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若不是你先找到武器,我也不会后发制人啊。”
苏青挣了几次挣脱不开,也不知对方使用的何种捆法,居然会越缠越紧,便放弃挣扎,反而一头撞进巫晋怀中,本想撞断对方几根肋骨,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反而口出戏言道:“这么着急着投怀送抱恩?那我就收下你了。哎牙齿还很尖利嘛。”巫晋揉了揉被苏青咬了一口的手臂。
“混账!对待长辈也敢如此放肆,口出妄言!”
“我哪里当你是长辈过,我可当你是宝贝疙瘩一样供着。”
“闭嘴!放开我!”
“那怎么行,我还要办你呢”说着竟真的撩开苏青下摆,手伸进去。
苏青瞬间大惊失色,舌头也打上了结大喊道:“你做、做什么!你敢!别不要,哈哈哈,放放开我哈哈!你混蛋哈哈啊”
巫晋从苏青腰间抽出手,将人按入自己怀中低声道:“刚才看我的眼神跟我要强、暴你一样,你以为我要怎么办你啊?不过腰上如此敏感怕痒倒真出乎我意料,那往后”
苏青喘着粗气,猛的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腹上,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怒瞪着双气红的眼狠狠剜着巫晋,像是想将他分割成块一般。
巫晋眉梢一挑,感觉周身有些冷,在苏青接下来的动作之前便飞身跃出树冠,朝着军营方向跑去,“阿青,你冷静一些,你看我有感觉,我喜欢你自然是真的。”
苏青紧追而去,那人却始终与他保持半步距离,不远不近。
二人追追赶赶直到营中,巫晋进了营帐朝外边立刻要冲入的苏青道:“阿青进来么?顺道将你我相好的传言落实了吧!”
苏青堪堪停住脚,脚尖距离巫晋帐口只有半步,侧身皱眉道:“你说什么?”苏青问完便转身看向四周经过的巡卫,不知是否他多心,那些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与巫晋帐子间徘徊,他略一慌神便脱口道:“专心巡检!敢有半丝分心我便要军法处置你们!”
他说完这番话,便听见帐中那人笑声传来,清润的笑声传遍半个军营。
“缩头乌龟!”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巫晋听他走远才翻帐而出,抱着双臂望向苏青离开的方向,眼角含着笑意,半晌又苦下脸,向自己下边望了一眼。
距离巫王所定十日期限还余六日时,巫晋做了个令人所有人意外的决定——押解粮草由南转入东部平原一带。那里村落稀少鲜有人居,只在河岸一带零星分布几个族群。
“届时我军会诱敌至东部平原,齐寰二军于军前听令。”
“向东?我军向东,西域军会追至东部么?”有人问道,“他们没那么傻吧。”
“各位无须担心,”严思成挂起布军图指着上方地形某处道:“这里每逢秋季水位便会暴涨,只要在水涨起前将西域军引致这个地方,”他指着山谷一侧说道:“到时水涨,水流湍急水道深不见底无法渡河,追击过来的西域军就没别的路走。”
苏青大悟,激动地接过话道:“而一旦他们继续跟在我们后边,联军便能在月余内耗尽其粮草,逼其退兵。”
其余人这时才恍然大悟,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如此诱敌深入怕是要打持久战,况且东部此时并无收成也无人烟,再断其粮草,退其兵,果然妙计。温志洲赞赏的看着苏青,却见那人只与巫晋交换一个眼神,便与在场人再无交流。
“青先生!”温志洲见苏青在前走的急,只能快走两步追赶上他道:“你对此计可有把握?寰军粮草是否也要一道押解过去?”
