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守山门的弟子对着另一个说道:“哎,你有没有发觉今日那易师兄和余师姐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怎么觉得没什么两样。”另一人回道。
“去,和你说也是白说。”那弟子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了。
“师姐。”
“师弟。”
那易鼎和余英男都快走到了无极殿,此时若是不说只怕覆水难收了。心中皆是狠下心思转头喊道。
“师姐,你叫是否有事。”易鼎一时的激动在彼此的干扰之下化为了虚无。
余英男也是一般,急忙说道:“我没事,你呢?又有什么事。”
“我也没事。”易鼎这才刚说完又是后悔,又是担心。
“这事全是我哥咎由自取啊。”易鼎眼看就快到了无极殿再也忍耐不住,脱口而出。
“此事全因师弟自作主张”那余英男说完便听得易鼎和自己乃是一般想法,不禁眉头舒展道:“师弟我见你眼中一直盯着人家女子,莫不是”
易鼎一阵心虚急忙反驳道:“我也看你一直看着人家教主,果然不凡啊。”
“你敢取笑我。”余英男脸颊一红说道:“师弟,你说人家会是神仙吗”
“极有可能,当是那洞府就已是举世无双了,怕是大有来头。只是三界之中我等所知的只有四教啊。他又会是什么教,不会是那魔教吧。”易鼎突然大惊道。
“什么教都已不重要了,此事当做如何计较。”余英男问道。
易鼎一愣,随即便说道:“就说大哥将一神仙的弟子错当妖女,追至到人家洞府门前将人杀害,那神仙大怒一气之下便出手害了哥哥。”
“可那女子并未身死。”余英男急道。
易鼎笑道:“都说是神仙了,起死回生有何难处。”
“嗯,那便如此了。”两人一商议便起步向那无极殿中走去。
踏步大殿之中发现那众人都已回来,口中正谈论着他们一行遇上众多妖魔,其中还有三人道行不低,被他们联手杀了一人,伤了一人,逃了一人。
“哦?你们这么多人竟还敌不过他们。”一男子问道。
“师傅,那三人奇怪的很,我们并无惹恼他们,他们竟对我等出手,一人手托棋盘,两人手中用笔,皆是那凡间常物,竟将我等落下颜面,我等含恨便就错手杀了一人,伤了他们。”一女子说道。
那易鼎和余英男一看,其中更有那韦青青也在那大殿之中。易鼎和余英男心中一惊,皆从对方的眼色中看出忧虑。
韦青青道号绿鬓仙娘乃是蜀山剑派中南海玄龟殿门下,易晟之妻,也是易鼎和易震的娘亲。
“咦?师妹怎么就你二人回来,易震师弟呢?”金蝉问道。
两人闻言齐身跪倒在地,那易鼎更是痛哭流涕。
“你二人这是做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话之人声音威严,真气深厚,正是蜀山剑派现任掌教道号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他乃长眉真人的徒弟,累世修为,人间明朝中期成道飞升。乃蜀山剑派中峨眉派的第二代掌教,乃正道中东海三仙之一。正派道家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其妻子荀兰因,也是长眉真人弟子,号妙一夫人。那余英男就是他夫妻二人的徒弟。
那韦青青不仅脾气火爆不说,在他两子之中最是喜欢易震,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易震的脾气性格和自己一样。当她见易鼎只是哭哭啼啼,也不说话,气得直接过去将易鼎一把提起喝道:“你倒是说啊!震儿发生什么事了。”
“娘亲,大哥他他死了。”易鼎哭道。
“啊”那韦青青虽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得易鼎亲口说出,不禁天旋地转,眼见就要晕厥过去。幸有李英琼和周轻云急忙扶住。
“什么。”齐漱溟闻言如何还坐得安稳,急忙起身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蜀山开派至今正邪两道莫不给我蜀山颜面,就竟是谁敢杀我蜀山门人。”
“此事都怪大哥”易鼎话还没说完便见韦青青一耳光扇了过去,怒道:“你大哥都已被贼人害死,你竟还帮着外人说话。”
“师叔,易师弟所言不虚,都是易震师弟错将人家当做妖人”
