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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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即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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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哭着做恶梦。这么一帮人围着自己家白天转,晚上转的,苏老太太那颗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在家里威风还行,可要是真让人打到门上来,她一个老婆子能做什么呀!上回不都躲在屋里没敢吭声吗?
  苏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又去报警,哭着喊着说自己家被一帮二流子盯上了,要放火、要抢劫!
  派出所的人这几天没少接老苏家的报警,听的都有点烦了,去了一看那家人好好的,屋顶上一块瓦都不少,哪里被人放火抢劫了?!
  苏老太太不依不饶道:“警。察同志,您别走,您去外面看看,那帮人一直都在外头转呢,那个叫孙守华的人就是上回砸我们家的那个,他一直想报复我们,他有前科啊!我们家的水缸、坛子、窗户都是让他打烂的”
  她反反复复的唠叨这么一句,做记录的那个小片儿警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忍不住道:“老太太,上回我们去市里问您儿子了,苏元德同志也做了笔录,他说的可跟您不一样,他说没有砸东西这回事呢。你们家怎么自己都没统一好说辞啊,这不是耽误我们工作吗?”
  苏老太太气的发抖,可她知道那个小儿子最注重的就是人前的面子,绝对咬死了不会承认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自己偷偷报警了。
  派出所的人被苏老太太硬留下,非要他们等着看孙守华那伙人,等到了下午那会孙守华的确是来了,可手里还提着些礼物,直接去了村口孙奶奶家,人家走亲戚去了。
  苏老太太傻了眼,派出所的人饿着肚子等了大半天,就等来个走亲戚的人,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只是他们还没吭声呢,苏老太太就要求他们带人去孙家抓人,派出所的人也不乐意了,他们是管的多,但也管不着人家走亲戚呀!
  派出所来的那几个民。警不敢惹苏老太太一个老婆子,只能一脸不高兴的批评教训了苏大伯两口子,带人走了。
  当天晚上,苏老太太家就被人扔了石头,窗户都砸碎了好几扇。
  苏老太太还想报警,但是被旁边的老伴按住了,呵斥道:“行了!还不嫌丢人吗!”
  苏老太太愣了下,大概也想明白派出所的人这次是不会再管她了,忍不住哭了一阵,瞧着那地上的玻璃碎渣,这回终于是怕了,彻底被砸服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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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12点任务篇 :
  孙守华:大家都听好了,今天晚上一到12点我们就出发,打玻璃不打人,明白吗?
  干兄弟A:明白大哥!
  干兄弟B:好的大哥!
  干兄弟C:没问题大哥!!


☆、33 孤家寡人

    苏老太太被砸服气了;也跟着消停了许多。

    苏元德不愿意离婚;硬是在那拖着;但拖再久的时间也改变不了张文青的决心,她这次真的醒悟过来了,求人不如求己,依靠这样不靠谱的男人,那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家里两个小孩要上初中,苏子安的画室也在市里;张文青也就没回新桥镇跟着一起留下了。她有手有脚;又是个勤快人;很快就跟妹妹张文珍一起弄了个流动摊位;每天蹬着三轮车批发些副食和生活用品去工地卖。小姨夫孙守华是开吊车的;认识不少兄弟朋友,也都是干这些粗活的,她们去了也有人照应,虽然辛苦一些,但是回钱快,赚的又都是现钱,倒是也小赚了一笔。

    苏子安不放心,偷偷摸摸跟着去看了一回,老远看着他妈小生意做的热火朝天的,脸上带着笑容,比在家里闷着的时候好多了。

    上辈子张文青很早就瘫痪在床,几乎没过几天舒心日子,苏子安虽然知道这些已经改变了,但他下意识里总是把他妈还当成那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他的悔恨,一大半源自于家庭,源自于他妈的不幸,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些对张文青保护过度了。

    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支撑家,也想把他妈彻底保护起来,不让她再受到一点委屈。但是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他妈三十多岁,哪里肯让他养着呢?

    苏子安在后面多跟了几趟,也就慢慢放下心来,让她和小姨一起做小生意去了。

    工地有人照应,张文青人也勤快,多跑两趟换几个地方,虽然都是些小钱,但是一天累积下来也有几十块的收入,比以前上班的时候强多了。她自己能赚钱,也就越发的有底气起来,苏子安虽然一直没少给她生活费,但是花自己赚的钱和花儿子给的钱那是两码事。

    苏元德原本还想复婚,可是他努力了这么多天,张文青不但没有回头,反而出去抛头露面的做起了小买卖,尤其是在工地上给那么一群大老爷们卖些洗漱用品,这让苏元德面子上十分下不来。他想去找张文青理论,想跟她说这是不知羞耻的,好女人哪有做这些的?但是他刚走近了几步,就被张文珍兜头泼了一脑袋茶水!