苏青低头沉思,前不久巫齐二国才攻打过寰国,且粮草运往东部越加远离寰国,对寰军来讲最为不利。但在此大形势之下只考虑己军实有不妥,便低低说了声:“我有后计,不怕他们耍诈;此番要运粮草要辛苦你了,路上万事小心。”
温志洲见苏青神色严肃,郑重的握着他的手,更知其对自己并无半分儿女私情,低叹一声。
苏青余光见巫蒙向他们走来,抬手止住温志洲将要出口的话。
“那谁谁的小情人啊,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简直与石将军心意相通啊,我与他相识许久也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苏青头上青筋暴跳,指骨捏出咔咔的响声,慢声道:“不必佩服我,我先送你走,一会就将他也送走,你们在底下好好沟通沟通。”
“好啊,来追我吧。”巫蒙一个挑衅的眼神送过去便转身逃奔。
二人一会便不见了影子,温志洲伸出召唤人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便哀叹了一口气。
苏青巫蒙二人不久便轻身而出数里,苏青先停了下来原地望向巫蒙,那人察觉到他不再追竟也停下,又反身朝他走去。
“你是特意激怒我,将我引出来吧。”苏青一手背在后,一手横在胸前,缓缓站定,笃定的说。
“不愧是”
“别奉承我,否则我立刻回去。有事快说。”苏青打断巫蒙。
之所以能猜出巫蒙是有事与他谈,只因平日巫蒙对他出言调戏均在巫晋面前,颇有做戏惹火某人的嫌疑。而今日观众不在,他自然会怀疑巫蒙另有目的。
巫蒙倒也不含糊,从怀中掏出一物,摊开苏青手心郑重的置于其上,覆住苏青手背将那东西包起道:“我要替恬恬嫁到西域。”
苏青闻言双眼圆睁,巫蒙呵呵笑着继续道:“无须担心,西域王是个对武学一窍不通的傻子,我有信心在他接近我时一举取他首级。”巫蒙微微眯起眼,目光停在苏青手上说:“不过万事有例外,若我失败,这颗哑铃会清响三声碎裂开来,到时你们做好准备反袭西域军。”
“为何将此事告诉我?”苏青不解,“我并不是能让你生死相托的朋友。”
巫蒙浅笑,唇角微掀,令苏青惊异的是他居然会觉得巫蒙这样的笑容很美,那人歪着头看向远处,“西域王如此大费周章举兵犯侵定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女人,我已经向皇兄请旨刺杀西域王,皇兄也已准了。但此事不能告诉十六弟,否则会影响他对全局计划的掌控。想来想去也只能拜托你了。我相信你有责任心。至于个中细节因由,我慢慢再告诉你。”说罢还冲苏青眨眨眼:“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你就不怕我死在你前头?”
“这倒是我最不担心的事。你的军师不会让你死,十六弟更不会,你安全的很。”
“这铃”苏青松开手掌,将铃铛拿在眼前摇晃,竟真的半点声音也无,犹豫出口道:“如何会响?”
“这是子母铃啊,你手里是子铃,而我是母铃。”
苏青震惊的看着无所谓耸肩的巫蒙,心想这孤注一掷的方法倒也不失为好方法,巫蒙武艺高强只要掌握好时机兴许能成功,而一人之命换五城十万人,难得巫蒙肯做这份牺牲。具体如何混入待嫁队伍之事,苏青并无兴趣,便也没再过问,只将铃铛慎重收好转身离开,走前说:“我答应你,铃碎时我会将此事告知巫晋。你保重。”
“过几日我才走。”巫蒙在他身后道。
走出数丈之后,苏青回眸看巫蒙一眼,见那人捏了个兰花指捂着嘴痴痴的冲他笑,顿时觉得自己心生的那份不忍实属浪费!
这几日,西域大军按兵不动,似乎全都在等待西域王迎到王后后的指令。联军这边则在暗中开始运送粮草,严思成,温志洲与卞易三人已于日前出发。
巫晋刚下了操兵场,便步履匆匆的向寰军营地走去,果然见巫蒙正缠着苏青,不知为何这几日巫蒙总是找借口接近苏青,莫非真的对苏青动了邪念?
35
35、误会 。。。
巫蒙将头轻轻搭在苏青肩上,柔声娇气道:“如何?神态举止与女子还有差别么?”
