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侠玉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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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侠玉姬-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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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飞鹏见广缘等人尽谈印空和少林的事而不谈齐公公,不由暗自生气,但有云昙师大在座,又不敢发作,只得沉声问:“印空此番离寺,显然是为齐公公的事畏罪潜逃,希望大师严究同谋,查出齐公公的下落。”
  广缘、明慧,同时颔首,正待说什么,本级大师已率领着两名青年僧人,由门外匆匆的走进来。
  两名青年僧人,并肩站立,广缘先命见过云昙师太,接着沉声问:“上月下旬可是你两人负责大雄宝殿的香火?”
  两名青年僧人见问,齐声应是。
  广缘大师继续问:“你两人可曾注意有位齐老英雄前来本寺,由何人接待,以后又去了何处?”
  两个青年僧人,立即恭声说:“上月二十六日来了一位老施主,由印空师叔接待。”
  云昙师太为了慎重,特别正色问:“你们是否仍记得那位老施主的面貌和衣着?”
  其中一人恭声回答说:“回禀师太,记得,那位老施主,霜眉虎目,方颐大嘴,满额落腮胡须,一身布衣,年约七十余岁”
  陆飞鹏一听,热泪夺眶而出,不由沉痛焦急地说:“那就是齐公公了。”
  广缘大师不自觉地黯然低下了光
  明慧老禅师立即宽声说“小施主不必难过,印空斗胆也不敢伤害齐老英雄!”
  陆飞鹏含泪焦急地说:“可是齐公公现在什么地方呢?”
  本缘大师插言说:“印空绝不敢将齐老英雄软禁在寺内,极可能藏在本寺周近的几个山洞中。”
  云昙师太一听,立即要求说:“事不宜迟,就请广缘大师即速派人搜索,再迟恐怕印空将齐老英雄移走了。”
  广缘大师连连颔首,立即望着悟善大师和本缘,黯然吩咐说:“就请两位师弟辛苦一趟,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一有消息,即速报我知道。”
  悟善大师和本缘,同时恭声应是,正待转身离去,一个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已急步奔进门内。
  广缘大师一见,心知有异,不由沉声问:“印奕何事如此慌张?”
  中年僧人印奕,立即躬身急声说:“弟子随法缘师叔前去追赶印空师兄,经过前崖山洞时,发现洞内有炊火痕迹,并遗有一方发巾。”
  说着,即将手中一方土巾,双手送至广缘大师面前。
  陆飞鹏一见,不由流泪凄声说:“这正是齐公公的束发头巾。”
  说话之间,急步向前,伸手由印奕手中接过来,仔细再看一遍,悲痛地说:“不错,后生认得他老人家的头巾、”
  说着,又将发巾顺手交给了广缘大师。
  广缘大师见飞鹏已经认出头巾,已不须再看接过头巾立即沉声问:“可曾发现印空在那附近?”
  印奕摇首恭声说:“洞内火痕残久,似是炊食仅仅三五次,同时,这方头巾上积尘很厚,显然早已无人”
  云昙师太一听,心中已了然一个大概,立即镇定地说:“根据实际情形,齐老英雄早已被人押走同谋之人,设非贵寺弟子,便是江湖恶徒,只是他们劫持齐老英雄究竟是何动机?”
  广缘大师略一沉吟说:“老钠深信守中无人敢与劣徒印空同谋,这件事极可能是受了外界的引诱。”
  陆飞鹏一听,立即赞同地说:“大师说得不错,印空听说后生前来学剑,即对后生有些轻视和不满,再加上外界引诱,因而才促成他向齐公公下手。”
  明慧禅师和悟善大师等人一听,纷纷颌首称是。
  云昙师太,在旁提示说:“现在请广缘大师想想看,外界各门各派中,有哪些人与令高足印空交往较亲密,关系较密切。”
  广缘大师皱眉沉思,缓缓点头,似是在回忆印空平素的交往情形。
  明慧老禅师一看,立即提醒说:“印空似乎和铁掌银剑商耀南庄上的总管,后三郎乌贵西的情感很不错,而且也常有来往”
  话未说,陆飞鹏顿时恍然大悟,立即肯定地怒声说:“老禅师说得不错,就是那厮了!”
