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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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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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从魔界出来,花解语心里来来回回,仍旧只有那几个字“这个人必定就是你身边的人必定就是你身边的人”
      兹事体大,她一咬牙就去了雪澈房中,炼丹本就不是能够大批量生产的事情,一炉丹的材料,通常是是十二枚丹的材料,但是成丹十枚便算是十成,是不世出的天才,成丹六成以上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所以雪澈这几日,一直在炼制这种丹药。两人还未到雪澈房中,便闻到一股丹香花解语全不知是基于甚么心理,一咬唇便隐了身,穿墙而入时,便见雪澈正端着玉盘,盘中十枚淡青色的丹药骨碌滚圆,犹散发着冉冉热力
      雪澈端着那玉盘微微迟疑,然后移过旁边的玉钵,将丹药向里一倾。只听扑通几声,几枚冒着热气的灵丹落入水中,动作居然十分从容优雅略隔了片刻,雪澈便用玉勺把丹药重又捞了出来,晾在盘中,丹药虽浸了水,热力犹未褪尽,不一会儿就烤干了表面的药液,看上去,仍旧是淡青色的成丹,看不出丝毫异样。
      看着那个雪色的背影,花解语竟觉得手脚冰冷,脑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好一会儿都不知要做甚么才好湛然曾经说过,雪澈就像另一个花解语,所以她会不由自主的去照顾他,几乎无微不至。在她心里,雪澈温雅纯良之极,好像一滴水,她一直都把他当做最亲最亲的亲人,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永远最放心,永远最安心,永远不会去害任何人,更加不会去害花解语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凤流羽叫了几声,她都充耳不闻,索性直接将她拉出房中,道:“语儿。”花解语茫然的抬头,看着他,凤流羽温言道:“此事尚未查清,你不要难过。”
      “对,一定有甚么事,我还不知道!”花解语喃喃的道:“我去问雪澈!”
      嘴里说着,却不知为何,两条腿似有千金重,竟挪不动半分凤流羽微微摇头,略靠近来,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话却仍是十分清晰:“语儿,妖凌风、夜惊澜、雪澈三人,你都信的,是不是?并无孰重孰轻,是不是?”
      她茫然的点了点头,在他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气息与怀抱让她心头宁静,即使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只有凤王不会离开她半步:“是。”
      “既然信雪澈,为何要用妖凌风和夜惊澜的话,来质疑雪澈的所为?”
      她更是茫然,觉得凤王的话她听不懂她若信雪澈,便要信一辈子么?不管谁说了对他不利的话,甚至看到了甚么,也决不怀疑?即使说这句话的人,她也无比信任,仍旧不会怀疑?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直掐出了两排指甲印。
      凤流羽一声不吭,隔了许久,才缓缓的道:“妖凌风见雪澈一走,便说要去找夜惊澜,是因为他心中已经生了怀疑,你应了他之言去找,便是认同了他的怀疑你听了夜惊澜的话,心中已经给雪澈定了罪,所以再见到雪澈所为,便如此伤心”
      这句话仍旧很长很难懂,她却意外的懂了,轻声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怀疑自己信的人是不是?”
      凤流羽点了点头:“若此时雪澈是我,你可会怀疑?”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不会。”然后愣住原来怀疑是因为不够信么?
      他温言道:“语儿,你教过我的,这是在讲‘情’现在我们再来讲‘理’。一个人不论要做甚么事,总有理由,雪澈为人十分温和,处处与人为善,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人,他害妖族之人,可有理由?他在妖族生活几十年,又与妖族太子相交莫逆,妖族中人入魔死去,与他可有半点好处?”
      “我想不出。”她摇头,忍不住又道:“可是他若有用意,为甚么不说?宁肯被人误会?我们都可以帮他的”
      话说了一半,她抬头,看着眼前清澈温柔的凤眼,忽然就觉得心头明朗,于是自动自发的续道:“他不说,一定有不说的理由,我相信雪澈我知道,我可以信任我的朋友,信任我的亲人但是,我做事仍旧要慎重,要周全,要面面俱到,可以承担很多的变数尤其今日之事,不是花解语一人之事,是整个北天界,甚至整个神界的事,我一定会慎之又慎,务求万全。”
      凤流羽含笑点头,双瞳清亮,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忽然张臂,抱紧了他,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凤王心胸之宽广,的确无人能及,而凤王之慈悲英明,亦无人能及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你能在我身边我的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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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6章:押神界,赌人心
       更新时间:2013…6…26 20:56:28 本章字数:6578
  
      静静夜晚,紧紧相拥,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隔了好一会儿,她才侧了脸,看着两人的发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殢殩獍午她抬手轻掠了那发,看着它从指尖一点点滑下,一边低声道:“凤王。”
      他应一声,“嗯。”
      “我多希望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我可以跟你回青歧山,看看你藏在宫里的粮食”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起来:“看看你们酿的酒,跟你们一起种花种草,酒宴上同饮一杯酒,在春华节上戴着花冠跳舞,在秋实节上亲手煮一碗粥给你吃”
      凤流羽也沉默下来,手挽了她的腰,略低头用下巴轻抵在她的发上:“我也希望带你回去看看。语儿,所有我去过的地方,将来,我都会带你去看。”
      “嗯”她想像那情形,得与凤王携手同游,双宿双飞,不由微微含笑,小声道:“凤王,你说恩,你说,我们将来的甾”
      她咽住,他低头想看她的神情,她却抱着他不动,凤流羽略略偏头,细细体味她的心思,然后微笑出来:“你放心,我们的孩子,天生就是神仙,不会是凤凰的。”
      她瞬间红了小脸,一把拉开他的雪袍,就把脸藏了进去,哼哼道:“谁问你这个了!”
