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凰的腿就挂在苏枉言的肩膀上,脚尖一踮一踮的晃动着。
地上散落着打开的包裹。包裹里的玉璧宝器散了一地,有些上面还沾着血。
武林盟主执掌的玉令赫然就在其中,此刻江湖上人人争夺的玉令就随意的抛在地上。
“进进来——”
楚清凰的手在床上乱抓,苏枉言解开身上的衣袍,起身压了上去。
楚清凰的腿已经被掰开了,托起到苏枉言的肩上,苏枉言也不是第一次与楚清凰这般,手边早就备好了蜜膏,细细的在那处抹匀了还用指尖仔细的扩张。楚清凰双腿挣动着,苏枉言的手只在他腰上按了一下,楚清凰的身子就软了下去。
“师傅。”
苏枉言只叫了一声,楚清凰却突然一声拔尖的喘息。
楚清凰的身子已经完全被苏枉言的遮住了,只能看到那两条晃动的腿。
白的晃人眼目。
床板也是柱子绑的,承受不住两个人摇晃的重量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慢慢些”楚清凰的手勾上苏枉言的脖颈,汗湿的脸从他肩膀上探了出来。
池墨有些慌乱,按时看到楚清凰闭眼喘息的模样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苏枉言慢下来的时候楚清凰难耐的又在催促他。
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楚清凰伏在苏枉言的肩膀上,张着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留下来的涎液都顾不得擦去。池墨见着他这副迷醉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狠狠一跳。
楚清凰的腿到脚尖都绷紧了,身体都要被戳穿了一般,然后整个人就彻底软成一团。
苏枉言却是没有满足的,看见楚清凰想要将腿并上,动作更快了许多,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生生撞散架一般。
楚清凰此时也是端不出平日里对苏枉言那副仪态来了,手抓在苏枉言背上,“退出去受,受不了了”
“师傅,若是不解的彻底了,明日我不在,你再怎么办?”苏枉言这时候却是不听他的话了。
说着,身子猛然往前拱起,身下的楚清凰一下子又惊声叫了起来。
那个动作维持了许久,苏枉言才起身退开,白浊从床板一直滑落到地上。
他将被子替楚清凰盖好,却在转身的一瞬看到站在门口的池墨,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透了出来。
池墨的脸色在暧昧的烛光下,竟显出了一种诡谲的苍白,离魂了一般看着床上的楚清凰,眼神有几分古怪。苏枉言走了出来,将他往外面一推搡,“滚——”
池墨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苏枉言。
苏枉言是出来提水给楚清凰擦洗身上的。
池墨退了几步,低下头来。
“若不是师傅要我留你一条性命,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苏枉言目光如刀,“趁早滚远些!”
池墨一句话都不说。
清晨打的水放在门边,被日头晒了一上午,已经有些温了。苏枉言提着水桶走了进去。
夜里的风很凉,池墨抬起头望了那紧闭的门扉一眼,脸上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第二日天一亮苏枉言就出来了,见着还站在门口的池墨,厌恶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再开口,拎着昨夜带回来的包裹丢到屋后。
他腰间的弯刀折射着让人胆寒的光,可是他的模样却是如同俊秀的世家子弟一般。
池墨打心眼里还是畏惧他的,那种畏惧如同最初加诸在他身上的疼痛和死亡阴影一样如影随形。
苏枉言依旧是一身招摇的红衣,从他面前径自走了过去。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个人就要回来,带来一身的血腥和掳掠来的奇珍。
竹屋里的楚清凰依旧还在睡。
在外面站了许久,池墨的头垂的更低。
是不是,用那些东西就可以取悦到这个人?
第175章 逆反×悖论×黑化
苏枉言本就势单;行走江湖上灭人满门到处掳掠珍宝,手段凶残令人发指;自然就引起了声势浩大的正道绞杀。
苏枉言的性子本来就是极端的;正道高手围剿;他不退反进;执刀直杀的血流成河。
前来围剿的正道高手没有几十;也有几百,见着苏枉言这杀神,有人心中方才萌生退意就被生生斩下了头颅。既然求生无望,更多的人就爆发出了拼死一搏的悍勇。
地上倒下的人都是正道的高手;尸首分离宛若炼狱。苏枉言身上带着伤,满面的笑意却叫见着的人都不寒而栗。
苏枉言练的是魔功,练到最高层就是嗜杀的魔鬼,他之所以不敢一直呆在楚清凰面前就是如此,他心中的戾气唯有杀戮才能发泄,杀到最后,红眼中竟渗出血来,衬着他那头被血染红的白发,愈发像踏足人间逞凶的恶鬼。
杀戮由苏枉言而起。
惨呼厉吼不绝于耳。
偶尔那妖异惊魂的笑声就会在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放肆响起。
“哈哈哈——杀的痛快!杀的实在是痛快!”
那样肆无忌惮的杀戮,那样以杀戮为乐的残忍,让所有还在残喘的正道高手胆战心惊!看着那提刀而来的人,玉白的面容上沾着斑驳的血渍,俊美绝伦,却叫这一处成为了炼狱!
