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要亲自出战凤阙这代表着的,天下从此将再无凤阙!
楼骄从地上抽出那把那插在地上经年的剑,剑身如寒冰,折射着楼骄微微翘起的唇角
只希望这一次,可不要太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PS:终于修改完了,吐血。。。状态很顺,明天应该能三更。。果然要找到状态才能码的这么快啊。。就不能夸夸我吗?QAQ
第89章 俘虏×决定×欺骗
苏钰呆的这个地方叫清平镇;一山之隔紧临离苍边境。
云散就是因为偷袭失败在追击途中被逼着跳下山,没有想到会落到苏钰门口的那片水田里;侥幸被苏钰救回了一条命。
苏钰在山上向来是安逸惯了的;若不是这场夜袭跟这镇子有关;他也不会掺和进来。如今也收了箱金子,也算是两清。
倒是那云散;自那日苏钰相助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之后,也不急着离开了,反倒又调了些兵力过来,扎营在了苏钰住的那座山下。
苏钰呢;是个死宅星人,除非真的要断粮饿死了;否则蹲在山上绝对是不会下来的,所以就在云散在山下等了三天之后,终于是等不下去了,带了几个心腹上山去找苏钰。
那时候苏钰又牵着他那头老的走路都喘的蠢驴去后山挖蘑菇了,方璧寒去了山顶上看风景,家里呆着一个难得休息的慕离渊。
慕离渊已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一身粗布衣衫亦是难掩挺拔身姿。
云散推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进去的时候,慕离渊正在井边洗衣服,苏钰是从来不帮他们做这种事的,就算他们脏的和乞丐一样也只是一脚一个的往河塘里踹。慕离渊昨天被苏钰拎到后山去掏蜂蜜,得手之后被一群狂怒的毒蜂追的跑了十几里路,累的一身臭汗。昨晚苏钰到了后半夜才回来,他和方璧寒在此之前已经快把整个山翻了一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去打理自己?
如今那两个魔头都不在家,他自然要好好的将自己身上打理干净。
云散则是没想到会见到一个少年人在洗衣服,在军营里,脏衣服放个十几天再穿是常有的事儿,条件好的时候,雇几个老嬷替他们浆洗缝补衣物,条件不好的时候,一件衣服穿到生虫,放在阳光下暴晒一天后继续穿,反正没见过有儿郎自己洗衣服的。
慕离渊听到响动,自然知道家里是来人了,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和欢迎有一丁丁关系的举动,自顾自的将洗好的衣服拧干,端着盆子去围墙那边晾衣服。
云散在一边都看傻了。
慕离渊洗完自己的衣服,又跑到苏钰的房间里,把昨天苏钰穿的那身白衣服给抱了出来,丢在盆子里搓洗。
云散已经在旁边看洗衣服看了半天了,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开口道,“请问,苏公子他”
慕离渊那时候刚把衣服洗完,像是没听到云散的话一样,呼啦一下站起来开始拧衣服。
被无视的很彻底的云散,“”
将洗干净的衣服晾晒好,慕离渊从养荷花的大缸里抓了一条草鱼出来。
他是知道苏钰喜欢吃鱼的,不过那人又实在是懒,每次做鱼都会忘记掏内脏,吃饭中途吃到内脏之后就会抠着嗓子干呕半天,然后下一次继续忘记
慕离渊将他手臂长的草鱼拎出来,那鱼是昨天方璧寒抓来的,在缸里养了一夜,精气倒还是很足,慕离渊刚拎着它的尾巴将它从缸里提出来,它就开始拼命的挣扎,一般这种个头的草鱼,一般的人的臂力万万是抓不住的。在苏钰那种惨无人道的教育方式下成长起来的慕离渊自然是非常人,他两跟手指直接扣穿了鱼尾上三寸的位置,刚好卡在那鱼骨的最后一节,然后他手臂一甩,跟玩儿一样将整条草鱼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鱼摔死了。
慕离渊拎着安分下来的死鱼走到他搭起来的简易厨房里,厨房里还有几只野兔山鸡挂着,都是他在山上猎的。
云散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年郎动作利落的杀鱼炖鱼,最后只一刀就将一只灰兔子的皮毛完整的剥了下来,丢到灶台下的筐子里。
也许是看不过自己的上级被干晾在旁边,一个老兵拔剑走到慕离渊面前,还没开口,就被慕离渊抬首间的气势吓的软了下来。
慕离渊旁若无人的忙着自己的,忙到一半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笑语。
“姓慕的,今日你做鱼可忘了放一样东西。”音还未落,一个同样穿着白衣的少年郎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头灰狼。灰狼的左眼已经瞎了,但是右眼却像是刀锋一般的盯着云散这一行外来的人。
闻声的慕离渊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从一个罐子里拿出两片晒干的叶子,揉碎了丢到锅里。
方璧寒看到云散一行人,倒没有慕离渊那般冷淡的性子,走近道,“阁下是”
云散报出名讳,“在下云散。”
不知是方璧寒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云散这个在凤阙可以说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他竟一点意外都没有,抱拳叫了声,“云兄。”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方璧寒。”抬手指了指慕离渊,“慕离渊。”
