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康!”项哲把许志康拉到一边。
刚被众多美女包围着的许志康已经有些喝高了,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哦什么?”他酒醒了大半,“大少爷,你有没有搞错啊?酒会才开始,你这个主角说要走?你当这是过家家啊?”
项哲的脸黑了黑:“不就是庆功宴么?电影都拍完了,还有什么意思?我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许志康急了:“喂!你要是走了,等会谁把那个拖油瓶带走啊?”
“什么?”项哲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许志康。
“就是小林啊,难道你等会还指望我酒后驾驶把他帮你送回去啊?”
项哲神色一凛,几步走到许志康面前道:“你说少淮过来了?”
“我没跟你说吗?卓指导让他过来的呀”许志康说着,目光四处搜寻了一下,立马指着某个方向道,“你看,人都在那边站了半个小时了。”
“”项哲顿时感到万般无奈,自己在这头担心他,他倒好,竟然自己过来了!
其实,林少淮之所以会出现在酒会上,是因为卓子峰找他有事要谈。
自从在《九命刀》的拍摄中注意到林少淮之后,他心里就老惦记着这个新人,虽然他不是专业演员,但是以他的功夫和演技,成名那是指日可待的。
特别是今天在首映式上的时候,观众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与他有关,很显然,这个演员有着一种独特的感染力,或许之后大家的注意力被其他提问所冲散了,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子峰对林少淮的兴趣越大了。
卓子峰是个惜才的人,遇到人才总是不愿放过,所以今天趁这个酒会,他通过许志康叫来林少淮,想好好的和他谈谈跟自己合作的事情。
许志康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林少淮对项哲言听计从,如果他能红,自己手下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筹码?于是他便没有通过项哲,直接打电话给了林少淮。
少淮那时正在打坐调息,自从那次昏倒之后,反噬没有再出现过,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逐渐的流失,身体越来越虚弱。
他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于是打坐调息,希望能及早拜托这种情况。
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许志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处于一个困境中,那游走在四肢的真气在他渐渐的调息中顺成一股,从丹田渐渐往胸腔升起,然后沿着脊柱往上,到了颈部的时候,这股真气却不动了。
他想冲破它,却无能为力,眼前全是最后那一场战役,沙场上死去的兄弟们,他觉得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
刺耳的铃声让他从梦魇中惊醒,总算没有走火入魔。
而那股真气仿佛在颈项间消失了,虽然内力还没有一点恢复的趋势,但是四肢却有了力气,人也没觉得那么虚弱了。
隐约间,他意识到只要冲破了颈项之间的这一股真气,自己的内力就有望恢复,心中总算放松了些。
他是打的到的会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独自出门,好在电视看得多,什么都照着学,竟然也让他顺利到达了。
事实再次证明,如果没知识就要有点常识,如果连常识都没有,那么最好经常看点电视。
Chapter 20
见林少淮不卖自己的面子,却被卓子峰一句话给叫来了,项哲心里不太爽快,正要过去发泄一下,却见卓子峰忽然拍了拍林少淮的肩膀,朝他点点头,然后拿着酒便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谈成功了?翅膀硬了准备自己飞了?
就在这时,林少淮也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项哲,略带凝重的表情立刻放松了下来,柔声道:“阿哲。”
这家伙只要不受到威胁,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温顺的,只不过这样的温顺让项哲更是不爽,也没回他,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少淮却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继续问道:“今天首映式怎么样?听卓大哥说,现场反应很不错。”
卓大哥,叫得倒是挺亲切?项哲皱了皱眉头:“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他?少淮反应了半天,意识到项哲指的是卓子峰。
“卓大哥想让我参加他下一部戏的拍摄。”他坦诚道。
果然!那老家伙当初叫林少淮演寒影的时候,态度就不一样,现在看来,他心里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忽然被别人抢去了一样,让项哲心里非常的不爽。
见项哲不说话,少淮继续道:“不过我没答应。”
哦?项哲皱起抬了抬,压着声音问:“你为什么不答应?”
林少淮有些奇怪,以刚才项哲的反应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去演戏的把?怎么现在反过来又问他为什么?
“我刚到这里,什么都不熟悉,也没经验,而且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不适合我。”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理由来呢,没创意!他白了他一眼:“不喜欢抛头露面,那你上次还演?”
