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杨,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仗着一件器具才能逞威,算不上本事,你应该为此感到羞愧!”石敢当压抑着愤怒冷哼一声。
“石兄,不要发表你这种浅陋狭隘的观点,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不需要太多的借口粉饰,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结果,我已经说过,两强斗胜,取决的因素实在太多,并不单单取决于道业的高低,还在于手中的法器,正确的战术,超人的智慧和临场的发挥,看看吧,我们现在正在诠释这个真理!”
“你”石敢当脸色铁青,“谁说我石敢当输了,胜负还未分,你不要得意!”石敢当怒极,再度举弓控弦,浩然正气涌入,在弓弦上凝聚一支烈焰滚滚的超级大号箭矢。
这箭矢是赤红色的,就像是一团火,似乎火焰被压缩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爆炎箭!”
石敢当控弦发箭,爆炎箭射出,划过一道长长的红线,仿佛一道流星,朝吕杨射来。
“没用的,刚才十二支银箭更有威胁,现在这支箭虽大,但是威力不怎么样,石兄大概是黔驴技穷了!”
吕杨也不用承影鞭,五皇劫剑闪电般直射爆炎箭!
“轰!”
一声巨震,赤红色的烈焰爆开来,一瞬间落到地面上,顿时整个擂台起了大火,这些火焰不是凡火,而是浩然正气压缩、摩擦起的元火,以浩然正气为燃料,直接燃烧,烈焰瞬间覆盖整个擂台,因为宗师们已经加强过擂台的禁法,使得擂台边缘有种种保护,烈焰无法穿透保护禁法,更无法波及到四周观看的人。
正因为这样,烈焰在擂台的有限空间内猛烈燃烧,整个擂台空间呈现一个巨大的碗盖空间充斥着烈火。
不仅仅是石敢当,便是吕杨也被烈火淹没,观看的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正在观看的吕蒹葭满脸惊骇,泪水在眼眸中打转,但是都被她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道蕴姐,我二哥不会有事的,是吗?他是最厉害的,怎么可能会怕小小的火焰,是不是?”
黄道蕴点点头,一旁的黄乙乙已经抢着道:“蒹葭,你放心,师兄是很厉害的,不会有事!”
“这就是浩然正气点燃的元火吗?呵呵,还差了点给我镇压!”烈火中突然传来吕杨从容不迫的笑声,然后玄黄二色的锦绣气以一个点为中心,向四面辐射开,吕杨身体四周十步范围内的火焰都被这二色锦绣气覆盖,迅速被镇压扑灭下来。
玄色的是水皇锦绣气,黄色的是土皇锦绣气,二者都可以克制火焰,这二色锦绣气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吕杨四周五皇锦绣气缭绕,任何火焰都近不了身,吕杨就这样潇洒地站在火焰中,看着一脸震惊的石敢当,摇头笑道:“古来忠言逆耳,不过也罢,咱们就不说那些虚的,就用手上的真本事见个真章,分个胜负高低,见证一下童生和秀生之间的差距真是那么不可逾越的吗,石兄,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我给你这个机会,本人一一接着就是!”
“不可能,不可能”石敢当猛地摇头,再也淡定不了了,他出离愤怒了,并失去了理智。
石敢当脸色变得狰狞,一向冷静地他怒吼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专修弓术,是书院最有潜力的儒生之一,在射艺领域,我是名列前茅的,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童生,这不可能,我不甘心!”
石敢当果然气极了,以更加疯狂地手法控弦发箭,同时身形一闪,已经高速飞奔起来,一道道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吕杨。
石敢当已经在不计较得失地拼老命了,他爆发出了自己所有的文气,不要本钱的化为气箭倾泻开来,连身上的防护也牺牲掉了,任由点点火焰蔓延到衣服上,任由衣服烧起来灼伤自己也没有去理会。
他已经不在乎伤害,他只在乎能不能打败吕杨!
