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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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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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还是处于被五花大绑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吃东西,杜谦好奇他跑过去干什么。
  却见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走了过来,只见他生着一头枯黄的头发,浑身干瘦,左手提着一只大木捅,右手抓着一个长柄的木勺,给每个犯人都舀一勺木桶里的汤水。
  杜谦看得分明,那汤水不过是一些淡薄的米汤而已,而且颜色灰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米熬成的。
  赵大叔走到王可修的面前,顿时担忧的说:“憨娃,你没事吧,我听说他们又打你了?”
  “大叔,俺没事,有杜。。。呃,俺。。。已经没事啦。”
  一旁的杜谦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家伙知道保密,没有傻到家。
  “嗯,没事就好,来,喝两口。”那张大叔说着就用木勺从木桶底部舀了一勺稠一点的稀饭,凑到王可修的嘴边上,喂给手被反捆着的他喝。随后又从怀里取出一块白面馒头,笑着说:“吃吧,可惜大叔一次只能带这么多,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谢谢大叔。”王可修笑着很开心,一口就将那块馒头给吞了,随后还回味的咂咂嘴。
  “呵呵,憨娃好好养伤啊,你看你这一身。。。呃,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了?”由于监牢里光线昏暗,那赵大叔这才看清王可修身上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面对张大叔的询问,王可修嘿嘿傻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说自己一觉醒来就全好了。那赵大叔有些神色不属的说:“好啊,这是老天保佑呢,真不错,不错。”说着便提着木桶去了下一处监牢。
  王可修走回来,对杜谦笑了笑,挨着他坐下,小声的说:“赵大叔总是照顾俺,他要看管犯人,如果俺逃走了,他就要被砍头了。”
  “是么,我帮你想个既不用让他被砍头,又可以顺利离开这里的办法吧。”杜谦又摸了摸那光头,笑着说。
   


16、斗 。。。 
 
 
  吃了东西,王可修与杜谦小声说了一会话,却很快又睡着了。随后杜谦便飘出了监牢,站在牢房的阴影处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发现外面是一个很宽大的校场,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有数百名持枪执锐的兵丁在把守。
  看了一圈之后,杜谦发现西边几间屋子里有人声传来,于是便施展土遁穿了过去。
  在屋檐下一冒头,杜谦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划酒猜拳的吆喝声,其中有一个声音明显就是之前给王可修施加鞭刑的那个大汉。
  就听那大汉突然吆喝着说:“老赵头,你在外面瞎转啥?什么事急着见大爷我?你那傻儿子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啊,哈哈!”
  “胡爷,您快去看看吧!那小子邪了门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还住的说鬼话!”
  杜谦心中一惊,这声音不正是那个对王可修照顾有加的赵大叔么?
  “屁!你个老狗嚼的什么蛆?老子抽了一上午,手都麻了,他要是还能一点上伤没有,老子就把头塞进裤裆里!”
  杜谦穿墙而过,就见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布满了酒菜的圆桌旁,那个大汉正拍桌而起指着赵大叔怒斥。
  赵大叔哆哆嗦嗦的说:“胡爷,小人亲眼所见,绝不敢蒙骗您啊!”
  “放狗屁!给我叉出去!”那大汉大怒的指挥旁人,提着领子将赵大叔扔了出去。
  “这老狗,老糊涂了!”那姓胡的大汉气哼哼的坐着,又与众人吃酒,过了一会却说:“今日新来了几个囚犯,我领几个兄弟去提人,其他兄弟们继续喝。”说着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杜谦一直留意着这个胡大汉的动向,见他出来,便施了土遁跟着。只见他领着人没走出多远,就有一个跟他出来的人小声的问:“胡爷,那赵老狗说的事情。。。”
  “老子不也正烦着呢!想那老狗是不敢骗人的,可这事业太蹊跷了。。。。。。这样好了,这回提来的犯人听说都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一会我把他们押去跟那小子关在一处,让他们斗蛐蛐,顺便看看情况。”
  几个人去了一处院落,杜谦在阴影处冒头,只见十几个持着长枪的兵丁压着三个被枷锁桎梏着的彪形大汉,这三个大汉都是一脸的凶恶相,即使被桎梏着也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想必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为恶徒被锁着而放松警惕,反而用钢叉从后面叉住恶徒们的脖子,防止他们有任何大的动作。
  胡大汉打量了三个恶徒一番,点点头,温和的说:“三位自己犯的事,自己也知道,以你们的罪行,如今被押进牢里就只有等死而已。不过这等死也分好几种,有舒坦的也有受罪的,不知三位想要那一种?”
