又噤了声,因为她感觉到对方似乎不是在回应她。
但是她听到了,那的确是穆卿的声音,他就在前面,就在前面了。
可萧容此刻却觉得双脚很是沉重,她不敢再往前一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容儿。”
随着这一声,萧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她扶着石墙,开始慢慢地往后退。
她是真的怕了。
“容儿,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这一声真的好温柔,温柔得萧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逃开。
眼前顿时大亮,一切都清晰起来。前方,是一对璧人的身影。萧容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却可以想象得到,那该会是多么的倾国倾城。而她身侧的那个男子,那一抹墨黑色的身影,不是穆卿还会是谁?
“容儿。”穆卿轻抚上那女子的脸颊,然后俯下脸吻了下去。
萧容似乎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灼痛起来,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她想哭,想喊,却哭不出,也喊不出。只能无助地张开嘴,然后又哽咽着闭上。
“容儿,我心里只有你,哪怕阴阳相隔,永远都只有你。”穆卿继续说着。
萧容再也不愿听下去了,想转身离开。南宫容儿如今已经和穆卿团聚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
眼中溢出了泪,她伸手抹了抹,已经湿了一片。她连忙收拾起自己的狼狈和伤心,提着步子逃跑似的离去。
可身后的声音还是不肯放过她。
“容儿,你知道吗?本帅的萧媵侍很像你,可是她如何能与你相媲美?一万个活着的萧媵侍,都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你。”
萧容猛地顿住脚步。
这一字一句,都如同一声声闷雷,无情地击打在她的心里。她回过头来,想冲上去生生地给穆卿甩上一耳光。
可她还没跨出一步,便听得一个妙曼的声音传来:“妾身死了,相公会伤心,那她要是死了,相公也会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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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赌一把
萧容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可这声音所承载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揪心。
萧容不想听这个答案,因为这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想对着他们喊停,想让他们停止对她的羞辱。
萧容是萧容,南宫是南宫,她们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萧容愤恨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所有的话语都被哽在了喉咙里,无处宣泄。
她不要做替身,她就算可怜得什么都没有,她也不要做替身!
可是这句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接踵而来的,是穆卿凉薄的声音:“她算什么?她死了本帅才开心呢!她最好早点死,立刻死,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萧容全身顿时疲软了,她踉跄着退了两步,然后狼狈地摔了下去。
心口,很堵,很痛。她紧紧地捂着,很难受。
这样的感觉,就连在得知窦天情爱上陆云霜的时候都没有过。
萧容强撑着想要离开这里,她的伤心,只适合独自一人去默默承认,她不愿意将这些呈现在他人面前。
可她好不容易撑起身子,还没走出几步,那一对璧人竟然又绕到了她的面前来!
萧容这次看清楚了,南宫容儿在笑,她在笑什么?
萧容停下来,凝凝地看着她,想要仔仔细细地看清她,想要知道她们俩究竟有多么相似。
视线渐渐清晰,而萧容却震惊了。
那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南宫容儿,那分明是魏荷语!
魏荷语也看到了萧容眼中的惊愕。她柔柔一笑,将头靠在穆卿的肩上,柔声道:“相公,你不是只爱妾身一人吗?”
“我当然只爱你一人。”穆卿毫不犹豫地回答着。
萧容想要喊出来,想要告诉穆卿,那个人不是南宫容儿。她不是啊!可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任凭她用尽全力也吼叫不出来。萧容无助地伸出手,想要上前去推开他们,让穆卿清醒过来。
很不幸地,她这个心思被魏荷语瞬间识破了。
“妾身讨厌这个女人,相公把她杀了吧。”魏荷语说着。脸上露出了狞笑。
可穆卿将她搂着,根本看不到她这骇人的笑脸。
萧容用力卡着自己的脖子。想要让气流通顺,想要发出声来,可是除了干咳,她什么也讲不出来。
“容儿想要杀她,那本帅杀就是。”穆卿说罢,侧过脸来看向萧容。
萧容惊得全身都僵了一下。穆卿这样的眼神,的的确确是要杀人的眼神,阴寒而骇人。
到了这个时候。萧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她稳步向前走去,想看看穆卿是否真的会那么绝情。
可心口的锥痛还是传来了,是那么的令人绝望。
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口中尝到一丝苦涩。如果可以,她只想声嘶力竭地喊一声,权当是她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声。
暗紫色的房间外,夜月寂寥。
白衣男子静静地伫立着,抚弄了一下手中的玉骨扇,发出一声哂笑:“这样的痛苦哼!爱得还挺深的嘛!”
