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永琪两步跨了进来,脸上满是汗水,皇子样式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了,朝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永琪匆匆的走到大殿中央,随手抱了抱拳,转身就想往他的座位走去。
“你跑哪儿去了?”乾隆冰冷威严的声音响起,那铺天盖地的威压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回,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儿臣下午的时候在宫里散步,没注意到时间”永琪结结巴巴的开口,明显的底气不足。
“没注意到时间?”乾隆冷哼一声:“那些宫女太监的都是死人吗?”
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侍卫们和宫女太监全都被惊的跪下,瑟瑟发抖,生怕盛怒的帝王拿他们开刀。
“儿臣,儿臣没遇到宫女太监”永琪低声开口。其实他这也不算撒谎,他都是躲着那些人走的,自然也就算没遇到他们了。
“那巡逻的侍卫呢?”乾隆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他对这个儿子现在是失望透顶,在嫡母的生辰宴上迟到不说,竟然还敢当众欺君!他当自己是傻子吗?宫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是他逛到冷宫去都能遇见太监和侍卫!就退一万步讲,他什么人都没遇到,那他连天色都不会看吗?更何况,他对永琪迟到的原因了解的一清二楚。
“儿臣,儿臣也没遇到”永琪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可信,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
“好了皇上,五阿哥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皇后温婉的声音响起,充分的体现了一国之母的大度,还隐隐的带着母亲对儿子的慈爱。
不得不说,皇家的每个人都是演戏高手,就连皇后这样耿直的人都能说出和心里的想法完全相反的话来。
“行了!先去坐着吧!”乾隆还是给了皇后一个面子,面无表情的开口。
“儿臣遵旨!”永琪欣喜的朝乾隆行了个礼,却选择性的无视了皇后。
永璂因为酒的后劲上来的原因,早在永琪进来之前就昏昏沉沉的了,所以压根儿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否则,肯定又会在心里给永琪记上重重的一笔了。
情浓
宴会快结束了,乾隆担忧的望着永璂脸上不寻常的红晕和他迷离的眼神,低声吩咐身边的高无庸去准备一碗醒酒汤端到养心殿去。
“皇上,永璂只是喝醉了而已,让人把他扶到阿哥所就可以了”宴会结束后,皇后皱着眉头看着乾隆把永璂抱进怀里,低声道。虽然她很高兴乾隆对永璂的宠爱,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永璂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让皇上对他不满就不好了。
“不用了。”乾隆冷冷的否决了皇后的提议,抱起永璂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不用担心了,皇上宠爱十二阿哥是好事啊!”容嬷嬷看着皇后担忧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可是我怕永璂喝醉了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要是让皇上对他不满就不好了”皇后轻叹了口气:“皇上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喜怒不定,上一刻能把你宠上天,下一刻就能把你重重的摔入十八层地狱。”
“没那么夸张吧”容嬷嬷怔了怔。
“五阿哥和那个小燕子,还有现在的魏常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皇后闭了闭眼。
“娘娘,您就放心吧!”容嬷嬷压下心里的一丝恐慌:“五阿哥那些人怎么能跟十二阿哥比?”
“也是,可能是我多虑了。”皇后勉强笑了笑。
永璂的身子很轻,而乾隆又习武多年,所以抱着永璂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万岁爷,醒酒汤端来了。”乾隆一跨进养心殿,高无庸就恭敬的走了上来。
“下去吧。”
“嗻!奴才告退!”
