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appetence 本能no2 迷失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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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appetence 本能no2 迷失记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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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赶到现场时已是6时30分,X高速交通巡警和纽约市消防队的救援人员已经赶到,现场警灯闪烁空气凝重,2辆消防车在静候,纽约市交警已对高速实施了封道,并在前方入口处实施分流,大量车流从Y高速绕行。 

由于挂车上无人生还,赶至现场的一辆救护车又迅速掉头驶向山下去搜救奔驰车可能被甩出车外的生还者。 

出现在记者面前的事故现场鲜血淋漓,车上10多吨水泥因强大的撞击力飞散四周,车子周围十多米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水泥的粉尘,令人无法呼吸。更触目惊心的是,死者部分躯干也溅飞出10多米。 

出事的车辆已看不清车牌号,记者仅在车后看到“XXXX”字样,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奔驰车撞上水泥柱后,车头从中间被一分为二,撞击挤压之下,已扭成一团,两边车门全部都迸裂开。 

驾驶副座位置上一名女子的上半身倒悬车外,血肉模糊,下半身已经不见,正驾位置上却看不到人,仅剩一摊血迹还在车内。让记者感到震惊的是,这些防护栏在猛烈撞击下竟然开裂外凸,摇摇欲坠! 

高速交通巡警告诉记者,事故发生时间大概在凌晨4时左右,从事故的现场以及惨烈程度来看,初步估计挂车司机可能是酒后驾车。 

记者离开时已是上午8时许,从车上遗留下来的证件已初步确认奔驰车出事人为本森·霍夫曼夫妇,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为艾琳娜·霍夫曼。 

记者当即联系相关人员得知,霍夫曼夫妇准备于今晨坐飞机飞往中国旅游但为何却会将车开到X高速道上现在已无法得知,根据最新事故现场的调查,由于山下地理位置复杂而危险,而现场又突然下起漂泊大雨,搜救工作只能暂停,就搜救队成员声称,本森·霍夫曼的生还机率几乎为零,当然事故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七月一日《纽约日报》 



莫里斯静静地放下手中的报纸,无言地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悲凉,人的一生就像在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至于结局 

也许真的一切都未有可知 

 

凄凉的雨像是要洗刷清这世上所有的肮脏与不洁,无情的下着,山体在没有草坡的地方开始下滑,露出光裸的身躯 

一只手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慢慢慢慢慢慢地从泥土中显露出来 

手动了一下,很轻地动了一下,然后猛地向上一伸 

就像是从地狱又爬回了人间,那只手开始向上爬,一点一点慢慢慢慢地爬向人间 

 

 

辛迪很开心儿子终于离开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自己这里,现在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离开,她都不关心。 

她好象没有生过埃文和艾伦一样,为什么对他们她总是一点温情也无法付出,也许对安迪的爱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是 

儿子这回走之前竟然留下了一封信,说是他要去中国再也不回来了。 

这真是不像他的行为。 

他总是来去无影也不踪,就算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艾伦,她也不会觉得奇怪,艾伦这辈子是绝不可能从毒瘾中走出来了,所以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死在纽约的某个角落,也许自己有认尸的那一天,又或者没有,不过反正她的生活总算回复平静。 

唯一可惜的是本不在了,看了今天的报纸,她真的很伤心,她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一阵阵的心痛 

 

埃文: 

这三年你还好吗? 

你离开之前说过会寄信给我,可是这三年里我等了又等,却不见一封,是我给你的地址错了还是你那里没有可寄信的地方,有时自己猜测得都觉得自己快疯了,现在在哪里会没有个寄信的地方呢? 

后来我想是不是你发到我的邮箱里而邮箱坏了呢? 

我找了一堆的工作人员来修理我的计算机。 

他们就像看疯子一样的对我说,你的计算机完全没问题,而且你自己不是也很精通吗? 

他们哪里知道我是怕心急则乱,不敢自己动手修,可是计算机没问题,那就是网络,我找遍了所有的电讯服务商,他们都快被我弄疯了,可笑极了。 

不过这却反而让我终于放下心来那就是你从未寄过信来,我多怕你寄来了,而我却没有回,那种空等的感觉只有我来领受就够了。 

然后我开始给你写信,这三年里我不知道动笔了多少次,每次写完对着信纸傻傻地发呆,信写了,可是该寄到哪里去? 

你在哪里? 

我只能动手撕了它,一封一封地写,一封一封地撕,到后来这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你可以放心的是,这三年来我的工作又回复正轨。 

有时我在想你离开对我到底是好是坏,你一离开我的理智和才能就又回复了,可是我现在就像一台高智能的机器,没有感情,只知道盲目的工作,阿曼达说我病了 

脑子生病了,可是我觉得我异常地清醒,我记得我们相处的每时每刻,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记得你最后唤我 

儿子。 

我真是你的儿子吗? 

我每夜都在痛苦中辗转反侧,却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我怕!我怕最后的结果会让我仅存的那一点点幻想的空间都不复存在! 

