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具却快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个也别想跑!”
“楚君问,你将我和绯儿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你痛苦,我要你痛苦!”鬼面具掐住慕韶华的脖子力道加大,几乎要将她吊了起来,她的脚挣扎着渐渐远离了地面。
“你根本就不爱我姐姐,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是你吗?”楚君问再度挥剑而去,鬼面具将慕韶华丢向他,还好他的剑收的快,不然她就要变出串肉了!
“咳咳”,脖子得到了自由,她拼命地咳嗽着,鬼面具有点疯癫了,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正常的。
“你怎么样了?”楚君问担忧地看着她。
“死不了!”她自嘲。
“胡说,你胡说,我那么爱绯儿,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我怎么可能伤害她,若不是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硬是拆散我和绯儿,绯儿就不会这个样子!
楚君问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打掉的不是吗?你根本就不像你自己所的那样,嘴里说着不介意,却故意让她摔倒,她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十分危险,她的孩子就是这样流掉的,胡说的人是你!你不用掩盖什么了,姐姐是知道的,这件事情就是她告诉我的!”
鬼面具惊恐地后退,好像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的秘密,拼命的摇着头,“不,我是爱绯儿的,我是爱着她的,可是那个孩子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只有那个孩子存在一天,绯儿的耻辱就永远存在,我不可以让绯儿痛苦,所以”
“你爱的是你自己,你这个人极端,善妒,有自私自利,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总是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那次意外后,你就一直介意我姐姐,还打我姐姐,她的身上都是你留下的伤痕,她苦苦哀求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她,要不是父皇将她救出来,恐怕姐姐早就死了。当你知道,她有身孕的时候,你假意带她私奔,说她的孩子是皇族的禁忌,你可以给她幸福,姐姐傻傻地相信你,可你实际上是想要除掉那个孩子,当时若不是我发现的早,我和父皇来不及赶到那里,恐怕姐姐早就一尸两命了!”
“不对,不对,你撒谎你撒谎!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的错,若不是他占有了绯儿,绯儿就不会对我说,她不爱我,她不会和我成亲。我就不会忍不住,”鬼面具抱着头,好像回想起那个时候,他用铁链绑住她,然后折磨她“不,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慕韶华心中默默发寒,这个男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对于他做过的事情,完全否认和忘记掉了,他只记得那些好的,对于那些坏的,他完全否认掉了,将那些事情从脑海中删除掉,太可怕了,人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样可以控制成这样,她想起未来日记里的我妻由乃,就是那样一种病娇性格,但是这个男人不是病娇,而是扭曲的黑化。
“那次,是父皇被人陷害的,他和姐姐都被下药了才会那个人!”说到这里,楚君问眼中的厉色变深,带着深沉的憎恨。
“是你们,全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还把她囚禁在这里,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才是罪不可赦的人,我是被迫的,是你们把绯儿逼疯的,不是我,不是我的错!”鬼面具节节后退,抵住在铁栏杆那里。
“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姐姐没有疯,是你给她下的蛊毒,她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将她囚禁起来,她就会到处伤害人,你忘记了吗?”楚君问一个箭步抓住他大吼,“她一个花样少女,才是完全毁在你手上,若不是她要我们不要杀你,你早就死上千次万次了,告诉我,让你下毒的那个人是谁?”
“不,我也不知道,我以为那种毒是让她完全听我话的,那个人明明是这样对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鬼面具颓废地软塌在地上。
慕韶华这下才完全明白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完全弄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对楚国先皇和楚念绯下药,让他们做出苟且之事,楚念绯自知自己已经不能再嫁给鬼面具了,便向鬼面具坦白一切,没想到善妒又自私自利的鬼面具发起狠来,囚禁折磨楚念绯,楚君问和先皇将她救了出来带回了皇宫,没想到,楚念绯居然有了身孕,鬼面具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便花言巧语欺骗了楚念绯,等到她和他出了皇宫,他就又露出他的真面目,让楚念绯的孩子流掉了,并对她下蛊毒,楚君问和先皇及时出现救了楚念绯,将鬼面具打个半死,后来有人将鬼面具捡了去,将他培养起来,暗中对付楚君问。
这个幕、后黑手还真狠毒,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鬼面具一掌将楚君问击飞,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是我的错,不关我的事,全都是姓楚的错,你们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拆散我和绯儿,现在又想要除掉我,我不会相信的,你们说的全都是谎言!”
鬼面具阴冷地笑着,方才那个混乱的他完全不复存在,他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去,“全都要死!”
