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奥妙已然尽知,封寒已迫不急待得往竹林中穿去,正步行见耳闻前方幽幽琴声穿透而来。封寒突然感觉这世间瞬间寂静地如同黑夜一般,空洞且让人恐惧,寂静得让他无助而害怕。黑暗中他看到了夜幕中一双通红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似乎在欣赏着一个极尽完美的作品,它的狰狞地眼神是如此之让人惊恐,像极了一只复仇的恶灵张开他血染的双手将自己缚锁,肆意地吞噬着自己的灵魂。封寒想说话,却颤抖地无法开口。
下一刻琴声忽变,封寒眼前幻象散去,抬头看去正是自己数十年未曾回去过的封家大院。看到了许多形态各异的人,还有房中紧抱着一个婴儿嗷天痛哭的父亲。
“娘亲”当封寒看到黑白无常带着一个满脸慈容与不舍地年轻女子转身离开地瞬间便再也控制不住喊出声来。
“谁?”竹屋之中传来一声请问,声音冷而不寒。琴音戛然而止,封寒浑身一震,人也从幻象中清醒过来。他也不晓得那些个头顶现三花五气地青衣道人是谁,隐隐约约之中听到他们也唤那女子为娘亲,还叫她安心前往六道轮回,它日定往华莲净土解救于她。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思念娘亲,才有此一梦。话说这华莲净土名字煞是古怪,不过似乎在那本书中见过其之描述。封寒苦笑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个琐碎的事情。或许娘亲已然轮回转世了吧,会在哪呢?
“是谁?”那女子手抱古琴游离于竹林之中,四处找寻,容貌清秀脱俗,步伐之轻似与落叶同舞,身段之优美堪比鸿雁惊飞。虽是比不上墨雪那般摄人魂魄,却也已是一方佳人,入眼以至无忘今生。
封寒见其琴音将自己心神动摇,顿觉大失颜面,便也起了戏耍之心。身形一闪便已来到那女子身后之处,将她所布阵法随意摆放一番,取名曰“十方灭踪阵”。
此阵刚成顿时狂风大起,迷雾渐浓于竹林各处。那女子见状大惊失色,回过头来见一身穿大红衣裳的男子正往自己居所而去,心下着急。正欲要起身追去周遭情景再次起变,脚边大地龟裂,丝丝纹纹往四方迅速扩散开来,女子见得急忙后退数步,刚稳住身形那龟裂之处崩然塌陷,自地底涌出一片清泉,霎那间便自涨至塌陷之端,溢出于外。
女子恐再生变,又慌忙向后退了数步,却见清泉过往之处遍地开花,红红艳艳,形态各异。一阵微风吹过顿觉阵阵清香扑鼻而来,熏得她醉忘东西。百花齐放之壮观下异草亦不甘地自土中钻出,开芽,萌长,青青点点,紫蓝簇簇,煞是好看。
抬头只是前方已成一片江域,那自地底所出之水无休无尽地往东奔流而去,女子见此美景早已忘记身处阵中,还未来得及欢喜便觉大地一阵摇晃,震天巨响使得她痛苦无比,只见远方空地升起巍峨群山,云腾雾罩,翠绿一片好不壮观。正见那红衣男子举步虚空,往自己而来,面带笑容静看着自己。女子只道此人轻浮,开口便要喝骂,却见那男子左手轻舞,刹那间风起云涌遮住了晴日照耀。乌云翻腾,瘴雾弥漫,空中电闪雷鸣如那长蛇巨龙,轰隆之声和着大雨倾盆好不吓人。举目不见四周,不分天地。大雨淋湿自己一身白衣长裙,湿湿漉漉,羞煞了自己。乃不敢它想,急忙闭眼盘坐于地将手中古琴往膝上摆放,兀自抚琴弹奏,将一切心思尽落于琴中,不管世界如何颠倒更替,心境皆不受影响,所奏之声平和淡然无丝毫恐惧之意。
第十七回 静天清幽镇魔曲 中天紫微授琴艺
封寒见状暗赞一声,随手破了幻境,顿时天地清明,心境全开。封寒左手于怀中取出那刻有虚泪二字的竹箫与其同奏。
一曲毕那女子睁开美目,惊疑地上下大量着封寒,眼中尽显不解之意。
封寒取笑道:“你一女子如此看我羞也不羞?”