苏青僵着脸退了小半步说:“眼神依旧过于锐利,力气也大过女人许多。还有,巫大将军,请你不要再将我当做试炼对象。”
“这又有何办法,我必须要找个男人来试试看能否察觉到我的真实性别,而这军营重地我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吧。况且谁不知道我们这些将啊师啊都喜欢你,与你亲近他们反倒不奇怪。你不信?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巫蒙说着将肩靠近苏青,尽量使自己笑的妩媚,侧脸朝旁边说道:“哎,石六你说是不是哪?”
苏青一听立刻将巫蒙推开,随即懊恼的皱起眉,自己怎会是这种于心有愧的表现,可见巫晋黑着一张脸走过来,却又莫名的觉得心虚。
“不知你二人在谈何事如此开心?”巫晋缓缓走来,嘴角带着笑,笑容却未传到眼底,行至二人身前伸手便要将苏青掳过来,那人却先洞察他的意图后退一步,巫晋眼神彻底冷下来大步一迈便抓住苏青肩膀带到怀中对巫蒙说:“你再敢戏耍阿青,可就别怪我公报私仇。”
“怎么个公报私仇”巫蒙笑道。
“你去练兵!”
巫蒙笑容僵住。那可是个苦差事,只有怪人巫晋才会对那种事有着诡异的热衷,其他人心里可谓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还有你。”巫晋捏着苏青下巴眯了眯眼,瞬间又撇开嘴角笑道:“我是不忍心让你去受苦的,可我受苦的时候你能陪在身边倒是不错,陪我去练兵如何?”
“做梦!”
巫晋放开他,随意走了几步抬起那只刚从苏青脸上滑下来的手出神的看着,又慢悠悠的一拱手朝着南方巫国方向说道:“你忘了那三道圣旨么,三王要我们同食同寝,我是体谅大家生活习性不同才不遵照执行,”随即看向苏青道:“如今我改变主意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种借口只怕日后会为我带来祸患,我们仍需遵照圣旨处好关系才是。况且军帐紧张,我们理应体恤三军将士让与他们。所以本将决定,今日起便执行,巫蒙与谢飞同帐。”
“你说什么?”苏青难以置信。
巫晋在苏青耳边低笑道:“今日阿青便来我帐中吧,我等着你。”
“我好!我不与你生气!”苏青双颊通红,可思起近日总在与巫晋置气却每每吃不到好果子反而被占去便宜,便强自压住怒气反笑道:“你定要等我过去。”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今晚便与你算算总账!”
巫蒙在旁捂着嘴脆声咯咯的笑,苏青还未察觉不妥,巫晋却厌恶的看着他:“你又做什么怪?”原本巫蒙便总是阴阳怪气,今日这笑容更是令人生寒。
巫蒙袖口一甩,从苏青面颊轻扫而过细声道:“情儿,这是秘密哦。”说罢便小迈莲花步在巫晋暴怒之前离开了。
“情儿?”巫晋逼向苏青,“秘密?”将手掌扣在苏青后腰间,将危险的眼神掩藏在柔色之下,和声诱哄道:“阿青啊,是什么秘密?”
苏青抵开他的头,面无表情的说:“你有病,我懒得与你计较,并且我的事与你无关。”
“哎?那你别忘了晚上过来啊。”巫晋看着苏青背影微笑道。
巫晋搓了搓手指,回忆刚刚苏青下颌上光滑的触感,不禁浅笑出声。看来苏青已经习惯自己纠缠于他了,只要再次令他相信自己,得到苏青也并非遥不可及。
正沉浸在温柔的情绪当中,便听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过来,且说话对象明显是他。他诧异的回望,见居然是韩玉。
韩玉快步赶过来拉住他的手大声质问道:“喂!我说你!你敷衍我是不是?你送去的药草已经枯了,我说过我要新鲜的,叶片上要带有晨露!”
