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客栈用早餐的云容她们闻声而起,出门拉着云静霓裳急忙的赶去,不论是皇浦津还是六道,对她们或者云辰都是有恩的人,云容是万不愿意看着她们打起来的。
发生冲突的地方并不远,就在松延街的尽头南离门弟子落脚的一家客栈前的大街上。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痴心等待桂千月的南离门长老皇浦成,见坊市开张后桂千月依然芳踪全无,自己心碎离去,皇浦津就弄了张破地图在坊市的糊弄人,没想到还真被他糊弄到了一个。
一个还未走出过山门的天汢宗弟子,被皇浦津甜言蜜语所惑,加上周围一众‘托儿’的怂恿,在昨晚坊市收摊前,用与同门师兄组队杀元兽分来的三十颗元晶,买下了这张地图,结果被人知晓告诉了长辈,这些二代弟子之间的破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天汢宗的长辈们自然不好插手,而且也都知道,这群南离宗弟子跟西华弟子一样,目的就是来搅乱坊市,让修士们对天汢宗举办坊市的公平性产生质疑,这样才有机会在以后把坊市搬到自己山门外去举行。还好这次倒霉的是自己人,天汢宗的一众长老首座准备忍气吞声自认倒霉的,没想到门下弟子气不过,带人来讨回公道,见面后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虽然六道及时赶来制止,但是双方已经都伤了几个人,虽然都没有再大动干戈,但依然不依不饶的推攘在一起。
云容她们一来,双方倒是停止的推攘,毕竟有美女来劝架怎么也得给点面子。皇浦津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云容评理道:“云容师姐你来的正好,他们凭什么说我这张藏宝图是假的,而且卖的时候我就声明过,寻宝有风险,买图凭自愿,我一切都是按坊市规矩来的,他们天汢宗却仗势欺人,不但出尔反尔想要退货,还打伤了我的师兄弟,这样下去你们坊市还办不办的下去,办不下去趁早交给我们南离门来办!”
云容横了越说越有理的皇浦津一眼,那张‘藏宝图’的真假,她可是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前几天皇浦津请云秀画的,没想到他转眼就在坊市上害人了。
“你这张藏宝图一看就知道才画了没几天,竟然拿来糊弄我们小师弟的元晶,你们南离宗还要不要脸?”这边一群天汢宗弟子也跟着吵闹起来,纷纷拉着云容评理。
这理还怎么评?云容突然觉得自己不但不该来,还应该有多远躲多远,一边是救了自己一行性命和清白的南离弟子,一边又是对云辰有赠药之恩的六道他们,云容到底帮哪边?
眼看着双方从吵骂又要升级到动手,就连霓裳也唯恐天下不乱的丢下咆哮阵阵的大灵儿,跟着拔剑在手,云容没办法了,云容现在没办法的时候,就会习惯想起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事实上不用她提醒,跟着来看热闹还拽着左耳朵的云静,已经率先喊了出来,“我去喊心辰哥来劝架!”
云静一溜烟的跑了几步后,又一溜烟的跑了回来,走到云容身边瞅了霓裳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心辰哥躲到了哪里!”
云雪脸色微微不自然,低头暗骂了一声“孽障”,抬头对她们说道:“你们尽量别让他们打起来,我马上把云辰揪来!”云雪说完施展轻功纵起,加上她刚刚修炼了入门的‘飘’,一身雪白的她如一个惊鸿仙子,踏雪无痕的向着客栈赶去。她去哪里揪云辰?当然是她的床上,早上她出门的时候,发现云辰竟然在她的床上睡着了,知道云辰跟她一样苦修了一夜的云雪,竟然没一脚把明显有占便宜嫌疑的云辰一脚踹下床。
片刻后,云雪拽着睡眼惺忪,一脸不情愿的云辰赶到,若非云雪一直拽着,云辰半路上就溜了,先不说这种注定要得罪一方的劝架云辰也没有太多办法,单单是马上就面对霓裳,云辰就不愿意来。
但是只要来了,云辰就有办法,有的时候云辰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就有这么多鬼主意呢?
