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按照中医的说法,就是精元已固,可以开斋啦……呵呵呵,要不要把第一次,用来挽救大宋的失足妇女呢?这还真是个问题哩……
乌七八糟的念头涌出来,顿时将那一丝忧国忧民的想法,冲到了爪哇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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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西路宾州城,与侬智高盘踞的老巢邕州仅相距百里。
现在这里被宋军重新‘攻占’,并向京城发出了捷报。但事实上,是侬智高的军队,在广南两路抢够了、玩累了,又听说大名鼎鼎的面涅将军,带着宋军精锐驾到,才主动退回邕州修整,才让南方军借机收复了大片失地。
虽然功劳簿上的杀敌数仍然为零,但宾州大营中的文武,绝不认为眼下的局面是侬智高主动收缩形成,而将其称为己方取得的重大胜利,正在大肆庆祝。
大营中的最高长官,余靖余文帅,难得的放下架子,与众将军们同乐。只是那阴晴不定的表情,透射出他此刻心中的阴沉……
朝廷并未解除他湖南两广安抚使的职务,却又派来个全权负责的狄元帅,并明确谕令南方官员,一切军政大事,皆有狄帅独裁。这置他这个文帅于何地?
这屁股底下的帅椅,余靖都觉着有刺。
大宋朝以文御武近百年,怎么到了自己头上,就倒过来了呢?余靖深感羞耻。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狄青发来的两道措辞严厉的军令——一个是,勒令他立即阻止交趾人入境,否则军法处置。一个是,勒令主将不得出战,否则军法处置。
什么叫军法处置,就是杀头!
好你个狄青匹夫,不过一贼配军耳,却敢如此狂犬吠日!
汝不知大宋朝不杀士大夫?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这个庆历四名谏!
‘平南大功应该是我余靖的,凭什么让给你个贼配军?’满腔的怒火和妒火,彻底冲昏了余靖的头脑,酒席上,他望向岭南军方的主将、广南两路兵马钤辖陈曙,举起酒杯道:“从侬贼作乱至今,陈将军已经厮杀百日了吧?”
“回文帅,快四个月了。”
“功绩如何?”
陈曙微微自傲道:“这四个月来,末将率军转战两广,收复十三州,如今只剩邕州未取了!”
“可惜啊可惜,平两广的功劳,还是要被人摘桃子了。”庆历四名谏的毒舌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但见陈曙一下就变了脸色……在余靖到来前,他便被任命为平叛主将,因为顺利解了广州之围,侬智高又迅速撤出了广东,他不仅没有丢官,反而兼任了广南西路的兵马钤辖,成了岭南军中第一人。说来也奇怪,当他磨磨蹭蹭提粤兵入桂,那侬智高就开始大踏步撤退,最后全军龟缩在邕州城,身边人都开始吹捧他为‘当世名将’。
只是这名将,还没打过一次硬仗。
在众人的吹捧中,陈曙也有些不知所谓了……他相信,只要攻下了邕州,克复两广的功劳,就稳稳落在自己头上了。别看狄青威名赫赫,他还真没这样的丰功伟绩——可以说,谁打下邕州,谁就是大宋军中第一人。…;
想到狄青享受的盖世殊荣,陈曙就妒火中烧,重重一叹道:“人家是大元帅,就是明摆着用权势压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的前军刚到桂州,你现在出战还来得及。”余靖幽幽道。
“出战……”陈曙的心,砰得漏跳一拍,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畏惧军法森严,一直强压着。现在听余文帅下了命令,他那争功的心,一下就不可遏制了。
陈曙的心思飞快转动,余文帅的命令也是军令,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赢下这一仗,克复了两广,自己就成为国家英雄了,那狄青也不敢动自己。
就算打不赢,也没什么大不了,自从太宗登基以来,多少年没听说有军法处置了。再说到时候,还有余大人的将令顶着呢,狄青一武夫,怎么敢驳他这种超级文官的面子?
思前想后,陈曙都觉着此计可行。计策一定,事不宜迟,两天后,他便点齐兵马,把能出阵的虾兵蟹将全带上,凑齐了五万兵马……号称十五万倾力出击。
结果连邕州城都没见到,便被侬智高杀得屁滚尿流,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宾州。
两天之后,狄青的大军,经过漫长的行军,也抵达了宾州。
还没进城,狄青便得知了大军擅自出战,兵败如山的消息。他神色冷峻,看不到一丝愤怒,那只大手,却握上了刀柄。
城门下,前来迎接的文武,等来等去,等到了他的将令:‘大帅升帐,全体文武,城外大营见驾!’
陈曙本来就心里惴惴,见状更是胆怯,望着余靖道:“文帅……”
“当那是龙潭虎穴么?”余靖冷笑道:“怕什么,万事有老夫在!”
…分割……
还差两更。
我可没给余文帅造谣,他干得这些鸟事儿,都是史有明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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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我敢!
第九十九章我敢!
