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方振眉龙虎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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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方振眉龙虎风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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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守卫,好象是完全没有挣扎便倒下去似的,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了。”
  “完全没有挣扎?”方振眉皱眉道。
  “是啊!”司徒天心唯恐方振眉不相信,是故越发坚决地道。
  “哦?”方振眉沉吟了一下子。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司徒轻燕终于急了起来。
  方振眉笑道:“什么怎么办?”
  司徒轻燕跺脚道:“他们要烧死我们呀!难道你真的想吃烤鸭子么?”
  方振眉笑笑道:“现在我们还未被烤熟,是么?现在就吃,味道欠佳。”
  司徒轻燕来回走动,终于眼圈儿红了,呜咽道:“方公子,都是我们害了你,害了你陪我们一齐死。”
  地上的铁板已渐渐烫人了,司徒天心跳了起来,道:“我来劈栅!”一连劈了几掌,铁栅连摇也不摇,他却按着手掌‘嘘嘘’呼痛。
  方振眉笑道:“要是这铁栅可以劈得开,曾白水也不会用它来关我们了。这‘长笑帮’帮主确是霸主枭雄,而且智谋无双。他先用‘血河神剑’作饵,让我们在胜中不慎而落人他圈套里。他把我困在这里,不再冒险令人杀我,以免我们趁机脱危。他只用火攻——最慢又最痛苦地把我们烧死!”
  司徒天心听得颤抖了起来:“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司徒轻燕娇叱道:“小弟,你怕死了么?”
  司徒天心小小的胸膛立刻挺得直直的,道:“怕死?司徒家没有怕死的人!”一面双腿仍然禁不住的在发抖。
  方振眉笑道:“既然不怕死,我们何不干脆聊聊天?”
  司徒天心一拍后脑,叫道:“可是难道我们就在这儿等死么?”
  方振眉笑道:“如果不等死,那该做什么?”
  司徒天心顿足道:“这至少也得想想办法呀!”
  方振眉皱眉道:“办法?”
  司徒天心道:“对,想办法。”
  方振眉一笑道:“办法是有的。”
  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俱喜出望外,一齐趋近,急急问道:“什么办法呀?说出来听听。”
  方振眉一摊手道:“可是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司徒轻燕“噫”了一声,似是十分失望。司徒天心的眼睛发了亮,忽然之间,对这方振眉竟有兴趣起来了。
  “方叔叔,你真的不怕死?”
  “你听谁说的?”方振眉皱眉道。
  “人人都这样说的,英雄是不怕死的。方叔叔,我想做个英雄,你教我怎样才不怕死,好不好?”
  司徒轻燕也好奇地趋近来听方振眉的回答,方振眉呵呵一阵大笑,说道:“你听那些人胡说,英雄更加爱惜生命,不过,当别人的生命也同样重要,而且许多人的生命加起来要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时候,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存别人的性命罢了。”
  “那么叔叔你也怕死了?”司徒天心睁大了不信的眼睛道。
  “怕,简直怕得要命。”
  司徒天心愕住了好一会才道:“我不相信,叔叔是骗我的。叔叔,怎么才能够做到不怕死呢?”
  方振眉被缠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道:“象现在,你要学会不怕死,先得学会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司徒天心哈哈拍手笑道:“那叔叔既不乱,也不惊,不就是承认不怕死了吗?我也不怕死,但我怕鬼。叔叔最怕什么呢?”
  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说着说着,似已把被困而且即将被活活烤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方振眉似笑非笑,望了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司徒轻燕一眼,苦笑道:“蟑螂。”
  夜渐深沉。
  四周宁静得象什么似的,月明如秋水,从窗外洒入“涵碧楼”的长廊上。有十七八位窕窕盈盈的少女们正莲步轻轻,罗裙飘飘,抬级上了楼,又各自分散回房去了。
  只剩下两名动人的少女,一名身着水绿衣裙,手抱琵琶;另一名水蓝长衫,手携古筝。
  两人喁喁细语,再上了另一道楼梯。她们正是公孙幽兰及公孙月兰姊妹。
  一上三楼,高处凭栏,那照过有年华沧桑有明月,平平静静得令人心清心静,正象轻纱一般罩落在长廊上。公孙姊妹看到月色如此凄楚,不禁怔了半响,公孙幽兰道:“好美的月色呵!”
