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 飞燕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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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 飞燕惊龙-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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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更是焦虑,疾施追魂+剑中连环三招。“起凤腾蚊”、“朔风狂啸”、“雾敛云收”三剑回环出手,直若风雷并发,把那黄衣和尚逼退了六七尺远,趁机回头,见陶玉带着沈霞琳纵马而去,两人既走,后顾无扰,赤云追风驹奇快脚程,必能摆脱敌人。陶玉必会善待霞琳,心头一宽,斗志大增,振剑抢攻,剑化,“万蜂出巢”,这一招凌厉无论的昆仑绝学,威势之大,实在惊人,但见寒光耀目中,化成一天银星洒下。
  那黄衣和尚受梦寰连环三招迫退后,心中已大感惊异,不敢再存轻敌之念,双手同时入怀,右手取出一面铜钹,左手摸出一只铁笔,和尚刚刚把铜钹。铁笔取在手中,梦寰长剑已挟雷霆万钧之势攻到。
  黄衣和尚看梦寰这一剑猛攻,更是奇幻难测,直若千百只长剑,由四面八方攻到,简直使人无从招架,心头一震,铜钦铁笔同展绝学,钹化一问金色光幕,护住身子,笔施,“凤凰点头”,出手反击。
  但闻得几声金铁挣鸣,铜钹连封梦寰三剑快刺,就在这闪电的刹那,和尚铁笔已逼到梦寰胸前“玄机”要穴。
  杨梦寰看和尚铜钹迅化一片绕身光幕,竟把自己一招,“万蜂出巢”的绝学封住,同时左手铁笔又能抵御反击,心头也是一寒,疾退三尺,长剑又变一招,“云雾金光”架开和尚铁笔。
  两个人这几招精妙绝伦的快封急打,彼此都为对方的技业震惊,蓄势相对,谁也不再抢先出手。
  梦寰心知这一刻平静,片接着就是一场更为凶狠的拼搏,敌刀援手即可赶到,时间一长,对自己更是不利。一咬牙,挥剑抢攻。这一战是他生死所系,一出手全力求胜,展开昆仑绝学追魂十二剑,招招指向要害,着着猛攻追进。他想要在敌人援手未到之前,先把这黄衣和尚制服剑下。
  但这黄衣和尚,是大觉寺中第二代弟子十八高手之一,号称十八护法罗汉中的伏虎罗汉元觉。铜钹。铁笔招术自成,封架,还击,各尽妙用,铜铰撤身,铁笔攻敌,每一招一式,无不甩得恰到好处,杨梦寰施出追魂十二剑招,也只能暂时把人家困入一圈银虹之中,却是无法伤得和尚。
  缠斗大约有一刻工夫,和尚们援手已至,元觉一见救应赶到,顿感精神一振,铜钱疾舞,一问金光护身,铁笔吐、吞、点、打、猛攻三招。
  这三招迅快如电,杨梦寰不得不先求自保,抽剑封架铁笔时,元觉却借势跃退出八尺开外。
  杨梦寰收住剑势,看四周已多了四个和尚,而且都穿着黄色僧袍,他还未看清敌势,元觉已高声叫道:“这小子剑招怪异扎手得很。大家亮兵刃围他,不要让他闯了出去!”