    张文珍是个泼辣的,性格跟张姥爷有几分相似,都是不能吃亏的主儿,瞧见这个窝囊废大姐夫更是冷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啊?你可是官老爷,别来跟我们这帮人搀和,还是说,你又要报警告我们啊?”

    张文青也是拧着眉头不说话,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苏元德嘴唇哆嗦了两下,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前的妻子和小姨子带着明显的敌意,态度冷到让他感到陌生。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天来的努力,简直就是喂了狗,张文青这女人怕是一点都没心软吧。

    苏元德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又去找了苏子安,他找到画室的时候,苏子安正在房间里接电话,一手握着水粉笔,一手把话筒夹在耳边的样子让他看的有点陌生。

    苏元德怔怔地看着儿子,他从来没听说过这孩子喜欢画画,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还有不少同龄人冲着他儿子喊老师苏元德心里五味陈杂,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站在门口等他儿子接完电话才吭声,也是第一次,真正睁开眼睛去看清他这个大儿子的能力。

    苏子安在房间里一早就留意到苏元德来了,但是他这会儿接的电话也很重要,一时无法挂断。他瞧见苏元德心情复杂,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也明显的心不在焉了。

    电话那边的小少爷耳朵很好使,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小老师的不对劲儿,在那边问道:“不喜欢吗?我可以换别的礼物带给你,换一个你喜欢的你喜欢什么东西?”

    苏子安揉了下眉心,但是很快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有颜料忙松开了,但这样还是蹭到了脸上一点水粉颜料,他轻咳了一声道:“没事,你不用特意给我准备礼物啊。”

    “不行,你送给我的画我很喜欢,我要回礼给你。”想了想一会,小少爷似乎在那边绞尽脑汁把自己学的那点中文倒腾了一遍,才又多加了几个修饰词,磕磕巴巴道:“我乐意送给你。”

    苏子安笑了下,简宇桓跟苏辰玩儿的时候,苏辰总有点对这小洋鬼子看不顺眼,一旦他做什么事简宇桓带着点好奇神色追问的时候,苏辰就翻个白眼,扯着音调说“我…乐…意——”,简少爷硬着舌头跟在苏辰后边一遍遍重复这仨字,乐此不疲,倒是把苏辰给气的够呛。

    苏子安夹着话筒换了个姿势,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少爷语气欢快,也是一天天数着日子过的,很快就回答道:“再过5个天,很快就回去!小安哥,你到底要什么礼物啊,我不明白你求什么。”

    苏子安无奈道:“是‘我不知道你要什么’,算了,你帮我带一套画笔回来吧,就要樱花牌的就行。”

    那边爽快的答应了一句,小少爷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高兴兴的跟苏子安说了再见,在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舍得挂电话了。

    苏子安放下话筒,脖子都有点疼了,他手上还沾着水粉样子瞧着有点狼狈,站起来略微活动几下,抬头瞧见了门口的苏元德。

    苏元德一直没走,见苏子安忙完了,就走近了两步,他想张口说点什么,但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喉咙有点发涩。他不说话,苏子安也不吭声,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站在那,过了一会还是苏元德先开了口,哑声道:“小安,我和你妈可能要不在一起过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要是离婚了,你想跟着你妈,还是跟着我?”

    苏子安淡淡道:“跟我妈。”

    苏元德心里早就知道十有八。九儿子要这么说,但是亲耳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抬头看着苏子安,抖着唇,道:“我已经答应你姥爷,过两天就给小辰和童童改户口了,他们以后跟着你姥爷姓张,户口也挪到你姥爷那边。小安,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只有你一个了”

    苏子安瞧着这个模样像是苍老了十来岁的男人,心里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和这个男人唯一的那丝血脉亲情也早在苏老太太扯着嗓子喊血型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苏元德那个时候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觉得眼前这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值得可怜?

    苏子安道:“爸,如果你要来跟我谈这个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我还要带学生,画室很忙没法接待您。”

    苏元德不肯走,他总觉得自己还是长辈,还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个画室了?这毕竟不是正路啊,小安,你听爸的,跟爸回家然后上学去”

    苏子安手指攥地紧了下,抬头看着苏元德,冷声道:“爸,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什么不去上学了?”

    苏元德顿时怔在了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苏子安没放过他,他脾气温和,但也是分人的,对苏元德他再也没有半点让步了,“我帮您想想吧,是因为大伯母借了咱家一万块钱‘治病’,家里没钱了?是因为大伯得了重病需要治疗,您要用我的学费?哦,不对,我差点忘了,我的学费是我自己给用了呢,我断了三根肋骨,小辰手臂骨折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花光了学费,所以就不能去学校了。”他环视了四周,又冲苏元德笑了下,道:“至于为什么一直待在这个画室,是因为我需要钱啊。”

    苏元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道:“不要说了”

    苏子安却没理他,一字一句把事实讲给他听:“我需要钱给自己交学费,需要钱让我妈和小辰童童吃饱、穿暖,爸,你知不知道我们离开家的这一年日子怎么过来的?不是我们要离开那个家,是你硬生生把我们给推出来的,你知不知道?!”