      他不由得微笑出来,拥紧了她其实她当然是在问这个,她只是想知道,将来她们的孩子,会不会是一只漂漂亮亮的小凤凰凤父凰母生出来难道会是人身?其实,她还是挺希望是一只小凤凰,有一对凤王那样金色的双翼铜。
      她忽然一怔,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刚才想像未来岁月,琴瑟和鸣,相夫教子,可是,她忽然发现,她居然没有想到别人甚至连湛然、幻璃都不曾想到,或者说,在某一种生活状态中,她没有为他们预留位置。家人可以暂时分离,爱人却会永生相守,朝朝暮暮如果涅槃之后,他们回到她身边,她该如何取舍?她要怎么才能做到永不辜负,永不分离
      一念尚未转完,脑海中忽然叮咚一声,两人同时一震,道:“夙妍!”他们将神念在几人身上各放了一缕,但通常在紧急情形下才会引动。这已经是半夜了,夙妍忽然相召,会有甚么事?两人也来不及多想,飞快的赶到了夙妍的静室,现出身形,道:“怎么了?”
      夙妍正目不转晴的看着静室中巨大的罗盘,一边道:“凤王,你看这几处。”
      这罗盘看上去像一个缩小的地图,其实是这整个大阵的控制枢纽,可以看到所有已经布下的隐形小阵。夙妍阵法之学极为高明,布阵亦是步步为营,变化无穷,从不拘泥于成法。简而言之,他的阵法,从开始布置的那天起,随时都可以引动,只是布的越完善,越全面,效果就会越好。
      凤流羽看了几眼,便是一惊:“隐形阵被人毁了?毁了几个?”
      夙妍点了点头,一边道:“现在,已经毁了十几个,速度非常快,但并不是同时。”他瞥了花解语一眼,微微凝起了眉:“这阵图,我已经做过多次改动,但其实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动的,只是增加了很多。但是这次毁掉的,都是最早的阵图中画到的地方”
      花解语不由得抿紧了唇,夙妍的语声十分和缓,不疾不徐的道:“那时的阵图,我们几个都在场,再之后的改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了其实毁掉这十几个隐形阵,我们另做布置,可能对阵法影响也不会太大,可是,我们这些隐形小阵,都是用的同样的手法埋入,同样的办法做掩饰,如果他们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那就很危险了。”
      他缓缓的停下来,瞥了花解语一眼,仍旧淡淡的:“我只说我知道的凤王,需要怎么做,你斟酌。”
      花解语忍不住偏头,看着凤王,凤流羽想了一下,道:“若是全盘重置,有没有可能?”
      夙妍长长的吸了口气:“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当时是细细算过魔界的地势等等,得出了一个最好的阵法,若是退而求其次,效果自然也会略逊。而且,每一个隐形小阵都需要大量的灵石,大量的时间来制作,魔界情形瞬息万变,未必赶的及。即使赶的及,我们辛辛苦苦的布置了,他们一举手之间毁去,我们又该如何?”他顿了一顿:“我觉得,实在应该未雨筹谋,不该拿神界安危赌人心短长”
      凤流羽想了一下,仍是温言道:“人心不可辜负,劳烦你再细细筹算一个新的阵法罢。范围可以略小,效果可以略逊,但耗时却需最短。”
      夙妍双眉深皱,看着他,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凤流羽向他歉然点头,拉了花解语的手退出来,花解语百思不得其解,道:“凤王哥哥,你”
      凤流羽温言道:“语儿,如果这些人你统统不认识,你认为会是谁?”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们中间,必定有一个了?花解语心头一沉,试着把情绪放开,用局外人的眼光来分析拟定阵图的是夙妍,发现隐形阵图被毁的也是他,所以,可以先排除他余下三人中,妖凌风、晏婳、雪澈,这些隐形阵动用过晏婳身上的草木之力,晏婳若真想知道隐形阵在哪儿,只凭自身的感应就可以知道,甚至不必去看阵图,所以不可能只毁第一次阵图所看到的那些再余下两人,妖凌风和雪澈,雪澈是人类,且前些天一直忙于替兵士解毒,又忙于炼丹,完全没有时间与旁人交谈。那妖凌风呢?妖凌风入人间,去妖族送药,一切就从他回来的时候开始所谓丹药有问题,妖族或死或伤,完全是妖凌风说的,没有人看到过
      她猛然就是一惊,心想难道是妖凌风?可是妖凌风为人慷慨豪迈,正直机警,又是妖族的太子爷,将来的妖王,他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族人?完全没有理由呀!
