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鱼,像萤火虫一样吗,萤火虫不是只有晚上才发光吗,这鱼怎么白天也发光?”
“我也不知道!”如果在现代她可以送去实验室研究下。
莫馨蕊也不追问,又好奇的问道:“它只发这一种颜色的光吗?”
“除了*的,还有绿色和红色的。”红绿灯!
“真的呀!!”莫馨蕊惊叹道,满脸向往:“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另外两种颜色的,呀!呀!它游走了。”语气相当遗憾。
林瑾衡安慰道:“晚上来看就能看到了。”到了晚上水下移动地点点的亮光也极有趣。
“母亲不会允我晚上出门。”莫馨蕊小小的脸上不掩失望。
“这个月十五母亲打算办一个赏月宴,到时候莫姐姐就能见到了。”这也是重华长公主回归京城社交界的讯号。
到底是小孩子莫馨蕊闻言立马就是笑逐颜开。
林延愈看她们说说笑笑遂跑过来凑热闹,对莫馨蕊笑嘻嘻伸手道:“莫表姐,你要吃吗?”
莫馨蕊脸上原本受宠若惊的表情在看清林延愈手上的物件之后,小脸突然变得雪白,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这糖可甜了,里面还加了核桃。”林延愈热情地把手往莫馨蕊面前伸。
林瑾衡见莫馨蕊几乎要晕过去的模样,后悔,应该早点拦着林延愈。
这里不是福建,是京师,莫馨蕊可没有福建女孩的强悍神经。
这招的创始人是林瑾衡,她画了各种模样狰狞的昆虫,然后让厨房的人做成形状逼真的糖和糕点。
一开始除了林晋海,重华长公主、林延意和林延愈都被吓了一跳。
将之发扬光大的是林延愈,她是只吓唬府里人,他拿出去吓唬外人。后来莫名其妙的福建各府年幼的少爷和姑娘都*吃,还比赛,谁的最恶心,最可怕,林瑾衡这个创始人反倒被吓白了脸,真正理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福建一些小少爷小姑娘,最喜欢做的就是,拿着自家的‘糖’请人吃,或者吃给人看。
想到这里,心生不妙,想阻止,已经晚了,林延愈嘀咕:“虽然它长得奇怪了一点,味道真的不错,不信,我吃给你看。”说到做到,把蜈蚣状的糖塞到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莫馨蕊眼睛越瞪越大,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
林延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莫馨蕊,撇嘴:“胆子真小!”说着把剩下的半块糖扔到嘴里,磕巴磕巴的嚼。
莫馨蕊哭得更大声了,似乎有背过气的征兆。
丫鬟忙不迭的上前低声安慰,忍不住含着怨气偷偷瞪林延愈一样。
林延愈抬眼,倨傲的看着那个丫鬟,“小爷也是你能瞪的,给我掌嘴。”作为小儿子,还是林晋海和重华长公主的小儿子,他也是被捧着长大的,小小的人儿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丫鬟,生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那丫鬟白着一张俏脸,目光惊惧的看着林延愈,在林延愈的目光里,她知道,这位小少爷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罚她。连忙跪在地上,辩解,“我怎么敢对十三少爷不敬,我”
“放肆,一个奴婢也敢自称我!”走过来的林延意冷冷的看着那个丫鬟,他将经过看的一清二楚,本来是打算出面训斥弟弟,只是如今一个丫鬟敢对林延愈不敬,自然要先给弟弟撑腰。
气氛紧张,闭着眼哭的莫馨蕊止了声来,惊疑不定的看着林延意。
“姑娘!奴婢知错了!”丫鬟哀哀地向莫馨蕊求救。
莫馨蕊噙着泪,弱弱的开口,“香芹她,香芹她,她”
林延意含笑道,“心善是好事,只是莫表妹切不可太过心软,否则就纵得那些奴才忘了身份,这反而是害了她们。”一个敢瞪主子的奴婢,一个敢自称我的奴婢,未免太过托大了。
对上林延愈,正了神色,斥责,“胡闹,你以为谁都像妹妹一样,莫表妹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请她吃这个,还不向表妹道歉。”背对着莫馨蕊,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心。
