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此刻他虽然蒙着眼,却似乎能视物一般。
他走后不久,铜镜中的他再度动弹了起来:“不必这么消沉,我们的交易在这里,只要你做到了我要求的,我保证所有的诅咒和问题都会终结,你依然可以好好的爱她。”
“爱她”姬墨离说着转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就像你爱着那位一样吗?”
铜镜中的他一脸执着与狂热:“对,为了和她在一起,为了让她能回到我身边,就是毁天灭地,我也在所不惜!”
姬墨离点了点头:“我成全你,你成全我。”
“没错!”铜镜中的他冲着姬墨离一笑:“甚至,在你大功告成后,我可以带走你身上的所有力量,让你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成为你希望的那个墨离,彼时你将会脱离至高无上的姬姓,成为一个平民,然后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双宿双飞,而不用担心,自己会”
“行了,这些话不用多说,我已经和你签下了契约,我还赌上了北齐所有子民的性命,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你也不必再给我丢下诱饵。”
“哈哈,聪明!”铜镜中的他大笑着点头:“这才对,来吧,让我们一起各得所需!”
殿门打开,姬墨离慢慢的走了出来,身后的殿内依然狼藉不堪,可是他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
他冲着东角的朝华宫张望,衣袂与袍角在大风中翻飞:“菲儿,给我点时间,当我将五国一统的时候,我就可以再无顾忌的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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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禁宠,不做你的棋
“娘娘,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君上根本就不是回宫处理政务,他是去了朝华宫!”宫女一脸忿忿:“今天可是您的大婚之夜,君上这样可是太欺辱咱们魏国了!”
坐在婚床上拿着玉石拐子正抓抛着玩的流云闻言不但没怒,还嘴角见笑:“阿桂,不要那么激动嘛,君上说了,体恤我念故国之情,予我三天独身,我呀求之不得呢!”
“可是殿下”
“好了!”流云收了玉石拐子转头望着她:“你自小跟着我的,前一阵子宫变,你也随着我一道囚禁,现在咱们还有什么看不懂的?以前,我只知道我是金枝玉叶,我可以过的锦衣玉食,却不知道当权利纷争起时,我们就成为了牺牲品。三哥平时看起来那么可亲的一个人,手起刀落时可有犹豫?倘若我不是和他一母所生,此刻我也是刀下亡魂,还能来北齐为后吗?阿桂,我知足了,我现在还活着,还能为了魏国和亲为后,我真得很满意,北齐王虽素来凶名恶名,但我不招他不惹他还不行吗?他想怎样就怎样,他就是一辈子不碰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现在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能活着重要!”
“难道殿下打算一辈子都这样?”阿桂眼里流出了泪:“您花容月貌,您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难道”
“不就是韶华渐远吗?”流云伸手摸了摸脸:“如果能像一个普通人那般自由的活着,我宁可不要这张美丽的脸。”她说着低下头,又去抓抛。
“那照殿下的意思,以后不管君上心意属谁,您都不争吗?”
“对,不争,反正争也争不到!”她说着身子向后一倒,躺在了婚床上,一面伸手摸着大红锦被一面言语:“六哥说过,北齐王对娉婷公主有意,更说她是我们魏国的恩人,他一再叮嘱我,不可与娉婷公主为难,彼时我没见她,还在想她到底有多美,能叫北齐王破了流言,选纳了她,更叫六哥如此在意和紧张,等我见到她后,我忽然就懂了,她有一种我一辈子都不会有的东西。”
“是什么?”
流云笑了笑,转头看向阿桂:“你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王!”
“什么?”
“无视他人的眼色,无视一切的束缚,抬着头,直着身,做她想做的事,无所顾忌”流云的眼睛眯在了一起:“她就像一位王者,无形中散发着王者之息。”
“所以殿下刚才说的那样东西便是”
“王者之息。”
大殿内qingyu的气氛依然浓烈,叶菲儿却掰开了怀抱自己的手,迈腿下床。
随手扯了件衣袍,她把它当浴袍一般的拢扎在身上,人便去了罗汉塌上一坐,提壶倒水。
喝了半杯,赤身luo体的家伙就从床上爬下,赤脚来到她的身边,左手将她一抱:“怎么不在床上陪我了?”
他说话的时候,可没闲着,右手直接就顺着袍子大敞的领口往内里的suxiong上摸。
叶菲儿伸手拍了他的爪子一下,偏头看着他:“没完了?毫无节制的,你不担心你的身体,我还担心我的身体。”说着把他的爪子抓了出来,可是环抱她的左手却又不安份的向她的下shen摸去!
“姬墨离,你够了啊!”叶菲儿蹙了眉:“细水长流的道理你总懂吧?难不成你打算杀鸡取卵?”