      咬了咬牙,再退回去一点一点的细想,如果不是妖凌风?那又会是谁?其实妖凌风就算知道了很多事,他还要冒充凤王,根本就离不开神界,要如何与魔界传讯?那会不会是晏婳?他既然能以草木之类的筋络探得讯息,那么,一定也可以传讯出去,他也许是最可能,最方便两界互传讯息的那一个。之所以只毁掉前期阵图中的隐形阵,也许正是为了掩饰,越是细想,越觉得像可是晏婳为人多情温柔,对风月之外的事情全不留心,他为何要处心积虑的帮魔界,害妖族?难道真的是雪澈?又或者,难道是夙妍监守自盗?
      她忽然低叫一声,蹲下来,双手抱了头她发现若真要这样去推想,每一个人都像,每个人都会被怀疑凤流羽略低头,拉了她手,温言道:“你明白了吗?”
      她点头,又摇头,她的确明白了凤王所说的“人心不可辜负”,可是,她仍旧不懂,不管这个人是谁,神界之事,兹事体大,牵涉太多人的性命,又怎能任由这人在此?正如夙妍所说,“实不该拿神界安危赌人心短长”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雪澈,那他曾炼丹帮神界兵士去除魔气;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夙妍,他主持设计,操纵两界大阵;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晏婳,他为两界通讯息往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妖凌风,他甚至一直在代凤王处置北天界事务
      她忽然就是一身冷汗,她就是因为太信他们,毫不怀疑,所以,才将他们委以重任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太重要,不管是谁出了问题,于神界,都会是莫大的劫难,花解语,你会成为神界的千古罪人
      她越想越是微微发抖,凤流羽不由摇头,伸手握紧她手,温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重新布起一个阵势,会更有效。我想,魔弑天不会这么早醒罢”
      这句话,完全是在赌运气了。如果说雪澈之事,凤王所说的俱是大情大义,句句都在情在理。可是在夙妍这件事中,凤王的做法,尤其他这几句话,实在不像凤王该说的,一昧宽容,怎是为将之道?她心头忽然就是一跳,张大眼睛,看着他俊秀之极的侧颜,那长长的尾睫画出妍丽的的线条,眼神安安静静的,毫无半丝波澜她总觉得有甚么事情,她瞬间明白了,可是那一点点想法,却好像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
      
      魔界之中,蟒袍金带的男子正坐在桌前,斜倚着窗台,手中拈着一杯茶,动作十分的温文尔雅。
      他的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铜镜,铜中正显现出一对人影,男的雪袍云纹,风华绝代,女的花容月貌,却似小鸟依人。两人的神情动作,每一句话,俱在他面前放大无数倍,纤毫毕现,竟比对面相逢更加清楚分明即使他们隐身,也完全不会防碍他的窥视,所以,他一直看着他们从雪澈房中出来,在院中相依相偎,甚至谈到将来的小孩子,然后又得夙妍召唤,一同进入静室他的神情亦随之变幻
      良久,他冷笑出来,自语般的喃喃:“几只下界蝼蚁,居然不知天高天厚的闯进神界花解语,这些人不是全都是你的心肝宝贝么?你走到哪儿,就把他们带到哪儿,说甚么人间神界,不离不弃?现如今,不过是出了一点点小事,你为甚么就开始怀疑他们了?看来你的情字,也只是说说罢了,半分考验也经不起”
      他呵呵的笑出来,伸手想去撑起额角,却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手,这是一双保养极好的手,白皙修长,留着微长的指甲他看了许久,忽然一咬牙,指尖连弹,那几截指甲便断裂弹出,纷纷击中面前铜镜上那张芙蓉秀面那轻微的击打声让他莫名的痛快了好些,不由得冷笑道:“疑神疑鬼最好,你怀疑我,我怀疑你,个个都不像好人一份怀疑,就是一根刺,伤人更伤已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我就要看看,你们能好几时!”
      他莫名的兴奋起来,猛然站起,冲上几步,看着那铜镜中极大的画面,好一会儿,才又坐下来,缓缓的转过目光,看着那个雪袍云纹的男子,他凤眸清澈,正温言道:“人心不可辜负”
      人心不可辜负?蟒袍金带的男子突兀的大笑出来,口里的茶喷了满桌,好像听到了甚么很好笑的事情,直笑了许久许久凤流羽,我起先还以为你是个将才,没想到居然这么感情用事,把诺大一个北天界,数万天兵的性命,俱押在一个“心”字上若有人有心背叛,必有理由,不管是心有所欲,抑或心有所忌,难道你还指望他会幡然醒悟不成?当真是笑话!笑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的够了,瞥眼窗外的天色,抹去了唇边的湿渍,挥手撤了铜镜,理了理衣襟,躺去了床上。
      
      时辰已近凌晨,北天神殿中一片安静,花解语倦极入睡,凤王在床边入定,夙妍正在静室中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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