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闻言起的身来说道:“徒儿尚有几位至交好友,其中更有一炼丹师,手巧心灵,对炼药配丹之术精通无比,他常予我言语,天地有神灵,九幽多鬼魂,你以一己之力敢于九幽黄泉追生魂,我也要凭己之术且让红尘三千赴瑶台。”
“哦?竟有如此志向,当真不凡。”封易赞道。
追魂苦笑道:“志向虽是不小,他找人试丹至今多有害人,恐天不乱,若不是徒儿略晓医理,此刻他不知要有多少冤鬼缠身。徒儿之望师傅能将他收入门墙,只授他调和阴阳之法,炼丹制器之术即可。”
“那其他法门呢?譬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呢?”封易问道。
“老师却是不知,此人生性多有狂傲,只怕教她太多有如竹篮打水,空梦一场。”追魂一脸坚定地回答道。
“话说为师并不精通此道,不过你可大放阙词将他诓来,为师自会安排其归处。”伴随着数声爽朗地笑声,封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之中。
“徒儿代争天谢过师傅。”
第二十六回 魔功初显惊四座 争天炼药无敢试
“无垢,他怎么样了。”墨雪立于韩无垢身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封寒问道。
韩无垢摇了摇头“就连续接天脉我都毫无办法,更遑论让寒儿转醒。”说完大红衣袖一挥便夺门而出。
打水而回的非烟回头看着远去地韩无垢一脸诧异地问向屋里数人“三师伯这是怎么了。”只见众人低头不语,也不好追问。轻放脸盆与往常一般将脸巾打湿予封寒试擦,正当非烟将封寒左手抬起之时从封寒衣袖中滑落一长物。
“咦”箫云月将那物拾起仔细一看惊闻道:“师傅何时也会奏箫,怎不予我知晓?”
非烟轻笑着将竹箫接过“师傅会的多如繁星,又怎会一一告知于你,便只那修真一途便够你受用终生。”说完便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俯身于封寒床头痛哭失声。
箫云月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墨雪这些天与非烟七秀走得贴近,拉起非烟双手轻声安慰,“正如你所说,你师傅心地善良我想你师傅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墨雪忽然不语满脸疑惑地看着非烟手中竹箫,伸手取来竹箫一番抚摸,一阵血肉连心之情油然而生,仔细一看那竹箫一端赫然刻有“虚泪”二字,其之书法风格与自己无异,似乎出自于自己之手,以手触之一片朦胧记忆显现,看不清,够不着。努力去想却胜似万蛇噬脑,千针穿心之痛,痛叫一声忙将手中竹箫脱手。
看着墨雪怔怔地出神口中兀自低唤“夫君相公。”众人皆是不解,箫云月拾起竹箫也写墨雪那般抚摸却是无有一丝异样,抬头看去,墨雪微皱着双眉,明眸藏雾,不住地摇首。箫云月不忍,忙将竹箫收起关心道:“墨雪姑娘,你是否身体不适,我去找三师伯前来。”说着人便要向外走去。
“墨姐姐。”非烟手快一把将晕厥过去的墨雪拦腰扶住,没好气地看着箫云月说道:“速请三师伯前来。”
箫云月暗骂自己多嘴脚下却是丝毫不慢,全速往后山石林飞奔而去,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这些天三位师伯全部都在那里修炼吧!