那女子闻言一愣随即飞起两片红云往他处看去。
封寒顿感有趣开口道:“莫怕,莫怕,且不知你可愿拜我为师,我可传你五行八卦之妙,奇门遁甲之术,长生驻颜之功,修身养性之法。”
那女子何时听过如此功法,转头仔细看去,封寒目若朗星,玉面皓齿,身前双鬓随风飘荡更显潇洒清逸,愣在当场忘了言语。
“如若姑娘不愿,在下也不再叨扰这就离去,刚才之事还请姑娘原谅则个。”封寒转身举步,心下多有怅然。
女子见封寒正欲离去,连忙屈身下跪“非烟拜见老师,望老师怜非烟孤苦,收入门墙。”
封寒闻言急忙闪身将非烟扶起喜不自胜,激动道:“为师欢喜已是不及,怎会不应。”
“老师可是神仙?”非烟因刚才那幕情景深入内心,实难忘却,再见封寒年级与自己相仿却有如此神术便自胡乱猜想,定是修炼有成,还老还童,书上多是如此记载。
“神仙?”封寒哑然,随即摆手道:“老师不是神仙,我想我已知你心中疑惑,为师今有一百二十八岁,只因为师身怀驻颜之术,长生之功罢了,却不想使你心生了疑惑。”
“如此便无怪了。”非烟小声道。
封寒见非烟并无多大反应,暗自点头笑道:“你这些个阵法是何人叫你布置的,可否予为师知晓?”
“却是让老师笑话了,非烟不喜红尘之事,自寻这幽静之所以渡此残生,这些个阵法皆是因我闲来读得那些奇门遁甲的书胡乱摆放而已,还望老师勿以为笑。”
封寒闻言大惊,人人都说我乃当世奇才,自己少时也曾读过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只道晦涩难懂,还要哥哥解释一二,摆下阵法,方才领悟。非烟竟能只靠自身修习便能独舞阵法,当真厉害。
此时封寒犹豫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收她为徒是否会反误于她,便自正声道:“非烟,为师道行浅薄,并非你所想一般,你倘若今日跟了为师,难免一路波折,身心受苦,远不如此处静修来的清闲。”
非烟一听急忙跪拜下来:“师傅,徒儿无悔亦无怨矣。”
“哎只怕为师道行低微反误了你啊!”封寒长叹一声。
“徒儿心意已决,但望乞老师不弃,非烟愿一生侍奉老师。”
“走,为师这就带你去研习那奇门遁甲之术”。封寒心中狂喜,“有徒如此,夫复何求。”扶起非烟便往竹屋而去。
非烟抱琴跟随着封寒身后眉头深锁“老师”
“嗯”封寒回头见非烟神情黯然眉头锁雾,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又难以启齿,不禁柔声问道:“非烟怎么了?”
“非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非烟吞吞吐吐与之前判若两人。
“无事,但说无妨,为师当知无不言。”封寒见非烟如此心中不忍开口安慰于他。
“非烟之前奏有一曲,是为“静天清幽”,可曾被老师听得。”
“静天清幽”?这方圆却无二人,应是为师无疑。”封寒仔细一想,或许是自己初来之时所闻之曲。
“老师勿要怪罪非烟,这静天清幽乃一异人梦中相授,他言我与其有缘,故传我此曲,他言此曲可追人忆,如若我有朝一日学得道法玄术,弹奏此曲还能镇压心魔。”
“哦?烟儿还有如此福缘,不知那人是何模样,你如何遇得。”封寒此时也来了兴趣,镇压心魔之术古来皆为神术,得遇而不得求。
非烟低头回忆,良久方才说道:“我依稀记得当日我也于这小筑之中抚琴自娱,忽觉一阵困意侵扰,便自昏睡过去。梦中我游离于天外,心中惧怕,忽见一天马车銮飞踏祥云而至,奇香扑鼻我情急之下急忙将其拦下欲问归路,不料光芒骤闪,车后闪出三位姐姐,一身仙气絮绕,当真貌美非常。其一手捧一双龙巨剪的姐姐责问予我为何但其去路,延误蟠桃盛宴时辰。”
封寒大惊,“这蟠桃盛宴乃西王母宴客大席,据说蟠桃胜会极其盛大而庄严,至时五湖四海皆有名望者方可被邀呢?”
