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不孝女”慕怀仁捂着胸口,额头渗着冷汗,喘着粗气,“当时真该掐死你,锦儿那么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他没想到大女儿真的不顾父女之情对他动手,顿时一颗心坠到了谷底,心里不自觉的泛冷,恨不得没了这个女儿就好。
“我娘是好,所以她才会傻到嫁给你,忍受你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抬进府,慕怀仁,别以为宋芝兰是杀我娘的真凶,你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可别忘记了,是你违背对我娘的承若,是你拈花惹草,让宋芝兰对你疯狂,对我娘痛下毒手,一切的祸源是你,我娘是你害死的,凭什么她那么年轻就死了,而你轻易就找了个替身,继续你幸福的人生?”当听到那句掐死,慕昭心里也钝痛,失去了理智,将藏在心里最深的痛苦拨了开来。
话落,她便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厅。
身后有女声在疾呼,“侯爷”
慕怀仁怒火攻心,昏迷在床,最后还是请来了风澜看诊,开了七天的药。
慕昭从雨浓听到她从风澜那里探到的消息,知道安阳侯没事,她心里也松了下来。
沉沉的夜色,依旧是熟悉的安静和寂寥。
东临帝都的一个别院中,一袭黑衣的男子推开门,等候已久的女子高兴的迎了上去,“姐夫,你来了。”
厉璟琛没有看女子讨好的笑,直接饶过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女子也不在意,直接寻了个身边的位置坐下,然后拿起酒壶,打算给他斟酒。
厉璟琛伸手阻止了她,眸光冷冷的对上女子娇羞的容颜,“听说你对林府那门亲事不满意?”
宋妍诗原本温柔的笑脸,触到林府这个词后,脸上闪过不自然,将酒壶放了下,撇了撇嘴,“诗儿不想嫁。”
厉璟琛眼里一厉,“为什么?”他给她选了林三公子,文采斐然,人品家世都好,又是嫡次子,上面有个长子顶着,以后生活负担不重,只要她嫁进去听话,相夫教子,生活自然是幸福的。
“姐夫,我不要嫁什么林三公子,我不喜欢他!”宋妍诗嘟着嘴不满,眼里写满了委屈。
厉璟琛眼睛一眯,看着烛光下娇俏的女孩,眼里闪过一抹冷意,“那你想嫁给谁?”
想嫁给谁?宋妍诗心里闪过一抹害羞和欣喜,偷偷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一眼,有些紧张,“姐夫,诗儿一直心里只有你一个,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我想和姐夫在一起,不求姐夫你娶我,只要你能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来看看我就行。”
宋妍诗鼓起勇气,将埋藏在心里的一番话大着胆子说了出去,她不能再掩饰自己的心意了,原本她打算等到姐夫自己明白,可是自那日她看到那个马车里的女人之时,她的心里便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哦,你喜欢我?”厉璟琛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眼前脸色绯红的女孩。
宋妍诗急忙点点头,“姐夫,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他懒洋洋的吐出这句话,眼里蕴含着无尽的冷意。
宋妍诗身子一愣,不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她一向温和有礼的姐夫之口,她抬首有些结结巴巴,“姐夫,你说,你说什么”她想过会被拒绝,但是以姐夫的性子,怎么可能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她?
“我说我不喜欢你,我本来只是受人所托,将你带到帝都,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可没说过照顾你一辈子。”厉璟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眼瞎脸色煞白的女孩,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直接道,“既然我给你找的亲事你都不满意,那你就自己找吧,这座院子送给你,就当我还没有完成对你姐姐承若的歉礼,从今以后我也不会来了,你好自为之!”
抬脚边往外走,没有任何的留恋。
宋妍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可是为了今晚特地打扮了一次,做了一大桌的菜,就是希望姐夫多喝几杯酒,和她发生一些不该有的关系,那样她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等到的竟然是他要和她划清界限。
“姐夫,你不要走,不要丢下诗儿”宋妍诗急忙追了出去。
厉璟琛停住脚,转过身子,冷冷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嫁不嫁?”
宋妍诗委屈的看着对面冷漠的男人,“姐夫,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他怎么可以在知晓她的心意以后,还强逼她嫁给另外的男人。
她还记得他们在边陲小镇的时候,当时他们多么开心,虽然他的笑只是对她姐姐,但是他从来没有拿这么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过,怎么一来这帝都,就整个都变了,难不成
想到那个马车里的女人,她心里闪过一抹不安,迟疑的问道,“姐夫,你是不是背叛了姐姐,有了另外喜欢的女人?是那天马车里的女人?”
厉璟琛紧皱着眉,神色严肃,眼底闪过一抹黑色的流光,“我喜欢谁不关你的事情,你只需想好到底嫁不嫁,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他再次转身,“以后别叫我姐夫!”