  说话之风急上两步,面向云昙师太,拱手躬身说:“鹏儿必须星夜赶至益阳庄,在印空到达之前,先行捉住乌贵西,请师叔准许鹏儿即刻下山。”
  云昙师太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正待说什么,广缘大师和明慧等人,己惊异地齐声问:
  “怎么,陆小施主与益阳庄的乌总管有嫌隙?”
  云昙师大只得先转首望着广缘大师等人说:“全盘经过待鹏儿离去后,由贫尼详述,看来令高足印空,极可能投奔了益阳庄的乌贵西。”
  广缘大师一听,不由轩眉沉声说。“果真如此,请陆小施主先行一步,本寺即派刑堂、护法两位大师随后赶去,小施主如果先追上劣徒,务请代为逮捕!”
  云昙师太一听,立即望着飞鹏,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鹏儿你就即刻启程吧”
  活声甫落,立在老师太身后的金宜君,立即低声呼了一声“师父”。
  云昙师太转首一看,只见爱徒,黛眉紧皱,暗透焦急,一双秋水般的凤目,正急切企求地望着她。
  老师太是经过爱情曲折的人,她也深怕爱徒离开陆飞鹏而遭变故,步了她的后尘,心念电转,立即吩咐说:“君儿,你陆师哥心情不好,沿途极需要有人服侍,你就随你陆师哥去吧!”
  宜君一听,芳心大喜,暗暗感激,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陆飞鹏心乱如麻,恨不插翅飞到沅江益阳庄,这时见云昙师太准许离去,立即深深一揖,恭声说:“师叔珍重,鹏儿就此下山了、”
  云昙师太,颔首关切地说:“凡事切忌躁进,愈急难而愈冷静,方能启智慧之门。”
  陆飞鹏恭声应是,又向已经起身的广缘大师等人拱手歉声说:“后生失礼之处,改日再来谢罪,现有急事,后生就此告辞了。”
  广缘大师也急忙合什歉声说:“阿弥陀佛,小施主保重,师太在座,恕老纳不能亲送了。”
  说罢,即对本缘大师吩咐说:“就请本缘师弟恭送小施主出寺!”
  陆飞鹏也不坚拒,说声“不敢当”,即与宜君双双退出室外,即和本缘大师匆匆奔向寺门。
  这时,寺内沉寂,灯火全熄,仅大雄宝殿内有数盏佛灯香火。
  到达寺门,飞鹏即请本缘大师止步,互道珍重后即和宜君转身向前驰去。
  飞鹏担心齐公公安危,五内如焚,身法愈驰愈疾,到千级阶口,衫袖猛拂,疾泻而下,身形宛如一缕轻烟,似乎忘了君妹妹尚在身边。
  宜君一见,立有被冷落之感,心中一阵难过,凤目险些涌出泪来,不自觉地落后了七八丈。
  继而一想,觉得陆哥哥这时的心情不好,不能与平素相比、如果想做一个温静贤淑、体贴入微的好妻子,就应该为他分忧才是;
  念及至此,心境豁然开朗,绫袖一拂,身轻如燕,急急追上飞鹏。
  这时夜空澄碧,霜华似水,松涛呜咽,山风徐徐,陆飞鹏一味飞驰,愈驷愈疾。
  看看将至半山,而陆飞鹏仍无转变方向的意思,金宜君看得非常迷惑,再也忍不住娇声急呼:“陆哥哥请停止!”
  飞鹏似是正在想着心事,闻声急忙刹住身势,两人同时停身在一道崎岖斜的上,飞鹏愣愣地望着宜君,也以迷惑的声音问。“君妹何事?”
  宜君微皱黛眉,不解地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如此一问,陆飞鹏顿时惊觉自己的错误,游目一看。已到半山,早已超过了王樵户的茅舍位置。
  于是俊面一红,只得违心说“自然去拉马匹!”
  宜君无可奈何地说:“可是王樵户的家已过啦!”
  飞鹏慨然摇摇头,黯然说:“我一直想到达益阳庄后,如何找乌贵西的事”
  宜君一听。立即正色说。“此地距益阳庄至少一千六七百里,现在焦急也于事无济,反而伤神乱了步骤,我们在途中尽有时间商议。”
  飞鹏点点头,喟然说:“走吧,我们去拉马!”