永璂迷茫的眨眨眼,下意识的搂住了乾隆的身体,闻着乾隆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莫名的就觉得安心。
“永璂,把醒酒汤喝了。”乾隆让永璂斜倚在他的手臂上,轻声开口。
永璂只觉得头晕脑胀,眼皮沉重,躲开乾隆送到他嘴边的碗,呜咽着把头埋到乾隆的胸口。
“永璂乖,喝了醒酒汤头就不疼了”乾隆抬起永璂的脸,柔声道。
“皇阿玛”永璂压根儿就没听见乾隆在说什么,看着乾隆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的开口。
只要是男人,把深爱的人抱在怀里都会起反应的,乾隆当然也不例外。再加上听到永璂嚅嚅软软的嗓音,只觉得心神一荡,下腹一紧,原本就幽深的眸子更变得深不见底。
“呜皇阿玛,我好热”永璂皱着小鼻子嘟起嘴,纤细修长的手指拼命的想把裹在身上的衣服给撕扯下来,只可惜不能如愿。
乾隆定定的看着永璂迷蒙的双眼,泛红的双颊,微微嘟起的粉色嘴唇和形状完美的锁骨,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抚上永璂小巧晶莹的耳垂,感觉着他敏感的一哆嗦,只觉得一股股热流冲到下腹,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
偏偏永璂还不自觉的在他的腿上乱动,刺激的乾隆倒抽了一口气。
把盛醒酒汤的碗随手放到床边的桌子上,乾隆猛的翻身把永璂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不像平时的那么温和,浅尝即止,而是带着令人心惊的粗暴。
永璂下意识的张口呼吸,却让乾隆得以更加的深入。灵巧的舌尖舔遍了永璂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疯狂的吸取着他嘴里甜美的津液,带着狂风骤雨般的爱怜。
良久,乾隆才放开永璂。两人之间连着的那根银丝和永璂红肿的双唇都是刚才激烈拥吻的证据,给空气中带来了一丝暧昧与淫靡。
“皇阿玛”永璂稍稍清醒一些了,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望向乾隆。
“永璂,给皇阿玛好不好?”乾隆轻轻的抚摸着永璂精致的面庞,眼里,是深沉的爱意。
“给给什么?”永璂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微微偏着头,单纯可爱的模样让乾隆的欲huo又上升了几分。
“把你自己给皇阿玛”乾隆俯□,轻轻的咬着永璂敏感的耳垂,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致命的魅惑。
“好不好?”乾隆唇角微扬,勾起了一抹略显邪气的笑容。
“好”永璂被那种陌生的快感刺激的思维已经停摆,根本就不知道乾隆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接过他的话。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乾隆低笑一声,再次重重的吻上了永璂的红唇,在他的嘴唇上辗转吸吮。
粗喘与低吟,交织成夜晚最美的乐章,给养心殿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暧昧气息。
一夜情浓。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学士府却灯火通明。永琪在大厅里着急的来回转,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福尔康一脸的不忿,紫薇正在低声安慰他;福伦和他的福晋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吓人。
“你!你这个逆子!”福伦猛的站起来,两步走到福尔康的身边,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上去:“你,你竟然敢给皇上戴绿帽子!你,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家被满门抄斩啊?!”
福尔康很是委屈,却不敢反驳福伦的话,只好垂着头不吭声。
“福大人,你别这样。”永琪见状,有些愧疚的开口:“这件事是我让尔康做的,和他没关系,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不会连累到福家的!”
这哪是他说不连累就不连累的?福伦深深的叹了口气:”五阿哥,以我之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小燕子他们救出来!”
“这我也知道,可是怎么救啊?那可是刑部大牢啊!”永琪苦笑着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宴会回来后他已经打听到了,今天下午侍卫们抓了三个疑似刺客的人进了刑部大牢,很明显就是小燕子,蒙丹和萧剑。只是刑部大牢虽然没有宗人府那么防守严密,但也是有着大批卫兵的。即使他自负武功超群,也不敢说能带着三个人犯全身而退。而且,擅闯刑部大牢,那可是谋反大罪啊!
“对了,咱们可以在明天提审的时候去救人啊!那样比从牢里救要容易多了!”福尔康眼睛一亮。
“你说得对!”永琪兴奋的站了起来:“而且萧剑和蒙丹的武功都很好,再加上我们两个,带着小燕子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既然这样,那五阿哥,你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我们家,如何?”福伦连忙站了起来。
已经兴奋地快不会思考的永琪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尔康,你真要陪五阿哥去刑部劫人?”冷眼看着永琪离去的背影,福伦冷声道。
“当然不可能了。”福尔康嗤笑一声:“我可没他那么傻。很多人都认识小燕子,如果我们真的去了,就算能全身而退,那皇上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我和五阿哥。只是五阿哥不管怎么样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是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杀了他的。但我们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们福家肯定会被皇上当成替罪羊。”
“那你明天怎么跟五阿哥说啊?”紫薇着急的望着满脸轻松的福尔康。
“如果腿断了,就不能去了吧?”福伦阴沉的声音响起。
“阿玛,你要打断我的腿?!”福尔康惊呼出声,紫薇和福晋也是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认为打断你的腿和我们全家满门抄斩哪个划算?”福伦狠下心厉声问道。
“我知道了。”良久,福尔康低下了头。
太阳替换了月亮,暖暖的朝阳给紫禁城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彩衣,让这座冰冷的皇城多了几分暖意。
永璂缓缓的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疼的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过一样。
眨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呆愣的望着略显陌生的天花板,足足有一刻钟,永璂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这不是皇阿玛住的养心殿吗?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永璂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不经意的抬起手臂,发现在手臂上有几个若隐若现的吻痕。
愕然的看着这些印记,昨天晚上的记忆潮水般涌进了他的脑海。永璂的脸“腾”的涨的通红,脸耳垂都变得火辣辣的。
乾隆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丰富多彩的脸色,低沉好听的笑声在养心殿内响起。
“皇皇阿玛?”永璂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乾隆的怀里。顿时,脸更红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小东西害羞了?”乾隆俯身压在永璂的身上,极富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宠溺与笑意。
永璂干脆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任乾隆怎么叫都不出来了。
养心殿里情意浓浓,福家的大大学士府里却是阴云密布。
“五阿哥,尔康的腿确实是昨天晚上不小心摔骨折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叫大夫来看啊?”紫薇一脸气愤的瞪着永琪,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似的。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摔的?”永琪冷笑一声,眼里是浓浓的失望之色。他是一碰上小燕子的事就会冲动,失去思考能力,但在皇宫里耳濡目染了近二十年,他并不是傻子。福家的地面都非常平坦,而且尔康还有功夫在身,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摔断腿?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他,他是”紫薇不会撒谎,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想好说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不想去就算了!如果他好好跟我说,我又不会逼着他去!”永琪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福尔康,我算是看出你来了!真正遇到事情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说完,就拂袖而去。
福家一家人都呆了,对视着说不出话来。在他们心里,五阿哥从来就是任他们捏圆捏扁的,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阿玛,我就说你那个方法不行!五阿哥又不是傻子!”福尔康一边疼得吸气,一边愤愤然的开口。
现在可好!他的腿被打断了,五阿哥也跟他们恩断义绝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你懂什么?!”福伦狠狠的瞪了福尔康一眼:“他跟我们恩断义绝才好呢!否则,他迟早得把我们一家都带到地狱里去!”