“你莫要再说了,定是那贼人杀了我儿,我要替我儿报仇雪恨。”韦青青说着就要往外冲去。
“师妹。”齐漱溟急忙喊道:“是因原由且听英男说完,我们再做计较。”
那韦青青闻言停了脚步,转身过来盯着余英男说道:“你给我说完。”
那余英男和易鼎皆是心惊胆战,硬着头皮说道:“我等下上便由易震师弟建议我等去那南部瞻洲斩杀妖猴,易震师弟二话不说便将那妖猴斩杀,怎知那妖猴已有主人,易震师弟硬是要说那女子也是妖女”
“妖怪主人不是妖人是什么”
“师妹你且听完再说。”齐漱溟喝道。
“哼。”
“师傅,那人乃是一弱女子,有一些道行,只因她解释,易震师弟不听,还出手伤人,人家反抗,易震师弟觉得无颜,便痛下杀手,那女子如何抵挡得了,抱起妖猴脚踩祥云就往南部瞻洲逃去。”余英男说道。
“一派胡言。能够脚踩祥云的人岂是震儿能够斩杀的。”韦青青喝道。
余英男闻言心中害怕,急忙将手中瑶琴双手奉上,说道:“那女子只会弹奏乐曲,却并无任何道法。故我等以为她是天上仙女,隐居在此与猴作乐。可那易震师弟死活不听我俩劝告去追那女子。
齐漱溟接过余英男手中瑶琴一看,但见那琴上尽是血迹,那琴端赫然刻有姬伯邑考四字,那齐漱溟如何能够认得姬伯邑考是谁,若是说紫微大帝他倒是听闻过。那齐漱溟手沾得血迹在鼻尖闻了闻,皱眉道:“英男,你接着说。”
余英男急忙说道:“我等曾在路上遇见阻扰的数位仙人,他们都说追不得,否则将引火上身,可易震师弟将太上圣人之名摆了出来,那过往神仙皆不敢拦。便一路追到南部瞻洲深处,那南部瞻洲之中有一仙道,宏伟至极。那女子落身在仙岛大门之前,被易震师弟赶上杀杀死在人家洞府门前。”
齐漱溟越听越是心惊问道:“那南部瞻洲我去过多次,怎不见得有什么仙府洞天。”
“那还用说,定是你徒儿欺瞒予你。”韦青青怒道。
“哼,我等下再和你分说清楚。”齐漱溟也是微恼。
易鼎急忙说道:“当真有一仙岛,宏大无比占地不下三千里。”
齐漱溟更是惊奇,如此庞大建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便说道:“英男,你说。”
余英男道:“徒儿和易鼎师弟刚落下飞剑,便见那洞府大门打开,里面走出十数位仙人,其中为首一人见得地上女子气绝不禁悲声叫喊,原来原来那女子是那仙人的弟子。”
“啊!”众人闻言惊呼道。
齐漱溟也是大惊失色,便指着韦青青说道:“瞧你那儿子做的好事,竟还敢追到人家洞府门前杀人徒儿,你这是要毁我蜀山剑派几千年来的声誉啊。”
韦青青闻言也觉得易震着实不明事理,但痛失爱子的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事便自硬着态度对余英男喝道:“那我儿有没有说他是上清圣人教下蜀山一脉的。”
“易震师弟哪会没说,可那些个神仙心火怒烧,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便由那为首那位仙人施展道法一道真火硬是将易震师弟烧死。”
齐漱溟闻言拿出轮回镜想看看那易震投胎何处,急忙手捏道诀,口中默念数声指向轮回镜,那韦青青也是紧紧地看着轮回镜有何变化,但无论那齐漱溟施展都少下,那轮回镜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韦青青却是以为易震未死心中暗喜。那齐漱溟惊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震师弟被那仙人的真火烧的真灵不存,灰灰湮灭了。”余英男俯首道。
“震儿啊!”那韦青青大悲之下顿时晕了过去。
“娘!”易鼎急忙扶起韦青青座在一旁,没约一会那韦青青转醒过来指着余英男怒道:“那,那你们又是如何能够回来的。
余英男回道:“那仙人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二人不曾动过那女子一丝一发故放我等生路。”
“什么仙人,我看是邪魔妖道。”韦青青疯狂地怒吼起来。
“够了,这血气乃一生正气,更遑论有那妖魔气息。你那孩儿犯下如此大罪,你竟然还如此包庇。”齐漱溟大喝道。
“好,好,既然你不念同门之情,那我自会聚集南海玄龟殿门下众人前往南部瞻洲报仇雪恨。”韦青青说完便就夺门而出,易鼎也急忙跟了出去。
那齐漱溟喝道:“易鼎,你今日若是出了此门再也不是我蜀山弟子。”
“师伯”易鼎直接跪了下来,喊道:“我要去阻止我娘亲,此去南部瞻洲必死无疑啊!”
