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祁公子,你就别逗无信了,呵呵。”佑霖骑马走在前头,闻到了火药味赶紧回过头来劝说。
只见,两道电光在无信和宇恒之间闪烁,神情中都互不买账。
此时,天葵见无信皱着眉,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面泛起了阵阵涟漪。这女人呀,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喜欢嘛非要装作一副高傲的模样。这不,见到心上人被人数落却又不免心疼起来了。
而无信则沉着个脸,不再说话了。先前,在祁玉山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输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随着盘山的道路蜿蜒而上,这路就开始越发狭窄,而右手边就是悬崖峭壁,倘若一不小心失足,可就粉身碎骨了。
佑霖见此形势实在不宜再驾马而行,故而,命他们都下马步行,小心踩踏脚底下陡峭的石子路。
这会儿,天葵故意走的很慢,故意的向无信身边靠近。不知不觉,两人就并排走在了一起,落下了一段路。
“话说,这个坡还真陡,怪吓人的呐。”天葵把声音特意的放高,说话的时候盯看着无信。
“你害怕就叫前面那个,他身手比我好,人也比我长的俊,老婆也比我多!”无信气呼呼的白了天葵一眼,自顾自的朝前走。
“你哼哎呦”天葵气的猛地跺了一脚,却不小心把脚腕给扭了。顿时,痛的叫了起来。
呃?无信见了立马着急的冲了过来,提手搀扶。
“我不要你扶,你闪开啦。”说着,天葵就恼怒的推他,凶巴巴的瞪着他,火气很大。
这会儿,无信可不放,他说什么也不要放开她,还反而一把抱紧了她。天葵却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正使性子发脾气呢。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的天葵。你一上午都跟那个小子走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看了心很痛啊!我吃醋,我很吃醋,你别再气我了好不好?”无信使劲的按住她瘦弱的臂膀,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好认真的说道。
对于无信的这番话语,那情真意切的表情,天葵她顿时愣住了。她扑闪着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低下头,脸颊微红的沉默不语。
手指,无信提起无名指勾起她的下颚,深情又炙热的看着她。四目交汇中,爱意横生,情意绵绵。
“天葵,我言无信这辈子要定你!”
说完,无信就醉眼迷离的望着她那双粉嫩的唇畔,情不自禁的印了上去,轻轻地柔柔地亲吻起来。
温柔中,满是渴望与占有;回应中,满是爱与允诺。
“咳咳咳咳咳”
呃?天葵一听到咳嗽声,连忙慌乱的推开无信,手足无措的把玩起自己的头发,而脸颊上的红晕早都已经红到脖子里去了。
无信侧身一看,原来是祁宇恒那小子,立马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混蛋老是来搅和他和天葵!不是,他根本就是**他的天葵!他真恨不得把他从这里给扔下去!
“俗话说,非礼勿视,本君子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咳咳”宇恒坏笑着扇着扇子在一旁说道。
“哎,你别老是用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看我嘛!是你的龙大哥见你们还没跟上来,派我下来看看的啊。哦,原来你们是故意撇开我们,在这里在这里亲热的啊。那你们早说嘛,害得我们瞎担心一场呢。嗬嗬嗬。”
“我们是啊,我们是故意的又怎样?早就跟你说了,天葵他是我的女人,我现在就再警告你一遍,你要是再敢打天葵的主意,我发誓一定会废了你,让你做不成男人!”无信本来想解释的,不过,这种情形也实在解释不清楚,只有越描越黑的份儿。倒不如干脆跟他摊牌,讲个清楚,省的他再缠着天葵!
“哈哈哈你要是废了我,我那九个老婆一定帮我也废了你!哈哈哈!”
“你!”
