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那么差吧?〃
〃你怎么了?〃林熙月怪异地看着傅悠然,这种程度的不知有过多少此,每次傅悠然都是比她还激动的数落太子地不是,说太子占着茅坑不拉屎,最好哪里打仗派太子前去督战,争取为国捐躯,永垂千古,今天这是……
〃没……怎么。〃傅悠然脸上突然有些发热,〃只不过这么长时间,对他也了解了一些,我发现他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没用。〃
林熙月坐到傅悠然身边,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半天,感叹道:〃我忘了,你现在是他老婆,当然得替他说话。〃
傅悠然紧张地道:〃什、什么老婆,我们也就是名义上的……〃
〃没有圆方?〃林熙月瞪大了眼睛,不放过傅悠然地一丝表情。
没有圆房,却吻过了,傅悠然突然想脸红,可是在这臭丫头面前脸红?开什么玩笑!身吸了口气,驱走脸上渐起的燥热,〃他要娶我喝我嫁给他,都是不得已的,说不定我以后还出宫另嫁呢。〃
〃净胡说八道。〃林熙月拍了傅悠然的头胰腺癌,〃你再嫁就是二婚,就算你是清白之身,也没有行情。况且山哥和骨哥也不会同意的。〃
傅悠然一拍额头,〃我早就想问了,你回去有没有见着骨哥他们?兄弟们都好么?〃
林熙月一愣,〃骨哥喝山哥没进京来么?神风寨早已没人了。〃
第六十四章 神风寨之谜
“你说什么?”傅悠然“腾”的站起,“没人了?什么意思?”
林熙月也跟着站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风寨解散了,你竟不知道么?”
“胡说!我要骨哥和山哥进京就是为了商量此事,他们还没到,山寨怎会解散了?”傅悠然道:“什么时候,你还闹我?”
林熙月眉头大皱地道,“我会分不出轻重缓急么?我爹说,字八月初,神风寨里的兄弟就三三两两的下山了。骨哥和山哥还去林霆寨与我爹告别,说是你嫁人了,所以解散神风寨,他们也要来投奔于你。我爹乐个够呛,说是往后没人抢生意了,此次我回去还被他逼婚,怎会是假的。”
傅悠然怔怔地呆了半天,忽然大踏步闯出门去,怒喝道:“齐亦北!”
遭到点名的齐同学从另一间厢房探出头来,“聊完了?”
见着齐亦北,傅悠然的怒意瞬间爆发,一招“恶狗扑食”牢牢锁住齐亦北。“神风寨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亦北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恢复正常,“进来再说。”
墨玮天在一旁奇道:“你还没告诉她么?”
齐亦北摆了摆手,“玮天,你先出去。”
墨玮天点点头,顺手拦下正要进门的林熙月,又细心的掩上房门。
“到底怎么回事?”傅悠然急切地道:“神风寨为什么会解散?山哥和骨哥又去了哪里?”
“这件事我早想对你说。”齐亦北拉着傅悠然坐下,“那次你对我说要将山哥和骨哥找到京城来,我便让玮天快马加鞭的赶往神风寨,请他们进京。可是他们听说你嫁人了,竟然立刻就解散了山寨,几天之内请走了所有人,而后又留下一封信,便连夜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傅悠然听得眉头大皱,“信呢?”
“在宫里,回去拿给你看。”齐亦北看着傅悠然着急的神情,加以解释道:“当时你那么想见他们,克他们却不辞而别,我怕你难过,所以没有立刻告诉你。之后又没有好的时机,便耽搁了。”
傅悠然什么也听不下去,马上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宫!”
“玄色那边还去不去?”
“改日再去,先回宫!”
齐亦北叹了口气,与墨玮天知会一声,也不去找荣升,随便找了辆马车自己驾着驶回宫中。
刚进了东宫的大门,傅悠然迫不及待地道:“信!”
“你别急。”齐亦北将傅悠然带到书斋,从一册书的夹页中翻出一封信,却没有立刻交给她,“我知道你重义气,可事实如此,你也不要过于伤心。”
傅悠然一言不发夺过信封,她就不信,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弟兄们会这么不顾义气的离她而去。
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是一页极漂亮的小篆,傅悠然的眼睛一热,她认得,这是李沛山的字。
丫头,我们忍耐了三年,终于得到这个好消息,你出嫁了。原谅我们不能去看你,因为我们太兴奋了,已经等不及要各奔东西了。其实你爹过世时,曾留下一大笔财宝,说是等你出嫁后分给我们兄弟的,我们没敢告诉你,怕你也想占一份而存心不出嫁。
现在好了,你终于嫁人了。没了你的拖累,我们也能松口气,可以带着自己的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顺便告诉你,老骨早就看上了一个卖豆腐的小寡妇,这回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银子以投资之名行苟且之实了。其他兄弟也早就计划好了去处,这个你不用担心。至于我,早在两年前就预约好了一份九品笔贴式的活计,下次见面,我也是国家级公务人员了,发展前景良好。
最后,听说娶了你的正式那个家住临江的贩茶小子,我们全体同仁对他的壮举表示由衷的感谢,并致以最真诚的同情。
此致 抱拳
注:你可以给我写信,至于别人,就不要打扰了,让他们摆脱噩梦吧。
山大晋昭泰三十五年八月初一
傅悠然反过来掉过去的将信看了不下五遍,最后气愤的一拍桌子。齐亦北好意劝道:“你也不必生气,你爹过世后,他们好歹也照顾你三,也算讲义气。”
傅悠然气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又拍了一下桌子,“他让我给他写信,却连个地址都没留,是不是存心耍我?”
