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旗息鼓2
军心不稳,特别是正在战事之中,没有了士气,对于军队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更要命的是,因为正在战中,就算有将领发现了这个问题,除了杀鸡儆猴,也没有更好更有效的办法补救了。
祁阳士兵的军心动摇,士气一泻千里。
几乎每个人都没有了战意,眨眼之间,就开始由进攻转为抵抗,再也不肯主动攻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尾上都栓了树枝的三千骑兵在西陵易之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进毫无准备的祁阳士兵之中,犹如一支利剑,直插中军指挥系统处。
经过急行军的他们对上疲惫不已军心已失的祁阳士兵,犹如地狱出来的魔神,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砍瓜切菜一样杀死无数人,造成祁阳军队更大的恐慌。
不过眨眼之间,西陵易之已经单骑冲到了帅旗高挂的祁阳中军处。
只见在万军之中,西陵易之的脚尖在马鞍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宛若雄壮凶猛的大鹰一般凌空而下,右手持剑,左手成爪,直接朝着穿将军铠甲的人扑去。
祁阳的士兵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将军已经落在了西陵易之的手中。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明明长着一张娃娃脸,可大大圆圆的眼眸里却全是暴戾煞气,一脸森寒的男人手掐着将军的脖子,随时都有可能掐断,取了他的性命。
祁阳的将军因为难以呼吸,很快脸憋得通红,睁大的眼睛也开始翻白,却因为被掐着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西陵易之眯眼看手中的人,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一样,蓦地,他扭过头,用了内力,大声说道:“祁阳士兵给我住手!你们将军已经在我手中,再不停手我杀了他!”
只喊了一遍,中军之中眼看着将军落入敌手的人闻声立即就停了手,可是后方和前锋的军队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厮杀。
西陵易之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右手软剑利芒一闪,那个倒霉的祁阳将军人头被他提在手中,无头的身体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偃旗息鼓3
他飞身上了祁阳帅旗处晃过一圈,人头被挂在旌旗之上,他再一次扬声厉喝:“祁阳主帅人头在此!全部停手,祁阳士兵缴械不杀!”
这在高处的一声大吼非常嘹亮,隔了很远的宁墨与秦泰崔浩三人都听到了,闻声望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张娃娃脸上神色恐怖的西陵易之。
崔浩咧了咧嘴:“王爷心情不好呢!”
废话,这样的情况,西陵易之的心情能好才怪。
实际上,谁的心情也不会好的了吧?
宁墨一眼看过,就继续专注杀敌,崔浩和秦泰对视一眼,秦泰眼神中是无奈,而崔浩,耸了耸肩,继续杀敌,保护宁墨。
祁阳的士兵先是茫然地看着帅旗上的人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将军都死了,没人指挥了,他们不是死定了?!
于是,一个人放下武器投降,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五个、六个
祁阳军心飞速溃散,兵败如山倒。
不过片刻时间,战局神奇的被扭转,昙玥和洛溪联军,以少胜多。
宁墨带领的军队以一敌五以少胜多的战绩传了出去,再一次震惊了整个轩琅大陆的所有人。
几乎每一个人心中对宁墨都只有叹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变不可能为可能,这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战神。
而实际上,虽然赢了,可因为人数差距过大,宁墨原本就只有一万的人马现在只剩下堪堪一半而已,还要算上伤者一起。
这一次胜利非常惨烈,很艰难,如果没有西陵易之这样的绝顶高手,他们也不可能赢得这么容易,可能需要付出的更大。
也可能根本不会有胜利。
毕竟,祁阳人数实在太多。
这一次算是背水一战,宁墨连军营中的辎重营,火头军,全都一个不留地派上了战场。
留个一个空营帐。
所以打完仗之后,即使是胜利了,可是,因为火头军和辎重营的士兵相对比较弱,也就伤亡最为惨重。
☆、偃旗息鼓4
故而宁墨他们打完胜仗之后,刚开始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以为置身梦中,过了好久他们才反应过来——赢了,他们这样的军队,真的打赢了据说天生就是战士的祁阳士兵!!!
大获全胜!
果然相信宁将军是对的。
脚下是无数尸体,与鲜血染红的土地。
剩下的还活着人,即使身上有伤的也全是喜笑颜开,他们站在军营之前,方才还在血战的战场上,满身血迹地与身边生死与共的兄弟互相拍着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胳膊受伤的陈月奇兴奋地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这一场仗打下来,他们的火头军活着的没剩下几个了。
这刚刚拼过命,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几千人,晚上就即将面临着饿肚子的窘迫处境。
怎么办?