“哎呀,你们你们真是”
天葵这个姑娘家的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实在太尴尬了,她顿时涨红着脸,害羞的跑走了。
“诶,天葵,你不是扭到脚了嘛,不要跑那么快啦!”无信说着,连忙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宇恒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的就大笑了起来,都快笑痛肚子了。
云岭中,地下苍茫一片。巍峨的山脉,葱郁的树林,置身其中,只觉得一股磅礴之气油然而生。
世间山川的秀丽和壮观,在此处得以尽显。难怪此处被喻为是登天之径,成仙升天之处,其势的确波澜壮阔。
“祁公子,山顶上那座寺庙可就是普芸寺?”佑霖爬山爬的满头是汗,依靠在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问道。
“是啊,那就是普芸寺了,还要走三百九十九级台阶。”宇恒也气喘吁吁的说道,一脸疲惫。
“什么?还要再走三百九十九级台阶?”天葵举头兴叹,倍感晕眩。
“天葵,你累了过来休息下,喝口水吧。”无信拿着水壶递给她,示意她到这边的凸石上坐一会儿,歇歇脚。
“咕噜咕噜”天葵连喝了好几口,觉得好舒服。之后,她见无信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便拿出丝帕想要为他擦拭。可是,无信他实在太高了,她踮起脚还是够不到。
无信则粗枝大叶的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发现天葵的举动。
“你蹲下来一点啦。”天葵嗲嗲地说道。
“干嘛?”无信皱着眉,很不解的看着她。
“我叫你蹲下你就蹲下来嘛!”天葵嘟着嘴嚷嚷道。
无信还是傻愣在哪儿,很莫名。
“哈哈哈哈哈哈”宇恒在一旁看了,又不禁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啊?哪根筋不对啊你!”无信别过头,大声骂道。
“猪!笨死了!”天葵紧握着丝帕,狠狠地白了无信一眼说道。
“是啊,他本来就是头猪,你才知道啊!”无信以为天葵在说宇恒,还冲着他又说了一遍。
“我你龙大哥!!”
“哈哈哈哈哈哈”宇恒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天葵被无信气的实在太无语了,只好跑到龙大哥身边,向他求救了。
“嗬嗬嗬。”佑霖见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喂,你们一个个怎么了嘛?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无信眯着眼睛,被他们笑的稀里糊涂的没了方向。
这时,元公公笑着走了过去,凑到无信的耳边,轻声说了句:“天葵刚才想帮你擦汗,所以让你蹲下来一点儿她才够得着啊。呵呵。”
晕!无信顿时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傻兮兮的朝天葵走去。
“呃其实其实你擦不到也不用叫我蹲下来啊。你你可以叫我抱你的嘛!那我一定会抱你的啊!”无信嘴角斜扬,结结巴巴的说道。
“言无信!你你这个色胚!我打死你!”说着,天葵就拿起藤鞭甩打了过去。
佑霖看着这一对活宝,笑着摇了摇头,暗暗自语道:
月老红线下凡尘,牵得有情佳偶成;
闻得江水燕鸟鸣,一曲高歌依恋生。
“呵呵,龙大哥你风情儒雅,谈吐不凡,定是出自书香世家。”宇恒在一旁听见了佑霖感怀而做的诗词,便走上前来点头示意,颇为欣赏。
“哪里哪里,让祁公子见笑了。”佑霖礼节的寒暄道。
休息了片刻之后,体力稍有恢复。大家便把马匹寄放在山坡的空地上,捆绑在树下,开始走那近四百级的台阶。
“寺庙总是喜欢建造在山顶上,真是麻烦!”无信一边走一边说。
“这是为了考验信徒的虔诚之心呐。”天葵在一旁立马说道。
“呵呵,是啊,就好比两个相爱的人如果不接受一下考验怎么会知道有多么的喜欢对方呢?我看你们呐,还得谢谢祁公子才是呢。”佑霖也在一旁接话,调侃道。
“龙大哥!”天葵娇媚的叫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撒着娇。
清逸大师
台阶之尽,只见以石柱为基,以青瓦为顶的硕大的深红色牌坊竖立在眼前,十分庄严肃静。
佛是大智、大悲与大能之人但却并非是万能之人。故而,只能通过弘扬佛法,广结善缘,普渡众生之法来为世人解困,解开这尘世中的纷扰烦忧,希望世人能够洗净凡尘,平安一生。
历来佛教都是修行历练的圣地,也是行差踏错之人前来寻求指点迷津之处。
佑霖一行人走到这山顶的平台,倍觉腿脚乏力,四肢酸痛。
“呼呼总算是走完这三百九十九级台阶了。”无信提手擦汗,疲惫的抱怨道。
刚停下来歇脚,只见前方十几个僧侣黑着个脸的就冲了过来,很不友善的将他们团团包围,一副随时开打的样子。
呃?这是?佑霖不由得一愣,这普芸寺里的和尚怎么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呢?