他展开玉骨扇轻轻一扫,笼罩着房间的黑雾渐渐散开来。
“给你毕生最想看到的画面,你不要。那么,就给你看看最痛苦的画面吧。”他冷笑着,“紫灵香,直击内心深处的恐惧”
黑雾散去,萧容便醒了过来。
她没有大吼出来,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喊,她只是惊惶地睁开眼,再无其他的动作。她静静地张望着黑洞洞的屋顶,一滴泪从眼角滑出,她再次闭上了眼。
原来,这只是梦。
可萧容不知道,这场噩梦是由紫灵香催动的。紫灵香窥探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然后带着她进入了梦境。
迷香散去,她就醒了。在醒的那一刻,她就看透了这一切,她没有如同梦里那般地想要痛哭出声,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她早早地醒来了。房间是一如往昔的暗紫色,几个黑衣蒙面女子前来为她梳妆一番,便送来了早膳。萧容勉强地吃了一些,然后便静坐着等待。
她知道,该来了,就快来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了两个人。意料之中的,是“不错先生”和轩辕惜梦。
“她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他说罢,转身出去。
轩辕惜梦走上前一步,脸上冷冷清清。
萧容有些错愕地皱了皱眉,轩辕惜梦似乎有点不一样,她眼中再没有浮躁和伤痛,只有冰寒和冷漠。
“愿意跟我赌一把吗?”轩辕惜梦冷声问。
萧容立起身来,不明白轩辕惜梦这是在说什么。
“愿意跟我赌一把吗?赌赢了,我就放你。”轩辕惜梦再次开口。
萧容苦笑,轩辕骋之前也说了要放她走,可最后呢?
“赌,为何不赌?我已经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了,人生在世的最后一段时光,何不来得痛快一点,刺激一点?”萧容淡然一笑,然后将手一摊,“不知道轩辕公主这次是想要赌什么?”
轩辕惜梦双手后背,傲然地转过身去,“我到想知道,在他眼里究竟什么更重要。”
萧容疑惑地微眯起双眼,想等着轩辕惜梦的下文。可轩辕惜梦却只是傲然地走出去,然后便冲进来几个带刀的侍卫。萧容横了他们一眼,不等他们动手,便自觉地往前走去。
“不错先生”远远地看着轩辕惜梦将萧容带走,然后转过头来对一旁的人说道:“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振作起来。”
那一旁的人,便是国师。
“别以为三两句话就能了事儿,那时候你对我做的事,我可都记着呢!”国师娇笑着瞥了他一眼。
“不错先生”连忙后退一步。警戒地望着国师,道:“师兄,这媚眼不能乱抛,更加不能对着我抛。你留在这儿稳住你的轩辕骋吧,我得先跟过去,就不奉陪了。”
说罢。逃命似地疾步走开。
国师温润地敛了敛眸,然后转身向太子府走去。
“太子殿下。”他依然温顺向轩辕骋跪安,可如今的轩辕骋已经是动也动不了了。
国师款款起身,上前去为他梳理发髻,纤细的手指轻轻捋起轩辕骋那黑亮的发丝,带着缠绵的温情。
“太子殿下。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国师轻柔地说着。
而前面的轩辕骋,尽管已经面色狰狞。青筋暴起,却依然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
国师用缚魂术困住了轩辕骋,因为他知道,轩辕惜梦被放了出来,就一定会上阵去找穆卿。而轩辕骋,也一定会去阻止。
可是轩辕惜梦必须得去,不允许任何人阻止。
“太子殿下。奴家为你再献一曲,可好?”
国师对着轩辕骋温文浅笑,然后抿着嘴去取来玄鹤琴,盘腿而坐,开始弹拨,依旧是那异族的曲调,依旧是那首《霜花店》。
“原本要去霜花店买点霜花,却被蒙古人抓住了我的手。
如果这件事流传到店外,店小二会说是你的错,说我也曾去那里睡过”
国师黯然地停止了吟唱。因为任凭笼中的鸟雀都能听出来,这断过一次的玄鹤琴,无论怎么去修补,它的音色都不如以前那般清澈纯粹了。
就好像他和轩辕骋之间。
那日他的师弟走后,他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整夜。这一整夜,他想了很多,想过将他拖入地狱的轩辕鸿,想过他苦苦追寻的轩辕骋,也想过那曲始终无法唱到轩辕骋心中去的霜花店。
寒夜如同冷漠的死神,将寒毒肆意地侵袭进他的骨髓。越冷,越清醒。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下来的时候,国师立起了身来。他朝着这荒芜的夭鸿殿清冷一笑,拂袖一挥,柔风四起,一切再次恢复到了花团锦簇的模样。国师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启步向公主府走去。
聪明如国师,自然知道该如何让轩辕惜梦和轩辕骋彻底翻脸,而如今,他终于这样做了。
“小公主,奴家来看你了。”他轻轻叩拜。
轩辕惜梦立马激动地迎上来,哀求道:“国师大人,求你救我出去,我要上阵!我要见他!”