“那是因为你要我演啊。”林少淮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让项哲感到非常爽,不过他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又哼了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说说的。”
少淮却一脸严肃道:“我说过要效忠你,自然不会食言。”
这家伙,有必要那么认真吗?不知怎么的,项哲忽然有些心虚起来,总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拍了拍林少淮的肩,项哲微笑道:“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林少淮有点跟不上项大少跳跃性的思维,但是刚才的运功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现在确实饿了。
庆功宴被布置成了西式的酒会,餐台前摆满了各种转盘精美的食物,其中很多,林少淮连看都没看到过。
项哲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感觉走失的宠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似地。于是他细心地给他解释盘子里的每一种食物,说起来他虽然有王子病,但是对料理却很是拿手,过去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几乎从来都是自己下厨。
“这是生蚝,这是我蜗牛,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整一盘的刺身,“这些生鱼片挺新鲜的,你可以尝尝看。”
林少淮看得眼花缭乱,不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能吃?看了半天,还是那盘生鱼片,虽然是生的,但至少比较正常。
于是他夹起一片,准备放蜡烛上烤。
“喂!”幸亏项哲眼疾手快制止住他,否则真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对于项哲的怒气,林少淮很是委屈,自己老被灌项哲灌输文明社会的概念,衣服要用洗衣机洗,水要烧开了才能喝怎么现在又不让他把鱼烤熟了再吃呢?
那样委屈兮兮的眼神,让项哲瞬间就被打败了,叹了口气,把自己手里的盘子递给他:“你吃我的吧。”
林少淮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看来他确实是饿坏了,项哲默默看着,时不时地还往他盘子里添点什么,看他那很满足的吃相,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吃饱了似地。
“林哥?”
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断了项哲的沉思,他有些不悦地循声看去,发现韩维维穿着一身白色改良的旗袍,正满脸笑意地和林少淮打招呼。
已经大半个月没见韩维维,对方又穿着旗袍,这让对除了项哲之外的人都不太在意的林少淮愣了愣,这才想起韩维维的名字。
“韩小姐。”他腼腆地笑。
韩维维却不明白林少淮的心思,只道是自己穿得漂亮,让对方惊艳了,顿时心里乐滋滋的,道:“林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今天首映式都没碰到你。”
“我刚才有点事。”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今天首映式上有观众提起你哦,导演都夸你演技好。”
林少淮对这些是不在乎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这样的反应,让韩维维有些尴尬,说实话,她会对林少淮产生好感是完全是因为觉得他平易近人,肯助人为乐,对人也真诚,除了没名气之外,他的性格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但她同时也发现,林少淮虽然对人好,但是笑容却总像隔着一层什么,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谁都没法走进他心里似地。
这让韩维维很不甘心,她自信自己虽然没安心妍漂亮,但多少也算个美女,她就不信林少淮会不对自己动心。
“林哥,一会儿酒会结束你有时间吗?”
“什么?”林少淮正顾着自己吃东西,完全没注意到韩维维的表情。
“我朋友在附近开了家不错的酒吧,我去可以给优惠,等会我们一起去好吗?”
酒吧?林少淮努力回想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酒吧,正想拒绝,却发现韩维维几乎是以一种恳求地眼光在看着自己。
顿时,他脑海中闪过拍最后一幕戏那天,韩维维拿着炖好的雪梨递给自己时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拒绝,总觉得自己像亏欠她什么似地。
他朝项哲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希望他出面替自己解围。
美色当前,这家伙倒还想得起他?项哲眯起眼,顿时心里有了坏主意:“好啊!”他搭上林少淮的肩,“我们一起去吧。”
韩维维前一刻还笑逐颜开的脸,立刻僵住了。
“怎么?难道只欢迎少淮去吗?”他挑眉。
“当然不是,大家一起去热闹嘛!”韩维维的脸色有些那看。
“什么热闹?去哪里啊?”这时,刚路过的许志康也凑了过来,他被一群美女环绕,早就喝高了,不顾仪态地大叫:“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去酒吧吗?算我一个吧!”
“还有我,还有我!”
最后连导演都被惊动了,笑呵呵地停着啤酒肚过来:“既然大家都那么有兴致,就一起去吧!为了庆祝咱们电影票房节节高升,今天我请客!”