“墨姐姐你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非烟一脸紧张地问道。
“烟儿,我刚才是怎么了。”墨雪满脸迟疑地问道:“我不是在屋内么?怎么又来到竹林了。”
“墨姐姐,你刚才拿了师傅地随身竹箫不久便晕了过去,我想或许是师傅部分魔性传神,将部分魔念附于竹箫之上,你无丝毫修为抵抗不了才会如此。”
“可否将那竹箫再予我一看,我心有意似乎和这竹箫有关。”墨雪眼神透出一股无言的哀求使之非烟不忍拒绝。
“可是。”非烟仍有犹豫,一根竹箫遮遮掩掩半天不敢脱手。
墨雪玉手轻握非烟,非烟只觉得一阵清凉袭心,直透全身百骸。一阵灵台空明心境全开。遍眼普天之下也只有墨雪才有这样的精神念力,丝毫不与修真着边地能力。
等非烟幽幽转醒,墨雪已然将那竹箫于嘴边清吹,那旋律总是那么地优柔伤神像在哪似曾听过,在笛声之下非烟似乎回到了遇见封寒不久后地时日,一个孤单无依地落寞红衣身影,手持一支竹箫在夕阳照耀地湖面上倒影出令人永世难以释怀地软弱,那是师傅望洋神伤地哭泣和着那种断肠碎心地咆哮。
“师傅他似乎也会吹奏这首曲子。”非烟轻声长叹。
墨雪闻言手中颤抖,停了口中吹奏,面对着如血残阳唱起了那首令人伤之又伤地“离藜”那歌优美而凄凉正如那沥血夕阳一般,透出无尽地感伤与无奈。
此时竹屋之内只剩封寒一人,仍旧卧躺竹床之上昏迷不醒。便在这墨雪歌声传来之时,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便又恢复了一往地死寂。随之腹中印出红黑二色,生就两仪,布有四象,显现先天八卦,旋转不休。下一刻那红气直冲眉心,黑气往脚底而去,一阵游走,所到之处续经接骨,无有败象。那略显苍白地面容此时说不出地狰狞诡异,从外而看,红黑二气渗出封寒体外,交织相容,不一时便成一椭圆之状,似巨茧,似鸭蛋,将封寒紧紧包裹,任由封寒将其吸纳,汇于眉心。莫约半盏来时,只见最后一道气息没入封寒眉心,一道红黑之气至顶门冲入云霄,搅乱霞云,惊惧万灵鸟兽。
“墨雪。”封寒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如云似雾,深看不得,否则将会迷失于中,自陷精神幻阵,无法自拔。
“那是何物。”韩无垢一把将箫云月抓起疑惑道:“你是说墨雪也在竹屋之内。”神色紧张万分。
“我离开之时,墨姑娘的确还在屋内。”
“糟糕。”韩无垢一把将那箫云月掷于地上,点足往竹屋飞去。
“翎儿,你可曾记得寒儿出世之时天降异象。”封易随着众人眼光向那红光看去。
“大哥,我先行一步看个究竟。”声音从天边传来,早已没了封翎踪迹。
“师傅,那冲天红光怎如此邪恶,扰人心神不说,你看”追魂拾起空中落鸟说道。
封易暗自皱眉,此鸟远离那红光,竟还能被其沾染。转念便又回忆自己尚为年幼之时,封寒出世之日,长安附近寸草不生,一片死寂,不由得心中不安。“你等在此莫要移步,为师去去就回。”
“师傅,是否是四师叔有何不测,紫秀愿同师傅前往。”紫秀起身说道。
“不可,你好生在此守候。”封易断然拒绝道。人也已驾云远去。
“咦,这又是何物。”只见不远处的巨石后响起一声惊呼,随着烟雾散去,一蓬头垢脸地男子走了出来,高举一粒丹药,那丹药甚为古怪,生就斑斓五彩,蓝、绿、黄、红、黑五色相容不说,整颗丹药如一水珠,似乎一不小心就能破掉一般。
“师傅不是不擅长那炼丹之术吗?那又如何教得争天。”追魂不解道:“估计又是二师叔闲来无事戏弄于他吧。”
七秀笑道:“小师弟,你手中那物甚是稀奇,可否借师姐们把玩一番。”
那被称作小师弟的争天一脸不瞒,没好气道:“此物甚是珍贵,又岂能随便把玩。”
七秀一个个笑地花枝乱颤,“就你那炼出来的药还珍贵哩!估计又是将药炼错,方得如此模样。”
争天闻言心下不悦,争辩道:“此药定是上天怜我不易,故降下红黑二光助我成事。今众位不识莫来诋毁神药。”
追魂见争天紧张模样大笑道:“不明你者或真当被你糊弄,如今我等与你也算是知根晓底,亏你还敢自夸。
“哼,你们也太小看予我,若是不信,只管入口相试,今已知晓配方,还能炼制也不可惜。”
争天大方地将那五色丹药往众人面前递去,众人见状齐退数步,更有七秀摆手不止。
争天气得不打一处而来,高声质问七秀:“方才不是你等争先恐后地要求把玩,如今怎做如此姿态,忒是恼人。”
“若是以前炼制我还能如愿相试,以完你憾事,便是不幸中的怪症,以我之能还可医治,可如今不同,你拜二师叔为师此事大家共知,二师叔行事癫狂,不谙事理,如今你得二师叔授艺所炼制之药非是我等受得,师叔等人未回,依我而言,此药暂且留下,等师叔归来再行处理。”追魂笑道。