不理会宋妍诗挽留的眼神,直接消失在黑夜中。
宋妍诗看着那毫无留恋的背影,眼里噙着的泪水倏地落下,她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她可是宋家的二小姐,永远只有男人追她,今天她脱掉自尊向男人表白,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无情的拒绝。
她狠狠的抹了一把泪水,心里不甘,那天马车上女子精致的脸在她脑海越来越清晰
第七十三章 不给
漆黑的夜晚,突然一声惊呼。
龙床上的殷擎天猛地坐起来,眼色惊惧,额头上渗着丝丝的冷汗。
“皇上,你怎么了?”苑妃听到动静,也急忙坐起身,伸手去探了探殷皇的额头。
殷擎天紧紧抓住苑妃伸过来的手,将手放在心口上,看着那张和心底相似的容颜,他猛地将她一把抱入怀中,声音带着急促恳求,“卿尘,别离开我”
苑妃眸光闪了下,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自然知道她能有如今的盛宠依靠的就是这张和卿尘相似的脸,她聪明的没有询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乖巧的依偎着男人的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道,“皇上放心,臣妾会一直陪着你!”
男人在女子轻生安抚下,慢慢的呼吸平稳下来。
突然寝宫外一阵喧闹声响起,隐约有女子的咒骂和奴才的求饶声。
殷擎天眉色蹙起,心里不悦,“德安,何人在外喧哗?”
张德安闻言,身子一怔,急忙恭敬回复,“回皇上,是安平公主。”
“蕊儿,”殷擎天心底划过一抹了然,眼底迅速凝聚了一抹阴沉,抿嘴道,“让她进来。”
顿时原本漆黑的宫殿立刻掌起了灯,亮堂堂的,彷如白昼一样。
殷擎天下床后,苑妃便给他披上了衣服,整理了一番。
不多时,安平公主一袭红衣,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父皇,你怎么可以将安阳侯府的大小姐赐婚给璟琛哥哥?”
殷擎天揉了揉疲惫的恶心,看着一进来便大呼小叫的女儿,眼底闪过阴婺,“朕赐婚给谁还得向你解释?”
安平公主原本随着贤妃去了承德山庄静修,今日才回,可是一回宫便是听到心爱的男人被自己的父皇赐给了另外的一个女人,她怎能不气?
“父皇,你明知道女儿喜欢厉璟琛,你怎么可以将慕昭赐婚给他?”安平公主几步走到殷皇跟前,愤而不平的质问。
殷擎天沉浸在刚才的梦魇里,心里本来就很烦躁,看着没有丝毫礼数的女儿,心里一阵怒火,“朕是皇上,下什么旨意轮不到你一个公主来过问!”虽然安平是他唯一的女儿,但是并不代表她有特权,可以挑战他的威严,这个世界上,除了卿尘,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安平公主被那凌厉的目光刺的一个哆嗦,可是心里仍然不甘,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厉璟琛回来,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将他拱手让给另外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公主,此刻夜深,皇上身子有些疲,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吧,”苑妃轻轻的给殷皇按摩着额头,好心提醒。
明天?安平公主将目光落在殷皇身后的女人,看着和她一般年龄的女人,心里产生一股厌恶,“闭嘴,本公主和父皇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宋苑,这个女人从一进宫便勾走了父皇的心,害她的母妃独守空闺,不愿留在宫里,便拉着她一起去承德山庄散心,没想到这一走,就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了。
啪的一声,殷皇眼色一怒,狠狠朝着桌案上面拍了一掌,脸色阴厉,“她是朕的嫔妃,是你的长辈,你是用什么口气和她说话?贤妃就是这样教的你?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朕掌管着天下,连赐婚给谁都得给你报备?”
他眼神一眯,眼里透着深深的寒意,眼睛最深处划过一抹狠戾,“跪下!”
安平公主心里一惊,看着那浑身散发阴寒内之气的男人,脚底涌上一股冰冷,耐不住心里的畏惧,跪倒在地,“父皇,我错了!”
“安平,你是朕的女儿,但是不是朕唯一的孩子,只要朕愿意,有多少个公主都行,”殷皇眼里射出寒光,浑身闪发着主宰天下的阴沉气息。
安平身子一抖,心里泛出一丝寒意,连忙磕头,“父皇,女儿知错了,还请您饶过这一次。”心里的怒火一下消失殆尽,在冷厉阴狠的目光下,她的心里生起了一抹恐惧。
“这门亲事朕已经下了旨意,你不准参合,如果让朕知道你使手段捣乱,可别怪朕不念父女之情!”殷皇眼底闪过晦暗,出言威胁,厉璟琛和慕昭是他心里的两根刺,他要将他们凑在一起,最好是两败俱伤!