“导演请客,不去白不去啦”
顿时,韩维维计划周全的二人世界成了听者有份的剧组人员大聚会。
唯独林少淮低着头在那蘑菇:其实我真的不想去
只可惜,去不去已经由不得他了,酒会过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往韩维维所说的酒吧走去。
酒吧里的老板一听是韩维维带来的朋友,还是都颇有名气的演员导演,立刻大方的表示酒水全免,大家尽管开怀畅饮。
既然老板大方,大家也就不客气了,导演为了报答老板的豪爽,还怂恿项哲上台唱一首。
项哲今天心情不错,上台唱了他上一张专辑中的主打歌《迷幻夜》。
摇滚风格的曲调,充满磁性的嗓音,忽然而来的爆发力,让在场所有的人都HIGH了起来,要知道能遇到大明星上台献唱可是很难得的事情。
女人们的尖叫声和男人们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一曲罢,项哲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坐回位置,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接受众人的吹捧,顿时项大少傲娇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不过,在众人都吹捧他的同时,他身边坐着的林少淮却并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坐在一边,看着杯子里的红酒了。
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有所表示,项哲有些耐不住了。
拿胳膊捅了捅他:“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林少淮那时正低头沉思着那股真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被人一撞,手中的酒杯没拿稳,洒了两人一身。
“喂!”项哲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顿时又心疼起他那件手工定制的衬衫来。
导演看到了,在一旁打圆场。“怎么都洒了,快快,快去洗手间擦一下。”
项哲不便再多说什么,瞪了眼林少淮,“听到没有?起来!”
“哦。”林少淮放下杯子,跟着他往洗手间走。
通往洗手间要经过一段走廊,灯光昏暗,嘈杂声也小,项哲赌气走在前面,没去理会林少淮。
林少淮知道自己又惹项大少生气了,便乖乖跟在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一大面镜子之中,映出项哲上周特意为了首映式定制的白色衬衣胸口上,沾上了一大片红色的酒渍,让他心疼不已。
林少淮见他脸色愈发阴沉,忙道:“拿回去,我帮你洗吧。”
“洗你个头啊!”项哲瞪了他一眼,其实他气得并不是身上价值不菲的衬衫,而是林少淮刚才的态度。
从他嘴里听到点赞美,难道就那么难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屑于他的歌?如此一想,立马又想起了酒会时他为了卓子峰一句话就赶来的情形,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咬了咬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洗头?不是应该洗衬衫吗?
可怜林少淮压根连他的话都没听明白,想了半天,认真道:“我的头早上已经洗过了。”
“”项哲头上挂下了三根黑线,果然跟这家伙沟通就是鸡同鸭讲,错错错!是对牛弹琴,他简直就是一头又蠢又呆的大笨牛!
算了,这种牛不骂也罢。
他叹了口气,正要去拿洗手台上的毛巾,下一刻却愣住了。
只见林少淮拿起叠放在洗手台上的白色毛巾,然后转过身走到他跟前,开始细细擦拭他衬衣上的酒渍。
他的动作很轻,拿过剑的手指有些粗糙,指间无意中触到衬衣下裸 露的皮肤,身体立刻像触了电似地僵硬了,明明很冰凉的手指,在触到的皮肤的那一刻却像点燃了一处火苗,然后那火苗渐渐旺盛,不知不觉间,项哲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
“你等一下啊。”林少淮显然擦得有些费力,他不知道这样昂贵的衣料是不能直接用水擦拭的,一心只想着把它擦干净,免得项哲再生气。
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一切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离在了外头,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他们俩谁都没有挪动步子,项哲低头,看到林少淮的脸。
从他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到他的额发,垂着的眼帘上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漆黑的双眸,因为那酒渍擦起来费力,他皱了皱眉头,唇不自觉地抿了抿。
那一刹那,火苗成了火焰,一下子在身体里灼烧了起来。
“还有一点点,我回家再给你洗吧”林少淮为难地抬起头,本以为项哲这时候一定会对自己暴跳如雷,没想到却撞上了他灼然的目光。
漆黑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里,深得像一片浩瀚的星海。
“你”
他的话未完,项哲忽然伸手,紧紧扣住他的双肩。
他绷着脸,神情很严肃,开口道:“我”
啪!
洗手间的灯忽然全灭了。
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在项哲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林少淮忽然反过来抱住了他。
“咚!”
一声闷响,项哲察觉到林少淮的身体迅速下滑,他急忙伸手托住,他已经倒在了自己怀里。
Chapter 21
“奇怪,太奇怪了!”A市某医院内,有着几十年临床经验的主治王医师,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就在不久前,这个叫做林少淮的病人被送到医院,刚来时,由于颈部遭受重击,整个人昏迷不醒,就连呼吸和心跳都一度停止。
院方立刻调配人手展开抢救,没想到人刚拉进手术室,麻药还没上呢,病人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生命指数都奇迹般地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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