国师屈膝下拜,“小公主,奴家是来请罪的。”
他的确是去向轩辕惜梦请罪的,这个罪,就是弑君之罪。国师当然不会说他是不忍轩辕鸿没日没夜的折磨,因此才勾结太子设计弑君的。
他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的。
“太子想要皇位,可先皇却迟迟不肯退位,因为太子找上了奴家,让奴家陪着他演了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国师沉着眸子说着,一气呵成,连声音都不曾抖一下。
因为,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轩辕骋接近他,就是为了皇位。他只不过避开了自己的想法,只说了轩辕骋的杀父行径罢了。
而轩辕惜梦自然会信,因为国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更重要的是,国师愿意救她出去见穆卿。
国师一开始以为轩辕惜梦会大受刺激,然后失魂落魄地去找轩辕骋质问。可他只猜对了一半。轩辕惜梦的确是大受刺激,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说了一句话。
“国师,如若你能助本公主得到皇位,本公主可以赦你无罪。”
国师笑了。他再拜一拜,“奴家为公主马首是瞻!”
困住了轩辕骋,解禁了轩辕惜梦,宁国与北国的战争再次悄然打响。国师凝了凝眸,他的第二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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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如同冷漠的死神,将寒毒肆意地侵袭进他的骨髓。越冷,越清醒。 当第一缕晨光照耀下来的时候,国师立起了身来。他朝着这荒芜的夭鸿殿清冷一笑,拂袖一挥,柔风四起,一切再次恢复到了花团锦簇的模样。 更多精彩,尽在妍妍的《妾本容华》第二卷?烽烟乱?。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每一个订阅都是对妍妍的认同!
第125章 你输了
“太子殿下,这是奴家亲手熬的雪梨羹,润心去燥。”国师端端地跪在轩辕骋的身侧,舀起一勺雪梨羹,递到轩辕骋的嘴边。
轩辕骋却是双唇紧闭,怒目相对。
国师温柔地笑着,将汤匙递得更近了,然后略带强迫地轻撬开轩辕骋的双唇。可这样的结果,是雪梨羹全都流了出来。
国师惊慌地低叫一声,然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雪梨羹,取出丝帕温柔地为轩辕骋擦嘴。
雪梨羹擦干净了,可国师却沉迷在了那两片薄唇之中。他不顾轩辕骋那排斥和嫌恶的眼神,闭上眼便吻了下去。
雪梨羹翻倒了,流了一地。国师伏在轩辕骋的身上,痴迷而温柔地吻着。轩辕骋的唇边还有雪梨羹的味道,很香甜,这让国师更加难以自持了,他的手搂住轩辕骋的脖子,柔若无骨的身躯几乎都贴在了轩辕骋的身上。他想要更多,可轩辕骋却不愿意给。
国师很想要就这样一直吻下去,可是身后的动静让他不得不打住这美妙的事情。
一把长剑向国师飞过来,带着凛然的杀气和怒意。却在离国师一步开外的时候就被弹开了。
国师自然知道这些动静,他懒懒地抬起头来,回望着身后出现的闲人,眼中带着怨怒。
来的人是灼玉,她本来是想向轩辕骋汇报重要的事情,却不料一进门便看见国师在对轩辕骋做着这样的事。她可以接受轩辕骋娶了霓仙儿做太子妃,甚至可以接受轩辕骋不顾身份地爱上了他的皇妹轩辕惜梦,但是轩辕骋和国师她简直无法接受。
而国师也有些恼怒,因为这个女人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闯了进来。
国师双目凝凝地望着灼玉,这让本来还有些恼怒的灼玉有些害怕起来。她暗暗为自己壮了壮胆,斥道:“你你对太子做了什么?”
国师微偏着头,莞尔一笑,“太子喝雪梨羹的时候不小心流出来了,奴家只是为他擦去而已。”
灼玉小脸涨得通红,羞怒地上前道:“你你这个变态!离太子远一点!”
国师懒懒地敛眸。回过头再次依偎在轩辕骋的怀里,娇声道:“奴家是来伺候太子的,该离远一点的人是你。”
“你!”灼玉愤恨地指着国师,却又不敢上前去,因为那种可以弹开一切的力量灼玉已经见识过了。
“太子!”灼玉只好焦急地对着轩辕骋叫喊。
可轩辕骋根本没办法回应她。
“太子?”灼玉哭了起来,因为国师已经开始慢慢褪去轩辕骋的衣衫。
灼玉也看出来轩辕骋是受制于国师才会如此。可是这样的场面,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