云散点了点头,“方兄,在下此行是为了拜会苏公子,不知方兄能否告知一下苏公子的动向。”
方璧寒的绿眼靠着苏钰配置的药水,竟看起来和一般的黑眸无异,不过方璧寒听到对方是来找苏钰的,眼中就不着痕迹的滑过一丝冷淡。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露半分,只是拱手一笑,“方兄若是相见苏钰,跟我来就是。”
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被晾了半天的云散心头一喜,半分怀疑都没有的就跟着方璧寒离开了。
两人出门之后,正将煮鱼的锅盖盖上的慕离渊忽然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很快的就不再去注意了。
方璧寒带着云散去了后山,只不过他没有带云散去苏钰所在的那片竹林,而是带着云散来到山崖上。
方璧寒纵身一跃就上了陡壁,转过头对着还在下面望着的云散说,“云兄,请和我来。”
他脸上的笑是如此暖人心脾,目光是如此赤诚纯良。
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苏钰为什么要往这鸟不拉屎的山上跑的云散直接带着他的几个心腹开始往上爬。
云散毕竟是武将,轻身之法这种偏门确实是不怎么擅长,费了很大的劲才爬到山顶,跟随他的武将也都是累的气喘吁吁。
方璧寒早已站在了山巅上,看着他们一个个累的瘫坐在地上,笑着走到云散面前,指着山崖下道,“云兄,你看。”
云散以为他是指着苏钰,所以强撑着站了起来,跟着方璧寒来到崖壁旁边,等他顺着方璧寒指着的地方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
云散疑惑的转过头想要去询问,没想到却望进了一双幽幽的绿眸中。
方璧寒仿佛永远噙着如春风一样笑容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汹涌的弧度,有几分阴晦的色彩,哪里还有半分云散方才见到的谦谦公子模样。
“云兄。”方璧寒一只手搭在云散的肩膀上,在云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手上一用力,本来已经是累极了的云散立刻就失了重心,从山崖上滚了下去。
旁边几个武将见到自己的将军被人退下山崖,一时纷纷拔剑而起。
但是他们的剑都还没出鞘,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那头狼已经扑到了近前。
方璧寒对着他们一颔首,“再会了。”
音落,绿眼的灰狼已经扑了上来
方璧寒回到家的时候,采了蘑菇的苏钰正在井边洗手,慕离渊侧着身子坐在屋子里,闭着眼,面前摆着四五样菜色。
苏钰倒是习惯了,坐上去直接开始吃,看到今天方璧寒居然在他之后才回来,有些好奇的问,“你去哪儿了?”
方璧寒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兔肉,绿眼弯如新月,“今天在山崖上看到一窝鹰,觉得可怜可爱,不自觉的看了久些。”
苏钰自然也没有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心地纯良他自然知道。
慕离渊在此时睁开眼睛,望了方璧寒一眼,但是他亦是没有开口。
谁都不想外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只是想安静的,一起过下去。
苏钰正在吃鱼,慕离渊连刺都给他剃的干干净净,他吃了满口,有些含糊的说,“现在外面乱,坏人又多,你们不要随便出去。”
慕离渊难得开口‘嗯’了一声。
方璧寒已经吃完了,一只手摸着灰狼的后脖颈,逗着灰狼舒服的眯起眼来。
苏钰很快也吃完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以前一直没跟你们说你们爹娘的事,现在你们也长大了,瞒着你们没准你们以后还要恨我。”
方璧寒抬眼望了过来。
“你们还年幼的时候,你们的娘把你们寄养在我这里,现在你们也都差不多长大了,什么时候想要去看看,我也不阻拦。”苏钰把慕清欢当初给他的那封信递给慕离渊,然后掏出一串金铃铛递给方璧寒,“这是你们的娘留下来的,以后可以做个相认的凭证。”
方璧寒和慕离渊都伸手接了下来。
苏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好了,你们自己决定,我去睡觉了。”
他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好。
两人点点头,看着苏钰离开。
到苏钰进房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手上同时用力。
金铃铛被捏瘪,那封保存完好的信则是被揉成一团纸
就在两人已经做好决定的时候,另一边的云散可是非常之凄惨。
他和几个心腹从崖上滚下来,虽说只受了点轻伤,却是直接滚进了人家离苍国大军驻扎的营地。
昨日才被他们挫败的韩飞站在他们面前,眼底的阴霾,结霜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承认从一开始就崩呢
第90章 暗袭×抓获×围城
摔得七荤八素的云散和他的心腹没怎么挣扎就被韩飞捆了个结结实实;押到了楼骄面前。
楼骄在营帐里喝酒,他的身旁放着两个铁笼子;一虎一豹趴在里面踱步;不时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韩飞押着云散跪在地上,“将军,那日偷袭的云散已经被擒获。”
“哦?”楼骄觉得有几分奇怪;他这几日还在整兵,根本没有出战,何时抓获的这人,“怎么抓到的?”