某人悻悻地收了手:“才三次而已,我又不是不行。”
“你行,我不行,可以不?”叶菲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了你又不是隔上几天才来,你有哪一天不到我这里来的?晚上要宿别处,你就白天来,白天忙了,你就晚上来,回回这样少则一次多则三四次的,我可吃不消。”她说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回了牙床:“我告诉你,你要宠我疼我,可以,但还想把我架起来当靶子,我可不干!”她说着躺回了牙床上,还把后脑勺冲向了他。
“你真奇怪,别得人巴不得我留在她身边夜夜笙歌,时时欢愉,我着急上火的念着你,主动送上门来,你却撵我走?”某人说着再次来到叶菲儿身边半侧半躺的伸手抱她。
“姬墨离,别人爱的是你的身体还是权势还是你这个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的是你,所以我要为你好,但同时我也爱我自己,所以我也会为我好!”她说着抓了薄被盖在身上,依然背对与他。
姬墨离眨眨眼,没说什么的把脑袋挨贴上了她的脑袋。
此时外面传来了太监的报时声,说着巳正末刻已到。
“时间过的可真快!“姬墨离不情不愿的坐起来:“赶紧起吧,今日有祭祀大典,咱们得赶紧过去。”
“我才不去呢!”叶菲儿说着裹着被子一滚,跟个蚕宝宝似的躺在内里冲他一笑:“我可要睡觉。”
“别闹,你是贵妃,得出席!”
“贵妃是你封的,你把我这衔儿摘了就是,现在没任何事比得上我睡觉大!”叶菲儿说着闭上了眼。
“菲儿!”姬墨离有些不悦,叶菲儿却不理会这些自顾自的说着:“你是水我是鱼,只要在你的水里,我要往那里游,你可管不着,我可以做你的宠物,做只活在你掌心你眼眸的那只蝴蝶,但是我不会做你的棋子,在我有限的空间里,我只想恣意的活着,墨离,你是爱我的,难道你的爱,是要强迫我,让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强迫我不快乐吗?”
姬墨离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叶菲儿睁开了眼睛:“你需要棋子,就再去扶植一个,你的阴谋,你的算计,你的圈套我都不想碰,我只想干净的在你身边,而我希望你记得,不要再迫我!”
“好吧!”半晌后,姬墨离点了头:“那你就好好睡吧!”他说着起了身叫了随行来的宫女太监给他穿衣,继而便离开了宫殿。
叶菲儿睁开了眼望着床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泥足深陷,我不想活在谎言里无法自拔,我必须留出距离和空间让自己清醒,姬墨离,我不能总和你沉寂在欢愉中,我怕我会上瘾,我会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殿门轻敲了两下,门被推开,小玉快步走了进来:“君上已经离宫,往祭祀大殿去了!”
叶菲儿一个翻身滚回来,窜出了薄被:“把衣服给我!”
小玉立刻奔去一旁,不多会捧了一身宫娥的服装到了跟前伺候着叶菲儿换上。
“传令下去,叫大家易装散在宫门附近,一旦看到祭祀的队伍返回宫门,立刻传回消息到朝阳宫,然后你们就放鞭炮,听见没!”
“明白,只是殿下,您真要一个人去?”
“嗯,我一个人方便些,万一有什么,也能随机应变!”她说着伸手把头发一盘在脑后,便从枕下摸出了两把匕首藏在腰间和靴外,这便冲小玉点了下头,快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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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探,甬道内的石室
叶菲儿在当年特工训练营的文化课上,曾留意过一句话,说“古之礼,唯祀与戈,重也!”意思便是在古代社会,祭祀与起兵是最大的两件事,隆重不说还很庄严,所以当她知道北齐王宫要为秋收率群臣百官祭祀,以求彼时的丰收硕果时,便早有趁机探一探北齐王宫之秘所在。
东锦王这些年也是下了功夫的,北齐境内还是有不少密探,这些日子得到的密信在看过后全部烧毁,但也大体能捕风捉影到一些信息,比如新王姬墨离在这次出行后回来,就没有再传过金吾卫敬送阴血,更连各地搜寻阴女之事也停了下来;比如新王在各地搜寻新矿,下令大力开采,更聚集各地金银铜铁制作的能工巧匠
总之一时间,北齐王举措多多,变化也多,这都让叶菲儿能嗅出一份不安的气息来,她彼时想到姬墨离那睥睨天下的雄心壮志,便明白他从未停歇自己的计划,但也相应的,让她明白自己的使命得尽快完成—虽然她不清楚那个玩意到底关系着什么,但父兄二人却把这事交给她来完成,足见对其的重托。
所以她今日表态不去参加祭祀,也是笃定在一个可行的范围内,姬墨离会无条件的妥协,果然她成功了!但这份胜利得来的同时,她既明白姬墨离真得对她宠爱有佳,但也明白她将要在这场分不清真假的爱yu里,与麻痹欺骗相伴来完成自己的使命—至于麻痹的是谁,欺骗的又是谁,她已不愿多想。
宫廷里大多数的人都跟随祭祀大队出宫前往王都边角上的丰谷台,路程不算远,但大队人马出行,又有仪式完成,叶菲儿估算过,前后应该能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做事,也就是说一个时辰。
她装作宫女,手提一盒食篮向着主殿群落而去,一路上她坦荡的前行,目不斜视,步履见急,像是急急做事的人一般,驻守的宫内禁卫军以及沿途的太监扫看到她,都不以有疑。
叶菲儿十分顺利的来到了主殿群落,她提着食盒从那前面经过,却趁机瞥着那边的防守布局,但从那里走过后,她扫了四周,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快速的接近了大殿的外围。
这会子有头有脸的人都离宫随行祭祀,殿门口立着的几个太监侍卫也都隔着距离有一句没一句的大声聊天,叶菲儿看了看天空的云层,立刻伸手到腰上的钱袋里摸出了一串铜钱,将线绳扯断,一枚枚的弹射出去了七八个。
一枚铜钱的声音并不大,又在这些人聊天的时候,谁会注意到呢?于是等到云飘过阳光照下来时,铜钱反射的光芒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这里有铜钱,我这里也有!”两个人说着,引起周围人注意:“哎,那是我掉的钱!”