  公孙月兰痴痴的望着月儿,道:“又一个月圆时候了。”
  公孙幽兰“噗嗤”一声,笑道:“我说妹妹呀,你当真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
  公孙月兰红了脸,阵道:“就是你!就是你!满脑子鬼心思!”
  公孙幽兰知道说中了公孙月兰的心坎里,于是更是得意:“哦,哦,你就满脑子的主意哦,唉,又是月圆时候了,那位我是谁大侠呵,怎么还不来,唉唷哎!”
  公孙月兰脸颊红得象木槿花一般,顿足道:“你,你笑人家,人家才不想他,鬼才想他呢!”
  公孙幽兰“嘎啊”了一声,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哦,原来你对我是谁公子没感情的呀,好啦,等下次他又来问‘幽兰姐,请问月兰妹妹在不在’时,我就告诉他‘我家妹妹不想见你,她说呀,鬼才想你’好啦!”
  公孙月兰急得跺足道:“我不来了,你作弄人!”说着扬起了古筝,公孙幽兰慌忙举起琵琶轻轻一架,一面走一面笑道:“好哇,我才不敢领教你的古筝呢,你今天一扬手间就打碎了那只牛的大鼻了,我的鼻子可要紧呢,你未嫁过去便会打姊姊了,日后不打丈夫才怪呢,嘻嘻嘻,下次他来时,看我告不告诉他。”一面笑着一面退回东厢去,进了房,“砰”
  地把门关上,但银铃般的笑声仍自门里传出来。
  等到公孙幽兰消失后,公孙月兰飞红的脸颊好一会才红晕渐退,月亮照在她的脸上,出奇的沉静,出奇的白晰。公孙月兰似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随手拨弄琴弦,慢慢踱回自己寝室之中。
  室内的窗,也是开向明月的,清风徐人,公孙月兰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不禁叹息起来,正在这时,倏地一道人影掠入。
  公孙月兰猛地醒觉,叱道:“谁?”
  蓦扑起,瞬息间击出七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七掌,击在那人的身上,那黑衣人半空一个斤斗,挨了七掌,只“哈哈”一笑,飘然落了下来。
  公孙月兰一听那熟悉的笑声,不禁一呆,随即又惊又喜的呼道:“是你?”那黑衣人返身回来,正是我是谁,笑道:“月兰,冒昧闯入,让你受惊了。”
  公孙月兰关切地道:“适才我不知道是你,打你痛不痛?”
  我是谁笑道:“那是自己该死,挨打也是应该的。”
  公孙月兰高兴得脸红耳赤,娇笑着道:“你干嘛不从大门口进来呢?象个贼一样——”
  我是谁笑道:“本来我想从大门口进来的,后来听到幽兰姐和你那番话——”
  公孙月兰羞道:“你都听到了?”
  我是谁笑着点头,公孙月兰一双粉拳不断地擂了过去,一面跺足道:“你使坏,你偷听人家讲话——”
  月亮躲进了云层。
  为了什么?
  难道月亮没有相爱的对象?还是因为想起了太阳?
  公孙月兰幽幽地一叹,道:“你为什么来?”
  我是谁叹息一声,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
  “明晨我将与方振眉决一死战。”
  “方振眉!江南白衣振眉才子?”
  “是。”
  “为什么要战?”
  “因为我承诺。”
  “承诺?”
  “唔。五年前,家母病危,全仗姨父照料,我赶去时,娘已在弥留状态中,她老人家要我答应报还大恩,那时候,姨父还并不那么罪恶昭彰的。”
  “那你答应些什么?”
  “为了安慰娘,我答应了。那时曾白水什么也没有要我答应去做,只说答应他一件事就够了。现在才知道那是他的诡计,因为答应他做一件事,可以是任何事。”
  “哦。”
  “所以三个月前方振眉入中原时,曾白水即命我杀方振眉!”