云辰一到,六道很给面子,立刻约束了一群气愤的师弟,皇浦津那边有耐着性子好言相劝的云容云曦,自然也不好太放肆,要知道得罪了云容等于得罪了桂千月,得罪了桂千月就等于大大的得罪了师傅,他们纵然在坊市搅的再一塌糊涂,奖励是掌教给,在师傅面前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为什么闹,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些师门长辈之间的破事,偏偏让我们这些二代弟子出头闹事夹在中间为难。”云辰一开口,就直接把矛盾转移到双方长辈身上去了,还偏偏让双方弟子都认为确实是这么回事,都是同为修士的宗派少年,谁愿意一见面就拔剑相向,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多好啊!
“六道师兄你给我一个面子,皇浦津师兄你给云容云曦师姐她们一个面子,大家进屋,关起门来,我给你们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怎么样?”
云辰这样一说,六道肯定是会给云辰面子的,皇浦津也不敢公然不给云容面子,于是,在一众围观者的注视下,双方都进了客栈,三十几号人挤满了一个房间,都拿眼睛瞅着云辰,云辰却拿眼睛瞅着霓裳,深怕这个大小姐放猫咬他。
云辰接过六道手中的‘藏宝图’瞅了一眼,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云秀,云秀立刻羞的把脸贴在了云静的背上。这图画的如假包换,还有字迹注解,一看这娟秀的小字云辰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了。
云辰把图递向皇浦津,说道:“你先听我说完,说完后在决定接不接这图。”云辰说完向着云静使了个眼色,云静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在中间让云辰坐下,云辰闭目直到体内心法运转起来后才睁眼对皇浦津说道:“我听云容说,你们一直在坊市周围缉拿一众南离宗的叛逆,我协助你们缉拿叛逆,你们把元晶还给六道他们,当然,如果缉拿不到,这图。。”云辰说着在皇浦津的眼皮底下向着云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皇浦津心里一突,以为云辰要揭穿他,刚准备还元晶息事宁人,免得弄得几名望月峰女弟子跟着面子不好看,却又听见云辰说道:“这图我要了,不就是三十颗元晶么,我买了。”
双方一见云辰凭着自己吃亏,也要双方息事宁人,六道当即说算了,不就是三十颗低阶玄晶吗,这口气他们吞了。皇浦津则直接结过云辰手上的图一把撕了,然后把骗来的三十颗元晶还给对方,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听云容等一众师姐妹说,云辰师弟如何有办法,云辰师弟既然有把握帮我们缉拿到叛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师门对此是有重赏,只要缉拿到叛逆皇浦醇,奖励地级剑器一把,外加五十瓶加快元气凝聚速度四成的中级培元丹,剑器我要了,培元丹他日我一定亲自送上云辰玄宗,如何?”
“上道!”云辰暗赞了一句,开口道:“我有八成的把握把皇浦醇引出来,但是,一定要听我的安排,还有,今天这件事,谁要是传出去了打草惊蛇,我可不负责任。”
“我这边没问题!”皇浦津拍着胸口保证,虽然地兵他得了,丹药归云辰了,跟随他的十几个师兄弟看似什么都没有落到,但是缉拿叛逆会在宗派内享有很高的荣耀不说,还有一大笔贡献值,这个贡献值是可以再另外兑换丹药或者高阶玄兵的。
“我们这边也没问题,谁要敢说出去,我就让我爹爹把他赶出宗门,然后我再放大灵儿咬他,然后再给他下药治疗伤口!”霓裳一说完,一众天汢宗弟子人人寒蝉若惊,别的他们不怕,就怕霓裳下药。
“云辰师弟,皇浦津师弟,为兄我去给你们助拳!”心道热忱的六道,也跟着抱拳表态。
就知道六道不会置身事外的云辰跟着问道:“六道师兄,我们的剑?”
