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指的应该是贺子跃。易小怜心想着,然后好奇的问:“他问了什么好笑的问题?”
“他说,如果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呢?”贺子觉笑着说。
易小怜瞠大双眼,“然后呢?你爸妈怎么回答,他们没有崩溃吧?”
“他们刚开始的确是呆了一下,不过后来还是点头接受的说,他们还是会爱屋及乌,就当多一个儿子,没关系。”
“你爸妈好开明。”她叹为观止的下结论。
“你爸也不错。”他突然冒出这句话,让易小怜眨了眨眼,不解的“啊”了一声。
“到了,我们下车吧。”他说。
不知不觉间到达目的地,易小怜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寻她开心,因为这里是地方法院,只是令她呆若木鸡的是,她竟然看见爸爸和漫妮出现在她面前。
“爸、漫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迎上前去,惊讶的问。
“我和伯父是来这里做你们的公证人的。恭喜你要结婚了,小怜。”漫妮开心的说道,然后紧紧地抱住她。
易小怜看向脸上有着百感交集神情的爸爸,再转头看向那个正温柔的微笑凝望着她的男人,终于明白他做了什么。
虽然只是为了遏制谣言,以防万一才决定要先注册结婚,但是他却为她请来了爸爸和最要好的朋友漫妮来为他们做见证。
她不难想象他是费了多大的工夫,才得以说服爸爸将她这个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爱护的独生女,就这样静悄悄的嫁给一个不久之前才刚见过一次面的男人。
感动溢满心田,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给了他一个充满感谢与感激的微笑。
第10章(1)
结婚了。
身份证上的配偶栏不再是空白的,只是填写着总裁大人的名字的感觉真奇怪。
原本只有父母的名字,因为他们是给她生命的人,当然重要。而他呢?
一个没有任何血源关系,认识时间也不久,对于一切性情、喜好、过去都还是一知半解的人,却和亲生父母一样重要的填写在她身份证上,这感觉真是奇怪,但却让她不由自主想微笑、想窃笑、想欢呼大笑,然后大声的召告天下她已经结婚了,配偶是贺子觉,就是那个菁英门里的老大是总裁的贺子觉,羡慕吧?羡慕吧?呵呵呵呵呵……
“干么一个人在这边傻笑?”
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下一秒她已落入他怀抱里。
她转头看他,只见刚洗好澡的他顶着一头湿发,虽不至于滴水,但是房里开着冷气,这样不把头发吹干就吹冷气,他不怕会头痛吗?
“去把头发吹干啦,房间里开着冷气耶。”她叨念他。
“老婆,帮我吹。”他斜睨着她微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注册结婚之后,他变得很爱叫她帮他做点小事,例如帮他吹头发,帮他搔个痒,或帮他倒个水、拿个遥控器之类的,然后,共通点都是以又黏又腻的声音唤她老婆,然后在她帮完他之后,再给她一记热吻做为谢礼。感觉很故意,但却又让她觉得很喜欢,像是在对她撒娇似的。
“吹风机。”她伸手道。
“这里。”他竟已事先准备好,就放在身后让她随传随到,害她差点爆笑出来,重点是,连插座都插好了。
“都拿在手上了,干么不自己吹?”她问他。
“我想要你帮我吹。”一顿,他加了一句,“这是夫妻情趣。”
她完全被他逗笑出声。
“情趣?这两个字好不适合你。”她边笑边说,站起身来,让他坐在床边方便帮他吹头发。
“哪里不适合?”他的手爬上她的腰,顺势将她圈在臂弯里问。
“因为你是公正严明,有些冷峻狂傲又正经八百、威风凛凛的大总裁呀。”
“大总裁就不懂情趣吗?”他挑了挑眉头,手钻进她衣服里,在她腰间轻轻地磨蹭着问。
“不是不懂,只是让人有点难以想象而已,感觉公司和家里的你好像判若两人。”她说。
“那你喜欢公司里的我,还是家里的?”
她蓦然对他咧嘴一笑,给了他一个最万无一失的答案。“都喜欢。”她说。
“你还真会说话,老婆。”他蓦然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下来用力的吻了一记。
“喂,正经点,我在帮你吹头发耶!”她娇瞪他一眼训斥,不小心被灼热的风烫到怎么办?