林延愈皱着小脸,露出痛苦的神色。林延愈回府短短几日,已是闹得国公府鸡飞狗跳,单单是靠着这一手,吓了不少兄弟姐妹。林延愈也被林晋海罚抄家规。林晋海下了最后通牒,再犯就打手心。林延愈下意思的握紧了手,林晋海可是要亲自动手,半点不放水。
林瑾衡扯了扯林延愈的袖子,眼神瞄向莫馨蕊,拿了手帕给莫馨蕊擦泪,笑道,“我很喜欢吃这个,小哥以为你也喜欢,这才吓到了表姐。”林瑾衡舍不得林延愈挨打,只好指黑为白。
林延愈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就着兄长和妹妹搭的梯子,乖乖道歉。
一时之间气氛融洽,如果忽略跪在一边的香芹。
莫馨蕊错眼看见香芹求救的神色,下意识看向林延意。
林延意微微一笑,“她是表妹的奴婢,自然是表妹做主,”他到底比林延愈长了三岁,又随了林晋海的谨慎,不会越俎代庖惩罚别人府上的奴才。想起母亲对九姨母多有惦念,又加了一句,“只是这丫鬟委实没规矩,在我们府上无碍,若是在别处,少不得损害府上名声。”想来在梁郡,看在平邑候和昌华长公主面子,众人不与她一般见识。在京城,四品不如狗,勋贵遍地走,再不改了性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馨蕊感激的看着林延意,低声道,“多谢意表哥提醒!”
事情圆满解决,林瑾衡笑嘻嘻的拉着莫馨蕊往前走,“那里养着鸳鸯,刚产下一窝小鸳鸯,可好玩了,我带表姐过去看。”
莫馨蕊欣然应允。
林瑾衡拉着莫馨蕊嬉笑玩闹,只是期间都注意,和林延愈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谁晓得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少爷又出什么幺蛾子。林延愈看莫馨蕊的目光可不是很友好。
事后,莫馨蕊也没有告状,就是昌华问女儿怎么回事,也说是玩的时候,迷了眼睛。
林延愈松了一口气,林瑾衡和林延意对视一眼,没想到莫馨蕊看着娇娇弱弱,人挺仗义。
林瑾衡觉得这个表姐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重华见几个孩子的模样,心中一转,也不说破,招呼人摆膳。
大历朝男女之防并不严苛,完全没有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所以用膳的时候林延意和林延愈也是同桌。
席间,昌华长公主怎么看林延意怎么*,丈母娘看女婿就是这个道理。五官肖似林晋海,长大了也必定是一个美男子。这样的家世,不出意外将来必定前途似锦。有重华当婆婆,将来也不会受委屈。
女儿这辈子必定能过的比她好。
林瑾衡也发现了昌华长公主对她三哥的特别关注,只以为是对林延意外貌的好奇,据见过年幼版林晋海的人都说林延意和他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着Q版的林晋海,林瑾衡也常常忍不住多看两眼,现在可没照片,多难得,可得多瞅瞅,不然以后就没了。
“衡儿”重华长公主轻唤拿着筷子不动的女儿。
林瑾衡皱着脸道:“牙齿在动,要掉了。”苦逼的萝莉在换牙,吃肉吃掉一颗牙的孩子伤不起。穿越以来,她最懊恼的是刚出生那段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阶段,大小便失禁对一个成年人来说真的不如让她再去死一死。好不容易柳暗花明了,她又惨遭说话漏风的窘境,还得熬个好几年。
重华忍不住笑又是心疼,这不是病是身体自然现象,她就是贵为嫡长公主也莫奈何。
“那把妹妹的鹿肉给我好了。”吃货林延愈指使自己的大丫鬟葡萄夹林瑾衡面前的鹿肉。身边丫鬟小厮一溜水果名,让人无语。
“还是给我好了,省得你和妹妹一样吐出一颗牙。”林延意一句话把弟妹都给得罪了,施施然的自己伸筷子把鹿肉夹过来,他是行动派。
林延愈鼓着一张包子脸瞪着细细咀嚼的林延意,他比林瑾衡晚换牙,但是今年也开始了,尚未脱落,不过已经发出警告。
林瑾衡也是目光梭梭的投向林瑾意,摔,吃肉吐出一颗牙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出来说的吗?