慕韶华这次不会再坐以待毙了,挡在楚君问面前,看着鬼面具,“你才是最悲剧的人,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你得不到爱,也无法爱人,你根本就是个怪物!”
“你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和我一样悲剧,就算你被那位大人看中,可这就是你最悲剧的地方!”
“喔?那就来看看,到底谁会是最悲剧的那个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逃避,也不会推卸责任,若这是无可避免的宿命,那我就等着好了,若我凌青萱皱一下眉头,就五雷轰顶!”
鬼面具怪异地看着她,意味深长,深不可测。
而她也注视着鬼面具。
鬼面具猛地发动攻击,一双鬼爪就这样抓了过来,“黄毛丫头,不自量力!”
慕韶华却立即蹲下,楚君问从背后飞身过去,借着冲过来的速度,鬼面具来不及闪躲,双目巨裂,剑擦过他的脖子,血猛的喷了出来。
动脉,被割断了!
早在之前她就已经给了楚君问眼神,示意她会转移鬼面具的注意,不然她也不会这样贸贸然行动,她慕韶华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战。
鬼面具痛苦地捂着脖子,似乎有很多不甘心和怨恨,可是却说不出来。
一个人的执念到底有多深,居然可以将性格扭曲成这个样子,鬼面具是爱着出念绯的,可是,他更爱他自己,他无法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人占有,他会想尽办法报复回去,哪怕变成不人不鬼,终究,他是一个悲剧。
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他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了,他像是绝望了一般,笑了,可惜发出的声音却嘶哑难听的,他将眼睛转向楚念绯儿,伸出手,想要碰触她,泪水从他的眼睛流了出来,明知道隔着铁栏杆,他是碰触不到她的,却任然痴傻着的看着她,但她已经疯了,她会记得他吗?
楚念绯仍然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她没有看鬼面具,却意外地从眼中流出泪水,嘴里慢慢念着,“伊洛”
鬼面具眼一睁,像是被遭受到雷击那般,随即温柔的笑了,这个笑容很纯粹,就像污垢洗去后的洁白,铅华洗去后的澄净。后来她才从楚君问口中知道,伊洛是鬼面具的名字,沈伊洛,他本是世族贵子,和楚念绯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
爱到底可以有多深?因爱生恨,沈伊洛用他的一生在报复,落到一个如斯的下场,他不是不爱了,而是深爱着,所以可以下得了手。可是楚念绯即使被伤害了,仍旧深爱着沈伊洛,明明疯掉了,可是身体还记得那个她爱的男人,她不恨么?其实她也是恨的吧,只是,她更加的爱。
或许,他们彼此相爱,只是表达的方式错了,所以,彼此伤害。
她越来越不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什么了,无论是凌青萱的执念还是沈伊洛的执念,亦或者是楚念绯的执念,她都不曾懂过。
就如同她当年不懂李云那般,或许,她早已忘记如何去爱人了吧!
楚君问一把揪起鬼面具,显得有丝迫切,“你不能死,解药在哪里?当年那个人是谁?”
鬼面具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口吐黑色的血,连眼睛,鼻孔都流了出黑色的血,他错愕,像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颤颤抖抖地将手指向她的时候,便断气了。
她愣住,为什么,会指向她?
楚君问凝重的看着她,手放开,鬼面具的尸体掉落在地上,“他的身体被种植了蛊毒,一旦要泄露什么秘密,蛊虫便会游走全身,将宿主杀死!”
慕韶华平静地看着他,“你会将我杀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爱着兔子笔下的娃,所以兔子会用心去写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悲欢离合,谱写心中的故事,希望你们能喜欢,兔子也非常期待,你们和兔子讨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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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君心若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更新剧情修改了下,如果不想看第二遍的孩子请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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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鬼面具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是三天了,那天晚上过后,她和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他在御书房批着奏折,而她在一旁看书陪着他。
慕韶华将目光偷偷地撇向他,文案上摆着金色琉璃灯,金黄色纹理的奏折整齐地分放在两边,桌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书籍,青色砚台,一排的毛笔或大或小,他正襟危坐地在文案前认真地用笔书写着什么,一袭黑金蟒袍,图案依旧是繁杂华丽,头戴翡翠镶白玉冠,如墨般的青丝盘起,领子竖起,将他的王者风范衬托得更盛,眼角末带着一丝淡淡的红,就像画了眼影那般,长长细腻浓密的睫毛偶尔上下扫动,俊美无比,尊贵而且霸气。
任她怎么联想也无法将此刻好似画般的他和那天晚上的他相联系。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问他会将她杀死吗?