“其中有一位手执罗伞的姐姐倒是心善,拉着我的手叫我且放下心来,问非烟有甚事情竟然魂飞天外,道是愿相助一二。非烟当时闻言早已心凉,只道此生已卒。心灰意冷之际忽闻那车中一男子发话,“碧霄你这性子何时方能改改,且退至下去。云霄你且让她过来,莫要予他为难,此女子与我有缘才会神游与此拦我去路。碧霄姐姐急忙退至后方,便由那不知名的姐姐躬身拉起金丝布帘,被唤作云霄的姐姐便撑起罗伞迎那男子出来,口称大帝。”非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那中年男子之貌胜过女子百倍,身穿九龙帝服,手执一古琴笑视着我,当时我已被吓得不轻,又由那碧霄姐姐提醒我“见得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还不下跪拜礼”我闻言正欲下拜,却被大帝扶住笑道:“你与我有奇缘,今日便传你一曲,名为“静天清幽”,此曲若为凡人弹奏只追人忆,若你修为有成便可镇压心魔。”当即大帝一曲奏毕将怀中之琴交予我手,随即见他衣袖轻抚,我还未来得及谢礼,便转醒过来。”
“姬伯邑考,感应随世三仙姑。”封寒惊呼出声。
“老师如何知晓。”非烟将那古琴递于封寒,“当我醒来这琴端之处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呢,当是以为琴名呢,经老师如此一说才发现非烟当真孤陋寡闻。”
“为师少时不修道术,饱览群书,故知之甚多。此事为师日后也当说予你听。只是此曲与为师有甚关系。”封寒笑道。
“老师心中心中”非烟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瞧你这徒儿,叫我怎生予你分说。”
“老师心中有一心魔,徒儿无法,请允许徒儿它日为师傅镇得”非烟关心道。
“烟儿,此事为师已然知晓,你无需为此而挂记于心,为师虽道行浅薄,却也能镇压一二”。封寒回想之前所见的画面,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老师可曾找到消除之法。”非烟问道。
“哎至今仍无法,最近体内魔意似乎也有突破心境之象,你看为师怎说起这些,徒让你心忧。
封寒看着非烟那紧皱的双眼说道:“你告诉为师,你想学什么,为师一定倾囊相授。”
“非烟不知,全由老师做主。”
“为师教徒从来不按章法,你也不怕。”封寒问道。
“非烟不怕”声音异常地坚定。
“那为师就教你吸天纳地之法,你可愿意。”封寒饶有韵味地看着非烟。
“啊!老师,非烟今刚拜入师门,但也知晓,修行一途急不得功,近不得利。便是普通法术,入门修行都有不会,又岂能一步登天,学那吸天纳地之法术。”非烟异常紧张,有些显的语无伦次。
看着惊慌失措有如笼中之鸟的非烟封寒仰天大笑,今事情便如此定下了,自明日起为师便教你吸天纳地大法哈哈哈哈”笑声传来封寒已然扬长而去。
“徒儿惶恐。”
第十八回 藏龙卧虎岂非真 不显山水有异人
话说封易与封翎一路下来见前方众多苍天巨树横竖交错,杂草丛生,却险些以为无路,走进一看另有小径,当真柳暗花明,又行了片刻便来到了镇东门之处。
“当初只是耳闻,未曾想到此处竟是如此繁华”。封易指着路上那些个往来南北的游客旅人,名士商人叹声道。
“哥,你看此字甚是古怪。”封易顺着封翎所指之处抬头看去。那横梁之上醉仙二字立生变化,字中月灵一阵流转,参合着展洛所书之醉意向二人扑面而来。封翎急忙闪身开来大呼“好字,不输于三弟字法啊!”