昌华长公主瞧着兄妹几个玩笑,心中无限羡慕,就连莫馨蕊也是欣羡不已,偌大的公主府就她一个孩子。她虽知道父亲还有其他儿女,小小的年纪却也知道,那些永远不可能是她的弟妹,她也不想要这些让她母亲流泪的弟妹。
“娘”私底下,林瑾衡一直唤重华长公主娘,重华长公主也喜欢几个孩子这样称呼她,而不是带着尊敬疏离的母亲。
“张嘴给我看看牙齿。”重华长公主扶着林瑾衡的脸道。
林瑾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重华长公主,啊喂,你眼里的笑意是怎么回事?又瞪微笑的林延意,嘲笑的林延愈,忍不住舔一舔松动的牙齿。
“掉了。”林瑾衡哭丧着脸说话,因为嘴里含着一颗牙齿说话有点含糊。
“噗嗤”重华长公主忍俊不禁,拿着帕子要她把牙齿吐在上面。
就是几个伺候的丫鬟嬷嬷也都是忍笑。
林延愈更是毫不客气的大笑,“缺门牙!”
恼羞成怒的林瑾衡随手抓了手边的东西也没细看,就朝林延愈扔过去。
林延愈灵活的躲过暗器,还得意洋洋的朝她吐舌头,把林瑾衡气得不轻。还是林延意看不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把人镇压下来。
重华嗔怪的看了小儿子一眼,吩咐孙嬷嬷去取药粉来,边揉着女儿问道:“疼不疼?”
林瑾衡瞧着带一点血丝的小白牙,语气悲凉:“心疼。”面子更疼。
“没事,马上就长出来了,待会儿娘陪你把牙齿扔屋顶上去,保管长出来的牙齿整整齐齐的。”说话的时候,重华长公主已经确定自己女儿的上门牙又少了一颗。
林瑾衡腹谤,我才不相信你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收好了。”吧嗒吧嗒嘴巴,真不习惯。
珍珠小心的收好了包着牙齿的手帕,屈身应是。
恩,迷信偶尔也要相信一下不是,古代可没有牙医,万一长歪了以后吃亏的还不是自个儿。
孙嬷嬷的药粉也取来了,重华长公主很熟练的给女儿上了药。
这药有点儿苦,林瑾衡一直皱着脸,还不敢使劲吞咽,过了小半刻钟,苦味散了,林瑾衡立马喝了一口牛奶去味。
重华长公主拿帕子擦女儿嘴角的牛奶痕迹:“谁没这一遭,日后也就好了。你莫表姐不也在换牙。”状似不经意道,“我看蕊儿眼眶有些红,可是延愈又欺负人了。”
林延愈大叫,“她自己都说是沙子进了眼睛,”尤嫌不够又嚷嚷,“不关我的事!”
林瑾衡不忍直视林延愈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李家不曾偷的愚蠢行径,遂闭上了眼。这货怎么会是她胞兄?果然做坏事应该和她三哥搭档,胆大心细才靠得住。
林延意也是无奈地看着被一诈就露馅的弟弟。
林延愈捂着嘴巴,不过为时已晚,脸一红,蹭到重华身边,趴在她膝上,一摇一晃道,“娘~不要告诉爹。”狗腿地冲着重华笑。
“你啊你,”重华*怜的戳着小儿子的脑袋,“既然知道会被你爹爹罚,怎么就偏要惹祸呢。”
这是个无解的题,或者说,七八岁,猫狗嫌。
林延愈哼哼唧唧的撒娇,重华罚他多练二十张大字才揭过,就这,林延愈包子脸还鼓了起来。
“日后,可不许再欺负你蕊儿表姐,”重华对两个儿子郑重其事道,“若是有人欺负她,你们也得像保护自家姐妹一样护着。”她虽和昌华定下了儿女亲事,但是因着一些事情,如今还不方便公之于众,所以不好和孩子们言明,只好先含糊着。
“那要是妹妹欺负她,我是该帮着妹妹一起欺负还是保护她。”林延愈纠结。
林瑾衡翻白眼,“我又不是你怎么会欺负她。”
不曾想,重华挑眉,严肃道,“若是你们妹妹错了,在外人面前也要向着她,私底下再好生提点。你们妹妹没错,自然更要帮着。不独是妹妹如此,便是你们兄弟间也该这样。”
林瑾衡几个都是点头应诺。林瑾衡深深觉得重华对几个孩子的教育最重视的便是手足情深这一点。忆起短短几面,皇帝对重华的宠*,这个传统应是从萧太后那里传下来的。
8琼华院