“几位师傅,我们是来拜见清逸大师的。”佑霖提手行礼,表明来意。
可是,那些和尚一听到是来找清逸大师的就相继对视了下,二话不说的就动手打了起来。
“喂,这是你们出家人的待客之道嘛?”无信和那几个和尚一边交手,一边瞪大眼睛说道。
“几位师傅,我是祁玉山庄的祁宇恒,家父祁柏谦和贵寺的清逸大师是至交好友,还请代为通传啊。”宇恒招招避让,步步倒退,言语快速的说道。
“师兄”其中一位和尚向另一位稍微年长的和尚目光交流了一下,示意他们是不是打错人了。
“在下和静思和尚也相识,前天还在莫梓山下相遇,知道贵寺有麻烦才特意来此相助的,还请几位师傅莫要误会。”宇恒一个腾飞,跳到了牌坊后的空地,大声说道。
“快快停手!”
那位年长的和尚一听,赶紧命他们不要再打了。继而,恢复了平静。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这些天一直有人上山来犯,所以先前有所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哼,天底下哪有寺院像你们这样的啊?莫名其妙的就出手打人呐!”天葵揣着鞭子,双手叉腰的骂道,很是恼火。
“这为施主,真是情势所迫,失礼失礼。”一位和尚上前向天葵赔不是。
“施主有所不知,这些天敝寺整日惶恐不安,江湖各派的各路高手都纷纷接踵而来,敝寺多位僧侣已经遭他们毒打杀害,所以唉善哉善哉。”年长的和尚眉头紧皱,摇头叹息的说道。
“几位师傅,我们连夜赶来就是为了通知贵寺,江湖中的三大高手以及柳絮山庄等人,正匆匆赶赴此处欲抢夺魔琴。在下恐怕普芸寺一时之间难敌四手尚难招架,所以,还请清逸大师赶紧找个地方暂避才好。”佑霖立马神情担忧的说道。
“什么,三大高手和三大门派的柳絮山庄都来了?”几位僧侣顿时大喊了起来。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年长的和尚双手合十的念叨着,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呆在这儿不躲当然是躲不过的啊!”无信双手抱臂的说道。
佑霖立即挑着眉看了无信一眼,继而上前神色凝重的对那位师傅说道:“现在的情势对贵寺极为不利,可否让我们见一下‘清逸大师’,共赏对策呢?”
“几位不辞辛苦,特意连夜赶来相助敝寺,这份情谊敝寺定当谨记。‘清逸大师’正在禅房打坐,施主请。”
说罢,那位和尚立马伸手引路,其它几个和尚也立马分散开来,十分恭敬。
普芸寺的院落很大,是单国境内最大的禅院,香火很旺。但是,近日来寺院内杀戮打斗之事肆起,很多信徒就不敢再来了。如今,倍显冷清。
院落中庭的方石板地上,摆放着一些青铜器雕琢而成的神兽,主殿的两边还放着威武的石狮;一条中轴线贯穿整个庙宇,一道绵长的石阶直通殿内。
有庙宇的地方大都盖有六和塔,傲然耸立于后,直插云天。
中贤殿
年长的和尚向佑霖他们行礼之后,便向后房的禅房走去。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披袈裟,白发苍苍的老禅师,神色凝重的朝殿堂走来。移步间,略显轻快。
“阿弥陀佛。”
“清逸大师”
佑霖等人一见到清逸大师便立马提手行礼,以示尊崇之意。
“几位施主,请坐。”
清逸大师的声线浑厚嘹亮,还泛着重重地回音有股穿墙之势,不难看出大师的内力深厚。
“祁施主,听说你在莫梓山遇到静思了是么?”