苏枉言的双眼中已经没有正常的理智存在了,仿佛被恶鬼附身,只知杀戮,一双血眸更是璨亮的几乎照亮天地。
红衣到处,必然就是血肉横飞的惨景!
那刻,最后一个江湖正道跪在地上,看着苏枉言踏血而来,裂开的嘴唇中可以看到猩红的舌尖。
“还有你一个了。”手中的弯刀抬起,划出一道死亡的银弧。
跪在地上的那人惊惧的闭上眼。
等了许久,那象征着死亡的刀锋还是没有落下来。
怯怯的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苏枉言手中的弯刀被一支轻巧的玉笛架着,执着玉笛的手白皙如玉,顺着那身耀眼的白望过去,就是一张清冷如神祗的脸。
苏枉言斜着眼睛望着那个人,眼中有古怪的笑意,“你要拦我?”
“随我回去。”
声音冷冽如冰。
“哈哈哈——”苏枉言大笑出声,而后一脸狰狞的望着他,“凭你?”
白衣黑发,玉颜冰骨。
仿佛是一瞬间从这人身上看见了生的希望,已经满身都被同门热血所沾湿正道大侠抱住那人的腿,仰着脸哀求,“救命!救救我——”
被这人所打扰,那人抬手一挥,细细密密的蛊虫落了那人一身,然后就是凄厉的尖叫,不过转瞬,方才还以为看到希望的人就化作了一地的枯骨,他的身上都是那些被血肉撑起了肚皮的白色蛊虫。
苏枉言抽刀而退,而后脚下一踏,仿佛踩在地下的是惊雷,糅身而上之时,就是无可匹敌的悍然杀意!
苏辰潋眸光忽闪,手中竹笛斜指向苏枉言。
剑尖正抵着竹笛,然后寸寸破开,苏枉言步步紧逼,直恨不得手中弯刀刺进的是那人的胸膛。
在竹笛碎开的那一刻,苏辰潋眼中陡然亮起,劈胸一击,袖中许多红色的蛊虫簌簌飞了起来。
心头升起的不好预感还未退去,身后又是猛的一痛,身体四周都是嗡嗡的蛊虫飞动的声音,就在那一刻,胸中陡然涌起的狂怒让苏枉言提起飞快流逝后仅存的内力,破开竹笛,手中弯刀从苏辰潋肩上斜劈到胸前,殷红的血渗透出来。
内力顿消!
苏枉言再也站不稳了,身子往前一踉跄,就单膝跪了下来。
苏辰潋的手指夹在弯刀的刀锋上,那刀已透骨,若是再慢上半分,苏枉言那一刀就要生生将他劈成两半!
“带回去。”
细碎的银铃声,抬着轿子的欢喜教教众落到苏辰潋面前,两个人走了过来,擒住苏枉言的手臂,带着倒刺的铜环就生生的扎破了手腕扣了上去。
苏枉言发了疯一样的挣扎,一双眼狠狠的瞪着苏辰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苏辰潋已经再也不看他一眼。
起轿。
细碎的铃声愈来愈远,逐渐消失不见
第三天了,苏枉言还没有回来。
心里已经隐现焦躁的楚清凰开始在房间里乱砸东西,池墨进去时看到楚清凰缩在床上,地下碎了一地的琉璃玉器。
楚清凰原本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苏枉言回来了,猛然抬头见着是池墨就变了脸色。
“你进来做什么?”手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了,“滚出去!”
池墨看着楚清凰酡红的脸,一言不发的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楚清凰的气息很重,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
池墨带上门走出去了。
一直到了第六天,苏枉言还是没有回来,没有了系统辅助的楚清凰连身体托管都做不到,所有被削弱的感觉全部叠加出现,难耐的缩在床上,双腿磨蹭着。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烫了。
被娇红泪的药效折磨的连清醒都是奢求,池墨推了门走了进来。
楚清凰眯着眼看了他一眼。
池墨走到床边,冰凉的手已经抚上楚清凰的额头。
楚清凰挥开他的手,“苏枉言呢?他在哪里?”
池墨眼里是灰暗的情绪。
知道了那个人不在,楚清凰往床里面缩了一些,平日端出来的姿态在此刻已经全部没有了。
“武林正道剿杀,他已经死了。”
楚清凰一下子睁大眼。
“我在外面听到的消息。”池墨坐在床边,将楚清凰往外面拽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楚清凰受惊的往后缩。
“你身上中的娇红泪,喝了谁的血谁都能替你解开。”
“滚开——”楚清凰一巴掌打在池墨脸上,“你给我滚!我不要你救!”
池墨惨然的笑了一下,“我不能看着你死。”
手臂被按住,池墨的手腕早就被划开,殷红的血流在楚清凰紧闭的嘴唇上。
楚清凰连口都不开,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下来。
池墨倾身用舌头将那猩红的血哺进楚清凰口中,在楚清凰开始全身战栗的时候,伸出手抽开了楚清凰系在腰间的腰带
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房内的烛火终究是熄灭了下去。
在烛火点亮的时候,床上的楚清凰已经坐了起来,他的脸色是苍白了,衣裳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宽大。
床边跪着的一个人,和苏枉言是同样顺服的姿态。
“你要什么?”