安平匍匐在地,眼底闪过不满和愤怒,可是不敢再表现出来,只能乖巧的点头,“女儿明白。”她明白此刻不能硬碰硬,不过神不知鬼不觉就行。
“出去!”殷皇脸上闪过不耐,挥了挥手。
安平公主得到允许,立刻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皇上,公主对世子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万一她”苑妃欲言又止。
殷皇何尝不了解这个自私自利的女儿,他这些年纵容她,不过是碍着对贤妃的歉意,她是个女儿,宠着她点也无妨,只是如果这个女儿威胁到他,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掉。
苑妃见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她暗沉的脸,自然知道刚才之言已经被他听进去了,她放下手走到殷皇跟前,蹲了下来,将脸放在他的腿上轻轻摩擦,“皇上,臣妾也想要给女儿,一个你和我的女儿,臣妾会将她教导的很好,让她天天逗你开心。”
一个女儿,她和他的,殷皇心里一动,看着腿上那熟悉的脸,心里一软,伸手情不自禁的抚了上去。
苑妃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男人,顺从的贴了上去,勾起了男人心底的一把火。
很快,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烧在了一起。
黑夜中,安平公主站在殿外,看着骤然熄灭的灯火,双手无意识的紧握,眼底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安阳侯府,自从慕怀仁宣布了他打算迎娶三姨娘为二夫人的决定后,不过几日的时间,府中所有人都依旧认可了三姨娘当家主母的身份。
慕怀仁自从那日被慕昭气的吐血昏迷,三姨娘便一直随侍在身边,寸步不离,直到七日后慕怀仁平安的醒过来。
府中下人虽然不清楚侯爷为何昏迷,但是自那日侯爷醒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安阳侯再也不踏入云锦园一步,一直宿在拂菱园里,府中的好多地方都能看见安阳侯,二夫人,三小姐一家人欢笑的身影。
自从三姨娘,也就是后来的二夫人掌家以后,云锦园依旧维持着表面的荣宠,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送到这里。
这一日,慕昭呆在屋子里描摹新的首饰款式,不得不说,累积了两世的经验,她对金银玉石的搭配很敏感,设计出的几套头面在帝都很受上流社会的喜爱。
对于这样的生活,她乐在其中,毕竟不用费多大的力,就这样安安静静,什么也不想,专心的画出心中想要的款式,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雪莺和雨浓在一旁磨墨,调颜料,时不时的会提出自己的设想。
跟着慕昭的这些日子里,领会到了自家小姐的做事方式,她们也能推陈出新。
慕昭也是允许她们参与其中的,只要是好的设想款式,她们画出来,慕昭会命师傅照着打磨出样品,放在店里展示,如果有人喜欢,可以交付定金预定。
这之中的报酬,慕昭扣除成本还有人工费,采取了五五分成,给了三个丫头各自的提成。
这三个丫头不论前世今世对她都是忠心耿耿,相当于她的亲人,她自然会给她们这一世好的生活,但是也希望她们可以和她一样成长,能利用自身的能力赚取幸福,哪怕有一天她不在她们身边,她们也能有一技之长。
“三小姐,你不能进去,我家小姐在午休,嘱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守在门口的柳绿突然出声。
慕昭手上的笔顿了下,眉色一蹙,她习惯每日中午描摹,这期间她都以午休为由,不许任何人打扰。
“让开!本小姐是给慕昭送樱桃过来的,”慕良菱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她午睡她的,我进去就行。”
“三小姐的东西给奴婢就行,小姐喜静,不喜欢睡觉被人打扰,”柳绿仍然坚持。
慕昭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道,“雨浓收拾下,让她进来。”
很快将桌上的东西清理好,雪莺便去拉开门。
原本对着柳绿怒目相向的慕良菱看着门一打开,便狠狠撞了一把挡在面前的柳绿,挤了进去。
入眼的便是慕昭衣服整齐的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慕昭,你穿衣服的速度够快的!”慕良菱眼中上过讥诮,将一篮鲜红的樱桃放在桌上,转过身子打量着整个屋子。
云锦园是慕怀仁当年为了娶秦云锦,单独建造的,不论占地面积,还是布置装饰都比拂菱园高上一等。
慕良菱这些年一直住在外面,那个园子是安阳侯专门置办的一个四合院,不说多么大,但是很温馨,要什么只要和她爹说一声,就会有。她一直都很满足的,虽然知道爹其实主宅在安阳侯府,但是他大半的时间都在陪着她。
自从搬到安阳侯府,见到更加华丽的屋子,还有更多侍候的仆人,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满足。以前在四合院的时候,她娘虽然是姨娘,但是至少是一个人独大,她慕良菱是唯一的小姐,现在回到侯府,虽然爹承若给娘一个婚礼,但是娘只能是二夫人,慕昭的死鬼娘亲始终都压她们一层。慕昭始终是正牌的嫡女,是侯府的大小姐,哪怕她将爹气到吐血,爹也没想过废了她,而且从娘嘴里得知,那支撑安阳侯府开支的三大铺子被她爹全部划到了慕昭的名下,也就是说她以后出嫁啥也分不到,这让她如何甘心?
慕良菱双眼绕着房间打量,嘴角紧抿,看得出极不高兴。
审视完后,她一把坐在了慕昭的对面,将樱桃推到了慕昭的跟前,“这是我娘让我给你送来的。”
慕昭看着晶亮鲜嫩的樱桃,脸色虽淡,却有一丝的晦暗,“替我谢谢三姨娘!”
不是萍姨,不是二夫人,竟然还是三姨娘!慕良菱脸色青白交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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