  “方振眉是数百年来难得手不沾血的一位侠义之士,你忍心杀他?”
  “不忍,但我不能愧对娘在天之灵。”我是谁满心忧虑,向天长叹道,“况且,我与他交手,败多胜少,所以我决定,如我死于他手下,心服口服,咎由自取;若我能格毙之,必灭‘长笑帮’,逐曾白水,以慰他在天之灵。”
  “唉。那实在不是好办法。”公孙月兰幽幽叹道。
  “但那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是谁木然道。“大丈夫言而有信。我总不能不守然诺。”
  月亮又自云层悠然踱出来。
  为了什么?
  难道,要清楚地照亮这人间的不如意?
  我是谁轻轻的拍着倚在窗前的公孙月兰的玉肩,沉声道:“月兰,所以我来告辞。”
  公孙月兰并没有回首,静静地道:“你真的要战?”
  “是的。”
  公孙月兰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在什么地方打?”
  “不。”我是谁断然地道。
  “为什么?”公孙月兰怆然问道。
  “我不想你去观战。”我是谁轻声道,“你勿挂虑,如我还有命在,定必回来看你的。”
  公孙月兰怆然回身,原来双目都是泪,明月照着两行泪光。她颤声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去?为什么你一定要战?”
  我是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怜惜地用双手轻抚着公孙月兰月光下的脸庞,道:“月兰”
  月亮又再度藏进了云层。
  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月亮也不忍看人间分离场面?
  “今夜是决战前夕。”
  “所以你应该好好歇息。”
  “不,我和你厮守到明天。”
  “你什么时候要走?”
  “天亮前。”
  “天亮前?”
  “唔。”
  “赎!”
  “你不要难过,其实更无辜的,应该是方振眉。”
  “此刻他不知在作什么了?”
  “不知道也许唉我很敬佩他这个人,侠而不傲,豪而不霸他此刻在做什么呢?”
  “也许在和我们一样也或许,正在看这轮明月,也或许在啃着烤鸭子”
  他们的呼吸声渐渐急促了起来。月亮又从云里出来,月华纷照,大地如洗,爱情一般的充满天地间。
  烤鸭子?
  啃烤鸭子当然是赏心乐事,但被人当鸭子来烤,就一点也不乐了。
  司徒轻燕与司徒天心,正是这样。
  奇怪的是,方振眉居然还是优游自在,象是正吃着烤鸭送酒,抬头赏月一般。
  关在这铁栅里,却连半丝月色也望不到。司徒天心忍不住去撞那铁栅,又忍不住被撞得呱呱叫痛,恨恨地道:“死鸟笼,臭鸟笼,看我不砸了你才怪!”
  司徒轻燕忍不住也笑了:“如果这是鸟笼,我们岂不是鸟?”可是她随即发觉连这铁栅己渐渐热了起来时,便再也笑不出了,跳在方振眉面前问道:“方叔叔,我们该怎么办呢?”
  方振眉淡笑道:“我正在想办法。”
  室内的热力渐渐提高,三人衣衫渐湿,司徒天心顿足道:“方叔叔,等你想出办法时,我们都被烤熟了。”
  司徒轻燕叱道:“别吵着方叔叔想办法。”
  司徒天心求道:“姐姐,你也想想办法嘛!”
  司徒轻燕沉吟了一会道:“好,我想,我想”好一会忽然道:“啊!”
  司徒天心喜道:“有了?”
  司徒轻燕叱道:“我哪有什么办法!”转首向方振眉问道:“方叔叔,你想到办法了没有?”
  方振眉笑道:“还没有。”
  热度更高了,三人已是衣衫尽湿,栏杆、地板皆热起来,连坐也坐不下去了。 

 
  
  
  
   
第十二章 青云镖局

 
 
  “青云镖局”。
  “青云镖局”可算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一家镖局了。现在已接近午夜时分,镖局的大门已经关闭,但在镖局的大厅里,有三个人仍在对酌着。
  那三人正是“青云镖局”局主“金镖无敌”呼延一定,及“飞云镖局”局主“飞云十八掌”薛正音,“驰云镖局”少局主“雪花神剑”蒋清风。
  只听薛正音呵呵笑道:“今日我去了‘涵碧楼’一趟”呼延一定大笑,“莫非薛兄想告诉我们,又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的风流韵事么?”