  却见三个恶徒中有个双眼狭长面色发青的冷笑一声说:“哼,想要我们兄弟做什么,直说便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胡大汉被这一讥讽,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不过他却没有发作,反而忍了这口气,冷冷的说:“一会个哦你们安置的牢房里,有个双手反捆的小子,只要你们寻隙将他打个半死,以后必将好酒好菜的招待。”
  那青面恶徒嗤笑一声说:“半死?只怕一不小心打死了。”
  胡大汉脸色一变,厉喝的说:“留着他的命,还有用呢!你们若是敢打死了他,就天天让你们骑木驴!”
  一听胡大汉这样威胁,那三个恶徒脸色都变了,一阵刺骨的杀意瞬间从他们身上迸发而出,但随后却很快又都收敛了回去。
  “好,就按你说的办。”那青面恶徒冷笑的说,毕竟他们如今成了阶下囚,不好强争,万一真被那样用刑,可就没脸再活了。
  胡大汉脸色微微发白,扭曲的笑了一下,随后带着一行人,如临大敌的将三个恶徒押进牢里,却是打开了王可修所在的那间监牢,将三人推了进去。
  杜谦心里紧张,紧跟着也飘进了监牢,准备看时机随时出手相助。
  却见王可修看到三个面色不善的囚犯进来,也很快就站了起来,他面色平静,只是对随后飘进来的杜谦笑了一下,却又懵懂的看了看外面的狱卒。
  三个恶徒被王可修对着杜谦的笑容搞得不明所以,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小子笑什么!使诈么?他们冷哼着,状似不经意的走过去,却隐隐将王可修围在了当中。
  三个恶徒虽然被枷锁拷着,但是双手是在前的,手里的枷锁还可以当武器使唤,而王可修却是双手被反绑在后面,根本无法攻击,因此那三个恶徒却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杜谦眼见三人围住了傻大个,攻击马上就要发动了,于是心中暗急,手里的神力已经开始酝酿。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那王可修突然两腿一蹬,宝塔一般高大魁梧的身子犹如玉柱崩塌似的向对面的那个恶徒撞去。
  王可修这一撞的速度奇快,那恶徒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撞了各正着,整个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撞在的监牢的木栅上,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下一刻却又被紧随而至的王可修用肩头猛的顶了一下,硬生生的抵在了木栅门上。
  被连着撞了两下的恶徒,两眼眼球突出,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淋了王可修一头一脸。
  恶徒缓缓的滑倒在地,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在场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好半天那胡大汉才反应过来,啐了一口说:“妈的,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随后却又两眼阴晴不定的看着王可修浑身上下——真的是一点伤都没有了!这才不过是过了两个时辰而已啊,tmd见鬼了!