西军大营在城外三十里,形胜之处而建。(。n。, 看小 说网)
“元帅升帐喽!”一声声高呼,连绵不断,传遍了整个军营。
喊声起处,几十名甲胄鲜明,腰挎宝剑的军校,上百名头戴范阳帽,身穿皮甲的兵士,从中军帐一直列队到辕门处,除了脚步声,咳喘不闻。
这如风的迅捷,这如山的庄重,这弥漫在大营中那看不见、也听不到,却若有实质的腾腾杀气,使急急赶来的广南两路文武,每往里一步,都感到益发的凝重与不安。
因为是要接元帅的驾,是以邕州城的近百名文武,几乎一个不落的到齐。来到中军帐前,便见大宋枢密副使、宣徽南院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提举广南东西路经制盗贼事,征南大帅狄青狄汉臣,已经虎踞于帅位之上了。
“拜见元帅……”众文武一起躬身施礼道。
“众位平身。”狄青那带着金印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微笑道:“给余文帅看座。”
便有兵士,搬了个折凳过来,余靖欠欠身,表示谢意,便大喇喇坐定。
“今日召集两广文武前来,”便听狄青沉声道:“一是告知尔等,本帅到了。二是要问一问,我再三申饬的两道军令,可有人违反?”
众武将心中一抽,暗道:‘怕啥来啥……’都把目光投向余文帅。
余靖干笑道:“呃,好教元帅知道,余已经传文那交趾郡王,勒令他不得入境。”
“为何还有交趾人烧杀抢掠的情报传来?”
“怕是谣传,或有不法之徒假借其名行凶,都是有可能的。”余靖正色道:“容下官调查一二,必给元帅个说法。”
“这且不论,第二条呢?”狄青定定望着他道:“某严令各部原地待命,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军法处置。不知有没有人违反?”
“这个…”余靖语塞。
“说!”狄青重重一拍手中的‘惊虎胆’,啪地一声,吓得众人一哆嗦。
如果有可能,他们真想隐瞒,但阵亡名单已经呈报兵部,如何还能瞒得住?
“却有一次出击。”余靖只好硬着头皮道。
“是哪个领兵?”狄青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是末将。”陈曙自持身份,也不能太窝囊,便咬牙站出来。
“还有呢?”狄青缓缓扫视着众将。
“还有末将。”南方军第二人,副钤辖袁直站出来。
“还有末将……”
“还有末将……”
“有末将……”
“末将……”
转眼之间,全部三十六名广南两路将领,一个不落的站了出来。
狄青心中一阵冷笑,显然这些人,早就商量好了,一是法不责众、二是让他这个远道而来的大帅看看,岭南军方有多齐心。
我们知道,你是一条强龙,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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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前,三十六名岭南将领出列,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狄青脸上。
“司法参军何在?!”只听他沉声道。
“下官在!”一名参军马上,大声应道。
“这三十六人罔顾帅令,擅自进兵,招致兵败,损我军威,败我军纪,该当何罪?”
“按军律,违令者斩!!”司法参军厉声回禀道。
“既然如此,尔等还有何话说?”狄青像看死人一样,望着岭南众将。…;
“大帅容禀!”陈曙等人情知不妙,慌忙求饶起来:“我等侦知那侬智高,计划出兵金州,考虑战机稍纵即逝,来不及禀报大帅,便前往金州阻拦。哪知道大军竟中了瘴气,这才功亏一篑……还请大帅饶命。”这也是早就商量好的说辞。
“如此,可否免死?”狄青问那司法参军道。
“纵有战机,未得将领出击者,斩!”司法参军厉声答道。
“请元帅念我等并非有意违逆,只是立功心切,法外开恩!”陈曙等人这才害了怕:“我等自侬贼造反起,便鏖战不休,克复两路大部,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伏请元帅开恩!”
“本帅饶尔等,军法可不容情。”狄青重重一拍‘惊虎胆’,喝道:“绑了!”
“喏!”一众虎背熊腰的军士便涌上来。
“文帅,你可替我们做主啊!”陈曙等人把一直渊默不语的拉下水。
“且慢。”余靖也没打算不管,他缓缓起身,走到场中,唱个喏道:“大帅,下官想替他们几个讨个人情……”
“是军法大,还是情面大?”狄青冷冷道。
“当然是……军法大。”
“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方能三军用命,所向无敌,”狄青缓缓摇头道:“余大人,军法无情,恕狄青不给你这个面子。”
“你……”余靖脸上挂不住了,一甩袖子怒目而视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出击,是奉了我的命令,元帅要杀人,就先杀我吧!”
“太祖皇帝勒石为碑,”狄青冷冷望着他道:“国朝不杀士大夫!”言外之意,要没有那块碑,我早就杀了你!
说完重重一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再不看他一眼道:“扶余文帅下去休息。”
“喏。”便有两个兵士上前,不由分说,架起余靖便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余靖怒不可遏道:“狄青,你会付出代价的!”又近似撒泼似的吼道:“你不杀我,算狗屁赏罚分明啊!”
