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岩浆淹没一切的一瞬间,所有的生物都定格在了那怔愣的一瞬,他们根本来不及呐喊,来不及尖叫,便被滚烫的炙热腐蚀!
尸骨无存。
此刻,还在苍穹间拼得你死我活的笑倾歌和老儿相继变了脸色,于是纷纷收了元尊神兽,凭空疾步落在了已经被岩浆淹没的上邪村!
看着周遭已成为一片火海的村子,看着全部都化为灰烬的所有,“芜儿!”笑倾歌一声怒喝,全身杀气暴涨!
老儿唉声叹气道:“上邪乃天山,它的岩浆不但是最具灵气的地心之火,也是最具杀伤力的六味真火!无论是神是妖,就连最为最为坚不可摧的僵尸也不过是飞蛾扑火,魂飞魄散!更别说是血肉之躯的人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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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会死,我不相信,不相信!+4000
更新时间:2013…6…17 11:30:27 本章字数:4757
老儿唉声叹气一阵,“上邪乃天山,它的岩浆不但是最具灵气的地心之火,也是最具杀伤力的六味真火!无论是神是妖,就连最为最为坚不可摧的僵尸也不过是飞蛾扑火,魂飞魄散!更别说是血肉之躯的人类了啊!”
笑倾歌摇了摇头,倒退无数步,在半空的空气间溅起无数蓝色电光,他蓝眼一眯,瞪着那苍穹之巅的绿狐杀气腾腾!
蓝光一闪,眨眼间的功夫,他已提剑立在了绿狐眼前。
他蓝剑一挥,满脸肃杀的怒喝道:“你这个叛徒!居然敢伤害她!”
绿狐被他暴涨的杀气逼迫的节节后退,以至于瘫软在地,现出了人形缡。
她一身绿纱在这样四周都是血红的上邪山上,鲜艳到诡异,她嘴角已经溢出绿色的血渍,可她却浑然不在意的将其抹去,一双媚色万分的眼睛凝视着那高高在上的蓝眼男子,悲悸不已,“倾歌,你还是这么爱她,为了她你什么都不要,为了她你甘愿牺牲尊严、牺牲狐族、牺牲神位、牺牲自己的灵魂、乃至牺牲我!!哈哈,她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现在成了这么个小小的凡人,简直比一只蝼蚁还不如,现在魂飞魄散化为灰烬,死的可真是干净啊!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能召回她烟消云散的魂魄!”
看着她疯狂的笑,听着她刺耳的字句,笑倾歌冷若冰霜的咬牙切齿道:“该死!你真该死!!”
说着,他手上蓄满雷电的蓝剑直至她的眉心裉。
看着逼在眼前已经不差分毫的锋刃,她笑靥悲戚,“我就知道你为了她终有一天会杀了我!哈哈,就因为知道,所以我连死都要拉她陪葬!!”
听着她尖狂得意的笑声,陡然间,倾歌身形一震,蓝目猩红,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的剑朝她娇弱的身躯挥下!
岂料,就在电光火石间,一管白玉紫烟箫将他手中的雷剑突然击飞!
在一记清脆悦耳的交响声后,夺目的蓝剑在墨夜中划出一道极其炫目的弧度!
倾歌倒退了数步,冷眼看着白衣飘飘而来的妖艳男子,几乎咬碎牙齿道:“月浅!”
月浅紫眸恍若薄冰,只问,“芜儿呢?”
看着四下一片狼藉,他的心不自觉的闷痛起来,这样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感到恐慌。
倾歌上前,双手揪起他的衣襟,恶狠狠道:“你难道还没玩够?你非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才心甘是不是?”
月浅浑然不觉的将他的手抚开,语气已是满满的不耐,“她到底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倾歌闻言,哈哈一笑,蓝眼中的忧郁却被讥讽盈满,“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你根本就是怀恨在心她当年重伤于你,所以这一世你便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现在好了,你称心了?她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被他这样的一阵狂吼,有些恍惚的月浅连退数步,只得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冥界圣女吗?六界生灵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怎么会死呢?你胡说,胡说!!”
他自语喃喃间,全身的紫色妖气竟在无法自控的猛烈暴涨,登时将靠近的倾歌击飞在了数里之外!
看到眼前情形的绿纱,双眼一转,便焦急的立即随着倾歌的身影飞了过去。
这时已近乎丧失理智的月浅却像疯了似的引起瀚海之水将整座上邪灌溉而下,可这六味真火并非凡火,遇到人界之水不但火势未减,相反,火势异常迅猛跳跃起来,仿若一条条火龙在天地间翻腾!
片刻,月浅想也不想,立即结起一道紫色光圈结界,飞身纵入了火海中的岩浆之中!
一直纵观一切的老者,捋着胡须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管人还是妖,为何总是失去后,才知可贵?”
这时,火海激流中的月浅已然不自觉的是用手去将一块又一块的岩石挖起,无一漏下,可里面除了灼热的岩浆除了化成碎末的石块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他不甘心,可他不死心,明明心中的答案那般强烈,他还是不肯放弃!