“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楚清凰歪了歪头。
“只要你要的我都会带来。”
楚清凰赤着脚走下床,抬脚踩在池墨肩膀上,“把剑给我。”
池墨腰间的佩剑被递了过去。
楚清凰一手抓着池墨递过来的剑,然后缓缓的抵在了池墨的卑微垂下的后脖颈上。
楚清凰哼笑一声,“横竖就是个死。”
长剑已经刺进了皮肤,池墨却还是那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把我原本的一切都还回来!”楚清凰的声音陡然尖利。
系统一下子沉默下来。
“好,好!”手中的长剑更刺进去一些,血顺着池墨的脖颈滑落下来,“傻逼系统,你自己玩去吧!”
楚清凰的身子突然摇晃一下,脑中陡然多出来的东西让他的神色都懵了一会儿。
然后他面色愈发古怪起来,似乎是想笑,又似乎不是。
“原来是这样。”
他的长剑慢慢拔了出来。
池墨被一脚踹在地上,楚清凰走过来,脚踩在他的心窝子上,神色已经是一种令他胆寒的冷漠了。
那种冷漠,和曲觞如出一辙!
长剑被楚清凰拿着手中,明明他的姿态还是那般,却已经不见半分柔弱。
“池墨,我把国师之位给你,教你学习武功,让你看清这人世污浊”他顿了顿,看着池墨惊惶到扭曲的神色,扬起了下颌,“竟然不抵三月虚与委蛇。”
“清凰”
“楚清凰吗?”踩在他心窝子上的那人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我就是他啊,不然,你以为苏枉言会乖的像条狗吗。”
就是这样睥睨的姿态
池墨的眼中沁出泪来,哆嗦着手去抓楚清凰的衣摆,“你是在气我碰你对不对?随便你怎么惩罚我,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连最后的光都是假的
楚清凰的神色冷漠的近乎咄咄逼人,“你不过是一个乞丐,我给你尊崇地位,给你绝世武功,你还想奢求什么?”
还想奢求什么?
他本来什么都没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给的。
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爱与恨,所有的真实与虚伪,都是这个人。
池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悲鸣,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到地上。
“我给了你太多,所以你连自己原本是什么都弄不清了。”长剑刺穿了池墨的胸口。
他是什么?
他不过是一个人人可欺的乞丐。
有一天遇见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神祗给了他所有,然后呢然后他杀了那个神祗。
只是因为他卑贱到泥里,才对这蔑视苍生的神祗恨入骨髓。
他错了吗?恨得是假的,爱的也是假的
这个人世本来就是如此吗?
看着脚下失魂落魄的池墨,心中莫名的怒意垒砌成一种毁灭一切的暴虐。
系统的警告音不断响起。
“楚清凰这个人,是真的么?”
心里怀着最后一丝侥幸。
楚清凰的神色还是骇人的冰冷,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假的。”
池墨先是大笑,而后那笑声低到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地步。
楚清凰的长剑斩断了他的头颅。
“傻逼系统,破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嘤嘤嘤嘤,黑化主角好可怕
第176章 宾天×邀仙×终结
北昭皇宫。
低低的咳嗽声传来。
“皇上;夜深了。”宁余一脸忧容。
楚琅又咳嗽两声,他看起来异常虚弱与苍白。宁余正要扶他起来,却被楚琅挥手打断,“无妨,你下去吧。”
宁余看了楚琅半响;终知道所有的劝解都无效;弯身退了下去。
面前是厚厚的一叠奏折。
楚琅批阅着,猛然又咳嗽起来,斑斑点点的血迹落到案上。
自破了离国,亲眼见着楚清凰在他面前死去;他就得了病,那病很重;宫里的御医都治不好。
夜里起了风;门窗都封的严严实实,他只听到风声就觉着冷。
他病的是身体,楚琊病的是心,如今那栖凤宫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那里,楚琅只去看了几次,就见到楚琊坐在那树下,酒气熏天,荒颓如纨绔子。
宫门被推开了,突然涌进的风让案上的奏折都被吹到了地上。
带来了还有血腥的味道。
楚琅抬起头,看着一个人走到他面前来。那人手上还握着长剑,猩红的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剑尖滑落下来。
他停在楚琅三步开外的位置,“碧玺呢?”
楚琅的嘴唇都在发抖。
除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全然陌生的了。
长剑搁在他的脖颈上,“碧玺呢?”
楚琅艰涩的叫了一声,“楚清凰。”
神色一点变动都没有。
除了叫了那一声,楚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清凰若是一块玉,面前这人就是一块冻的坚硬的冰。
楚琅看了楚清凰半响,然后笑了。楚清凰已经死了,眼前回来的这人也许是回来报仇的妖怪吧。
楚琅低下头,“我带你去。”
脖颈上的剑移开,楚清凰侧开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