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是透彻的清凉感,似乎从小腿的皮肉渗进了五脏六腑,整个人都通透了。
“感觉怎么样?”扶桑看着渐渐开始收缩的伤口,询问道。
“姐姐,很舒服呢!”男孩松开了延之的手,看到他被自己抓得红通通的手背,有些尴尬,
“对,对不起。”
延之只是摇摇头,起身往外走去。
扶桑伸了伸脖子,继而看着男孩,
“没事,等下我帮他擦些药膏就好了。我帮你包扎下!”
扶桑将原先就准备好的纱布跟绷带,将伤口处理好,
“虽然止血散药效很好,但你的伤口太深了,需要多修养!所以你暂时哪都不能去,得在这里躺几天!”
“姐姐,不行啊!我还得回家,我爷爷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啊!”听到要在这里躺几天,男孩立马就急了,挣扎爬起来就要下床。
“你家在哪,我去帮你跟你爷爷说一声!”扶桑拉扯男孩之际,延之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碗银耳汤,只是翁伯早上特意煮的,天气渐渐转热了,吃点银耳对身体好。
“我家很远很远的。”男孩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沮丧。
“没事,延之脚力很好的,再远都能去!”扶桑拍了拍男孩瘦弱的肩膀,一个正在发育的男孩子,怎么能瘦成这样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叫季禹,我是来找食物的,没想到会被树林里的捕猎器给夹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腿儿挪出来,但是没想到竟然伤得这么重!”季禹低头说话,不想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无奈跟悲凉。
扶桑有些心疼地看着季禹,这还只是个孩子呢,可熟悉部落的延之可不是这么想的,炯炯有神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季禹。他刻意忽略了姓氏,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万俟部落的。
“延之,不如你去趟季禹家吧,给他爷爷报个平安,这样他也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扶桑接过延之手里的银耳汤,如是建议道。
“姐姐,我得自己回去,爷爷看不见我,不会放心的。”季禹不同意,非得要亲自回去一趟。
“我把你爷爷接过来陪你就是了。”延之想了下,
“你们一老一少,什么都不方便,住我家的话,还一些。”
扶桑乐了,冲着延之笑眯眯地说道:
“这可是绝佳的方法,季禹,你家住哪,让延之现在就去把你爷爷接过来!”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季禹神色有些慌乱,忸怩不安。
扶桑摸了摸季禹的脑袋,以为他是怕自己受伤了会被他爷爷责怪,
“没事的啦!我也是在这里做客的。”
延之囧了,她还真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在别人家做客还这么嚣张地带人回来。
想起这个,扶桑顺便问了一句,
“我想回家,请问我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早上绕了一圈,扶桑发现虽然这是个山谷型的平原之地,道路四通八达,毗连其他部落,但也都仅仅是部落之间的联通,要从这里出去,怕是得走很长一段路才行。
“我们这是隐世的地方,若想出去,怕是得从拓跋部落出去,传说他们那有个通往外界的出口。”延之思索了下,回想起曾经看过的古书记载。
拓跋部落乃是最强大的部落,各方面都很齐全,算的上是圣龙山下的主部落,其他小部落每年都会往拓跋部落进奉贡品。而且,只有拓跋部落才有皇宫,其他的不过都是族长罢了。
“不要去~”季禹忽然惊呼了一声,猛然发现自己失态了,忙急急解释,
“我听说,听说那边部落有点乱,姐姐你去,怕是会遇到坏人!”
延之挑挑眉,拓跋部落的族人争权夺势,的确动乱,但这孩子怎么知道?看来是从拓跋部落逃过来的。
“啊呀,这都到时候再说了,延之,你先去接季禹的爷爷。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扶桑将季禹按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下,记住,千万别下床,别随便动你的腿,要是再伤到,我可真救不了你了。”
季禹感激地看了看扶桑跟延之,乖乖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我爷爷就住在刚才那片树林的不远处,那里有间小茅草屋。”
扶桑跟延之出去了,看到翁伯正出来,交代了两句后,匆匆赶路去接季禹的爷爷。
一路上,扶桑问东问西,而问的最多的无非是关于拓跋部落的一些事情,延之只是随口应两声,打发了扶桑,直到看到了季禹所说的茅草屋,一两鬓白发的老人正杵在门口,翘首望着。看到扶桑跟延之往他那走去的时候,老人面露惊惧之色,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请问您是季禹的爷爷吗?”扶桑走近询问了一声。
老人点点头,用谨慎的眼神看着扶桑跟延之,
“我家季禹呢?”
“他受了点伤,暂时不方便行动,又不放心你,所以我们来接你一起过去。”找到人了,扶桑就放心多了,把季禹受伤的大致情况跟老人讲述了一遍。
“姑娘,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啊!”感受到扶桑的善意,老人凹陷的眼眶里闪着些感激的泪花。
“爷爷,那你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别让季禹一个人瞎担心了。”
在扶桑的提醒下,老人转身进了屋子,拎着个包袱出来。
延之本想结果老人的包袱,却被挡住了,
“小伙子,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我自己来!”
延之也没说什么,三人又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