他飞快地转着脑子,同时脚下不停,往宁墨的方向走去,想要汇报这个情况。
宁墨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西陵易之。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没有带出那副极具欺骗性的笑脸,而是非常男人地冷着脸,背着手,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无论是战胜的洛溪昙玥士兵,还是死去的,不管是投降的祁阳士兵,还是战死的。好像在他的眼中,全都不值一提,或者也可以说,他根本没有看到眼里去。
崔浩和秦泰在一旁,非常识时务地低着头,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互相打眼色。
安静了片刻,西陵易之转过头,漠然道:“宁墨你准备一下,我们准备回洛溪。”
这样的情况太过危险,把自己决心守护一生的人置于险境,生死未卜,一次就已经太多,再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
宁墨微带讶然地看着西陵易之:“回洛溪?哪里?回信阳的军营中吗?我们才刚刚来的。”
西陵易之闭了闭眼,似乎非常忍耐地答道:“回京都。崔浩秦泰你们去准备,我们明日直接从这里回京都,不经过信阳城的刘征那里。”
崔浩和秦泰一脸愕然,听到西陵易之的命令却还是立即道:“是,王爷。”说完就转身往军帐中走去。
☆、偃旗息鼓5
王爷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他宝贝的不得了的宁墨姑娘都是这个态度?可是宁姑娘从见到他也没说过别的什么吧,更别说做什么了,他怎么会突然态度大变?
唉,主子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现在这样,刚来就要走,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如何呢?
不过是西陵易之想到,造成现在这种情况,把宁墨置于险地,差点就没了的,正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硬要她到洛溪军营中,她不会来到这里,不会遇到这种九死一生的情况。
他一直想要她快乐,甚至因为她的心性,而做出自己不擅长的开朗活泼样子来,只为逗她开怀一笑。别人也许会以为他已经为她做了很多,可他到底做了什么?
而她为他做的,又何止一点半点?
这个生死一线的战场,他一刻也不想呆了。
不管是为了谁。
宁墨蹙了蹙眉头:“回洛溪京城?这里不管了?”这样做事虎头蛇尾,有始无终,非常不负责任,不是她的作风,她实在做不来这种事。
闻言西陵易之面不改色,冷哼一声:“洛溪是为了帮凤明霄而来,他派这点儿人来老狼谷,哪里够看?我马上去写信让他派大军来这里守着,以绝我洛溪援军后顾之忧,否则我们就撤兵回洛溪,让凤明霄自己与祁阳打。”
他还不信了,如果没有宁墨的出现,难道这老狼谷就一定守不住?
昙玥和洛溪联军一定会因此而败?
如果两个偌大的国家却什么都要靠一个小小的女子,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不若直接送给祁阳算了。
实际上,洛溪能够帮着祁阳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双方虽然没有人说出口,可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洛溪国怎么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昙玥皇朝倾尽全力的。
此时两国联手,不过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
如果昙玥对洛溪的期待太多,那么他们也只能说抱歉了。
把一切希望放在别国,这实在是很愚蠢的行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算真的灭国了,也是自取灭亡,怨不得任何人。
☆、洛溪京城1
宁墨沉默了一瞬,勉强同意:“那就等新的驻军到了我们再走。”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一瞬间,西陵易之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弯了弯唇,认真地看宁墨:“我听你的。墨墨,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到京城,到时候我会请父皇赐婚,你就可以嫁我为妻了。”
这瞬息万变的变脸术,实在叫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宁墨这样心理强大的人也有点不适应,顿了一下,才默默地点了下头,表示听到了。
然后,又看了看已经在打扫清理战场的人,他们并肩开始往回走。
没走几步,陈月奇的叫声就从后面传来:“宁将军,宁将军,等等!”
宁墨闻声停住,转过身去:“有事?”
西陵易之的情绪还没有转过来,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盯着陈月奇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冷酷中有暴戾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森寒的气息,气场无比强大。
看得陈月奇瞬间冷汗从头上冒出来。
虽然西陵易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就是平平淡淡的,冷漠无情的,也非常可怕。
陈月奇擦着脑门儿上的汗,也不敢直视宁墨了,只磕磕巴巴地说道:“这,我们方才一战,上了战场的火头军损失很大,今晚、今晚,这,今晚我们没有人做饭了呃,咳咳,将士们历经大战,按说是该好好犒赏一番,吃顿好的的,可现在”他一脸为难地说,“宁将军你看,该怎么办?”
基本上,对于军队的事情,无论大小重要与否,宁墨都是很重视的,这一点与她冷淡的性格非常不符合,但也没办法,其他人都只能好奇着,不敢来问她本人为什么会这样。
宁墨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告诉他们,这是前世留下的习惯。
所以这这时,听到陈月奇这个很失礼,很冒昧的问题,她考虑了一瞬,还真准备回答。
可是她和陈月奇两人显然都忘了旁边完全变脸的西陵易之
变回本性的西陵易之顶着张可笑的稚嫩娃娃脸,神色却是阴郁森寒的,让人见之胆寒,特别是现在他心情不爽,简直比宁墨还要难搞很多倍。
☆、洛溪京城2
此时他听到了陈月奇的话,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冷哼了一声黑着脸咆哮:“难道没有宁墨,你们昙玥的士兵今晚就要饿着?你这是干什么的,这样的小问题也拿来问人,你不觉得脸红吗?”