  四个和尚同时探手入怀,每人取出一只铁笔,一面铜钹,堵四方,把梦寰围在中间,元觉铁笔起处,当先攻了一招。
  梦寰挥剑架开铁笔,还攻二剑,逼退元觉,就这一瞬工夫,四个和尚已把合围的圈子,缩成了一丈方圆,铜钹护胸,铁笔待敌。
  处此情景,杨梦寰反而沉住了气,仰脸一声大笑,长剑抖起一朵斗大的剑花,寒光闪动,直刺元觉。
  元觉铜钹封剑,铁笔还一招“云龙抖甲”,梦寰侧身避让长剑疾转,“倒撒金钱”反刺背后。他这时处在强敌环伺之下,每出手一剑都用追魂十二剑中招数,可以说招招杀手,着着狠辣。
  无奈这五个黄衣僧人,都是大觉寺中十八护法罗汉之选,个个身负绝艺。梦寰反剑疾攻,出手极为凌厉,那知敌人早已蓄势戒备,铜钹起处,狰然一声,架开长剑,火星迸飞中,铁笔“寒花吐蕊”,已直逼向梦寰背后“脊心穴”。
  杨梦寰长剑被封,立自惊觉,不及收剑,纵身向前一跃,身还未落,迎面寒光如电,当前的黄衣僧人铁笔已迫近胸前。
  梦寰匆忙中左手疾施一招“赤手搏龙”,五指斜出,搭向敌人手腕。同时吸气下沉,硬把跃起的身子稳住,饶是如此,和尚铁锋笔尖,仍是划破了梦寰胸前衣服,如非梦寰一招“赤手搏龙”扣住了和尚握笔左腕,这一笔就要杨梦寰当场送命。
  虽是如此,那和尚可也吃亏不小,梦寰在极险中奇招突出,扣住左腕脉门,和尚顿觉血脉受阻,半身全麻,五指一松,铁笔立时脱手。
  另外四个和尚似是想不到梦寰拳剑擒拿样样都绝,这一招“赤手搏龙”高明得使他们同时一呆。
  待他们要出手抢救时,杨梦寰已缓过了手,长剑顶住被擒和尚前胸,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哪个动手?我先杀了你们同伴。”
  这一来,四个和尚果然都停住手,不敢逼攻,横笔阻路,把梦寰围在中间。
  大觉寺十八罗汉,全以元字排名,十八人平日相处极洽,四人生怕梦寰真下毒手,慢慢地都退后两丈左右,但仍分站四面堵住去路。
  伏虎罗汉元觉,冷冷说道:“你既然进了祁连山,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不过今晚上我们饶你一次,你快些放手走吧!”
  梦寰心知当前五个黄衣僧人,无一不是劲敌,纵然杀死一个,也难闯得出去。刚才一招擒敌,只能算险中取巧,人如早有戒备,决难得心应手,不如借此脱围,倒是不失上策,心念一转,微笑答道:“放他不难,但我还有事请教!”
  元觉冷笑一声,道:“你先说出来听听,看我们能不能办到!”
  梦寰道:“我问你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五位师父,可都是大觉寺来的高人吗?”
  元觉答道:“不错。”
  梦寰笑道:“五位大师父一色黄袍,又都使用铜钹铁笔,请教法号怎么称呼?”
  元觉冷冷答道:“料你也出不了祁连山,告诉你未尝不可,大觉寺中十八护法罗汉,全都施用铜钹铁笔,一色黄衣僧袍。”
  梦寰听得心头一震,暗道:这么说起来,这几个黄衣和尚也不过是几个护法弟子而已,那寺中方丈。监事之流,武功当是更高,无怪一明禅师再三告诫我,不让我涉险西来,看来果是不假。
  他原本还想探询一下师父和澄因大师行踪,但又想到一语错出,即可能为昆仑派树下强敌,随把欲问的话,又咽回肚中,装着若无其事般,淡淡一笑,松了扣着和尚的一只左腕,转身缓步而去。
  五个黄衣僧人,果然都格守着不迫梦寰的诺言,并肩站着,看梦寰从从容容地走去。
  翻过一座山峰后,梦寰才加快脚步,一阵急走,足足有六七里路,夜色中群峰耸立,松涛如海,陶玉和霞琳,早已走得踪影不见。
  杨梦寰仁立一座积满冰雪的峰顶上,心中暗暗发愁,这千百里绵延无寻的辽阔山势,要想寻得霞琳陶玉,何异如大海捞针一般,越想越觉得行止难决,仰望着耿耿星河,不禁愁虑满怀。
  不知道过了有多少时间,才觉着手足都已冻僵,峰顶上砭骨寒风。一阵比一阵凛烈,他活动了一下手足,慢慢地下了山峰沿着一道山谷,茫然地信步走着。
  他连经两场惊险剧烈的搏斗,早已困倦难支,再加上情怀惘惘,不知不觉地停下来,迷迷糊糊地躺在草地上,睡熟过去。
  忽然一阵悠悠萧萧声,把酣睡中的梦寰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太阳已爬过峰顶,柔和的金色光芒,逐走夜幕,照射在谷中,映着峰上积雪,草上露珠,闪着耀眼的光辉。