  于是,两人折身又向王樵户的茅舍前驰去。
  尚未到达王樵户的门前,金宜君即已举起纤纤玉手,连连拍出两记遥空掌,正中茅屋的正门上,应掌发出“嘭嘭”两响
  到达房前,王樵户和王婆婆已匆匆由房内开门走出来。
  王樵户和王婆婆,一见飞鹏宜君,首先惊异地齐声低呼:“金姑娘,陆相公!”
  宜君与王雄户夫妇相处十多年,无须客套,立即催促说:“我们即刻下山,快给我们备马。”
  王樵户夫妇一听“我们”,知道金宜君也要前去,于是两人同时连声应是,王婆婆进内取马鞍,王老头迳自前去拉马匹。
  飞鹏深深觉得过意不去,急忙歉声说:“深夜打扰,内心甚急不安,尚请王老公和老嬷嬷,不要介意!”
  王老头和王婆婆同时笑呵呵地说:“相公千万不要客气,侍候您们是应该的。”
  说话之间,宜君也进房内帮着王婆婆将马鞍搬出门外。
  接着,王老头也将黑于和白马拉来了。
  黑子和白马,一见飞鹏和宜君,立即昂首发出一声高吭欢嘶,声震山野。直上夜空,群峰回声,历久不绝。
  飞鹏急步过去将黑子由王老头的手中接过来,并亲切地抚摸了一下黑子的黑亮长鬃。
  随之将毫光闪闪,嵌满了珍珠玉石的马鞍配在黑子的背上。
  这时,宜君和王婆婆也将自马备好,飞鹏立即在鞍囊内取出一锭重为十网的元宝走至王婆婆面前感激而风趣地说:“多谢老嬷嬷照看马匹,这点小意思,就算是小生赠给老嬷嬷过年的买件新棉袄用的吧!”
  说着,顺手交给了王婆婆。
  王婆婆一见耀眼生花的银子,神情一呆,立即呵呵地笑了,同时,一双干枯的手,也不自觉地伸出来。
  王老头慌忙连声说:“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但是,王婆婆已笑嘻嘻地将银子放进腰里。
  王老头不好意思地看看拉着白马的宜君,歉声说:“每年每季金姑娘都有赏赐,怎好再要陆相公的赏银”一宜君有意在王老头口中探些口风,因而笑着说“陆师哥的赏银就算谢你方才报告消息的报酬好啦。”
  王老头立即正色说:“那是小老儿应该办的事,怎好接受赏赐,再说,印空和尚平素作威作福,少林寺的二三代弟子大都恨之入骨只是广缘大师等人尚蒙在鼓里!”
  陆飞鹏不由迷惑地问:“那些不满印空的僧人,为何不实情向广缘大师报告?”
  王老头立即正色说:“陆相公有所不知,印空是下代少林寺的法定掌门继承人,万一广缘大师护短。那还了得,报告之人如果不潜逃离寺,将来也会被印空折磨至死。”
  宜君故意冷哼一声说:“现在他印空却畏罪潜逃了!”
  王老头听得心头一震,不由瞪大了眼睛,惊异地问:“真有此事?”
  王婆婆既不明了事情真相,也不认识什么印空但是她觉得王老头不信金宜君说的话,就是不敬,因而瞪眼沉声说:“姑娘说的活还会有假?你真是越活越糊涂。”
  王老头既不理老伴,也不介意,仍继续惊异地说:“姑娘说他畏罪,可是与那位齐老英雄有关?”
  陆飞鹏心中一动,立即急声问:“王老公在少林寺内可曾注意印空和尚在上月下旬那几天的行动?”
  王老头霜眉一皱,略微沉吟,迟疑地说:“印空每天早晚,必亲至广缘大师的禅房请安,在行动上看不出有何异样!”
  宜君立即在旁提示说:“譬如与外界的接触和俗家亲友的交往一”
  话未说完,王老头的双目倏然一亮,立即以悄然的口吻,愉快地说:“说来这是一段笑话,也许是寺中痛恨印空的僧人们意恶言毁谤他,据说,最近几个月来,经常有一个穿着一身鲜红劲装的美丽女子来寺烧香拜佛,而每次都和印牢交谈而神色暗透诡密。”
  飞鹏对鲜红劲装比较敏感,因而不自觉地“噢”了一声!