我靠!他这一声不响,突然爆发的咆哮声可把陈月奇给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那样可就糗大了。
他大大地后退了几步,吃惊地看着西陵易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不就是问个小问题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啊,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再说了,理论上来说,他属于昙玥皇朝,宁墨和西陵易之当然是属于洛溪国的,他这样做,只是想着事事请示了宁墨,就表示自己已经把她当做了上司,实际上是在隐性地拍宁墨的马屁,很有几分讨好她的意思。
这样也有错?!
这个可怕的洛溪国宁王殿下,真是太让人觉得恐惧了
陈月奇果断地决定,以后死也不来招惹他了,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以保证安全。
他已经被吓得有点神志不清了甚至没有想到,其实这一次,也不是他主动招惹西陵易之的,他只是倒霉地在拍宁墨的马屁,而西陵易之刚好在一旁,还心情超级不爽,就对着他甩脸子了而已。
于是
他不主动招惹西陵易之,就能避免看到西陵易之的臭脸吗?
这可能是个谁也没办法保证的事情吧
宁墨略有奇怪地看了西陵易之一眼,不过她可没那种安慰小朋友受伤心灵的爱好,所以只是看着陈月奇,很平静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自己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昙玥镇守老狼谷多年的老将陈月奇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脸苦逼地看了看西陵易之难看的脸色,非常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对宁墨说:“那,宁将军,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了?”
宁墨也不相信陈月奇真做不到这样的小事,所以闻言就点了头。
陈月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立即转身,奔跑——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西陵易之和宁墨两个人的视线范围内。
☆、洛溪京城3
由此可见西陵易之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西陵易之的话直指重点问题,凤明霄接到他措辞非常不客气的信,什么也没说,又从边关驻军里硬生生搬出来五万,驻守老狼谷。
其实,不用西陵易之说,凤明霄想着把自己这么一个可怕的弱点完全交到洛溪手里,怎么也不保险,说不定什么时候洛溪心一横,就把昙玥皇朝给阴了。
到那时,他们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还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安全,有保障。
因为老狼谷在昙玥境内,凤明霄听到老狼谷现在防守空虚,如果祁阳敌军此时卷土重来,宁墨就是有翻江倒海之能也不可能再顶住他们一次。他立即咬着牙,调集了距离老狼谷最近的军队,飞速赶往老狼谷。
于是脾气越来越冲的西陵易之没等几天,昙玥大军就来了,他的心情立即变好了一些,去找宁墨,让她跟着他走人。
宁墨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去交代了依旧被任命为主帅的陈月奇一番,才跟着西陵易之离开了。
崔浩和秦泰唉声叹气地跟着两个主子,可他们只是护卫,就算有意见,也只能保留而已,说出来是无效的。更何况,如果是之前那个装可爱的西陵易之,他们还可以幻想一下他可能听他们的意见,现在这个脾气暴躁易怒的冷酷王爷,想想可怜的陈月奇陈将军
他们瞬间打了个寒颤,什么想法都不想有了。
不过
他们没有想法,有人有!
宁墨和西陵易之四人刚刚经过信阳城的地界,就发现双骑悠闲地在自己的前方等着,马上的人身身形很是熟悉。
没错,西陵易之虽然说是要走,可是交接还是要做的,交代一声更是必要。
他给昙玥去信的同时,也给了信阳城的刘征一封信,让他注意老狼谷的动静,没有了洛溪的士兵,老狼谷那样的战略要地,对于此时驻扎信阳城的洛溪大军,也是个很致命的问题。如果昙玥要来阴的,他们洛溪也会十分被动的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洛溪京城4
更可怕的是,只要凤明霄运用得当,到时候会是祁阳大军与洛溪的血拼,双方无论谁胜都不会胜得太轻松,这样一来,原本最应该在这一场战事中吃亏的昙玥自然就占了大便宜。
所以说这样的联盟实在不靠谱。
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却还得想着相互利用,相互利益最大化。
这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西陵易之把这件重要的事情告诉刘征,意思是,不能让全部放任着昙玥的士兵守着老狼谷,这样很不保险,最好他们也派一些人去,不用太多,只要能够随时看着昙玥的行动,及时汇报就行了。
刘征接到这个消息十分欣慰,之前在老狼谷宁墨用不到不到一万人神奇的击败了祁阳敌军的第一次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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