“你娘亲那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齐漱溟喝道。
“爹,你不要生气,此事由孩儿想来,不该袖手旁观,不如就让我和众位师弟,师妹前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金蝉急忙说道。
“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易鼎急忙拜谢道。
“也只好如此了,我也放心不下,如此我便和你们一同前去。”齐漱溟说道。“英男,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对了师傅,之前那两位仙长都曾告诉我,这琴必须由亲手交给长眉祖师。”余英男急忙说道。“估计估计。”
“估计什么?”齐漱溟问道。
余英男道:“估计是要长眉祖师前去做个交代。我想长眉祖师应该认得此琴之主人,那几位仙长才会这般说的。”
“师傅认得?”齐漱溟问道:“是这姬伯邑考吗?”
“徒儿也不知道,貌似那女子不叫姬伯邑考,叫什么烟儿来着。”余英男回道。
“烟儿吗?”齐漱溟急忙说道:“易鼎,你这就回去告诉你娘亲,说这事情由长眉祖师出面,她只需要静候长眉祖师消息即可。我这就去沐浴斋戒焚香请师傅前来。”说完人便急忙转入后堂之中。
“师侄这就回去。”易鼎急忙跑下蜀山,祭起太皓钩便往南海玄龟殿而去。
那金蝉,阮徵,李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齐灵云,周轻云等人急忙围了上来说道:“师傅不在了,你快快起来吧。”
那余英男在众人的搀扶下起得身来,打断了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千万别惹了他们,他们好像连那道祖太清圣人都不放在眼里呢。”
第八十一回
话说封寒带着众人来到了北俱芦洲,无意之中听闻那刑天就在前方,心中狂喜,立即起身赶去。还未行了片刻,前方空中传来罡风阵阵吹得那封寒和封易等人云端不稳。韩无垢大骇道:“怎生如此刚猛。”说完急忙和众人暗捏道诀,稳住身形,往下看去,只见那刑天身体如山岳一般大小,双手舞动干戚,四处乱砍,毫无章法。
封寒见着叹道:“痴儿啊,莫道是洪荒巫族尽是出得如此执念深重之辈。共工撞不周是如此,后土和玄冥争化六道也是如此,夸父身陨成桃林是如此,断头刑天劈天地更是如此。”
“寒儿这刑天你想如何处置,他身聚大怨,以执念再此劈砍亿万年了,丧生在他手下的冤魂不知几许,更遑论之前和轩辕有莫大因果了。”封易说道。
封翎闻言笑道:“大哥,你想叫我等联手,将那刑天灰灰。怕是寒儿他不会同意。”
封易一楞看向封寒,但见封寒眼中尽是欣赏之意,大喜之情泛溢于表。“哥,寒儿能存活至今是受了东皇太一,帝俊和十二祖巫之大恩。我既已收容东皇太一,帝俊和妖族一脉,我便已无后退之路,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我再多收一个刑天。”封寒冷静道。
陆吾急忙说道:“教主万万不可啊。”
“教主三思。”计蒙也急道。
英招闻言不满道:“教主自有想法,我等怎能左右。”
“可那刑天乃巫族一脉,凭他执念,他日入得教中,定当和东皇太一,帝俊拼个两败俱伤。若是如此你不仅无颜面对东皇,帝俊,所做之事也是徒劳!”封易道。