韩飞道,“是属下在点兵的时候他从山上滚下来的。”
楼骄感到几分好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摔得一脸青紫的云散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看他。
云散的脑子现在都还是懵的,根本分不清楚现在自己身处何地。
楼骄也不急,等着他回过神来。
云散缓了半天眼底才清明了一点,望着他面前那个他暗杀未遂的男人,一脸不甘。
“清醒了?”楼骄轻笑。
云散也不能接受自己是这么被抓的,别过头不愿意再看面前这男人。
楼骄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拎的和自己对视,“三日之前,是你挫败我座下韩飞?”
“是又如何!”云散也是硬气儿郎。
楼骄轻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云散还有这个本事?”
那轻蔑的语气就像一把钢刀,生生插在云散的心上,他挣扎几下,身后韩飞一脚踹在他后心窝子上,让他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韩飞,你说的那人可在这些人之中?”楼骄甩手,看着那些被一齐押进来的人问道。
韩飞早已将这些人都细细打量过,确定那人不在其中,“禀将军,那人不在其中。”
冷眼一瞥,楼骄将地上的云散提了上来,“云将军。”
云散方才被韩飞那一脚踹的狠了,心窝子一阵一阵的疼,但看着楼骄,不欲露出弱态,硬撑着不肯哼上一声。
“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让你们回去有整兵再战的机会。”楼骄刻意说的很慢,给他思索的机会,“只要你将一个人交出来。”
云散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他们一干人在此被擒,那凤阙将再无一战之力!
他仰起头来问道,“谁?”
“那日助你火攻之人。”楼骄道。
云散立刻知道楼骄要找的是何人,这件事要是放在今日之前,云散还会在家国大义与个人恩仇之间徘徊一下,但经过今日被苏钰门中的一人骗到山上,害他们落入敌营之事,云散半分犹豫都没有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你若是想找他,便自己去吧。”云散吐出一口血沫道。
楼骄拊掌而笑,“好。”转头向韩飞,“替云将军松绑。”
“是!”云散闻言立即开始解云散身上的绳子。
“那人身在何处?”楼骄睨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云散。
云散又想起方才被人从崖上踹下去一事,咬牙切切,“那人住在虎口峡两里的外的一座山上,山上只有一间房屋,就是他的容身之所。”
楼骄伸手摸了摸下颚,思索了一会才笑道,“云将军就在我这里屈居几日吧,待到我将那人请来,自然送云将军离开。”
如今身在敌营,拒绝也是无用的。
云散一干人等被韩飞押了下去。楼骄一人站在军帐中,双手交握着,似乎在沉思,只有唇角汹涌而起的弧度显示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苏钰这几日挖蘑菇上了瘾,整片林子的地都被他刨的坑坑洼洼的。
慕离渊和方璧寒两个,一个跑去湖里摸鱼,一个跑到山上去掏老鹰的蛋,三个人倒都是不在家。
楼骄带着三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先到这里的时候,蹲在门栏上的公鸡扑棱棱的从上面跳了下来,杂毛四散。
韩飞被那突然的动静一惊,腰间的剑都拔出来了,挡在楼骄面前,“将军小心!”
楼骄推开他,抬脚往院子里走去。
洗的雪白的衣服晾成一排,有些洗的晚些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老的苏钰都拽不动的蠢驴在磨坊那边打着盹儿,嗡嗡的苍蝇跟着它晃动的尾巴打转。
‘噗——’
养着荷花的水缸里,一直黑鱼从里面跳了出来,溅起了一大蓬水花之后再度掉了进去。
楼骄走进了屋子中,那屋子外虽是简陋的,但却布置的极为整洁,桌案上还摆着一只青竹筒,筒里面插着几支紫色的大花。叶子还是嫩绿的,看来是刚摘下不久的。楼骄从这个一眼都能扫完的屋子里退了出来,转而走进旁边的一个门扉紧闭的房间。
门刚一打开,扑鼻的香气即刻就飘了出来。那香气不同于闺阁女子用的香粉,也不同于香花的味道,倒是好像由几种药草调制的,闻着就让人觉得一阵舒适。
房门几步开外就是一张木床,那床是用竹排并成的,竹节两头用麻绳系着,挂在屋顶的横梁上。床上铺着雪白的丝被,丝被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鼓鼓的样子。
楼骄走过去,将丝被掀开,正看见一个箱子,那箱子上有云散府库的钧鉴,楼骄用刀将箱子劈开,金元宝骨碌碌的滚了一床。
楼骄轻笑一声,“倒是个爱财的人。”
又在屋子里看了一周,楼骄退了出来,将另外两间房也看了一遍,那两间房里一面墙上挂着墨底的白面折扇,一面墙上挂着一柄漆黑的弯刀,床底下踩脚的地方是修剪过后的熊皮,中间一簇白,一看就知是熊后颈上那块最好最软的皮毛。
楼骄正在看着,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从井里拉绳打水的吱呀声。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袖刀落入手中进入了警戒状态。
楼骄从大开的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穿着麻布衣衫的少年郎,那少年郎的脚边扔着一个竹筐,筐子里露出蛋一样的东西,他从井里将打满水的水桶拉上来,舀了一勺往自己身上浇了过去,只浇了一勺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灰扑扑的地上赫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