我在心底深深耻笑着自己的懦弱,我只能天天祈祷,祈祷这只是一场玩笑,而你会在隔天的清晨来到我身边对我说,莫里斯,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可是希望却一天天落空。 

又在下雨了,你说过下大雨是上帝在举办葬礼,那这场葬礼是为谁准备的?是我吗?还是某个陌生人? 

雨停了之后,天上会有彩虹。很傻的话,我从来没有讲过,但是我真希望那道彩虹能告诉我你在哪里,雨停之后,你会出现吗? 

我会等,永远地等下去,等待下一场雨的来临,等待下一场彩虹的来临。 

莫里斯 

2008年6月1日 

一如往常,男人将手中刚写完的信,一点点地撕成了碎片,它的命运和男人一样,只能被人拋弃在角落里,等待着奇迹的那一天 

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儿子,从回到英国的那天起,她就在后悔,她的自私到底伤了儿子多深。 

这三年来,儿子不再和她通话,她像被所有的人孤立了起来,埃文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儿子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原谅她。这一切都不是她原先想要的,她只是想要他们分开,只是想要他们分开这么简单,可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是将儿子往死里推,将埃文永远从身边赶走了,上帝啊!她做了什么?! 

她现在夜夜都梦见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碧绿色双眼带着怨恨望着她,她快精神失常了,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一步步向地狱的入口接近。 

上帝啊!她再次想起今早在报纸上看到的儿子的照片,那张照片里的双眼麻木而冰冷带着死者的气息! 

太可怕了。 

她痛苦地用双手盖住了脸,她怎么能以为只要分开了两人就能让埃文重回自己的身边,让儿子重回她所谓的正常的人生,这太可笑了,上帝在嘲弄她,嘲笑着她竟然以为她有能力去影响着那被强大吸引力凝结在一起的两颗心,她错了,错得离谱 

上帝冷冷地、毫不宽恕与怜悯地垂视着她。 

主啊! 

她跪倒在家中的神像前,她错了! 

不过也许她还来得及 

 

中国 杭州市西湖区文三路XX号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再想念 

说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 

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 

我的世界忽然冰天白雪 

么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么听见完全 

七月七日情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三年了,他来中国三年了,这三年里他的中文长进不少,偶尔想到听一听老歌,却没想到会顺手抽到这一首,女子深情而忧伤的轻唱,那带着痛苦的歌词,一切的一切让那些被他压制在记忆最深处的过往在不经意间又浮现眼前 

而这个不经意却让他也许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爸爸!”软软的童声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个还带奶香的小小身子冲进了他的怀里。 

“小乖乖,”过往在一瞬被冲散,眼底只留下他最挚爱的宝贝。 

“今天过的怎么样?”他伸手想将宝贝抱起,宝贝却坚定地嘟起嘴,“不!明华要自己走,明华快四岁了,明华是大人了,明华要自己走!” 

“呵呵,”埃文轻笑出声,看着宝贝一脸人小鬼大的模样,真是让他欣慰啊。 

三年前当自己从本口中得知“地下城堡”四个字时就明白了小托尼身在何处 

“地下城堡”那是一个暗语,一个只在他、艾伦、安迪和布兰特之间用过的暗语。 

记得那是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在整理一堆从中国带来的物品时,从中间掉出了一张西湖的照片,他好奇地问父亲那是什么,父亲便顺势讲了一个地下城堡的故事给他听。 

父亲说在西湖的下面有一座城堡,谁都不知道的城堡,那里面住着被神仙养育着的莲花精,每一万年,莲花精就会开花一次,而这时谁要是得到了那颗莲子就能长生不老。 

父亲说这故事的时候,布兰特和艾伦也在,但是艾伦还太小,等艾伦大了一些时,他又将这个故事说给过艾伦听,所以这成了后来他和艾伦之间有秘密时用的暗语。 

一直到他和南希交往后,他才知道那个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布兰特在中国也就是在杭州的确有一座别墅,而那里面存放着父亲出国前所有的画作,父亲出国前就在那里生活。 

布兰特曾说起,当他第一次见到父亲时,父亲还很小,父亲站在开满了莲花的西湖边,他一度以为,父亲是朵莲花精,后来父亲就像莲花精一样被布兰特养在西子湖畔 。 

那天深夜,他布兰特手中得到了布兰特一直守着的宝贝 

那就是布兰特在杭州这幢房子的地址与钥匙。 

这是布兰特最后的宝贝。 

那幢房子里记载着父亲和布兰特最为珍贵的记忆,而且那里也保留着多年前父亲从国外一直寄来的信件,父亲把这里当成他的保险箱,将所有的秘密都写在信里寄回到这里来,从这里的一物一景,从父亲的一字一句里终于令他相信 

父亲是深爱布兰特的! 

也许以前这会让他更加地痛恨布兰特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所谓了,他甚至愿意去祈祷他们在地狱中能少受一些烈火的烧炙。 

不过还有更加令他震惊的就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布兰特死活不准自己娶南希了 

因为南希竟然是安迪的女儿! 