“明天下午,六把白泽剑一起出炉,放心吧,掌教亲自过问过,用的是上好的百纹钢做底,质地我敢保证跟上品玄兵没有差距。”
“好,明天晚上我会让云静通知你们该如何做,后天早上我会跟云容她们一起装着离开坊市回山。”云辰知道,那个被散修唤作老大的皇浦醇一定也在松宁镇上盯着他,因为真正的藏宝图就在他的手里,他不愁把对方引不出来,他杀死了老三老六老九,对方依然有足够的实力来跟她们厮杀。
云辰说完就坐在椅子上闭目自修,其他人见云辰没站起来,以为他还在思考着要补充什么,就这么站在哪里干巴巴的等着,云容她们却是知道云辰的脾气,说着说着就能自修,只好站出来说道:“云辰师弟、嗯,他比较刻苦,说着就能马上沉入修炼,大家散了吧!”
众人一听,原来人家这是在修炼心法了,那是还在思考什么问题,一众天汢宗弟子纷纷告辞离去,本来打算找云辰算账的霓裳,一见云辰竟然赖在南离弟子的房间里不走了,顿时气苦,在客栈外面又不甘心的等了一会儿,见云辰久没有出来,只好抱着大灵儿黯然离去。
被皇浦津留下说话的云容她们,一见霓裳走了,给云静使了个眼色,得到云静进来通知的云辰这才睁开眼睛起身,是的,从在这里一看到霓裳,云辰多少有点做贼心虚,所以才让云静搬把椅子坐下来,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跟霓裳干耗的准备。
云辰一出来,看着云秀道:“图是你画的?”
云秀横了皇浦津一眼,红着脸不敢说话,一张图害的让云辰跟着要去冒险,依云辰的性格,云秀估摸着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连云静他都舍得整治,更何况她们,要知道云静拽耳朵的事她们可是已经偷笑了两天,偏偏连云容都不敢告诉云静真相。
“做的好!”云辰赞了云秀一句,与皇浦津告辞后,领着众女出了门。
回到客栈后,云辰对一路上因为云辰少见的赞了一句而愈发忐忑的云秀说道:“你跟我进来,我有事单独跟你说。”
云秀立刻求助的看向各位师姐,不过云容她们为云秀一张假图惹出这么大摊子事,巴不得云辰好好训斥一顿她,于是一个个假装没看见。
待云秀硬着头皮走进云辰的房间关上门后,却见云辰已经在桌子上摆放好了笔墨纸砚。云辰对一脸紧张的云秀淡淡一笑,“那张图画的不错,所以,我请你来帮我再临摹一张图。”
于是,在门外偷听的云静马上下去报告道:“我心辰哥罚云秀师姐画一百张假图,看来他也要出去害人!”
众女闻言,深信不疑!
事实上是,云辰从怀里拿出那张云秀得之散修剑师老三身上,那张纵然被他带在身上,被水浸了多日依然毫不褪色的图纸递给了云秀,面对一脸诧异的云秀,云辰是这样解释的:“我有预感,这张图很重要,我们甚至整个云城宗都保不住,但是我这人比较贪,过手的东西不拔几根毛再送回去,我是怎么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所以,请你细心的临摹一份。”
云秀听完,长出了一口气,嗔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怎么了?”云辰不明所以。
“我以为你为假图的事要责难我呢!”
“怎么会?我凭什么呀?”云辰一脸的冤枉。
“你连云静都能狠下心来整治,又何况我们。”
“咳!”云辰咳嗽了一声,“我这不是被她缠的没办法嘛,就指了条死胡同让她自己去钻,哦对了,你跟云容说一声,以后再揪云静的耳朵,左边一次右边一次,别让她以后没事就老拽耳朵了。”
看着云辰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云秀哭笑不得,这云辰,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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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螳螂捕蝉
待云秀临摹好两份图纸后,云辰拿着与原图细心的比对了一下,发现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出入,才拿起一份假图连同原图一并收入怀里,将另一份假图交予云秀保管。
云秀对于云辰的谨慎感到不解,却也没有多问,收好图纸转身下了楼。在云辰掀开帐曼准备上床自修的时候,却发现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书信。
“路上有危险,切勿擅自离开松宁镇,待你们师傅亲自来接后,再一并回师门!”