即使因为猛烈的真火将手已经灼烧的不堪忍睹,他却像毫无知觉的傀儡,耐心至极的挖着,挖着。
立时,岩浆喷射的原来越多,几乎将整条瀚海都吸干蒸发,万物生灵,全都付诸一炬。
岩浆流淹没他所设的结界,那火红的火星击在他半透明的结界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似乎要将他倾注的妖力吸干。
诚然,那层半透明状的结界的确越来越薄弱,而月浅却浑然不知,依旧不思疲倦的翻着岩石、打捞着岩浆。
眼见上层又有一波滚热的岩浆击向他,可他突然却不躲不闪的站立当场,紧闭双眼,似乎在承受着某种破体而出的痛,又似乎想要尝尝这烈火噬魂是何滋味
电光火石间,一方黑影及时闪过,将原地的月浅一捞而上,直至离了这足以吞毁一切的地心之火,凭空飘于苍穹之中。
“你疯了吗?”姬冥夜摇了摇已经衣裳褴褛狼狈不堪的月浅,眼中怒不可遏。
月浅却恍若听闻似的,自顾喃喃道:“她是冥界圣女,怎么会死呢?你告诉我,她怎么可能会死?”
姬冥夜沉声道:“六界中,凡人之躯当属最弱,而寄居在人类躯壳里的魂魄就算再如何强大,若是没了元神护体,没了精魂抗持,被六界至纯的六味真火触及,根本是不堪一击。”
月浅满是不信的捂住了耳朵,“我不信,我不信!!”
“你已经相信了!”姬冥夜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是以,他此番毫不假以修辞的话于月浅而言,真如五雷轰顶。
月浅仿若精魂被抽离了身体,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
看到这样的他,姬冥夜并没有一丝的报复快感,听闻丝芜的死讯,他也没有一丝的愉悦,反倒,内心竟然涌起一股失落。
就在此时,突有一片被热气熏起的薄纸有些懒洋洋的漂浮在半空中,也不怎的,待到月浅跟前时,它竟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他摊在地面的掌心中。
月浅低垂的双眸余光瞥见了那有些残破焦糊的纸张,而那半面纸上画的正是一个花下吹箫的紫眸男子,即使纸片已经有些焦黄,但他的轮廓却异常的清晰,深邃非常,显然,画这男子的人定是将男子的一举一动都烙在心尖上的。
一时间,他痴了。
原以为她是不爱他的,原以为他只是自作多情,原以为她只是为了利用而一直在欺骗他,原以为她只是逢场作戏,原以为她即使成了人,依旧对妖精的他不屑一顾!
可,当他看到画上这样的自己时,他的心已然土崩瓦解!
月浅痴笑着执起纸片揣在怀中,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撕痛,仰天长嘶,“沫儿!!”
此声惊了天,裂了地,可如何呐喊,那个人终究,无法再听见。
不知怎的,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似的,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如斗大的泪珠,倾注如下,可,即使再大的雨非但没有浇灭岩浆的火势,反倒促使的越来越迅猛,真真如火龙现世。
眼见火龙疯狂的吞噬所有,姬冥夜沉了沉眼色,便一手提起月浅飞身往瀚海城而去。
※※
清明夜雨鸦悲啼,从此阴阳两相隔。
黄花白酒纸成山,生时如梦死如醉。
※
八月二十五日,上邪山崩,火山岩浆来势汹汹,所到之处皆为灰烬,大地恍若是被炙烤的羔羊。
炎热的火红流进了贯连四洲的每一条海川,不遑三日,四洲水深火热,瘟疫横行,因岩浆冷却后,成了海中礁石,船只也无法运输交易,黎民怨声载道。
十日后。
“你们听说了没?南辕国的公主居然和太子有染!”
“不是吧,那邶姬王岂不是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那是那是,本来这件事是要被王宫里面的人压下来的,但是听说南辕国为了平息邶姬王的愤怒,居然把南部玉玺交了出来!还说什么两国友好合璧什么的!”
“这些表面功夫还不是做给我们这些外人看的吗?说到底,是因为南辕王听说了这件事,然后气得一下子嗝屁了,他的儿女又不多,有用的更没几个,最有希望的公主和太子都在邶姬手里,南部的藩国也趁机谋反,不交出来,南辕国一样玩完啊!”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听说四国的首脑人物早在半月前就被人干掉了,除了邶姬暴君还健在,现在的世道又这样,四国能不统一么?”
“统一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战争什么的了,倒是有件事非常奇怪,那个邶姬的王后居然无缘无故的病死了!真是红颜薄命啊,本来女皇的宝座坐的好好的,结果国破家亡,好不容易当个统一天下的王后,居然只做了一天就缠绵病榻,最后还是药石无灵,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就在小酒馆中的三五四人聊得兴致盎然时,一个再翻着桌上残羹的乞丐不小心将碗碟弄出了声响,着实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几个人闻声看向背对的桌上,正是一个简直像是被泥土包裹了的人舔着桌上他人吃剩的残羹,这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单单是他沾了烂泥溃烂的脸庞让人看上一眼都作呕非常!