“我不收你,天会收你!”狄青面色铁青,重重拍案道。
余靖的骂声渐远,那些武将们终于明白,狄青这是真要杀人了。这下惊恐万状,涕泪横流的哀求道:“元帅,我大宋不仅不杀文官,自太宗以来,亦未曾杀过武官,连当年北伐惨败,也没见谁的人头落地……”
“此乃大宋兵事之不振也!”狄青说完,重重一挥手。
亲兵们便两人招呼一个,有人想要反抗,但狄青的亲兵都是背嵬之辈,将其摔倒在地擒住。
“狄青,你不得好死!”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呜呜,饶命啊……”
三十六名武将,什么反应都有,但都没妨碍军卒将他们绑出辕门斩首,首级在辕门悬挂三日示众!
“今后,有谁不听将令,他们就是榜样!”狄青对着面如土色的帐前文武,一字一句道:“文官虽然不受死罪,但本帅定让你们生不如死!”说完拂袖起身,留下一众噤若寒蝉的文武。
待看到辕门前,看到挂着的三十六颗狰狞的人头,众文武吓得浑身发抖。这些人过去只听说狄青特别能打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是这样说一不二,第一次见面,就砍了三十六颗人头立威!
从今往后,打死他们也不敢再违抗军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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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不敢在这地狱般的军营中逗留,加之狄青也没要求他们留下,于是打算回城。但他们哪还敢自作主张?便想请示余靖,却不见了余文帅的踪影。一打听,原来那老倌儿被架出中军,只觉羞愤欲死,片刻也不愿在狄青营中逗留。于是骑上亲卫牵过来的马,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往宾州城奔去………;
从狄青的大营,到宾州城有三十余里,广西多山地,其中要走好几段山路,还要过两条山涧。其中一条的石桥,在上次战斗中被拆毁了,至今还未重建,只搭起一座临时的木桥。
生怕这座桥不牢固,队伍到此都要下马,一个个的小心通过,这次也不例外。
今天余文帅的心情糟糕,自然没耐性下马再上马,便径直策马上桥。谁知行至木桥中央时,突然听到脚下一声巨响,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桥便轰然坍塌,他就连人带马落了水。
侍卫们惊呼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湍急的河水冲走,赶紧下山去营救。等他们七扭八拐,好容易找到山下的河道时,余文帅已经被冲得不见踪影。卫士们沿河寻了十余里,也只找到溺毙的战马,和余文帅的靴子,此外一无所获。
很快,余文帅坠河溺毙的消息,便传回了军营。文武官员听闻了,震动要比那三十六颗人头还大!
这年代,人们迷信的很,他们都听到,狄青那句‘天会收你’,这不余文帅就被老天爷收去了么。莫非传闻是真的?狄元帅乃是武曲星下凡,否则怎会有天神相助?
其实,哪里有什么天神,余靖也没被收去……
就在余靖落水处不远的山林里,几个带着头罩的大汉,正围着被渔网捞上来的余靖拳打脚踢。老倌儿的身板,竟出人意料的好,打了好半天才晕过去。
“怎么处理他?”确认他晕倒了,一个大汉才出声道:“埋了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不杀他,国朝不杀士大夫的。”另一个大汉出声了,分明就是陈恪那惫懒的声音。
“靠,你还管那些。”这是宋端平的声音。
“我要把他卖到脚趾去。”陈恪十分认真道:“那么喜欢云南猴子,就去和他们作伴吧。”说着冷冷一笑道:“听说他们很喜欢男风,随着这老倌儿丑了点,但架不住身份金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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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牺牲质量,有时候写得慢了点。只能先三章了今天,欠一更,明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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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昆仑关
中军大帐里,听到余靖失踪的消息,狄青和陈希亮面面相觑。
别人以为是意外,他们却明白,这定是陈恪几个小子干的……早些时候,陈恪问过狄青,你真打算杀人?狄青说,不杀不足以明军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让官家出了这口气。
陈恪便没再问,和他三兄弟离开了军营,半天之后,便传来桥塌人亡的情报……而陈恪他们几个,至今都未归来。
“三郎他们几个,不在营里的消息,”狄青看看狄咏道:“是最高机密,走漏者,斩!”
“喏!”狄咏抱拳行礼退下。其实他真想跟陈三郎他们一起去,无奈军职在身,擅离军营乃是死罪。”
待狄咏退下,大帐里便只剩下狄青和陈希亮,后者面带忧色道:“这几个孩子,实在是胆大包天。探大牢、闯官衙、劫王子……如今直接发展到,对一代名臣下手。唉,早晚要惹出泼天大祸……”
“某却觉着这几个小子,一点都不莽撞,”狄青却不这样看,他呵呵笑道:“现在是战争时期,人命贱如草。从四月到现在,死去的文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