  宜君早已听飘香谈过有个身穿鲜红劲装的美丽少女痴情地爱着陆哥哥,经事后打听,才知是铁掌银剑商耀南的女儿——商媛媛。
  这时见飞鹏精神一振,知道他又想到了谁,芳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醋意,因而故意以讥讽的口吻,淡淡地问:“那位身穿鲜红劲装的女子,可是来自江西益阳庄的·”
  陆飞鹏一听宜君的口气两道剑眉不由皱在了一起。
  谁知,王老头一听,立即以恍然想起的口吻,兴奋地点着头说:“不错不错,姑娘猜的不错,正是益阳庄来的!”
  陆飞鹏一听,面色大变,不由脱口说:“竟会是她?”
  王老头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间:“陆相公认识那个女子?”
  陆飞鹏剑眉微轩,星目闪辉,俊面上充满了愠色,他似是正在判断一件事情,因而对王老头地问话没有回应。
  宜君天赋贤淑,她也没想到竟被她猜中了果是益阳庄的人,这时看了飞鹏的神色,反而觉得有些后悔。
  心念间,正待说什么,蓦见飞鹏沉声问:“那个女子可是佩剑?”
  王老头面有难色地摇摇头,含笑说:“这就不知道了!”
  王婆婆见飞鹏的住面上突然失去了笑意,立即望着王老头,埋怨说:“呀呀,我说你这老糊涂呀,耳又聋眼又花,说话总是乱打忿,你真的听说有这么回事?”
  王老头不甘示弱,立即正色说:“当然有,除了几位大师不知道,全寺无人不晓!”
  宜君见飞鹏的面色很难看,故意宽声说。“也许是寺中僧人造谣-”
  话未说完,飞鹏立即沉声说:“造谣会这么巧?我们走吧!”
  说活之间,同时向王老头夫妇挥了挥手,飞身纵落马上。
  黑子两日休息,精神旺盛,体力充沛,就在飞鹏纵落鞍上的同时,昂首一声长嘶,放蹄向前驰去,铁蹄过处,火星飞溅蹄声如雨。
  宜君深知黑子的脚力,哪敢迟疑,飞身上马,纵马追去。
  这时,月华皎洁,碧空风清,两匹宝马奔驰在山道上,急如奔电,快如脱兔,宛如两缕黑白轻烟和飞云。
  到达山下,东方微明,山麓已升起薄薄晨雾,举目南看,隐约中已能看到登封城的巍峨箭楼。
  陆飞鹏心急赶路,奔上官道,不停地催动胯下的黑子。
  黑子被催动得性起,不停地昂声怒嘶,声震原野震荡晨空。
  到达登封,尚未开城,飞鹏和宜君,飞马绕城而过。
  日上三竿后,气势雄伟的嵩山早已抛在身后没有了踪影。
  宜君见飞鹏低头沉思,一味飞驰,不由暗暗生气,看这白马,已经见汗,再跑下去,体力必不易恢复,只得嗔声问:“陆哥哥,跑到什么时停才能让马休息片刻?”
  正在低头想着心事的陆飞鹏一听,悚然惊觉宜君正在生气,立即放缓了马速,游目一着,左侧树林下。有一片草地,于是举一手指,微红着俊面,讪讪地说:“我正想到那面休息!
  宣君见飞鹏见机转变话题,立即含嗔笑了,于是拔马向林一前驰去。
  到达林前,两人同时下马,任由两马啃草去。
  飞鹏和宜君席地坐在两株并植的大树下,相对靠在树身上。
  宜君望着飞鹏,关切地问:“你可是怀疑那个红衣女子是商媛媛?”
  飞鹏似乎不愿在宜君面前谈到商媛媛既然宜君问,又不能不答,只得迟疑地说:”很可能是她!
  宜君想多知道一些有关商媛媛的事因而不解地问“你根据什么断定是她?”
  飞鹏毫不迟疑地说:“我和齐公公离开益阳庄时,她已乘马追出庄来,之后,虽然没有追上,但极可能被她沿途询问出我和齐公公前进的方向”
  宜君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她怎的断定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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