喝酒的几个人立马有人干呕起来,不免纷纷怒骂道:“掌柜的!你的生意是不是不想做了!居然让这个染了瘟疫的乞丐跑了进来,是不是都想我们死啊!”
掌柜的听了,连忙讪笑着跑过来,还招呼上了几个小二拿着棍棒去殴打那个小乞丐。
“打啊,打死他!偷吃的狗杂种,打死活该!哈哈!”
几个喝酒的人趁着酒兴一脸戏谑的看着被小二打的爬来爬去如同癞皮狗一样的乞丐,恶言相向。
小二你一棍我一棍的打在乞丐的身上,声响很是大,几乎都能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但,出奇的,那个乞丐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他们踩踏蹂躏。
旁观的两个戴着斗笠面纱的客官突然纷纷投了视线过来。
因时,那个黑衣人突然执了几根筷子,咻的几声扔了过来,十分有力迅速的将四五个小二手中的木棍击飞在地。
几个人登时愕然的握着自己发麻的手腕看了过去,几个喝酒之人也停了笑骂之声。
只见黑衣人起了身,步伐铿锵有力的朝着几人走去,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掌柜的抹着额角的冷汗讨好道:“这位侠士,不知是不是因为几个不识趣的小二吵到您用烦了,所以”。
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扫了掌柜的一眼。
只消一眼,掌柜的已经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着实是动弹不得。
那是一双冷冽到如同冰琥珀的褐色双眸,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只有凛冽的杀气,只有森冷的怒气!
恐怕连鬼看了都会退避三舍,怎的不会让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觉的害怕?
众人纷纷后退,做着防范姿势,而那还在原座上的白衣人却依旧置若罔闻的品酒。
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直至走到了那个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乞丐面前才停下,大掌朝他伸出,竟是两个热乎乎的包子躺在他的手心。
不知道为什么,小乞丐看到那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愣了一瞬。
黑衣人沉声道:“是不是不够?”
说着,他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拎在了乞丐的面前。
黑衣人的一句问话语气中纵使透着冷气,却还是让小乞丐的心暖了一恍。
小乞丐摇了摇头,肮脏乌漆的手只拿过他手中的两个包子,便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黑衣人看着小乞丐落寞的背影,不知怎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说清的情绪。
这厢桌上的白衣人突然叹了一口气,“爵,难道你还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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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浅,吾必让你血债血偿!
更新时间:2013…6…18 20:52:19 本章字数:3535
这厢桌上的白衣人突然叹了一口气,“爵,难道你还没有放弃?”
黑衣人闻言,突然猛地转身,冷然道:“你让我放弃?你让我怎么放弃!你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利用完了沫儿就不论她的死活了?”
黑衣人字字珠玑,即使那么冷的几句话,都让人分明的听清了里面的火气。
白衣人有一时的语塞,良久才讷讷道:“在你心里,她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所以,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在你眼里,都是不值一提,而每每关乎她时,你总是这么苛责我,到底,我要如何做,你才能不怨我?”
他的语气近乎乞求,旁听者闻言,都会不免动容孚。
然,就在这样极度混乱的场面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一黑一白应是男子的诡异二人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当白衣人那个爵字落下时,那个丑陋乞丐的反应。
本来应该踏门而出的乞丐,脚下一滞,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的回首看向二人,眼见他的残破手臂有些木讷的伸在了半空,但,却蓦然又像碰到了灼热的火焰一般,颤抖着急忙缩了回去。
他捂着自己已经扭曲溃烂到不成人形的脸颊,一双灰蒙的绿瞳更添了黯然芈。
就在他颤栗着双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子时,那白衣人突然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睛透着死灰复燃般的光彩,朝着门外小乞丐喝道:“丝芜?!”
黑衣人闻言,全身巨震,身子几乎有些僵硬的转身看了出去。
而小乞丐却不怎的,一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居然不顾地上的包子连滚带爬的就冲到了大街上。
白衣人本来不信,但看到小乞丐的反应时,想也不想的冲了出来,拍醒还在怔忡间的黑衣人,焦急道:“她真的没死,还不快去追!”
黑衣人登时惊醒,仿若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街道。
可,因为很多流民的关系,满街都坐满了哀声载道的百姓,四周给人的感觉都是死气一片,显然,当初的东塍繁都曜阳城早已不复存在。
这样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找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黑衣人懊恼的捧起了脑袋,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认我?!”
白衣人走进了他,眼神复杂道:“你,不是没看见,她的脸已经毁了,虽然她裹了很多破衣,但我略略看了她的姿势,她几乎全身的骨骼筋脉都有被生生扭曲的痕迹,但却又不像断裂,也不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想过吗,她曾经风华盖世的容颜没了便罢,甚至全身都扭曲的像个怪物,以她狂傲不可一世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见我们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见她,我相信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一定能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