封寒仰望天空叹道:“寒儿既不能一统地仙散仙,那么就让寒儿去降伏那世间妖魔,成就一方魔尊,傲视乾坤,替巫妖二族重掌那洪荒三界。”封寒说完不管他人劝阻,便就降下云头。
“寒儿,小心。”封易惊道。话音这才刚刚落下,封寒便见刑天一斧头往自己身上劈来,封寒急忙伸手去硬接斧刃。
“教主。”众人只听得一声巨响,漫天尘埃笼罩哪里还有封寒一丝影子。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道行高深之辈,原来如此惊不起打。”刑天腹中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尘埃散去,刑天将深入地面的戚斧拔出,蔑视地讥笑着。
“刑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封易将左臂一晃,一道青光直奔刑天而去。
刑天无头无头怎能看见,只凭直觉将干盾一挡,只觉得巨力传来,脚下站立不稳连退了数步方才立定身形。大惊道:“你是谁,道行却是不低,竟能一发之间动用天地中的乙木精气化剑气将我震退如此之远。”
“刑天你予我留下命来。”韩无垢见封寒受刑天戚斧之威,哪里还会有命在,暴怒之下双眼通红,祭起四方尊壶倒下风火雷电四龙,那四龙一声长嘶,合作一龙生有四色,头分红蓝两色,腹为紫色,尾若青灰。生有十丈来长,跟那当年单成渊那条巨龙一般无二。只见那巨龙涨开巨口,口中火雷愈来愈大,呈红蓝之色,凭皆风尾之直向刑天射去。
刑天见狂风袭来,一阵难受,知道此雷威势不凡,急忙一斧劈开神雷。怎知神雷爆闪,那号称刀枪不入的身躯被炸的血迹累累。
封翎正欲出手突然眉头一皱便开怀笑道:“要是那肥遗在此,刑天今日不死也难了。”
“教主如今都被刑天杀害,你和教主同一血脉,竟还有心思说出这般话来。”计蒙怒道。
封翎不作理睬继续说道:“那肥遗专克人他人六觉,如今刑天无头,就已失了视,听,嗅,味四觉。那肥遗倒好,天赋如此,也不知听得谁人教唆,专修感觉。他若前来,刑天岂不就剩触觉,任人宰割。”
“我倒是真没想到带肥遗前来。”声音传来,那封寒自斧劈之处缓缓升起,右手轻拍着身上的泥土笑道:“这刑天力道真强,我虽有盘古之身,剑斧不惧,但这力道无法卸去,总归要自己承受。”
“教主。”陆吾,计蒙,英招见封寒无事皆是心中大喜欢声喊了出来。
那身旁正和封易,韩无垢缠斗不休的刑天知那封寒无事大惊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封易和韩无垢见得也是一愣,随即收手回走笑道:“寒儿,你可是吓死我等了。”
“寒儿只是想试试这刑天是否就想他人所说得那般强悍。是否值得我将其收入教下。”封寒笑道。
“若是真能降伏予他,当真可为我裂天一大助力。”封易笑道。
“哥,你们可是心服口服。”封寒问道。
“如何不服,翎儿刚才说了,肥遗要是前来那刑天就剩那触觉,可以我看来,这刑天触觉可有可不有。”韩无垢笑道。
封寒问道:“为何?”
韩无垢将手一指,那刑天全身上下不下数千道大小不一的伤口道:“恍若无事,且越斗战意越是高亢,实在令人胆寒。”
“嗯,就是不知如何才能将他降伏。”封易说道。
封翎闻言笑道:“哈哈,这有何难?”
那刑天问话许久都不见有人回话,便又腹语道:“怎么难道你们哑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