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几个通红的血泡,原本烫伤的部位更是红肿一片。
她叹了口气,将那药膏拿过来,慢慢地涂抹在手掌的破溃之处
汉堡从她的袖子中钻出来,咕噜噜在房里转了一圈:“主人,这就是你睡了一个年的房,唔,什么也没变,连这淡淡的熏香也没变”
她身上穿的还是冬天的棉衣,而此刻室内的温度却足有二十度左右,她再穿着这么一身便有些热。
一抬头,见墙角有一衣橱,她下意识打开,愣了一愣。
衣橱内摆放着好几套衣裙,棉衣,单衣,加纱衣甚至还有亵衣,淡紫,浅绿,粉红,鹅黄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这些——都是为她预备的?!
洛青羽有些呆。
汉堡在旁边蹦蹦跳跳:“主人,这些衣服都很适合你,你穿上很漂亮的。”
从汉堡嘴里蹦出一句很漂亮可不容易,洛青羽横了它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些衣服我还没穿过哩。”
汉堡大尾巴摇了几摇:“怎么没穿过?这一年之中,你虽然昏迷着,但每过两天便会换一身衣服,很漂亮的”
洛青羽嘴角一抽,珞珈山上没有其他女弟子,不用问,她在昏睡中是大国师为她换的衣服
想起自己的小身子被人家三番两次看个通透,洛青羽脸皮再厚,此刻小脸也禁不住有些涨红!
这具小身子此刻已经有了一些少女的曲线,被一个大男人看来看去
这要放在这个时代,貌似她也就以身相许这一途了!
洛青羽握了握拳,那她要不要让大国师为她负责呢?
脑海中泛起大国师的身影
猛地摇了摇头,这人腹黑又毒舌,年龄更不知道高自己多少。
看身形虽然是一位帅哥,但面具后的那张脸——
说不定是个皱纹堆垒的老头子
她还是喜欢温文尔雅,又清纯温柔的帅哥,腹黑毒舌的大叔——还是算了吧!
反正师父如父,她就当儿时父母为自己换衣了
再说大国师换衣也就是一拂袖子的事,应该也没接触到自己,说不定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胎毛未褪的毛丫头,对自己就像慈父
脑中又浮现出大国师那双流光溢彩,如同深潭般的眸子,她又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人——貌似还真不像是慈父,变态的严父还差不多
等等,大国师为她两天换一次衣服,那洗澡呢?
他——他不会也两天为自己洗一次澡吧?!
☆、你来晚了
这个人——貌似还真不像是慈父,变态的严父还差不多
等等,大国师为她两天换一次衣服,那洗澡呢?他——他不会也两天为自己洗一次澡吧?!
她回头望着汉堡:“汉堡,你说你在融雪谷天天洗澡,那我我呢?”
汉堡眨了眨眼睛,放佛有些糊涂:“你昏睡着当然不必洗了,淹死怎么办?”
洛青羽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大国师并没有为她洗澡
一想到已经一年没洗澡,洛青羽只觉全身都痒起来:“汉堡,你都是在哪里洗澡的?”
不行,她也要洗!
融雪谷外冰天雪地的,她又没有冬泳的爱好,自然不能洗澡。
要洗自然要在这里洗
汉堡得意洋洋:“外面西头有一温泉,我天天泡温泉的。”
温泉?洛青羽眼睛亮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泡温泉无疑是件极惬意的事:“一会带我去。我也要泡。”
汉堡翻了一下眼睛:“主人,你不是来向你师父请安的?”
洛青羽揉了揉它的脑袋:“可师父现在不在啊。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再说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向师父请安也代表着一种尊重。你说是不是?”
汉堡没词了。
它用小爪子挠了挠头:“可我每天都是晚上泡的。”
洛青羽横了它一眼:“晚上我们就不在这里了。你怎么泡?要不然等回到咱的小窝,我给你提桶冰水让你泡?”
汉堡身子抖了一抖,很坚决地摇头:“那还是现在就去泡吧!”它可不想变成冰冻汉堡。
洛青羽在汉堡的带领下,拎了换洗的衣服,一路分花拂柳,向那个温泉行去。
转过一个小亭,又绕过一圈篱笆,再绕过一座不高的假山,隐隐前面似有水响。
在一片繁茂的花海深处有淡淡的白色雾气袅袅升起,随风飘散。
洛青羽知道,那里必定是温泉所在之处,不由更加快了步子。
又沿着小径绕过一列葡萄架,洛青羽步子忽然一窒,顿在那里!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温泉湖,温泉湖不大,也就是有一百多平。
湖水淡蓝,上面蒸腾着白色的雾气。
湖边是用一种白玉般的石头砌成。
在湖畔有一张竹榻,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壶酒,几盘新奇的小菜,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一柄像是遮阳的伞
在竹榻上慵懒地斜倚着一个人。
一身宽大的白袍如碎冰浮雪拖曳在翠石雕花的地上,黑发三千宛如瀑布,随风轻荡。
阳光星星点点在他身上跳跃,像是在邀请他和它们一起共舞。
周围有飘落的花瓣,在微风的吹佛下,环绕着他盘旋飞舞,银质的面具微微闪着光芒,他合着眼睛,微抿着薄唇,似正小憩
☆、你来晚了
他躺在那里,如同一幅写意山水,不染半点烟尘,岁月流转,沧桑暗换,而他却不变
洛青羽心中似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这样的场景,她似什么时候见过
是在年少时浪漫的梦中?