封易也闪过一边笑道:“不曾想过此镇之中还藏有如此清雅高士,定要结识一番,方不虚此行。”
两人心喜,一路寻问,方知乃聚贤楼掌柜请人雕刻,步于酒楼之中发现在意人满为患,酒楼伙计忙得不可开交。
正当苦恼无席坐之地时,身边一老者高呼小二结账,小二闻言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那老者喝的是面涣红光,落地不稳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哟,我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伯你可要小心,这酒虽不伤身,可您这年纪也经不得如此折腾啊。”
老者闻言将那小二推至一旁醉醺醺道:“你这小二怎如此说话,这方圆百里哪个人不晓得我的名号,咯,钱在这。”说着便将钱丢给小二。
小二一掂量笑道:“还说没喝醉呢?这银两都给多了。”说完作势要还钱于老者。
“少笑话予我去,将我这两酒葫芦装满,当年我成名之时你这娃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老者将葫芦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一听忙打岔道:“得,老伯您还是别说了,您若再说下去就怕那些个风流之事都倒了出来,传了出去,可是不美,这葫芦我定然予你装满,一滴不漏。”说完便拎着葫芦往里跑去。
“哎你”老伯正欲正欲接话,那小二已没了踪迹,回过头来见封易和封翎笑看着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这两娃子看什么呢?”
封易笑道:“我说老伯,真瞧不出你都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还如此硬朗啊。”封易自然是观察过,此人年高七旬之上,身上无一丝法力,竟能鹤首童颜,无一病态。
“总算是有个会说话的,娃儿不怕实话告诉你,老伯我啊”老者还生怕他人听见,用手轻掩在封易的耳边轻声数语。只见得封易面红耳赤,引得老者开怀大笑。
封翎好奇得伸出了手在老者胡须扯了数下,问道:“老伯,今我俩与你一见如故,何不坐下再饮数杯。”
老者右手一拍,将封翎那手挡开笑道:“你这娃子,你倒是又小看我了,别说数杯,就算是再饮数十坛也醉不了我啊。此酒之香醇堪称世间第一。”
正遇小二手提两酒壶而至,听的老者言语又笑话道:“哟,我说老伯你又卖弄起你那见识来了,只怕是又要笑话大家了。”
“你”老者哑口无言却毫无生气迹象,一手接过葫芦对封易二人道:“若不是要去给那武痴送酒,我还真想与你二人一醉方休。”
“如此我二人便先记下了。”封翎笑着说道。
老者迈出大门,都也不回地摇晃着背后的葫芦回答道:“一定。”
老者走后封易和封翎便坐了下来笑问着小二“那老者经常来不?”
小二一边拭擦着桌子一边回答道:“您二位是刚来此地的吧?”
封易点头回答道:“过往附近听闻密林之中藏有一镇名唤醉仙有奇酒清心,号称便是神仙来了也要醉忘归路,好奇之下特地前往品尝。”
小二恍然大悟“难怪,这也是前段日子掌柜起了兴致,举办了聚贤大会所发生的事。那镇东门横梁奇字便也出此而来。那日奇人异士齐聚,有书圣展洛写得醉仙二字,还有那酒狂。”小二指着那远去的老者说道。
“酒狂?”封易和封翎同时问道。
“此人嗜酒如命,终日葫芦不离左右,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无人知晓他酒量大至如何。”
“书圣,武痴何人。”封易接问道。
“这老者相交的一群隐士高人罢了。我们镇中传有他们名号,便是琴棋书画笑痴狂,追魂圣手炼七秀,小二似乎很是高兴提起这些说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那些个都是些什么意思。”封翎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抓之不牢。
小二口沫横飞,指手画脚地说道:“就先说这琴棋书画吧,他们四人人如其名,各有所长,驰名于华夏大地。人称落尘四圣,至于姓名他们倒是少与人提起。”
“那其余他人呢?”封易此时来了兴致追问道。
“这追魂圣手便是傅天明,只是他不喜人家提起他之姓名,都以追魂称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