“吹头发有那么重要吗?”他将吹风机从她手上拿开关掉,然后往地上一放。
“你干么?头发还没干啦。”她抗议的叫道。
“半干就行了,现在有一件比吹头发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目光炽热,嗓音沙哑,让人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易小怜因此红了脸,娇瞋他一眼,下一秒却已被他拉上床,一个翻身便被他压在身下,吻如雨点般的降落在她脸上、肩上,然后不断往下蔓延。
事后,她香汗淋漓的被他抱在怀中喘息,又累又满足,但却没什么睡意。
她抬头看他,他则像是感觉到她的动作或视线似的睁开了原本闭着的眼睛。
“怎么了?”他问她,声音微哑,很性感。
“不知道为什么没什么睡意。”她说。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咧嘴,暧昧的问她。
她遏制不住羞赧的瞋他一眼、打他一下,然后要求,“陪我聊天。”
“你想聊什么?”他坐起身来,让她倚偎在自己的怀抱里,为两人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后问她。
“不知道,随便。”她说。
“真明确。”他低喃地嘲讽。
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要老实的跟你妈说我们的事?”他问她。“你应该知道过了年,你就二十九了,习俗上不适合结婚。”
“我以为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说。
“还欠一个风风光光,可以召告天下的婚礼。”他认真的表示,她却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喜欢小而美的婚礼,不喜欢把场面搞得很大的婚礼。”她先下手为强的声明。
“抱歉,老婆,这一点可能不能让你顺心如意了。”他歉声说。
“为什么?”她忍不住挺直身体转头问,还以为他会对她有求必应。
“我商场上的朋友太多,再加上你又是独生女,岳父岳母这辈子婚丧喜庆所包出去的礼金,就靠你结婚时收回来了,姑且不管我商场上的朋友好了,你觉得你妈会同意让我们办一个只请一些亲朋好友来观礼的小而美的婚礼吗?”
“不会。”她欲哭无泪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他像是同情又像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讨厌。”她遏制不住的说,“难道真的没办法逃过那一劫吗?”
“没办法,除非你怀孕,为了你的身体状况,可能可以简化一些程序,例如敬酒、送客之类的。”
“怀孕吗?”她若有所思的说,然后蓦然叫道:“等一下!今天几号?”
“二十七号呀,怎么了?”
“二十七号?我的好朋友应该要在前天来的。”她看着他说,表情惊疑不定。
“你确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屏息问。
“不确定。”她犹豫的说。事实上,她很确定好朋友应该二十五号来,不确定的是晚了两天所代表的意思是因为单纯的晚来,还是……她真的中奖了?
“明天我们到医院检查一下。”她的不确定让他果断的下决定。
“只差个一两天而已,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晚来,再等几天没来再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如果这几天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他眉头紧蹙,一脸严肃的说。
“你不要有预先的想法啦,这样我会有压力。”她对他说,下希望他空欢喜一场。
“好,我不想。”一听见她会有压力,贺子觉立即改口应声,就怕影响可能已经静静地在她腹中成长的孩子。
天知道他和她做爱连一次都未避孕过。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也有点卑鄙,但既已认定她,而且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她的态度又好像有那么一点胆怯、畏缩,不管他如何威胁利诱,都不愿公开他们的办公室恋情,他只好出此下策了。
一旦怀了孕,她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一旦怀了孕大了肚子,就不会再有男人会觊觎的多看她一眼。
一旦怀了孕生了他的孩子,他们的羁绊便将会是一生一世。
对她的爱,他虽然说得不多,做得不多,表现得也不是很明显,但是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道而已,他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说真的,关于这一点,有时连他自己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怎会对她用情如此深呢?只能说爱情这种事,真的是没有道理可循。
“睡吧。”他将她拉进怀中,温柔的拥抱着她。“不要想太多,我们一切顺其自然,即使有谁不幸得了不孕症,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俩能够一辈子在一起就够了。”他告诉她。
“不要诅咒我们。”她咕哝的轻斥。
“不是诅咒,只是想让你知道,虽然我是老大,但是没有任何传宗接代的压力,所以你也不要有压力,知道吗?”他低下头,认真而温柔的凝望着她说。
确切的接受到他温柔的体贴了,易小怜点了点头,仰头亲吻了他一下。
“谢谢你,老公。”她说。
“不客气。”他回吻她一记。“睡吧。”
“嗯。”
晚安,祝有个好梦。
第四天都过了三分之二了,她的好朋友还是没来。
易小怜站在公司女厕的洗手台前,看着镜中与平时完全无异的自己,实在很难想象在她身体里,可能已经有个小生命正依附着她在成长。
一天、两天不能确定,那么四天应该可以了吧?