齐亦北这回可真是愣住了,“你还要给他写信?你不气他们不讲义气,一哄而散?”
傅悠然看了看齐亦北,“墨玮天去了神风寨,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我要嫁给太子么?”
齐亦北摇头道:“当然不会这么说,只说你与人订了亲,不日即将完婚,请山哥和骨哥来京相见。”
傅悠然若有所思,又看了看信,神情中掺进了一丝激动。过了好久,她仔细的折好信,收入怀中,不自然地笑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心烦。”说罢站起身欲行,不过她的样子哪像是放心的模样?
“悠然。”齐亦北叫住她,装作随意地道:“你若心中难过,可以对我说。”
傅悠然转过来看着他,眼眶微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不知怎的,她这副模样竟让齐亦北自心底发出一种怜惜之情,上前轻轻拥住她,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如果想哭,便哭出来。”
“哭?”傅悠然摇摇头,“我不喜欢哭。”
齐亦北的眼神闪了一下,轻轻抬起傅悠然的脸,她的眼中分明压抑着不断闪动的水光,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
不觉间,他拥紧了她,“不要紧,没有了他们,你还有我。”
只这一句话,便让傅悠然的心底平添了几分暖意和不舍,她眼中的水光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你以为我为了他们的离弃而难过?”
“难道不是?”
傅悠然笑着摇摇头,“你是不会明白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齐亦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傅悠然伸手轻轻按揉着他的眉心,“不要皱眉,不好看。”
看着微有些失落的傅悠然,齐亦北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那个在青楼破口大骂的她联想在一起,这时的傅悠然,竟会让人有一丝温暖的感觉。齐亦北皱着的眉头被那只小手揉开了,心底似乎也有个地方被揉开了。
“其实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傅悠然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叹,“如果再早一点,或许还来得及。”
齐亦北不懂她的意思,傅悠然淡淡的一笑,“以后一定还会有相见的一天罢?”
那帮看似讲义气的兄弟就那么分了财宝一哄而散,为何她不气不恼,还有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自傅悠然离开后,齐亦北的脑中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到了傍晚,荣升回来了,带回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说是国师转交给太子妃的东西。打开看看,里面装着数十个尾指大小的蜜丸。
荣升道:“国师说这叫‘清心丹’,每日清晨一丸,连服一月,于驻颜有奇效。”
齐亦北笑了笑,摆摆手让荣升下去。玄色倒也会算,知道傅悠然就算今日不去,他日也一定去烦他,索性主动奉上,免了麻烦。
拿着盒子来到寝宫,小安子如常伺候在门外,料定傅悠然还没用膳,齐亦北叫小安子前去准备膳食,自己则轻轻的推开了殿门。走到内室门口,傅悠然正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地上摆着那只藏着“私货”的箱子,箱盖大开,似乎又多了一件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又从哪顺来的?”齐亦北突然出声,上前拎起那只瓷瓶看了看,“好像是摆在我书斋的那个。”
傅悠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收起笔墨和那本小册子,回头看了看齐亦北毫无避讳地点头道:“就是那个,刚刚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你别惦记,归我了。”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齐亦北也懒得再去与她计较,好奇地伸过头去,“在写什么?”
“不用你管。”傅悠然将手中的小册子扔进箱子,细心的锁好,再推入床下。其实那个小册子就算让齐亦北翻烂了,他也不一定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可自己总不能当着苦主的面销赃,多让人寒心。“找我有事?”她毫无技巧的转移话题。
齐亦北笑了笑,似乎在开心傅悠然又有了精神,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玄色给你的。”
傅悠然接过看了看,又听齐亦北讲明了用法,笑道:“他倒识相,这下跟母后可算有了交代。”
不一会,小安子引着宫人布上膳食,齐亦北和傅悠然共进晚餐。二人随意闲聊,谁也不提山寨之事。齐亦北原以为傅悠然今日定会脆弱得需要人安慰,到时他就可以挺胸而出,呃……是借他的胸膛给需要的人靠一靠,谁想到……他失望的看着傅悠然一如既往的悠闲模样,起身告辞。
当天夜里,夜黑风高,星子稀疏,明月藏在云后若隐若现……长信宫内,一个矫健的身影迅速靠近东宫寝殿,小心的避开已经熟睡的守夜宫人,灵巧的闪进殿中。
第六十五章 傅悠然密码
第二天一早,傅悠然自起床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枕边竟留有一丝不属于她的淡淡馨香,再摸摸嘴唇,烫得吓人,又微有些红肿,想起自己梦中袭来的眩晕感,难道是……难道是某人无耻的半夜偷香?