还是在少女梦的幻想中?
她手里本来提着换洗的衣服,一时有些愣神,手中的小包裹‘噗’地一声落在地上。
声音不大,却让洛青羽吃了一惊,慌忙弯腰捡起,再一抬头,一颗心顿时跳了一跳!
竹榻上,男子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星河般璀璨的双眸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深沉的看不出半丝情绪。
洛青羽抿了一抿唇,硬着头皮上前施了一礼:“师父,弟子来向您请安。”
那个人自然就是大国师,他的眸光在洛青羽身上微微一转,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晚了。”
声音虽然如云般清淡,却也透着一抹凉。
洛青羽微垂了头,她确实比规定的晚了一个多时辰
“弟子功力浅薄,爬山耽搁了时辰”
“功力浅薄?”大国师淡淡一嘲:“这不是理由。”
洛青羽心中苦笑,这确实不是很好的理由。
是她计算错误,这大冰蘑菇比她预料的还要难爬的多
她微微垂了眸:“下次弟子会再早出发一个时辰。”
有了这次的经验,她相信她会越爬越快,越爬越顺溜的。
“下次?”大国师眸光微微闪动:“军前误卯,你也会有下次?”
洛青羽顿了一顿。
古代的影视剧她也看过不少,自然知道军前误卯是个什么罪,那是——死罪
不过,她这只是来请安好不好?
怎么能和行军打仗时的军前误卯来相提并论?!
“弟子错了,请师父责罚。”洛青羽垂了眸子,乖巧温顺的像小白兔。
这个时候和他分辨明显不智,所以洛青羽聪明地选择了认错。
大国师不说话了,歪在榻上又合上了眼睛。
他不说话,洛青羽也不敢再有其他行动,只得原地站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再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天有越来越热的趋势,太阳高挂在那里,暖烘烘的像个大火炉
洛青羽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在这里会碰到他,她就不来自投罗网了!
更要命的是,她本来想洗完澡再换单衣,所以此刻身上所穿的依旧是子桑鹤晚为她买的那一身棉衣。
在山下的时候,她唯恐棉衣不暖,现在却恨不得把里面絮的棉芯全扯出去!
有热汗顺着额头一滴滴沁出,又顺着鼻翼慢慢流下
身上也痒痒的,热热的,恨不得跳进冷水中去泡个澡——
汉堡伏在一边,蛮同情地看着她。
仿佛在说:让你非要下去居住,现在受到惩罚了吧?
洛青羽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湖水,悲催地知道,自己今天这澡怕是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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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本座的人
对罚站,她前世并不陌生。
在被训练成特工的日子,她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
常常在大雪纷飞或者骄阳似火下练习耐力,一站就是好几个钟头
她已经N久没再尝到过这种滋味。
却没想到现在会再次尝到
暗中摇了摇头,算了,她毕竟是重生了一次。
又是在重新修炼功夫的阶段,她就当又被变态的教练操练一回!
手心有些痒痒的,又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她垂眸看了一眼,见手心里也沁出了汗水,汗水浸入手心破溃的伤口,自然有些疼
心中悲催地暗叹了口气。
她在现代,好不容易熬成特工老大,一向只有懒懒躺在那里训别人,惩罚别人的份,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她又乖乖被别人罚站了
果然无论到了哪里,实力才是决定地位的东西。
她这个特工老大在这位大国师面前,只怕还比不上纸糊的
随便挥一挥衣袖就够她喝两壶的。
洛青羽自问极有看人的本领,一般的人在她面前说不上几句话,她便能把对方的性格摸个差不多,以便想起相应的应对之道。
但对这位大国师,她却看不懂,也看不透。
他乍看上去像是一池微微泛着涟漪的湖水,不温不火,淡然优雅。
但稍一接触,便又感觉他又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内里漩涡遍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把人卷进去,吞个尸骨无存
狠辣,铁血,无情虽然是特工必须拥有的基本素质,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隐忍也是不可或缺的。
洛青羽暗吸了一口气,兵马大元帅韩信当年尚能受胯下之辱,她被罚站又算得了什么?