今天下班后找老公陪她去趟妇产科吧。
她微笑的心想着,转身正欲走出女厕时,没料到却冤家路窄的和公司的八卦制造机撞了个正着。
说起她和这位八卦制造机小姐的恩怨情仇,她真的是很冤。
听说制造机小姐喜欢的人好像、曾经、似乎对她有意思,结果却被她在不知不觉中拒绝了,然后便开始有她高傲、自以为是、眼高于顶之类不利于她的谣言四散,追溯源头,十之八九都是来自制造机小姐说的,真的让她很无言。
之后,有关她和总裁大人的种种离谱八卦,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全是由她捕风捉影所编造出来的,但是她相信绝对和这位制造机小姐脱离不了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上回呛她和泼她水的人都和制造机小姐走得很近,虽然她们喜欢、欣赏、暗恋的对象是总裁大人,和制造机小姐不同,但是同仇敌忾呀。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对、对不起。”制造机小姐抬起头一见是她,好像微僵了一下,接着便开口僵直向她道歉,一瞬间越过她,没入门内。
易小怜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对于她的反常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不是应该要把下巴抬得半天高,然后对她冷哼一声,或冷嘲热讽一番的例如说她没长眼睛,或是眼睛果然长到头顶上去之类的话吗?怎会开口向她道歉?明天的太阳该不会打西边出来吧?
她搔了搔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耸了耸肩,她离开女厕,打算回办公室继续工作,怎知竟又倒霉的遇上另外一组仇人——那位呛声女和泼水女。
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呀?她眉头轻蹙,郁郁的忖度。
当作没看到,快步走过去吧!她告诉自己,然后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和她们错身而过。
“等一下。”
她的路被挡住了。
易小怜不得不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挡住她去路的两人,这才发现她们一个眼眶泛红,一个面无血色。
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自主的暗忖着,但面对敌人,过度的慈悲与同情只会导致灭亡,所以她完全不动声色,始终面无表情。
“有事?”她冷声问道。
“我问你,”眼眶泛红的泼水女紧盯她开口道。“你真的、真的……”话未说完就被呛声女打断。
“我们只是想为了之前不成熟的行为举止跟你说声对不起而已,你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吧,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呛声女迅速的说完,然后把泼水女强行拉走。
短短的三分钟内,易小怜二度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半晌反应不过来。
好奇怪,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说制造机小姐是吃错药才会反应异常,那么这两位呢?难道是被雷打到,脑袋烧坏了不成?要不然怎会突然向她道歉,还承诺以后不会再找她麻烦?太奇怪了。
易小怜愈想愈觉得不单纯,难不成是总裁大人做了什么吗?但是堂堂一个大总裁,他总不可能会去威胁基层的女性职员,对她们撂狠话吧?
但问题是,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那三个人又怎会在一夕之间突然改变对她的态度呢?
太奇怪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呀?
第10章(2)
回到座位后,易小怜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到连小美跟她挥了好几次手,她都不知不觉。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小美将椅子滑到她身边问她。
“怎么突然这样问?”她眨了眨眼,不解的反问她。
“因为我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
“我哪有魂不守舍呀?”她失笑道。
“哪没有?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你在想什么?”
易小怜略微犹豫了一下,才把之前去上厕所时所遇见的事告诉小美。
小美和经理是公司唯二知道她和总裁已经注册结婚的人,原因除了经理是她的主管外,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经理还是总裁大人的同学,至于小美嘛,夫唱妇随,再加上和她的交情不错,自然也就跟着知道了。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美在听完她的陈述后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
“哈哈……”
“你在笑什么?”她不解的问,然后突然灵光一闪,她双眼圆睁的想到一个可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答对了!”小美笑不可遏的点头。
“你做了什么?”
“哪有做什么?就只是打了几通电话,叫她们小心祸从口出,如果觉得不爽、有话要说的话,就到会议室里来说,就这样呀。”小美笑着耸肩。
“所以她们去会议室了?”
“应该吧。”小美笑得好诡异,易小怜却没注意到。
“什么叫应该吧?你叫她们去,自己却没去吗?”她讶然的叫问。
“我又没说我会在那里等她们。”
“那你还叫她们去?”不怕事后被算帐吗?
“有人在等呀。”小美咧嘴回道。
“有人?”易小怜呆了一呆,谁字都还没问出口,那个“有人”已自动跳进她脑中。她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他?!”
小美笑着点点头。
“他做了什么?”
“我也很好奇。不过不管做什么,效果还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吗?”小美笑容满面的说道。
易小怜的情绪有点复杂,感觉好像又是自己害他有点公私不分了,堂堂一个大总裁,他到底对那三个女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呢?
重点不是他说了或做了什么,而是她以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没想到为了她,他竟连身份和原则都不顾了,她真的是既歉疚又觉得好开心。
“他请你帮忙的?”她忍不住开口问小美。
“不是,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想请我帮忙照顾你……啊!”小美突然低叫一声,“惨了!”
易小怜也注意到那个敏感的字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