“此为正理。”七秀异口同声道。
争天气得全身乱抖,“你你们”“哈哈”众人见争天神情大变皆是诧异,正欲寻问却听争天笑道:“你们无此福分,既然如此,我已寻得一人相试,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无人相试来得舒心。”
“何人?”众人齐声问道,他们不解会有谁心甘情愿地去试争天的药。
争天神秘一笑,右手遥指着远方竹屋道:“咯,就是那个终日不醒,卧躺病床的无用之人,用他试药虽是可惜”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啪“地一声,左脸传来一阵火辣疼痛,竟是被打出血来。
只见追魂怒指于他大声喝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后有七秀急忙上前拉住追魂挡身于争天身前说道:“师弟,争天师弟刚入师门,不知事由,但请勿怪,此当是一时口误,莫予众位师长知晓,否则恐争天”
争天被打得愣在场中忘了言语,他与追魂相识至今何时见过追魂发如此大的脾气,如今更是出手打我,莫不说我真的说错了话,那竹屋的人究竟是谁,竟引得大家如此关心。
追魂强压着心头怒火别过头去,望向竹屋之所怅然道:“四师叔仁德感世,情义动天,但望莫要再有任何差池,否则便是我等身外之人心也难安。”
七秀闻言也往竹屋望去,皆是心事重重不再言语。
“他就是四师叔,我端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争天念及与此脚下一软跪了下来,俯首峰顶,愧极内心。
第二十七回 望穿秋水天动肠 阿修罗道露锋芒
封寒醒来一阵心烦意乱,左右相顾而不知自己何寻,只觉得全身上下很不舒畅,自醒来后全身各个部位与感官都被强烈地刺激着。
封寒抽动着鼻子,漫天地搜寻着一种令他内心紊乱且不安地味道。那清淡的香味使他既想靠近又想远避,他想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
当他正诧异自己一步飘出数十丈距离的时候正毫不客气地和树林中的一颗大树相撞,同样在不解自己毫发无损的同时,那颗巨树以然应声而倒。巨树倒地荡起一片尘埃,封寒直视前方,丝毫不理会漫天的尘埃将自己包裹,那望穿秋水的感情渗透在似水柔情地双眼,他之知道此刻便是天地崩塌也难消其这一片痴狂。
尘土随风散开,露出那张终日魂牵梦绕地身影和那张忧伤而不失绝世的面容,迷茫地双眼尽透出凄美的孤寂。那种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孤独。
在这一刻天地都化为苍茫,竟似回到天皇之前混沌初开的时期,与她携手千万春秋,数亿轮回。步过大地复苏,沧海桑田。
非烟搀扶着墨雪往巨树后看来,封寒的那张面容是那么地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历尽岁月蹉跎,沦落百年沧桑,双鬓银丝更显悲伤使然。
磋,
半日胜万载沉浮,
一眼穿百世春秋。
十年失魂并落魄,
相逢今朝天动肠。
看着墨雪和封寒遥途相视,眼中尽是柔情爱意。非烟心中多有不解,又看了墨雪一眼暗自思索道:“墨姐姐今日甚是奇怪,且不说她与三师伯形影不离,便是师傅俊美潇逸也万不该做如此姿态。”想罢便拉了墨雪一下。
墨雪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吱吱唔唔道:“你醒来了。”
“嗯。”封寒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能彼此相互地痴望着。二人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妇,相互间的嘘寒问暖。
非烟已然乱了心境,抬头时见封寒背后的天际红云滚滚,青气翻腾。知晓是三位师伯到来,可眼前师傅毫无所觉,心中忧急已然顾不得激动的心情,忙将话题接过:“师傅,你可无事,但叫诸位师伯,一众师兄弟们担心。”
封寒闻言猛然惊醒“三位哥哥如今何处?”话音刚落便见数道光华落于眼前,定睛一看正是韩无垢等人。
“亏你还有心记得我等,来,快让三哥好好看看。”韩无垢一把将封寒左手拉过,食中二指直接搭于天脉之上闭眼一阵感知。
封寒一阵愕然,看向韩无垢身后,见封翎正含笑地看着自己,竟心痛地快落下泪来,哽咽着:“哥寒儿对不起哥哥啊!”说完人便跪了下来,白首及地,两鬓银丝低垂于膝。
封易见状忙上前将封寒扶起颤声道:“寒儿,快些儿起来,哥不怪你,哥哥们不怪你啊!”