在这戒备还算森严的长信宫中,某人是谁,不言而喻。
捂着自己酡红的脸蛋,傅悠然唤进小安子,“昨晚……太子殿下来过了么?”
小安子忙道:“奴婢这就去问值夜的秋兰。”
秋兰也是傅悠然的近侍,正端着脸盆进来,听到小安子的话,一脸的茫然,“奴婢并未见到太子殿下昨夜前来,太子妃殿下可是有事?”
“没有。”傅悠然连忙下地洗漱。果然还是她想得太多了罢?老齐的妾室个个望眼欲穿,他怎会偷偷摸进自己房中无礼?况且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兄弟之间岂能再有这种亲密举动?说不定是她昨夜发了春梦,抱着枕头当帅哥啃,才会双唇红肿,真是无耻!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宫人进来通禀,皇后娘娘召见。
皇后想必是等不及了,傅悠然加快了洗漱更衣,随口问道:“太子呢?让他跟我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小安子边替傅悠然梳头,边道:“殿下一早便出宫了。”
齐亦北出宫,他清晨出宫的确是来了墨府,不过却不是找墨玮天,而是找林熙月。
“你看看这里面都写了什么。”
齐亦北将一本小册子放到哈欠连天的林熙月面前,林熙月打了瞄了瞄,突然笑道:“你这是被谁剪了镖了?”说完一拍自个脑门儿,“也没别人,寨主的?”
齐亦北和墨玮天都听了个糊涂,齐亦北点头道:“倒是她的,什么叫‘剪镖’?”
“剪镖就是劫财。”林熙月舌嘻嘻的指着第一页的“挖密色枸迷杵干,枸迷杵柳百月句”道:“‘挖’就是‘敲诈’,‘密’是‘北’,大概指的就是你齐亦北,‘色枸迷杵’是‘黄金’。‘干’就是‘千’,‘枸迷杵’是‘银子’,‘柳百月句’就是‘一百二十’。连起来就是,敲诈齐亦北黄金千两,银子一百二十两。”
听完林熙月的翻译,墨玮天早已笑倒在桌子底下,齐亦北黑着脸道:“这个是帐本?”
用不用这么小心眼啊?一共就那么几笔帐,还得找个本子记下来?
林熙月朝后翻了翻,眼睛越来越亮,“那死丫头在你那挖了不少宝贝嘛。”
齐亦北想起那一大箱子“私货”,无力的点点头,气道:“就没见过她那样的刚成亲就急着收集嫁妆再嫁。”
“莫明其妙说什么呢!”林熙月不满的瞪了齐亦北一眼,“这是那丫头给神风寨的弟兄列的撸扣清单。”
“撸扣?”
大家好,林教授答疑时间,撸扣,也就是吐脏,指交出以各种非法手段得到手的脏物,高级黑话叫化霜。
林熙月讲解过后,齐亦北半迷糊道:“那是什么意思?”
林熙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齐亦北,“没有一点当贼头的潜质。你看这里,”她指着第二页的“虎头万,悬点”道:“虎头万,就是姓王的意思,神风寨上有个行二的麻子,就是姓王。悬点,是乌龟,这个我有点不明白,难道是要给他一只乌龟?”林熙月迷惑的摇摇头,又翻开第三页,“雪花万,是姓白的,汤钵子就是大碗。就是要分给白山贼一只大碗。从你那挖来的,估计是个古董。还有这个,姓常的,一幅画……”
听着林熙月一页接一页的讲下去,齐亦北明白了那个“乌龟”是什么,大概指的就是那只番帮进贡的白玉万寿龟,他曾经在箱子里见着过。不知怎地,齐变北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既生气,又心疼的感觉,原来她满满当当的装了一大箱子,竟没有一样是给她自己的。
“啊!居然还有我!”林熙月惊喜的叫道:“这丫头果然够意思,不过这是什么壶?前面涂上了。”
正抿着茶水的墨玮天“噗——”的一口全喷出来,“我倒知道她原来收了一个壶,后来被迫放弃了。原来那个就是打算分给你的。”说完,人已笑岔了气。
“放弃了?”林熙月拍案而起,指着齐亦北道:“一定是你逼她放弃的?这么有钱,还这么小气!”
齐亦北半晌无语,“你若是想要,回去多给你找几个。”
“就这么说定了!”林熙月大喜过望,“看不出你这人也挺好,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嫁给你了,便宜了那丫头!”
齐亦北满脸的无福消受,指着墨玮天道:“他比我有钱。”
墨玮天顿时蹿起三尺,“开什么玩笑,自己娶个母老虎就拉兄弟陪葬!”
“陪你个P!”林熙月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朝墨玮天空投而来,“你祖坟冒青烟都休想娶我!”
墨玮天闪身避过,又看了林熙月半天,摇头叹道:“一个比一个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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