没有落款,字迹比云静写的还不如,看起来像是左手写的。云辰看完淡淡一笑,揉乱丢弃,他又何尝不知道每天有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讨厌被人像猎物一样盯着的感觉,要想不当猎物,缩在洞里是解决不了的,所以他才要下山,他走到了松宁镇更要走出去,只有走出去了,才能把隐藏在幕后的人引出来,到时候谁当猎物谁当猎人,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云辰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笑意,虽不狰狞但足够阴森。
第二天下午,六道应诺把刚刚出炉的六把白泽剑送来,统一的青铜剑柄,打磨的锃亮照人,皮革与铁片编制的剑鞘上镂刻着花鸟虫鱼,并以细碎的蓝宝石点缀为眼,看起来雍容古朴。六道当众抽出一把,只见苍白的剑身上寒气逼人,长两尺九寸的剑刃上,间或间似有一抹淡红的晕彩流转,看着几女爱不释手。
六把白泽剑的剑柄上,都刻着她们每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倒也免去了她们的挑选,唯一不同的是,刻着‘辰’字的剑柄上还拴着一抹小巧的淡粉轻纱。
云静一手拿着自己的剑,一手拿着云辰的剑,走到闭目自修的云辰身前,用剑柄上的轻纱在云辰的脸上蹭了蹭,在他睁开眼睛前,学着霓裳的口吻喊道:“坏人!”马上自己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拉着云辰问道:“心辰哥,为什么霓裳不把你的剑上刻上‘坏人’两字?”
云辰指着剑柄上的那抹轻纱说道:“这就代表着‘坏人’。”说着接过那把刻着‘静’的白泽剑,拔剑甩了甩感觉还算凑手后,回鞘挂在腰间向着六道点头致谢,再次闭目自修。
云静立刻欣喜把属于云辰的剑抱在怀里,她心辰哥简直太了解她的心思了,一看就知道她准备跟他换剑,至于那抹轻纱,在云静的眼里,它所代表的意义也就是好看而已。
“至于五把金灵剑兑换的培元丹恐怕还得需要一个星期才能筹齐!”一向爽朗的六道说到这里颇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这五把金灵剑拿到坊市上,分开出售不出三天就能筹够一百瓶初级培元丹,问题是这五把金灵剑是他们天汢宗要了,天汢宗的培元丹虽然储存的有一些,但是没有那么多,还得收集药材重新炼制。
“没关系!”云辰当然知道六道的意思,六把金灵剑不管落到谁的手里,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交易,毕竟,这种抢手货只要拿到大一点的坊市上,就能交易来更高级的物品,换成他是天汢宗的长辈,他也会毫不犹疑的吞下。
“那么明天?”临走前六道又问道,他实在琢磨不透云辰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云辰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卷交给六道,“按这上面写的做,知会皇浦津一声,让他们今夜就乔装打扮先出发。”
当晚,飘飘扬扬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只是灰暗的天空并没有疏朗开来,在北风的呼啸中更加阴沉,似乎酝酿着下一场更加大的风雪。
次日一早,云辰一行六人,重新在镇上添置了马匹,腰佩铮亮的白泽剑,踏上了回山的路途。
在他们前脚刚走,一个算命的独眼瞎子,撑着布幡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松宁镇,在山林间闪了闪,就消失了踪迹。然后是几个散修,放飞了两只信鸽后,直接走山林抄近路,向着已经离开了小半个时辰的云辰他们撵去。
最后才是狄千桐以及东方世家的东方翼东方勤两兄弟,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云聪云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后面还有我们这群猎人呢,这出戏演的的是越来越精彩了。”东方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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