“威力大不如前,看来真是黔驴技穷了,也罢,胜负已分,便让我送你出场!”吕杨叹息一声,石敢当太过骄傲了,承受不住失败和自己的唇枪舌剑之攻击,现在已经在伤害自己了。
若是生死对敌,吕杨自然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现在只是一场比试,吕杨虽然看重,但是还比不上人命重要,吕杨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就手染同院儒生之血!
“影动八方!”
鞭影幢幢,任谁也看不清鞭子的轨迹,气箭纷纷破碎,承影鞭诡异的捆住高速疾走的石敢当,鞭子一震一甩,石敢当一声不甘的爆喝,被远远甩出擂台,落到了边界外,几个翻滚,竟然滚入冰冷的湖水中,着火的衣裳也瞬间被冰水扑灭。
“胜了,又是吕公子胜了,哎呀,那个石公子不好,快捞上来,石公子呛水晕了,他怎么是个旱鸭子?!”观者惊呼不已,擂台外一阵忙活,一名儒师见状迅速飞到半空,衣袖一挥,石敢当已经被卷上来,落到他的手里。
“宣布吧,胜负出来了!”儒师道。
进行裁判的儒师自然明白,他迅速在名册上打了个大红叉,然后扬声叫道:“吕杨胜,晋级第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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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月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锦云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夜幕降临的秣陵府潇水河畔,红色的灯笼高挂,锦云路上,各种风月场所、酒楼、客栈比比皆是,只要到了入暮时分,云锦街一直到潇水河畔,总是人来人往,人满为患。
圣道中人在风月场所吟风弄月,商人们寻花问柳,竞做此风流韵事。
一艘四层高的百丈大船前,几个儒生正在推搡着。
“纯阳,你不要这样,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就跟我们上船吧,这艘花船名叫泛凌波,一个月前刚刚从外地过来,据说上面的清官儿个个都是倾城国色!”
钱来、顾风和俞明三人拉住吕杨,苦苦婆心央求吕杨陪他们上船喝花酒,吕杨心中犹豫。“纯阳,这泛凌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月场所不同,这上面全是清官人,卖艺不卖身,我等上去只谈风月,不留宿便是!”
“对对对,只谈风月,纯阳这样推诿,莫非是不屑于和清倌人谈诗作赋,做那风雅之乐章?!”
吕杨苦笑,说道:“我并非看不起那些身不由己之女子,而是这等场所,乃是万丈红尘、欲望纠缠之地,我呆着不行惯,恐沾染了浊气,有碍道业!”
“怎么会呢?这泛凌波上的清倌人从来不做那事,一会泛凌波便会开船,趁着夜色沿着潇水而下,过百里碧波,可夜观上古赤壁和钟山古岩,而后一直入洞庭,半夜则返,天明时分才回,我圣道中人,领略山水,畅游夜江,畅快莫过于此了!”俞明说着,给吕杨讲起泛凌波的旅程。
“当真?”吕杨诧异。
“自然是真的,相信已经有不少儒师在船上了,要知道,上泛凌波的可不仅仅是咱们男子,不少闺阁女子也会前来,主要是体验夜泛潇水之风情!”钱来点点头。
“好吧,便去见识见识!”吕杨也不再推脱。
众人这才称善,吕杨笑着摇摇头,抬头仔细看了这一艘“泛凌波”号花船,以吕杨的眼光来看,这艘船怎么说都是一艘巨舰了,高达数十米,长上百米,单单是甲板之上便有四层楼阁,比之另一个世界的游轮也不逊色。
更难得的是,整艘船全都是用原木打造,没有一根铁钉,完全是由皇朝的造船厂所造,当然了,一些圣道法术已经被应用到了造船上,所以才能以原木造出这么大的庞然大物,而不担心木船会断裂、漏水等等。
这样一艘船,想来应该会很重,若不是潇水每十年疏通一次,恐怕也适应不了这样的大船航行。
要说起来,皇朝立朝四百余年,确实是做了许多大事,单单是交通,便值得称道,因为皇朝的交通和通讯之快捷通畅前所未有。