“轻生?”苏青已经走出很远,但听见韩玉的声音还是诧异的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着韩玉,仿佛不认识此人一般。这个人明明是个对何事都不温不火的慢性子,对他说话也总是细声细语的,怎么对待巫晋会如此与众不同?
巫晋抽出手,看了韩玉一会才想起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便道:“你看看,方圆几里之内都没有你要的东西,我能弄到你就该感恩万分了。”
“我感恩你?”韩玉绕着巫晋走了两圈,上下打量个遍道:“若不是你害我差点破功,我何至于将备药用尽,如今又要重新筹集药草?”
“打你一下就害你破功?”
“你不信?我才更不信!但事实便是如此,你若无法提供我所需要的药材,我便将你轻薄阿苏之事告诉他。”
“笑话,”巫晋表情依旧冰冷,“我轻薄阿青之事还需你告诉他?我会怕你告诉他?”他倒恨不得别人多在苏青面前提起他。
“是阿青被人下药受辱那次,若我没猜错,他腿间有一处红痕并不是与人打斗留下的,而是某些人掐出来的!”
巫晋这下着实被惊到了,没想到韩玉心细如尘,那种伤都能注意到。若是别人他倒也不会在意,可对象是那么正经的苏青,而对方又对那次的事讳莫如深,若让对方知道自己为了唤回他神智曾鬼迷心窍的掐他腿内侧,除了犯了苏青的忌,大概又会被对方追杀数日。
这几日来苏青对他态度渐好,他没必要为了几棵破烂草而破坏与苏青的良好关系。
他想的虽多,却也只用了一转眼间,将利害关系理顺后他微微低下头他看着韩玉说:“好,我供你药草,你忘记此事。”说罢看了远处仍驻足观望他二人的苏青一眼,低眉浅笑:“这是秘密。”
苏青远远的看着那二人,虽听不清在说什么,可那二人神色往来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他却看的清楚,唯一不清楚的是为何他刚刚还较好的心情在看到巫晋最后看向韩玉的那个笑容时,一落千丈。
巫晋与韩玉同行至他身旁,他听巫晋对韩玉说‘记住,保密。’
“你们说什么?”苏青抵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韩玉又恢复成在他面前那种懒懒的样子,在巫晋注视下老老实实的去了寰军的药营。
苏青又将疑问的视线投向巫晋,对方摊开手表示:“无可奉告。”
苏青气得转身就走,那人却在后边追着他道:“一个换一个,你告诉我你与巫蒙的秘密,我便告诉你我与他的。”
“谁要知道你的事。”苏青脚步挪动更快,想要甩开身后之人,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其实我倒真的很想告诉你,不知你知道此事后会是怎样表情。可我又怕你听到会伤心痛苦,所以我与韩大夫决定瞒着你。”
“你”苏青停下,食指指在巫晋鼻尖上,突然悟了,牵动嘴角笑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心痛苦?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说完此话,苏青甩袖离开。
巫晋摸了摸鼻子,喃喃道:“他想到哪里去了呢?”纳闷着也离开了。
苏青回到营帐,见有人正在收拾他的帐子,想起今晚这里将让给别人住,而他要去见那个讨厌之人,内心更是烦躁,取下自己挂在床头的宝剑跑出营帐,一击削在帐口压风的岩石上,一尺高的岩石应声寸寸碎裂,散落成块。
居然将那种可笑之事当做是秘密,苏青不屑的哼了声。
不必巫晋告知他便可知,巫晋这色胚定然是垂涎轻生貌美,要去与其相好,如此一来倒也解释了为何轻生独独对巫晋不同,表情那样生动好看。那混蛋居然会认为告诉他此事他会伤心痛苦?他开心快乐还来不及!
一剑紧接一剑而出,苏青不知不觉间便舞起了天子剑法,他头顶上空顿时形成一股小型漩涡,附近巡兵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并不知是何原因。
“这是青先生么?”刚在帐中见过苏青的士兵犹豫不定的问。
“舞剑时能形成这种小天象”有人无意说出此话,立刻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