  杜谦首次与那胡大汉有了相同的感慨——这傻大个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此时监牢里的另外两个恶徒回过神来,爆喝一声,一起举着枷锁向王可修砸过去。
  却见王可修身子一矮,躲过了左边的一枷,却猛地跳起来将右边那个恶徒撞倒,又赶上去一脚踢中那倒地恶徒的腰眼,顿时将一个百十斤重的人踢的飞起来撞在墙上,再落到地上时,就已经只剩下抽搐了。
  如今监牢里唯一还站着的,就是那个青面的恶徒了,却见他阴鹜的盯着对面这个双手被反剪,却依然撂倒了他两个同伴的人,突然猛地出脚,一条腿好似钢鞭一般的向王可修胸口抽去。
  然而在他出脚的同时,王可修也踢出一脚,“嘭!”的一声,两条健壮的小腿撞在一处,随后又都收了回去。王可修站得稳稳的,而那青面恶徒却一脚踩虚,踉跄的摔倒,看他那小腿扭曲的模样,竟是在刚刚那一撞之下,就把小腿骨直接撞断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个恶徒都无力再打,那胡大汉冷哼一声,命人再次打开牢房,将三个恶徒丢进隔壁空着的那间牢里,又看了看王可修,却被他望向空处傻笑的表情惊倒,只觉得脊梁骨上一股寒气直冲后脑勺,于是什么话都没说便急急忙忙的带人走了。
  “你好厉害!”杜谦惊讶的看着对自己嘿嘿傻笑的光头,由衷的感叹。
  “嘿嘿,打架俺从来不吃亏。”王可修自豪的挺着胸膛,本来就被麻绳勒的隆起来的肌肉如今更加明显了,再加上刚刚与人打斗,那肌肉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衬托的更加诱人了。
  “杜谦,你饿了么?干嘛眼冒绿光的看着俺,不会是想吃了俺吧~~~”王可修奇怪的问杜谦,却没有一点担心被吃的样子。
  杜谦一阵尴尬,心说我有表现的那么露骨么!然而他还没有回答,却见对面的毛猴用一阵幽幽的哭腔说:“傻大个你不是不说了么,不要吓我,哇~~~”这个犯人竟被吓哭了。
  杜谦吐了吐舌头,王可修也缩着脖子憨笑了一下,两人都住了嘴。
  他挤在一处呆了片刻,杜谦又说:“我出去看看,找个既不让你赵大叔受连累,又能救你出去的办法。”
  王可修大喜,正要张嘴,却顾忌的看了看对面,闭着嘴猛点头。那憨劲让杜谦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
  出了监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没有了阳光的威胁,杜谦找准了地方,向监牢西边飞了过去。在空中时,他还俯瞰了一下整个稗城,只见此时这城内已经恢复了秩序,再没有遭受恶鬼侵袭的迹象,想来城隍大人已经平息的事态。只不过有十几户人家门前挂着白帆,一幅丧殡的景象,可见还是有不可挽回的损失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傻大个也是很凶猛的,不会只是憨而已,不然怎么配得上小谦谦



17、良心 。。。 
 
 
  杜谦先去了城东的土地庙,俞守忠见到他顿时大喜,不顾礼节的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激动的说:“大人可算回来了,这些天让我一阵好找啊!那一天你被邪魔攻击之后便消失不见,我还以为是凶多吉少呢!整个稗城都被我翻了好机会了!”
  杜谦笑着说:“让你担心了,我却是流落在了城中关押囚犯的监牢里,在那处恢复了伤势以后,这才出来。”
  “监牢?哎,我竟然没有想到!那监牢里煞气极重,不在我的神力掌控之内啊!”俞守忠摇头叹息,为自己的失误自责不已。
  杜谦心里倒是很感谢俞守忠的失误——如果提前被他找到了,自己又怎么有机会认识那只憨憨的光头呢?
  “俞老,你作为此城的土地,必定对这里很是了解的。我想问你,你可知那监牢中有个姓赵的老狱卒,家住何处,都有些什么亲人?”
  俞守忠见杜谦问起,便想了想说:“这人我倒是知道的,乃是个懦弱无德之人,时常克扣犯人伙食,中饱私囊,家中有一妻一子,其妻倒是个老实人,只是不懂得相夫教子,其子缺乏管教,小小年纪就染上了赌瘾,如今却是嗜赌如命,将家财全都败光,年过二十五,却仍未娶妻,终日只想着如何坑蒙拐骗,好弄些钱去赌博!”