“你能醒来已大过天地一切,哥哥欢喜非常,那过往一切全都是哥哥心甘情愿,怪不得谁。”封翎看着封寒白发心中异常痛惜。
“寒儿天脉无损较之以前更为扩张,当真可喜可贺。只是”韩无垢欲言又止,只听得封翎一阵提心吊胆,心下不悦大声喝问:“只是什么。”一伸手便将封寒左手接过自己查看。
“只是经脉之中仍有魔气散布其中,不敢做强,怕会伤到寒儿。”话还没说完那封翎右手已冒起青华一片盖住封寒全身强行进入封寒五指直逼天脉,怎料封寒惨叫一声,一口鲜血逆转于眼耳口鼻激射而出。
封易呼之不及,韩无垢一把将封寒抢过大声喝道:“你糊涂啊!”
“师傅”单成渊于外面购置归来不明缘由,见韩无垢怀中封寒重伤至此,再回想之前种种疑惑也顾不得手上之物,现出手臂三星,暴喝一声,刹那间周遭灵气紊乱,风云变色,天空雷声隆隆,云海翻涌愈演愈烈。青天白日天杀,破军,贪狼三星显现一线连珠,与单成渊右臂刺青遥呼相应。天似抖动,地若塌陷,豪光之中见单成渊右手疾出,毫无花絮,瞬眼便至韩无垢眼前冷冷道:“封印揭,三星同现先破天,堕世。”
韩无垢早已因封寒重伤而失神,何曾回过神来。封易却在一旁看得贴切,他不知单成渊的速度竟快至如此,大惊失色之下忙将身边因三星威势而恐惧颤抖的封翎和韩无垢往后推去,口中兀自快速地念着口诀“幻灭无影,道如剑,状若尘梦,残阳斜影三千丈。”话音落顿时幻化出三千防阵,布下十方结界。一阵一丈,封易带着众人已飘开三千丈外自是认定躲得过单成渊狂念一击。却怎知这所谓以防御著称的三千奇阵在单成渊的拳头下有如薄冰浅雾,众人还未稳住身形单成渊已到了眼前,邪笑着:“封印揭,三星同现再撼地,冻绝。”
一阵寒意自封易心底升起,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凭空降下漫天冰雪冻结天地万物,轻盈的雪花飘落直陷地心深处,阴风过往断绝一切生气,若是不堪抵挡者立成齑粉,绝无二话。
此时封易已吓得面无血色,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对着绝影残剑喷出一口精血。“幻灭残影,道如剑,形似天地,生死休咎阴阳转。”那绝影残剑得精血滋润青光暴闪,化作黑白二气做阴阳鱼之状,兀自头尾相交旋转不休,周遭一切破灭之物得其覆盖返本返初。
单成渊视若无睹,合着那玄冰之拳重击在那阴阳鱼之上,怎知那阴阳鱼受得重击立马消散,又瞬间复合,且呈反转之态,将全部拳劲转于他处。单成渊力道偏离,腹中难受非常,愤怒之下强行转身低吼道:“封印揭,三星同现三覆海,鸿霭。”
四面八方的露水雨滴皆在其话语之下化出舞爪巨龙,各色各异,覆天盖地皆狰狞面容,是以观其心先惧。怎知那千万巨龙刹那间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