就寝时,重华长公主便把昌华的的事说与林晋海,也透露了两家结亲的意思。
林晋海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沉吟道:“昨日二弟与我说了这京里的形势,夺嫡形势愈演愈烈,咱们这样的倒没必要搀和进去。”对他们来说,跟哪个皇子也不如跟皇帝好,站在皇帝身后才是最安全,新皇登基也不会太为难忠于皇帝的臣子。
那些搀和到夺嫡里主要的是皇子的母族和妻族,那是天然的利益联盟,利益太过诱人,不得不争,还有一些就是希望凭借一个从龙之功振兴家族的,因为没落了所以才想振兴,这些人多半也不是顶级的世家,顶级的世家都会明智的站在皇帝这边,他们没什么好争的,新皇也给不了他们多少,又何必拿百年基业去争呢?能成为顶级世家的,谁不是聪明人,不会做这不划算的买卖。
卫国公府也属于这顶级世家一列,传承百年,爵位已是民爵中最高的一级而且可以再平袭三代,家中子弟手握重权,还有一位公主,与皇家有血脉联系。实在没必要做火中取粟的的事,免得到时候没取到粟还被烫伤了手。将来新皇登基,虽然未必能像现在这般风光,但也比站错了队被皇帝记仇好。不掺和,无论谁登基,都得给卫国公府和重华这个嫡亲姑姑面子。
“我现在掌着京城三十万禁军,若是和哪一派走得近了,皇上也是不容的,公主当慎之。”这是皇帝今天在上书房刚任的命,禁军统领一职关乎着京城的安危,能担此任的说得上是皇帝的心腹,更是夺嫡几派必争之位,前几任不敢负皇恩不愿倾向那一边,也不敢得罪皇子,在这一职上战战兢兢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因为行为不谨被皇帝厌弃,便是因为油盐不进被皇子赶下台。
皇帝便想到了这位妹夫,是实实在在的保皇党,而且身份贵重他的那些儿子也不敢过分。
重华长公主把玩着珠钗不在意道:“皇兄素来知道我与九妹交好,咱们两家做了儿女亲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咱们行的正坐得直,我再将九妹与平邑候的情况与母后说一声,皇兄绝对不会认为咱们借着平邑候靠向五皇子。”看着镜子里的林晋海意味深长道:“只要卫国公府永远忠于圣上,太过畏畏缩缩反倒落了下乘。”
林晋海心下一跳,只是他素来稳重,面上丝毫不显,只好道:“九公主与平邑候再不睦那也是夫妻,他们的女儿到底是毅勇候府的侄女,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有五个孩子。”
重华长公主沉默了一下,轻轻拨弄着珠钗上浑圆的珍珠,半响才道,“怪不得皇兄总说你最是稳妥的性子,”展颜一笑,把珠钗收进首饰盒里,合上盖子,“你放心,蕊儿马上就不是毅勇候的侄女了!”
闻言林晋海面露惊色,迟疑道:“这”
重华长公主淡淡一笑:“平邑候若是有半点顾念夫妻之情哪里做得出这些事情来,既如此,想来九妹也不会愿意让他拦了女儿的路。”铁打的公主,流水的驸马。
林晋海知道妻子做了决定是向来不会轻易改变的,九公主的女儿势必是要入他们家的门,既然如此,唯有切断她与五皇子一派的关系了。
“延意才十岁你到为他定了人家,咱们延恩今年可有十五了。”
“原先想着太早成亲,恐他移了性情。现在想来是不能拖了,先订了亲事,过几年成婚,也让那些没规矩的歇了心思。”她可不想让那些没规矩的坏了她儿子的名声。
“这可是怎么了?”听这话,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重华长公主少不得又把刘敏的事情一说,愤然道:“哪家的姑娘这么没脸没皮的上赶着爷们,漫说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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