    苏元德耷拉着肩膀站在原地,眼圈有些发红,这么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站在那,竟然显出了几分苍老之态。

    苏子安胸口微微起伏几下,指着门口道:“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苏元德心灰意冷,他以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冲老婆孩子发脾气,但是一旦她们真的不要他,决心离开他的时候,过去那些他以为的“地位”“权利”全部都变成了空气,没有人再听他发号施令,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34 歪国仁

    苏子安在画室一直待到了晚上;他心情不好;也就没办法安心画下去;晚上的课请了别的老师代替。

    画室如今小有规模,李珂这个合伙人去了津市美院继续深造,苏子安又招了两个老师一起带学生;也算步入正轨了。津市离着这里不远;开车不过三个小时的路程;李珂时不时的回来一趟;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在画室里瞧见苏子安忙碌的身影,只是今天却扑了个空。

    李珂在画室溜达一圈,喊了一个能叫的出名的学生问了下,“你们苏老师呢?”

    那个学生是复课生;去年李珂带过他,专业不错就是文化课底子太差了,今年准备冲刺一本也就又来了李珂这边继续画画。他听见李珂问,就指了指楼梯那边,道:“苏老师今天晚上请假了,在楼上休息呢!”

    李珂挑了下眉毛,都有点讶异了,认识苏子安这么久头一次见着这个人请假,以往可都是全年无休,恨不得鞠躬尽瘁的主儿。他又多问了那学生几句,道:“苏老师身体不舒服吗?出什么事儿了?”

    学生抱着画板想了一会,道:“没有吧,今天白天还给我们做示范来着,哦,就是下午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他,好像是苏老师他爸。苏老师跟他聊了一会就给送走了,也没说什么,就请假休息了,让刘老师带我们画速写了。”

    李珂之前就大概知道苏子安父子不和,听见学生这么说也明白了点,让那学生自己画速写去了,自己去了楼上找苏子安。苏子安当初身上受的那些伤他多少也瞧见过一点,尤其是手腕那边的一道痕迹,大概是嵌了木刺进去,挑出来养好了还是留下了点印子,他问过一回,苏子安没回答只是把袖子往下拽了点,遮住了就算过去了。

    李珂对其他人并没那么多好奇心,他家里不缺钱,当初来这边当老师开画室,也多少有点好玩儿的心思,没怎么当真。家里来人接他回去继续读硕的时候,他那时候想把这画室关了算了,可没想到遇到了苏子安,这个人做事儿格外认真,李珂真的是从没见过活的这么认真的家伙,每天勤勤恳恳,别人都是论天过日子,他这恨不得掰碎了论秒过了。

    李珂日子都是混下来的,骨子里天生就有点疲懒,因此瞧见苏子安这样认真的人就总是忍不住被他吸引。大概是天生缺什么就对什么有好感,苏子安身世也够苦的,李珂觉得俩人就算成不了对象,当个朋友他都想多帮这个老实人一把。

    二楼也是一层大画室,目前还没到暑假,学生人少,都在一楼,这边也就空了出来。靠边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房间,李珂在门外敲了两下,道:“小苏?”

    里面半天没动静,李珂略等了一会,也就推门进去了。

    苏子安一个人躺在里面的小床上,正闭着眼睛戴着耳塞听一个随身听,大概是睡着了,侧躺在那一动不动,瞧着小身板有些单薄。

    房间很小,一半放了床,另一半弄的跟苏子安的私人工作室似的,墙角那有个大画架,上面还摆着没干的一副水粉画。这房间苏子安一直用着,没少留下来通宵工作,摞着的两个颜料箱权当了桌子,虽然收拾的挺整齐,但是无奈房间太狭小了,李珂小心的走过去,尽量不碰到些东西。

    床头一侧立着的是几个装裱起来的画框,有几个画的是人物,都是小孩。李珂看了一眼,他也见过一两次苏子安的弟妹,对双胞胎还有点印象,但是单独摆出来的那张画里的小孩他就不认识了。

    那画上的孩子瞧着像是个混血儿,微微有点卷的头发翘起来一点,眼睛瞳孔颜色略浅几分格外的剔透,瞧着带着点傲气,跟个小少爷似的。

    李珂有点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也就多瞧了瞧罢了,只当着是苏子安比着什么电影杂志临摹着画的,心里嘀咕了一句长得不错,也就完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床刚一陷下去点躺在床上的人就觉察到了,很快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李珂也笑了,道:“我还当你睡着了呢,怎么了这是,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头一回瞧见你给自己放假啊。”

    苏子安把耳塞摘下来,懒懒的不想动弹,也就躺在那跟他说话,“没什么,就是累了。你怎么回来了,前段时间不是说要要去参展吗?”

    “去啊,过几天跟导师一起去,这不想你们了吗,回来瞧瞧。”李珂穿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破洞牛仔裤,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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