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茶言观色 穿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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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茶言观色 穿越小说-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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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们神情不对,还有,学子们也都不思学业。哪位来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文宣见大家都肃穆而立,默不作声,点名道:“张教授,你来说说。”

    “这我们一定好好教导学生。”张彻拱身答道。

    “嗯?”王文宣威严地用眼光一扫,“莫不是诸位看山长不在绍兴,而某资格尚浅,管不动诸位?”

    此话甚重,各位教授不禁冒了冷汗。他们虽有一身清高傲气,但是人都得吃饭养家,他们又家无恒产,背无靠山,身为举人却出仕无望,探得这丽正书院的山长张昱曾为朝庭高官,门生甚多,京中人脉甚广。因年事已高才到绍兴赋闲养老,所以他们都到书院求了教授之职,希望能得山长青睐写信为其举荐。这王文宣是山长学生,山长走前对他委以重任,可见山长对他的信任。几月相处下来,他们倒也看得出王学正品行高洁,于书院的管理认真负责,能力颇强。只是,他对学子们的学习内容太过拘束一事,让几位教授稍不苟同。

    张彻赶紧从他的书案上拿出一张纸来,恭敬地递给王文宣。

    “茶字草木人人茶茶人两舟并进,橹速(鲁肃)不如帆快(樊哙)。”王文宣念罢,皱眉沉思道,“这是”

    “这是三日前书院一学生从杭州带回来的五个上联,说是杭州新开业的归园茶居所撰,一月内在全国征求下联。”张彻回道。

    “王学正,这五个上联,非当世大儒不能拟之,必会在全国学界引起轰动。如果我们书院能对出下联来,与大儒齐高,这对我书院的名声大有好处啊!”书院的周夫子连忙劝说。希望王文宣能看到此事的好处,免得大家被责罚。

    他们都是书院的先生,名声不是太响,很希望就此成为这茶居的会员,以便能有机会跟当世大儒们攀上交情。所以拿到这些上联后,一个个都在绞尽脑汁想下联。大概学子们也一样的想法,所以大家在学业上就有些不专心。

    “科举取士才是正道!商人逐利之举耳,却能乱尔等心志,如此怎能教书育人?”王文宣却怒道,“夫子尚且如此,难怪学子们都不安于室,如两日内尔等不能整治学风,每人罚俸半月。此事等山长回来吾自会上禀山长。”说完,王文宣拂袖而去。

    教授们你看我、我看你,末了个个摇头。周夫子叹息道:“王学正为人正直,治学严谨,就是太过唉!”他看了看其他同仁,没再说下去。

    第二天早上王文宣正想去看看学子们的情况,仆役来传话,说山长有请。

    王文宣大喜,嫌轿子太慢,骑了马急奔张昱府邸。到那里经仆人引领进了院子,王文宣见已年愈古稀的张昱正坐在院中饮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欣喜地施礼道:“见过山长。山长一走四月,学生甚是挂念。”

    张昱抬头抚须笑道:“子建来了?来,坐,尝尝我从杭州带回来的好茶。”

    王文宣在张昱对面端正地坐下。看张昱要亲自给他斟茶,忙站起来,连称“不敢”。王文宣从心底里敬重自己这位老师,平素执礼甚恭。

    王文宣见老师从壶斟出的茶汤色泽红艳明亮,扑鼻一股香味,似果香,又似兰花香味,还带有一丝蜜香,甚是好闻,不禁奇道:“山长,此为何茶?”

    “这是归园茶居所制红茶,因邀我为他们所征下联作评点,特送了一斤予我,听说有养胃及延缓衰老之功效,尤其适合老人喝。如子建喜欢,呆会儿带几两回去。”

    “归园茶居?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哦,想起来了!山长,就是这茶馆,征什么下联,搞得书院里的学子和教授们都不能专心学业。您怎么”余下的话王文宣没敢说,他很奇怪山长这一代大儒,怎么会跟那些逐利的商人牵扯到了一起。

    “哈哈,子建哪!‘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藏焉修焉,息焉游焉’,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啊?”老师怎么考上学问了?王文宣很是诧异,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回老师,这两句出自《学记》,说的是在规定的时间传授正课,课外应有休息、游戏和作业;正课固然重要,课外活动也是不可少的。”说到后面,他忽然明白老师指的什么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是啊。如果学习的内容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范围内,这样培养出来的学子就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即便能考上科举,作了官,也是个思想僵化迂腐之人,必将百无一用。”

    “是,老师,文宣受教了。”王文宣站起来恭敬地聆听听老师的教诲后,深深施了一礼。

    “呵呵,坐吧,坐下说话。”张昱笑道,“这次老夫回来时到了杭州,见到几位老友,他们都还身体康健,跟老夫一起都被邀为归园茶居的评委。这归园虽为茶居,建造园艺却巧夺天工,极为雅致精妙。最为难得的是它准备在各地开分店,并都只对文人雅士开放,子建啊,大明文化之兴盛与宣扬必得要有一方净地啊!子建你可知道,前段时间那首《卜算子?咏梅》和《桃花诗》是何人所作吗?”