皇朝立朝之后,便下令疏通九州河道,参与疏通河道的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由各州各城的书院、府衙牵头,圣道中人亲力亲为,并征召当地民力,以圣道法术清理河道,加深河床,加固河岸,形成了漕运发达的水路网。
所以,皇朝的漕运十分发达,在沿海和水路密集的大州,漕运尤重于陆运。
在陆地上,设有完整的驿站网络,小到县,大到成和州府,遍布驿站。又设飞舟署和云笺署,飞舟署专管九州各大云际飞舟的专线,能搭人,也能送货,只是价格比驿站和漕运要昂贵许多,但是速度也会快许多。
而云笺署,这是一个运用圣道法术传递信笺和消息的机构,传递一页信笺从荒州达到万里之外的神都,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价钱比较贵,至少需要一二两纹银,这样高昂的价格也只有商家和富户才会承受得起。
吕杨初临皇朝的时候,曾经惊讶于皇朝交通和通讯的“发达”,这几乎可以和科技发达的世界差不多了,科技发达的世界有客机,有电报和电话,而这个世界有云际飞舟和云笺署,通讯一样快捷。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圣道法术大范围普及之上。前朝的时候,虽然武馆林立,武道强者众多,但是他们都不务实,不为生民利益考虑,只为自己奔波,哪里像圣道中人,以著书立说、治理一方,造福一方,为百姓谋温饱为己任,皇帝和圣道门徒共治天下。
是以,圣道中人讲究的是入世,为世人某福利,也为自己谋个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皇朝立朝之后,大修书院,圣道大兴,每州府城和各大重城,下至县乡,都有私塾,都在培养读书人,每一年,皇朝可培养无数允文允武的读书人。
话说吕杨观察泛凌波便生出一番感慨,心思又联想到皇朝的方方面面,一时间感慨良多,俞明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吕杨感慨的是什么,只道吕杨在期待泛凌波上的花花世界。
“莫感慨了,走吧,一会而开船,咱们就真错过了!”钱多连忙说道。
“嗯,走!”俞明一人当先,领着众人上了泛凌波,登船之前,还交了二十两纹银的船资,区区船资,昂贵得惊人。
收钱的是一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叫尤嫂,领着吕杨等人前往客房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
吕杨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并不觉太多惊奇,这一艘大船,估计就是这个世界的泰坦尼克号,上面有客房,有餐厅,有休闲消遣的地方。
在房间安顿清楚之后,夜色降临,月亮升起,潇水之上,碧波荡漾,泛凌波上传来三声钟响,然后船缓缓驶离了河畔,沿着潇水往下游而去。
吕杨等人来到甲板上,在船沿边临风而立,顿时清冷的寒风吹来,让人感觉精神抖擞,众人都是圣道中人,养着文气,并不惧寒暑。
大船的船头甲板上,有不少清倌人站在船头抚琴吹箫,琴箫相合,意境悠远,不少上船的游客在船头欣赏美人琴箫合奏。
“还真是夜游潇水?”吕杨诧异。
“当然,我们怎么会骗你!”钱来笑道,俞明和顾风均是点点头。顾风道:“兄长,我们都知晓,你从吕丘到书院便深居简出,在书院中修行,一直都没有游玩过秣陵府吧?”
“那倒没有!”吕杨摇摇头,他确实没有游玩过秣陵府,因为一直以来都忙于圣道修行,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到处游玩。
吕杨的行为,跟秣陵府很多附庸风雅,游荡风月场所的儒生格格不入,这让钱来、俞明和顾风一度惊讶。
“所以咱们今天做东,请兄长出来游玩游玩,放松一下心情,也顺便看看我秣陵府的繁华,我和俞明弟知道,兄长这段时间都很辛苦,呵呵,兄长能够一举拿下六艺大比的州比资格,这可是了不起的事情,估计现在整个秣陵府都在谈论这件事呢!”顾风献媚道。
吕杨摇摇头,笑道:“也罢,是该好好玩耍一番,不过既然是你们请客,那今天的所有花销,都要由你们支付,要知道我现在身上可没带一文钱!”