  俞守忠说的满脸怒意,显然对赵老头父子的行径十分愤慨。
  杜谦暗记于心,又问了赵老头家的住处,然后便准备赶过去。
  俞守忠见他如此,犹豫着提醒说:“大人,小老儿不知你要做何事,不过咱们却不好直接干涉凡人之事啊!”
  杜谦点点头说:“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
  见杜谦如此回答,俞守忠也就放心了,不但不再劝阻,反而隐隐有些期待。毕竟杜谦作为地神,不受城隍管辖,行事比他这个人神土地要方便的多,若能够惩恶扬善的话,也是极好的!
  随后杜谦离了俞守忠的土地庙,祭起飞云帕在天空中行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到一排土坯房子,他飘身落下来,进入了其中一座。
  只见这屋子里有一对老夫妻,席地盘坐在一张破烂的矮桌前吃饭,其中那个老头,却正是让王可修感激不已的赵大叔。
  白天的时候,杜谦发现这个老人表面上对王可修照顾有加,但背地里却将他的情况报告给那姓胡的大汉,前后行迹如此不同,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过来一探究竟。而在听了俞守忠的介绍之后,就更加坚定了他的怀疑。
  杜谦在赵老头的家里转了一圈,却发现这一座三间的土坯房里简直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四下里连个完整的桌椅家具都没有,而他们老两口吃的饭,也尽是些粗康野菜,比杜谦辖下的那些穷苦村民吃的还差!
  这时候却见赵老头忽然放下筷子对老妻说:“哎,今儿强子又没有回来么?”
  坐他对面的老妇人叹了口气说:“是么,又不知又在哪处去赌了。哎~都二十五了还没个媳妇,整日就知道去赌,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呦!”
  老妇人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起来,那赵老头丧气的摇着头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放心,只要挨到秋后,我就能赚到十两银子,到时候给强子娶个媳妇,有了媳妇管着,自然就不赌了。”
  “真的?”老妇人顿时止住的哭声,惊喜的问。
  老头不愿多说,只是不耐烦的点点头,那老妇人顿时喜得对着头顶作揖祈祷:“竟有这等好事,真不知是哪位神仙显灵了!”
  然而赵老头在听到“神仙显灵”这几个字以后,却突然脸色一变,斥了一句:“胡说什么!”随后便怒气冲冲的起身走进了睡房。
  老妇人不明所以,但杜谦却是看得明白,这赵老头肯定是心虚了,白天发生在王可修身上的异象让他心里极害怕会受到鬼神报应。
  见到这种情况,杜谦心中一亮,有了办法。于是他便在外面转了一圈,等到夜深之后,赵老头睡着了,这才又回来,对着熟睡中的赵老头打出一束金光。
  睡梦中的赵老头,恍惚间就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突然有一个金甲神人出现在他面前的上空,怒气冲冲的瞪视着他,声如洪钟的大喝:“你可知罪?”
  赵老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以为报应到了,他本就怯懦,被这一喝,顿时就像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软的跪倒在地。
  使用神力托梦的杜谦,眼见睡梦中的赵老头已经被吓住,于是便让他坦白自己的罪行,那赵老头哆哆嗦嗦,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不但讲了自己以前克扣犯人吃食的事情,连小时候偷女人内裤的事也老实招了,他语无伦次,很快又说到了王可修的事情上。
  杜谦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府台大人的儿子一言不合打死了人,而那被杀之人的家里还有些势力,并不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于是在府台的授意下,府衙的人便谎称救人的王可修是凶手,把他关起来,准备做替死鬼。
  因为朝廷明令死刑只能在秋后执行,而府台大人又怕横生枝节,所以一直压着案子不审,想拖到秋后大审,然后便立即问斩。
  然而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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