  梦寰坐起揉揉眼睛,陡的感觉到一阵寒意,不自主打了两个冷颤。心中大惊,暗道:杨梦寰啊!杨梦寰!这当儿可是千万闹不得病,心念一动,赶紧闭目运行内功。
  他昨夜在剧战之后,站在峰顶受那奇冽寒风吹了许久,又在山谷露宿半夜,纵是内外兼修之人,也是当受不起,何况杨梦寰事先又未先运功力抵御寒气,早已被风寒侵入体内,待他醒来警觉,已是病魔深植了。
  他行运一阵内功后,身体仍觉着有些不适,但仗一身功力,病势一下子很难发作,只微微感到有点头痛,勉强站起来,想赶着去寻霞琳、陶玉。
  突然,那停了的萧声,又重新响起,柔韵袅袅,荡空飘来。这声音听去不大,但人耳却清晰异常,初闻音韵,只觉柔媚婉转,甚是动听,但越听越觉不对,那一缕萧音,有如深闺怨女婉歌,昆仑孤凤哀鸣,声声扣人心弦,杨梦寰心头一震,觉出不对,已然过迟,心神被幽幽之声所扣,一时间六神无主,幻像随生,眼前境界一变,只见娟表姊满脸泪痕,含愁深闺,呜呜咽咽,哭个不停,一面低语轻诉,责骂梦寰负义忘情,只急得梦寰泪水若泉,百般宛求。
  倏忽间,萧声顿停,幽象消逝,待梦寰清醒过来,觉着眼中热泪仍在夺眶而出,胸前衣服已被泪水浸湿一片。心中余痛未复,萧声重复再起,这次萧声大异,关关百转,琴琴和鸣,梦寰只觉得心不由主,渐渐神魂飘荡,急忙静坐运力,行起调息吐纳之法。无奈萧声袅袅绕耳不绝,片刻工夫,梦寰已自禁受不住,头上汗水如雨,几乎要随那萧声起舞,幸好,正当那危急当儿,突闻得几声长啸响起,和那萧声,遥遥相应,一阵工夫,俱都停住。
  但这一折腾杨梦寰已是苦难当受,站起来走几步又栽倒地上。
  刚才那特异萧声中,吹出的曲调,有一种摄人魂魄的力量杨梦寰以本身修为内功,去抵御那幽幽萧音中的魔力诱惑,虽然那萧声在杨梦寰无法忍受时,倏然停住,但已耗去了杨梦寰全身真力,这比他经过一场凶狠的拼搏还要历害。栽倒后只觉着四肢无力,全身酸麻,好像从一场濒临死亡边缘的大病中初愈一样,侵入他体内的风寒,却借势发作起来。
  第十一回 玉箫仙子
  当梦寰挣扎着再起来时,突然觉得身上已发起高烧,头疼欲裂,勉强走了几丈路,不自主又坐下来。
  他试行运气,可是四肢关节要穴,都已不能由心主宰,丹田真气,上达至胸,即留滞不动,连连试行数次,都是徒劳无功,这时,他意识自己真的病了,而且这病来得异常凶猛。心念目动,真气随散,顿觉全身一阵寒意由毛孔中透发出来,连坐着都觉得费力,他不得不向病魔服输了,缓缓地仰卧地上。
  这时,他神智还很清楚,看着天上浮动的白云,四周山峰上的积雪,苍翠的巨松,盛开的野花,幽谷是这样寂静,世界是这样美丽,但他已失去了生命的信心,别说身处敌人势力范围之下,随时有被敌人杀死的可能;就是敌人搜寻不到这条山谷中,像这样人迹罕到的地方,一个病人,除了坐以待毙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何况,还有虎、豹之类的猛兽,经常出没,即是一只饿狼,杨梦寰也没有抵御的能力了。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鸟鸣,划破了山谷的沉寂,梦寰猛地醒来,随眼望去,只见一只奇大的怪鸟,低掠飞过。怪乌形状如鹰,但比鹰要大上十倍,两翼开张,足有七八尺大小。
  梦寰心中蓦然一动,暗道:怪鸟这样硕大威猛,形像非鹏非鸾,可能就是霞琳西来时所乘大觉寺中养的怪鸟了。
  梦寰追随一阳子学艺十二年,不但尽得昆仑派中武学,而且还读了一肚子书,不过他读的书不尽是五经四书之类,而包括了儒、释、道,样样都有,他虽然没有见过那种硕大的怪鸟,但略一沉思,就想到那可能是属于鹏类的一种猛禽。
  正当心念转动当儿,那怪鸟突然又折反身来,急掠而过,去势较来势尤其快速。