他猛然吐了口血,原来是和鬼面具对打的时候,被他伤到了,硬是撑到现在,他虚弱地在她面前倒下,她看到了他华丽的锦袍上全都是鲜血,分不清是鬼面具的还是他的。
她连忙将他扶起,有一丝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吞了下去,但身体却诚实地很,有丝站不稳,他捂着胸口,咳了咳,似乎想要将肺里的血咳出来那般。看来,鬼冥教的功夫真的很可怕,强悍如楚君问也被伤成这个样子,若是她和鬼面具真的对上了,估计,她会是躺下的那个。
她想了想,还是努力地将楚君问背起。
楚君问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原本想要拒绝,但因为她的坚持,便也不在说什么。他任由她背着,出了小楼,行走在林间,借着月光,寻觅着来时的路。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虽然她没有转过头,但她依稀能感觉到,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正盯着她,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圈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呼出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隐约听到一声很小很小声的叹息,再仔细去听,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便没有了。
“朕不会杀你!”他突然间说出这样一句话,轻轻的,淡淡的,“朕知道,不是你!所以莫要怕朕,朕不会伤害你!”
慕韶华心中微微一颤,他的意思就是在说,即使她知道了这些皇家丑闻,碰触到了这个禁忌,他也能容得下她?
为什么?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杀死不是最好的方法吗?她困惑。
在经过挽纱亭的时候,他要求她将他放下,或许是他吃的药见效了,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霜月林的夜色真的很美,在这挽纱亭有着空旷的视野,繁星满天,明月皎洁,倒映在小河里,月映星辉,月光散满了一地的银光,风吹动着树枝摇曳,虽然这里已经荒废了,但那纯天然的自然景观还是保留了下来,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居然被称为了鬼林还被设为了禁地。
“很漂亮吧,这里!”他浅浅叹息。
她回过头,楚君问正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光,目光深邃,即使狼狈也掩盖不住他贵公子般的气质,曾几何时,她也如同他一般,抬头仰望都市里的星空,“小的时候,大哥和二哥都不待见朕,其实朕很想和他们一起玩,但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直到姐姐的出现,朕才不再只是一个人,她总是带朕来这里玩,给朕讲很多江南的事情,姐姐很美,很善良,也很傻!”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嘴角有一抹温柔,但,在她看来,其实更多的是遗憾和悲伤吧!小伙伴之间的友情是来的最真挚最深的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人,原以为会一直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但是,突然有另一个人加入这个一个人的世界,带来了很多新鲜的事物,所以会喜欢,会想要靠近,不再只是一个人。
突然,楚君问一个靠近,倒在她的身上,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她猛地惊起,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正打算将他推开时,却听到他说,“不要动,借朕靠靠,只要一会就好,朕好累!”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请求和疲惫。
她感觉到她腰间的束缚感在加大,像是想要从她的身上获得力量,好像是只要这样子,他就有支撑下去的勇气,他一脸疲惫地从她怀里露出脸,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她的心猛地一抽,因为这眼神太熟悉了,就像她在被妈妈抛弃后一个人躲在医院的角落偷偷的哭泣,寂寞着,悲伤着,困惑着,为什么不要我?
她知道,他确实是累了,他也是一个人,却要支撑着整个国家,背负着很多的使命,还有那些污秽的肮脏,或许,在他的身上还有更多更多沉重的东西,是她所无法得知的。她有点无法想象,还是少年的他该如何去应付那些事情,该如何去应付那些悲伤,只是孩子的他,双手就早已染上了血色,在这个世界上还没学会什么是爱,被迫教会,什么是杀戮,什么是残酷,谎言与阴谋,在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上设下一道道染血的关卡,一步一步走上那条孤独的王者之路。
他也是有的吧,曾经那一颗如樱花般脆弱却纯真的心,只是在事故中变却着,沧海桑田。
黑色的长发有丝凌乱地遮住他的脸,有一些在脖子上缠绕着,黑暗中带着低沉的悲伤,或许是昏暗的关系,有一度,她认为他睡着了。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拂去他脸上凌乱的发,人为什么会活的那么累呢?如果可以,她倒是向往无忧无虑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爱人也好,亲人也好,朋友也好,在一个平静的地方,平静的生活,偶尔回忆下从前,然后自由自在的生活。
像是受到惊吓,他的身体明显一震,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平静了下来。
慕韶华不得不感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连睡个觉都不安稳。
他突然出声,声音低沉,“你知道吗?小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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