“可是老爷,如果没有了五阿哥,我们在朝堂上”福伦的福晋着急的开口。
“我站在朝堂上,那是平我自己的本事!跟五阿哥有什么关系?!”福伦愤怒的打断了福晋的话:“你们想过没有?五阿哥虽然还是阿哥,但他现在已经不受宠了!已经被皇上和老佛爷放弃了!如果我们还跟五阿哥走得近,那将来新皇登基,能放过我们吗?!”
“将来又不一定是十二阿哥登基!”福尔康不高兴的反驳道:“虽然十二阿哥现在很受宠,但伴君如伴虎,保不齐哪一天就像五阿哥一样了呢!”
“糊涂!”福伦气的脸色发青:“十二阿哥跟五阿哥能一样吗?人家可是皇后嫡子!那是最名正言顺的!而且就算将来是其他阿哥登基,那你说说,有哪一个阿哥跟五阿哥是要好的?!”
福尔康怔了怔,一语不发的低下了头。
永琪愤怒的冲出了大学士府,一口气跑了好远。
热闹的早市上人来人往,虽然这些人穿的衣服朴素甚至破旧,但每个人脸上洋溢的欢乐笑容却让永琪心驰神往。但同时,看着这些人的笑容,更让他从心里发冷,从心底深处感到孤单。
狠狠的一拳砸到墙上,感觉着手背上的刺痛,永琪深深的吸了口气。为什么?他把尔康当成是好兄弟,为什么尔康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尔康情愿把自己的腿打断也不来帮助他?还有紫薇,小燕子不是她的结拜姐妹吗?她怎么就忍心小燕子在大牢里受苦?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一想到小燕子还在冰冷的大牢里,很有可能饭都吃不上,永琪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挖了个大洞那样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那是他最心爱的宝贝啊!为什么要去受那种苦?想着想着,永琪又怨上蒙丹和含香了。要不是他们,小燕子和萧剑至于现在蹲在大牢里吗?!
虽然永琪现在很想冲进刑部大牢把小燕子给救出来,但他好歹还有一丝理智,不认为自己能通过刑部大牢的层层防守,只好颓废的回去了,打算重新想办法。
养心殿。
永璂哀怨的看着乾隆神清气爽的穿上龙袍,在对比一下自己好像被马车重重碾压过的身体,心里恨得直咬牙。
呜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要是他在上面就好了!只是永璂低头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又看看乾隆高大的身材,只好撇撇嘴,把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永璂乖啊!有什么事叫高无庸就好了,他就在外面。”乾隆心情很好的吻吻永璂软软的红唇:“皇阿玛等一下就回来陪你。”
你最好死在外面吧!永璂轻轻动了一下,酸痛感瞬间袭来,不禁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乾隆看着永璂表情丰富的脸,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永璂惊讶的抬起头:“你怎么知怎么可能!你想错了!想错了!”
“是吗?那就好!”乾隆坏坏的看着永璂心虚的可爱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又轻轻地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满意的看着永璂敏感的一哆嗦,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高无庸!爷要沐浴!”永璂愤愤的大叫。
“嗻!”高无庸恭敬的低头走进来,表情淡定如常。
处决
乾隆到了乾清宫后,瞥了一眼早就因他的命令而侯在那儿的阿里和卓,命人把含香和蒙丹给带上来。
一听到蒙丹这个名字的时候,阿里和卓就脸色猛地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下了。
“怎么了?阿里和卓怎么突然跪下了?”乾隆漫不经心的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