“是的大师,在下刚好途经此处,却遇上奇暗门的人正追杀他们,在得知贵寺招惹麻烦之后便即刻山上,希望能助贵寺一臂之力。”宇恒坐在木椅上,一脸赤忱的说道。
“唉祸事无端而起,真是劳烦祁施主你来此走一趟了,贫僧真是过意不去。”清逸大师连忙叹息的说道。
“大师严重了,家父在世之时曾承蒙大师你相救,点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此等恩情,大师如此说,实在太折杀晚辈了。”宇恒沉着脸说道。
“好好好,老衲就不再客套了,呵呵。”清逸大师捋了捋胡子,点着头说道。
说罢,大师继而看向佑霖他们,颇感好奇。
佑霖立马心领神会,便连忙起身自报家门。
“在下龙廷威,此次来贵寺本有一事想来请教清逸大师。不料途径清平客栈之时,惊见金羽快刀彭羽、左剑手昊斌和玉麒麟霍氏双杰以及柳絮山庄庄主柳左卿,他们正一个个都超普芸寺前来。在下唯恐贵寺遭劫,陷于危难,故而赶赴至此好早日相告大师,以作防备。”佑霖吐字清晰,铿锵有力的说道。
“老衲在此谢过龙施主的好意,多谢。”清逸大师连忙回礼致谢。
“大师,宇恒心直口快,敢问大师那把魔琴可当真藏在贵寺之内?”宇恒神色严肃的问道。
“非也,此事实乃无稽之谈,全然是道听途说。那把魔琴老衲见都没有见过,何来匿藏呢?”清逸大师眉头深锁的说道。
“大师,请恕宇恒冒犯。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天下之大地域之广,为何就单单一口咬定魔琴会在普芸寺内呢?”宇恒很坦然的把心中所思道出。
佑霖则盯看这大师,静观其变,暂听其答。
“唉,江湖中有此揣测,估计是有人查到,厍勋秋厍施主曾在临死之前来过敝寺。”清逸大师长叹一口气,起身说道。
“什么?厍前辈曾在临死之前来过普芸寺?他来做什么?”宇恒继而心急的追问道。
“老衲跟厍施主也只是一面之缘,寥寥数语而已。”说着,大师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记得,大约十八年前的一个深夜,他神色憔悴的在外敲门,似乎满怀心事,忧愁满腹的很想找人倾吐。之后,我就见了他。”
大师举头望远,目光深邃中,彷如时光倒流。
“他告诉我,他打造了一把旷世绝琴给了他心爱的女人。但是却因愤恨浸满全身,竟然写下了两本深奥的内功心法。还说,倘若有人习得此心法配以此琴,定当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当时,我就已深感不安。”大师说着又再次叹息连连。
“这么说来,厍前辈他定是意识到此琴将来必当祸患无穷,所以特来拜见佛祖,寻求忏悔。”佑霖听后,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龙施主所想甚是,但是此琴已造,心法已成,他又不忍毁掉。故此,忧心忡忡,不知道改如何是好。”大师转向佑霖说道。
“那后来呢?”无信也好奇的追问起来。
“后来,他在这儿呆坐了一个晚上,就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啊?”听到这里,天葵也嘟着嘴嚷嚷了起来。
大师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看来,那把琴确实不在这里。本来嘛,那‘碧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