  这怪鸟突然折反回飞,又触动杨梦寰一个意念,暗忖道:这大鹏要是大觉寺和尚养的,用他们搜寻敌踪,咽是不错,心念及此,忽又忆起昨夜力斗群僧时,那自称伏虎罗汉元觉说的几句话来,他说:“料你们也逃不出祁连山中,如果他们利用这大鹏追寻敌踪,那当真是难以逃避。”挣扎欲起,立觉全身痛楚难当,心头一凉,又颓然躺下,长长叹息一声,索性闭上眼睛,静以待变。太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吃力地取下背上长剑,使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他已不再去用心思索,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不管是被敌人杀死,或是让虎、豹吃掉,病魔剥夺了他抵抗的能力和生命的希望,他安静得没有一点畏俱,同时不愿再去回忆,只是领受那唯一能给他温暖的阳光,不大功夫,又自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少时间,突然一声沉喝,把他由酣梦中惊醒过来,睁眼看去,三个身着黄袍的和尚,并肩站在距他五尺左右的地方,中间那黄袍僧人,正是伏虎罗汉元觉。
  元觉脸上挂着一份冷冷的笑意,看梦寰睁开眼睛后,才傲然问道:“进了祁连山青云岩百里以内的人,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我们再斗三百回合,看你能不能闯得过去”。
  梦寰淡淡一笑,道:“我病势沉重,哪还有力气和你们动手,杀割活捉,我都认命,你们请动手吧!”说罢,又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神情十分安祥,毫无恐惧之感。元觉冷笑一声,铜铁护面,慢慢地移近梦寰,看他脸上红晕似火,却似有病一般,蹲下身子,左手摸摸梦寰额角,确是高烧烫手,知他所言非假,沉吟一阵笑道:“我们要杀一个有病的人,自然是举手之劳,不过你这样死了也不会甘心,再说你昨夜作为,还不失英雄本色,现在我们破例的把你送到大觉寺去,交给掌门方丈发落,生死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梦寰睁开眼睛笑道:“生死的事,算不了什么,我杨梦寰还不会放在心上”
  一语未毕,骤闻一个甜脆的女人声音接道:“生死是人间大事,你这人真奇怪,怎么竟不放在心上!”
  三个和尚同时吃了一惊,转身望去,不知何时,几人身后己多了一个黑衣妇人。
  这女人装束诡异,脸上也蒙着一片黑纱,长垂数尺,全身除了两只白嫩的手外,再也看不到一点其他颜色,但身材却异常玲珑娇小,右手横握着一枝玉萧,站在大阳光下,真似一个黑色魔影,山风吹得她黑衣和蒙面纱飘动着,愈使人望而生恐怖之感。
  元觉疾退三步,左手摸出铁笔,喝道:“你是什么人?快说,再要装模作样地吓人,当心我们要动手了!”
  黑衣妇人扬了扬手中玉萧,由那长垂数尺的蒙面黑纱中,发出来一阵甜脆动人的娇笑,道:“你们三个扫地捧香的和尚,也配问我的姓名吗?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回去,我看在几个老和尚的面上,饶你们这一次”说到这里,声音突然由缓和变成严厉,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再多说一句废话,当心我要你们由罗汉变成怨鬼。”
  这女人几句话口气好大,元觉和另外二僧,一时间倒被她唬个晕头转向,过了半响,元觉才问道:“这么说,姑娘是本寺方丈、监寺们的熟人了,请姑娘随便列举一位法号职掌,也让我们回寺去有个交代。”
  黑衣妇人似已不耐,身子一晃,曲膝跨足,陡然间已欺到三个和尚身侧,玉萧左扫右打,眨眼问,攻了三僧每人一招。
  这三招快速绝伦,三个和尚虽然早都有了准备,仍被迫得向后退避了六七尺远,那黑衣妇人出手如电,一招攻势中似有几个变化,若打若点,似劈似扫,使人有一种封架全难的感觉。
  三个和尚各试一招,已然觉出对方招术奇幻难测,不觉全都一怔,元觉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立时间道:“看姑娘这身装束,芳驾可是玉萧仙子吗?”
  黑衣妇人笑道:“不错,你们三个如果知道厉害,那就赶快回去,只要你们提起我来,想几个老和尚还不至于骂你们没用。”
  元觉一听,来人果是玉萧仙子,心里登时冒上来一股寒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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