  薛正音笑着摆手道:“不是不是。今日我到‘涵碧楼’,本为近日“长笑帮’残害武林同道一事请教于楼主欧阳扫月,但不料刚抵‘涵碧楼’,即有三人被扔了出来”呼延一定奇道:“哦?”
  蒋清风笑道:“近年来甚少人敢到‘涵碧楼’去闹事,这次被撵出来的又是何人?”
  薛正音开大笑道:“你道是谁?原来是‘血魂镖局’局主洛天池,师爷沈七山那头莽牛马仇夫三人。”
  呼延一定大笑道,“原来是他们三人,哈哈哈”蒋清风一笑道:“血魂镖局仗得‘长笑帮’撑腰,助纣为虐,欺善暴敛,无法无天,狐假虎威,今日也算是应有此报了。”
  薛正音又笑又说,毕竟年纪较大了,不禁有些呛咳,赦然笑道:“两位少陪,我去方便方便。”边说着便蹒跚踉跄地往厅外走去,带着七分醉意,迎着廊外晚风一吹,不禁有些寒栗起来,抬头一望,只见月亮圆满得十分奇,又青又黄。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战,忽然有点毛骨悚然了起来。
  正在此时,至少有六十件暗器,十六八不同的暗器,向他袭来。
  薛正音毕竟年华老去,发觉时已迟了,大吼一声,又掌翻飞,来个风雨不透。
  但仍有七八件暗器,打中了他身上。
  薛正音怒吼一声,飞扑向前,企图奔回大厅中。
  忽然黑暗中剑光一闪。
  剑光一闪之间,薛正音看到了那人。
  一个冷酷而英伟的年轻人。
  薛正音大吼:“方中平!”
  只觉胸中疼痛,倒地而殁!
  在大厅中呼延一定蒋清风本仍在对斟着,忽听厅外传来一声怒吼,两人一呆;接着又传来一声大吼,两人马上认出是薛正音的声音,立即站起,而在这时,薛正音惨嘶“方中平”
  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方中平?”蒋清风全身一震。方中平这个名字,在他来说,是太熟悉了。他父亲主持的“驰云镖局”,一向平安兴旺,就在一天午夜内,满院子的人仓皇地在杀着,一面喊着“‘长笑帮’杀来了!”“方中平,我跟你拼了!”他眼看在火光中师叔伯们一个个倒下去,他咬着牙,却从另一方向,杀了十多名“长笑帮”徒冲了出去。事后才知道,全“驰云镖局”,就只有他一个人侥逃了出来,其他甚至连一头狗也没有剩下采。
  以后他就逃到“飞云镖局”去,薛正音还口口声声说要为“驰云镖局”报仇,但才不到一年,在一个清晨、一个巷子里“飞云镖局”的人“长笑帮”的人起了冲突,伤亡殆尽,“长笑帮”的人直杀人“飞云镖局”来,“飞云镖局”的人奋起抵抗,但很快的,抵抗的人都倒了下去了,跟着一个华服青年杀了进来,那时他犹和薛正音及十数名镖师苦苦支撑着,但那青年一进来,便杀了四名镖师,“飞云镖局”的实力立时崩溃了,那青年还笑道:“记住我的大恩大德吧,我是方中平。”薛正音怒吼杀去,几个照面间,便重创倒下。他冒死扶着薛正音,避开了方中平,好不容易才给他杀出重围,逃到现在这“青云镖局”里。整个“飞云镖局”的人,也只有他二人能活着出的来。
  而今方中平竟来了“青云镖局”?
  “风云总镖局”在这里的人,武功辈册最高的,要算是“金鞭无敌”呼延一定了,但他是方中平的对手吗?
  蒋清风不禁呆住了,饶是他身经百战,但也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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