忍一忍就会过去
她刚刚爬山耗费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功夫,这个活又极耗体力,虽然尚不到中午,她肚中已经有些饥饿。
石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点心和爽口小菜,清风徐吹,也把那饭菜的清香吹过来,更勾得她饥火大盛
眼睛情不自禁向石桌上瞄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
这些点心和小菜的模样有些眼熟,像是——是子桑鹤晚曾经为她做过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这些食物难道是子桑鹤晚拿上来孝敬师父的?
没想到大国师的口味居然和她有些相像——
她微微有些出神。
大国师不知道何时坐了起来,淡淡说了一句:“斟酒。”
这里没有别人,这句话自然是对洛青羽说的。
洛青羽暗舒了一口气,好歹有了点动静。就算在旁边侍候,也比在这里干罚站强。
她默不作声地走过去,看了看那只梅花形状的小酒壶,这壶上不会也有什么玄机吧?
是极冰,还是极烫?
☆、你是本座的人
她慢慢伸出手去,用指尖在那酒壶上轻轻一触——
咦,不冷不热的。没什么特别感觉。
她松了一口气,把酒壶提起来在那盏梅花盏里斟了一杯,递了过去:“师父,请慢用。”
大国师随手一接,他掌心的边沿碰触到了洛青羽的手背,洛青羽手微微一颤,端在手里的酒杯洒出来一点。
“怎么?怕了?”大国师端了酒杯,却并不喝,一双眸子似浸了一点点笑意。
怕?洛青羽倒没怎么怕,只不过刚刚大国师的碰触竟让她有一种微微触电的感觉
她心中狐疑地望了大国师一眼,他不会是个带电的人吧?
貌似也不对,她记得他带她出那个地缝时,她窝在他怀里并没有触电的感觉
莫非他身上的电是时有时没有的?
“师父神威,可比日月,弟子自然是敬畏的。”洛青羽垂手回答。不动声色地拍了他一句马屁。
大国师:“”
他眼眸中那点点笑意忽然消失不见,一仰头喝了那杯酒。
他喝酒的动作如流水般洒脱,随手把杯子一摔,啪地一声碎响吓了洛青羽一跳。
她身子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大国师仿佛很不高兴?
是谁惹了他,让他不开心?
神仙的心事不是她这个凡人能猜测的。
所以洛青羽决定撤退,免得被殃及池鱼:“师父,如果没什么事”
她正要说‘如果没什么事,弟子告退。’
一句话尚没有完全说完,大国师又一声吩咐下来:“帮为师锤锤腿。”
他身子斜躺在竹榻上,双腿随意放在竹榻上,看上去洒脱随意中又透着要命的慵懒。
洛青羽:“”
他,他拿自己当小丫头使唤啊?!
她站在那里顿了一顿,一时没动地方。
“怎么?不乐意?”大国师微微睁开了眸子。
洛青羽再吸一口气。好吧,他是师父,她是徒弟,徒弟给师父捶腿也无可厚非
她默默走过去,蹲下身子,为他捶腿。
他的腿笔直修长,虽然隔着白色的绸裤,但看腿型,便知道这是一双美腿
或许那些美腿皇后也不及他的腿有型吧?
这流畅的曲线,力与美协调呼应,让人看到忍不住就想揣摩这绸裤中的腿是如何惊心动魄
洛青羽小拳头在他腿上轻轻捶着,手下那种触感让她忍不住想入非非。
“用力些。”大国师淡淡吩咐。
他半撑着头,发丝顺着他脸颊垂落,看上去有些懒散和疲惫。
浓密纤长的睫毛半垂着,沾染了温泉湖漫上来的一点水汽。
日光淡淡照在他的身上,洒落点点光斑,映在他的睫毛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薄唇微抿,慵懒之中又带了丝丝魅惑
☆、你这是——投怀送抱?”
洛青羽顿了一顿,手下的力气果然大了不少。
拿出擂鼓的力气,上下一阵急敲
让你毛病多!让你变态!让你折腾我!让你摸不透
她小拳头刚刚上下翻飞了几下,拳头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你有这么不服气?”
他的手掌上似有暖流,顺着洛青羽的手背直窜进心脏,让她心脏一阵狂跳!
下意识就想撤回,用力向回一收。
不提防她腿蹲的有些麻,而对方的力气又大了些,她这一收不但没收回自己的小手,反而踉跄一下,直接跌倒对方身上!
一缕幽幽淡淡的清香瞬间将她包围,她的双手正撑在对方的胸膛上,而她的唇好死不死的,正磕在他的下巴上
他的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俊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身下那温热的感觉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