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南希是安迪在一次醉酒后的产物,却被安迪视为上帝的神赐。 

而布兰特为了安迪竟然也同意娶那个酒女为妻! 

真是可笑的爱情! 

也许这就是布兰特不爱南希,甚至她的死也无法激起他一丝伤心的原因 

南希就是安迪背叛他投入别人怀抱的铁证,就如同他和艾伦一样。 

不艾伦也许是不同的,是因为他在艾伦身上看到了更加怯弱的一面,而那份怯弱打动了布兰特心灵的某个角落吗? 

不! 

那不过是布兰特对于强暴过艾伦的一种内疚而已 

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安迪,否则他不会对艾伦那么好。 

而自己呢? 

也许布兰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过多痛苦的影子,就像父亲一样,所以父亲才要折磨他。 

父亲在折磨着他的同时就像在镜中看到自己受刑! 

那是一种疯狂地自虐! 

原本自己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在自己身上实施而要伤害尚年幼的他呢? 

在看过那些信件后他才明白那是因为布兰特绝不会允许父亲自残,唯一父亲干过最大胆的事就是在自己的身上用刀子和针刻出了一朵艳红的荷花,而父亲的下场是被威胁如果父亲以后再伤害自己一下,他就在我们身上以数十倍的偿还,所以父亲最后只能选择将一切发泄在他的身上,而这也是他最痛恨布兰特的地方 

是布兰特让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地狱中,而要从地狱爬向天堂却花了他的半辈子的时间,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他在地上,布兰特和安迪在地下,他突然想起《神曲》里的诗句: 

‘鸡奸者将会在地狱中腐烂,乃是为他们好,因为他们背信弃义地破坏了自然本身。’ 

不知道现在的他们是否幸福?也许他们在坠入到地狱火海之前就在人间被烧死了。不过他仍祈祷他们能在一起腐烂,因为他相信这是安迪是最终之所盼。 

也许百年后他也又会回到那片伴随他成长的地狱,就像神曲中描写的: 

‘这片空地布满了干燥而厚实的沙粒我看见成群结队的赤身裸体的鬼魂,他们都在凄凄惨惨在哭个不停,看来他们是在承受另一种苦刑躺着受苦的人最少绕着圈子起的人最多。’ 

‘在这整片沙地上方,有大片大片的火雨在缓缓而降时而又拍打那里,拼命从身上拍掉新落下的烈焰火星。’ 

他三年里已经无数次梦见自己在地狱中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上布满了无尽的烤炙带来的斑斑疤痕。 

不过至少在有生之年他是自由的,他找到了自己的翅膀,他飞出了自己的囚牢。 

他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仇恨,他要忘了所有的一切,他甚至开心着小托尼不是他的亲身儿子 

这样小托尼就不会遗传到自己可怕的基因,他再也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的血脉,他们这一家所有的一切就在他身上结束吧,而他的余生都会用来安心守着他的宝贝 

李明华这是他给小托尼取得中文名字明日的光华,他希望孩子能远离一切的黑暗,在光明中绽放华美的一生。 

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地一路从杭州师范大学幼儿园向家门走去,就在离家一百米的地方,埃文突兀地停住了脚步,小明华一头撞在父亲的腿上,几乎痛得哭了出来,“爸爸”带着哭腔的童音在看到门边伫立的高大人影时顿住了,哇,好漂亮的叔叔啊! 

真的是埃文? 

一发一毫,从头到脚都是真的, 

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面的人 

 

那个埃文,就在这里? 

他一点都没有变 

岁月好象总是特别偏爱于他,反观自己,这三年却像三十年一般,让自己沧桑了、憔悴了。 

莫里斯的视线近乎贪婪地搜寻着记忆与现实的差别。 

三年不见,他真的变了,原本的沈稳变成了冰冷的内敛,记忆中完美的脸孔上多了一些暗暗的细纹,岁月竟然如此无情地在他如此年青的脸上划下伤痕 

曾经温暖的碧绿色双眸如今让人望而生畏,孤傲的气质变得阴冷,这一切也许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心房一阵疼痛,他的儿子 

轻闭上双眼,当初绝然的离开就是为了断了他所有的念头,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封EMAIL却让自己的行踪彻底地暴露,是他的错啊 

“爸爸,你不请叔叔坐下是不礼貌的。”一只小手轻轻拉扯了他的衣角。 

“啊,坐吧。”埃文轻声说道,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拔了起来,真是的,自己竟然看人看呆了。 

小小的明华听到爸爸有话后一蹦一跳地冲了过去,很吃力但很卖力地拖来一把座椅让莫里斯坐下。 

莫里斯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他就是小托尼?” 

埃文轻点了点头,摸着孩子软软的头发柔声说道,“是的,只是我将他改名为李明华。” 

是吗?莫里斯一语不发地盯着孩子,埃文也尴尬地盯着孩子,小小的孩子被两人看得发毛,要不是勇敢早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发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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