    “听说是一个跟宁王交好的叫刘青的年轻公子所作。”这个王文宣倒听说过。

    “这刘青刘子衿,就是归园茶居三公子之一啊!”

    “啊?这两道诗竟是一商贾所作?”王文宣大吃一惊。

    “所以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子所言必为至理也!”张昱也甚是感慨,又道,“此次五幅上联,也均为刘子衿所作。”

    “什么?”王文宣这下更为吃惊了,“学生还以为,这对联是当世哪位大儒所拟呢!”

    张昱抚着胡子,点点头:“此次,让书院的教授和学子们都去应征吧,只要对出好联,书院就出钱送他们到杭州参加归园茶居的开业庆典,与名士们一起作诗联对饮茶,这也是对他们才学的一种勉励啊。”

    “文宣必尽心办好此事!”王文宣恭敬地站起来答道。

    张昱微笑颔首。

    而此时,掀起这场风浪的刘青,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她杭州西湖畔的透月轩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动久思静。静久思动。

    其实前世刘青是个喜欢安静的人,除了每年出去旅游一趟外,不上班时就宅在家里。这一世七年呆在西山村,所以能四处走走她很开心,但这段时间以来在宁王府经历的一场让她精被力竭的感情风波后,又四处漂泊了这么久,她特别渴望能有一个地方让她能好好静静地呆上一段时间。

    这透月轩临湖而立,风景绝佳,闹中取静;生活上被李植安排得甚是周全,无须她操半点心;闲暇时又有两位好友偶尔一晤,谈天说地,赤诚以待。刘青从家乡出来这半年多,心身从未如此放松过。所以到杭州四天了,她连狮峰山的龙井茶园都没有去看,整天呆在归园里,除了教教姑娘们茶艺,吃完饭后跟陆李两人喝喝茶聊聊天,她便把自己关在透月轩里,看看书,喝喝茶,垂垂钓。她的院子有小半是临着西湖的,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坐下,身旁垂柳依依,眼前是刚出水的小荷叶,耳边是偶尔一声早醒的蛙鸣,五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心身俱宁。便是连小懒也喜欢这地方,常常从芥子里蹦出来溜达溜达。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购筝 

 
 
    刘青想起昨晚吃过饭。喝完茶,聊过天,她踏着月色,蹁跹而回,当时四周万籁俱静,只听微风拂柳,啾啾虫鸣,皓月当空的情景,顿时兴致大起,放下茶杯,搬了一张桌子和文房四宝到院中,凝神而立,提笔而挥,一首苏轼的《行香子》跃然纸上。写完她看看自己的书法,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概是心境的缘故,这幅字她竟写出了七八分飘逸洒脱的风格来,比起之前又有进步。
    “子衿,怎么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整日呆在这屋子里,你也不觉闷?”透月轩外传来陆宝成大咧咧的声音。

    刘青连忙过去打开院门,见陆宝成与李植联袂而来。便笑道:“什么风把两位仁兄一齐吹来了?”陆李两人知道她喜欢清静,所以这几天没事一般不会来打扰她。

    “子衿好雅兴。”陆宝成见院中摆着茶具,桌上似有书法,笑着凑过去细看。

    李植也急上一步,看过去念道: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须满十分。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

    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念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刘青,眸子里似有东西闪动:“没想到,刘兄的字这般好!”

    陆宝成看完也赞道:“好诗,好字,好心境。”又看着刘青笑道,“几时归去?现在就算是回到家了。看看,这几日子衿的气色就好了很多。”

    “是么?这么说,陆兄同意我在此养老了?那些茶啊,茶具啊什么的,都不用创制了?”

    陆宝成一听就苦了脸,他可指着刘青发大财、振名声呢,忙腆着脸笑道:“嘿嘿,那不行,子衿兄如此年富力强,哪能就养老呢?咱把那些茶和茶具创制出来再养老可好?”

    刘青说笑着收拾好东西,问道:“二位来找我莫非有事?”

    “我们一起来请子衿到街上走一走。整天闷在屋子里,我觉得我身上都有霉味了。”陆宝成呆在杭州等着茶居开业,刘青常常闭门不出,李植又忙于茶居琐事。他实在有些无聊。

    刘青哑然失笑,两个大男人,邀请她去逛街,还真有意思。

    “好吧,走罢。”刘青关上院门,跟他们一起缓步出去。归园离闹市虽有一段距离,但本来就是散心的,路上风景又好,又都不是裹脚的小女人,自然安步当车了。

    五月的杭州,处处繁花似锦。漫步在街头,刘青看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往日的隔离感却没有出现在心头。看着身旁说笑的两位好友,刘青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其实身处何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谁在你身边——“吾身安处是故乡”啊!