“什么就是你掉的,看到钱就说你掉的,谁看到就是谁的!”
立时宫门口的太监侍卫凑在一起抢着地上那几枚铜钱,叶菲儿提着食篮趁机溜了进去。
关上殿门,猫腰前行,躲过那节镂空的花纹后,她才把食盒放在了桌下,自己开始在殿内打量。
藏物第一要点: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显眼最被忽视!
叶菲儿心中念着,将殿中显眼的几处勾勒出来,立刻上前查找。
傲立的金鹤,雕花的扎架,龙椅玉桌都没发现什么机关暗处,她抬眼直接看向殿顶藻井,却发现这里的藻井乃是一条飞舞的火凤,并无什么栏杆架梁可以藏物,继而又扫到殿内悬着的匾额,她一个冲刺抱上一旁的殿柱爬上去瞧看,依然无有东西。
滑下殿柱后,叶菲儿眨眨眼。
藏物第二要点:边沿以及最不起眼之处。
叶菲儿开始了新的扫视,新一轮的搜寻,目标全是各种犄角旮旯和那种看起来毫无亮点的东西,但这一轮找下来,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她捏了捏下巴。
藏物第三要点,灯下黑。
她想着扫看了一眼整个大殿,发现整个大殿书桌的位置乃是整个殿内的正中,于是她走了过去,掀起了桌上锦布钻了进去,而后伸手小心的试验着齐下的每一块方砖,按,敲都没什么反应,叶菲儿诧异的挑眉:难道这家伙藏匿重宝的东西并非主殿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嘶,可能性很大啊!
她想着准备爬出去,却忽而顿住,然后一个翻身,脸部朝上,打量着玉桌的背里。
此玉桌乃檀木和玉石的拼接作品,背里上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榫卯结合,叶菲儿用眼扫看,看不出什么特殊来,她干脆伸手放在上面闭上了眼,慢慢的轻轻的顺着这些榫卯逐个的摸了过去,终于她摸到其中一个有些不同,透着一份光滑,应当是常常触碰后留下了汗液包浆,于是她睁开了眼,尝试着扭转,脚边数十地砖竟然成为一个整体鼓了起来!
叶菲儿低头去抠动地砖,它们整片被掀开,露出一个石道,可见台阶向下。
叶菲儿见状立刻退出桌下,在殿里找了一节蜡烛和火石钻回了桌下,她点燃蜡烛,拿着它向下,小心翼翼留意着周围。
当脚下没有台阶时,她站在了一个岔路口上,竟然有三处一样的石梯围绕在她的身边,她回头看了下自己下来的甬道,将蜡液滴在了甬道上,而后她挨着蜡滴的位置选择了最左的甬道走了下去。
又是长长地石梯,好半天她才到了尽头,那是一件宽大的密室,里面放着数十口箱子,排列似阵一般。
叶菲儿记得姬墨离曾说国师释迦擅长阵法,她不敢贸然怕中了招,眼扫四周后,够了一旁的长把挑灯架,拿着向前,小心的顶着最近的一口箱子,慢慢抬起。
于是她看到了一片珠光宝色,那些珠宝的荧光在她那昏暗的烛光里正大发异彩。
她松了灯架,箱盖合拢,耀眼的光泽立时被遮蔽,叶菲儿看了看其后的那些箱子,蹙了眉:北齐王有这些珠宝为底,难怪要穷兵黩武了,他实在是资本雄厚啊!
叹了一口气,她小心的放下了灯架,还特意拿着衣服蹭了蹭自己抓过的地方,惯性擦抹自己来过的痕迹,倒退着慢慢消着自己的脚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此时,她已是一头汗水,石梯太长,这一路倒行擦拭真的很累人,但是她没有时间休息,她得争分夺秒的走向下一个甬道。
于是她再次踩着那个蜡滴,选择了中间那个甬道走了下去,这一次,这个可不算深,石梯只有先前的一半长,石室更比之前的小了一半,不过这里存放的可不是什么箱子,而是一排排的书架,画架,疑似书籍画卷典藏的房间。
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机密?虽然不是她想要找到的目标所在,但这些东西还是让她起了兴趣,当下她便直接走向了当中的书架准备翻翻看,却无意中发现那桌上有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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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箭穿两心
叶菲儿蹙了眉。
那画铺在桌上,其上压着一些卷轴,而她可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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