“呵呵,这个当然,我们三人既然请来兄长,自然包兄长满意,这样吧,船刚开,等到了下游数十里开外的上古赤壁咱们再出来,现在还是先去喝酒吃菜,一面欣赏几位花魁弹唱小曲?”顾风笑道。
俞明两眼发亮,连忙点头道:“甚好,甚好,小弟可是知道,这泛凌波上最让人销魂的是三位当家花魁,第一位是周月仙,常穿白衣,吟风弄墨,才情俱佳。第二位是玉堂春,善吹拉弹唱,人称音娘。第三位是寇媚,只穿红衣,最善舞剑,人称媚剑红娘子。”俞明介绍起泛凌波上的花魁来,立刻头头是道,显然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吕杨也是心动,他还没有见识过这些,很像知道那些清倌人是如何取悦于人,获得生存的!
说实话,吕杨对卖笑的清倌人甚至是妓女并没有什么偏见,在他那个年代,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更何况,这一个世界,大多数沦落风尘的女子都是苦命的无奈之人,吕杨想来,自己没有能力改变整个社会,但是给予她们一点点平等的尊严还是可以办到的。
船上四层楼阁,规模俨然已经很大,大堂之内,灯火辉煌,宾朋满座,抬头仰望,可以看到每一层都是看台,每一层都坐着不少风雅之人。
大堂中央,立起一个台子,上面好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表演,因为非常精彩,不时引来热烈的叫好声。
“几位公子,那边还有位置,到那边坐吧?”一个老鸨迎笑着。顾风随手扔了一锭足额十两的纹银到她的怀里,笑道:“那好,有劳妈妈来几个招牌菜,上好酒!”
“得嘞”老鸨欢天喜地去了,不一会,便有小厮上来看茶。
吕杨看着大堂中央的台子,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少女正手持两柄短剑,舞得极优雅,那女子身段凹凸有致,看上去十七八岁,正是豆蔻年华,吕杨眼睛锐利,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女子的姿容,果然是倾城之貌。
那舞剑的女子想来应该就是那媚剑红娘子了,剑器果然舞得妙极,让人赏心悦目,吕杨甚至能够看到,那媚剑可以发出剑气,将剑舞发挥到了极致,极其夺人感官。特别是这么一个红衣美女,持剑而舞,简直是飒爽英姿,让多少人目瞪口呆心旷神怡。
台上除了这媚剑之外,台下还有几位弹琴奏乐的清官人,一个个都是妙龄少女,而且姿容上佳,也不知道这泛凌波的主人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张罗到这么多的美女替他卖命挣钱。
“可惜了,如此佳人,奈何沦落风尘!”吕杨叹息一声,惋惜无比。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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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那位便是寇媚,怎么样,漂亮吗?”钱来笑着,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沉醉之色,显然他一瞬间就被这位极其养眼的美女给征服了。
“确实有倾城之色!”吕杨点点头,问道:“还有另外两位花魁呢,怎么没见着?”
“呵呵,兄长有所不知,这泛凌波上的三大花魁,在同一时间一般只会现身一位,另外两位,应该会晚一些才能见到吧!”
“嗯,也是,既然是花魁,总是要有摆些谱的,若是太过轻贱,人们反而不懂珍惜了!”吕杨笑道。
“这位公子高见,看来公子深谙人心之道呢!”老鸨笑着走上来,朝吕杨微微施礼。
“不敢,这只是推己及人罢了,当不得夸赞!”吕杨摆摆手。
“这位公子眼生得紧,今天可是第一次来我泛凌波?”老鸨微笑道。
“嗯,是第一次来,打扰妈妈了!”
“这是哪里话,公子定是书院的儒生,能够到我泛凌波来,那是我泛凌波的光荣,怎么会打扰呢?”
吕杨笑了笑。
“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老鸨看了吕杨等人一眼,除了吕杨之外,其他三位公子她倒是认得。
钱来笑道:“我说妈妈,这可就是你有眼不识东山了,咱们这位兄长可是大名鼎鼎,在这秣陵府,可谓是人人称颂!”
“哦?还未请教?”老鸨眼神一亮,立刻笑了。
“妈妈,你可知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