    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一路过去,刘青倒比叫她出来的两人更有兴致,不但买了一幅苏绣、几样小玩意,还拉着他们一起喝了一碗擂茶。这种茶是用硬杂木做的擂棒,把茶叶、花生、芝麻、绿豆、生姜等放在擂钵里,擂成乳白色的汤汁。再用开水冲开,喝起来味道清淡甘甜。擂茶在宋朝的杭州最为流行,曾有书记载,说杭州人“一天吃三十丈木头”,这便指全城的人擂茶的擂棒每天要消耗三十丈。没想到此茶长久不衰,在明朝的街头仍会有小贩挑着担子卖擂茶。

    喝完擂茶再往前走,刘青终于找到了乐器店,她想买一张琴已经很久了。

    “刘子衿,你会弹琴?”李植看刘青进了乐器店,让掌柜拿出一张琴和一张筝时,不禁开口问道。

    “不会,想学。”这李植脑袋开窍了?怎么今儿终于改口叫她子衿了?刘青不禁好好地看了看李植,正好对上李植熠熠而期待的目光。

    “哈,子衿要学琴的话,这里就有个现成的老师。”陆宝成也跟进去,拍着李植的肩膀笑道。

    刘青闻言又看了看李植:“李兄的琴技很高超?”她还真不知道李植会弹琴。

    李植谦虚道:“略懂一二。”

    “筝呢?”

    “呃,植只略懂琴耳。”

    “那李兄这个老师我还拜不成了。”本来正犹豫不决到底是学琴还是学筝的刘青,马上作出了选择,转头对陆宝成笑着解释道,“我准备学筝,我喜欢筝的声音。”

    李植越来越炽烈的目光常让刘青心里嘀咕。这种目光,她前段时间在朱权的眼中常常看到。按理说,李植应该是不知道她是女人的,否则他的表现和陆宝成的表现就不会是这样的了。那么,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成日里目光灼灼,这问题就大了!不过他的目光与朱权又有不同,朱权的目光炽烈而坚持,李植却常伴有压抑、矛盾和痛苦。莫非,他是在为她是男人而纠结?

    其实从现实来讲。李植倒是刘青结婚的合适人选。他比刘青大三四岁,为人正直,是个至诚君子,性情温和,无妻无妾,在事业和学识上跟刘青都能找到共同语言。最重要的是,与她遇上的其他两个男人相比,他既没像朱权一样三妻四妾,也没像周子冽一样拿她当救火队员。

    可是如果爱情真能如此进行理性分析和选择,那就不是爱情了。或许有人说,爱情不能,但婚姻能。只是刘青却不想要这样的婚姻。

    前一世,她看过一本书,名叫《禅是一枝花》,是张爱玲深爱的、爱他爱得卑微到地底下的那个男人——胡兰成所著。

    书里说,一个女孩见到一男子穿着长空无云的天青色的衫子,便觉他可托终生;一个男人,看到一女孩柔柔一笑,便觉人生像一朵花,满满的开放了,世上再无其他;有时看武术,一棒之下觉连天地都被打响了。

    胡兰成说:“人平时悠悠忽忽,连不知哪个是自己。而忽然听到了那个声音在叫,叫一声于你最亲的东西。你最亲的东西是你自己,亦非你自己,而忽然的有一个声音叫着了,就那一声里,世界的一切都明白了。是因为这道理,所以你听音乐,听人说话,便也往往只为一音,已够你心领脾受,憬然思省。”

    刘青想。相爱的人相遇,便是这天青色,便是这柔柔一笑,便是天地为之震动的一声叫响。在不经意的一瞥里,看见了他,自己的人生就像一朵花,满满地开放了。这种感觉,奇特而微妙,现代人称之来“来电”,而她跟李植,还真没这种“来电”的感觉,倒是跟朱权在一起,会常有这种感觉。不过,她明白,那终不是适合她的那杯茶。

    见刘青说要学筝而不学琴,李植张了张口,却没说话。看得出,他有些难过。

    刘青装作没有看见,选了一张筝,叫掌柜的用匣子装起来。

    有些东西,还是早早明确的好,免得误人误已。不过话说回来,李植明明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却喜欢她,他,他不会真是有短袖之癖吧?

    出了乐器店,刘青看了看天,道:“如今时辰还早,不如咱们去茶园一趟?”

    “去茶园干什么?”逛了一圈,陆宝成倒有些意兴阑珊了,“今儿到这儿,明日再去茶园吧。”

    “也好。”刘青倒无可无不可。

    回到归园的透月轩,刘青叫煮诗去唤那个叫茗艺的姑娘来,教她弹筝。

    古筝与古琴相比,声音更大,弹奏时的加持力更强,也更通俗化。古琴比较内向,则更倾向于弹给自己听。往往感动的也只是弹琴人自己,甚至不同的琴家之间也未必能形成共鸣,故而知音难觅;而古筝侧比较适合于表演,更适合刘青弹奏自己喜欢的现代旋律,她所喜欢的古曲如《春江花月夜》、《渔舟唱晚》等,也都是古筝曲。

    当天下午刘青学了一个时辰,进展迅速。这一世不知是否是练功的缘故,她记性很好,领悟力强,学东西很快。她跟茗艺约好,每天学习一个时辰。除此之外,她也会用闲暇时间加紧练习,争取在杭州住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把古筝学好。

    第二天吃过早餐,刘青就与陆、李两人骑马往西南方向的狮子峰行去。

    西子湖畔的群山之中,狮子峰因形如蹲狮而得名,狮峰海拔一百八十八米,狮峰东麓即为西湖第一茶乡—龙井村。这里山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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