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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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孤魂-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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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钦甘刚回到府里还未坐稳,囩王已派人沿路追杀李钦甘的家人一行人了。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走着,一颠一颠的连车夫也怨声载道了,她们走大路怕太引人注目,所以选在去往河南的不经常有人走的山路上,一般的马显然不适合在碎石满路的地方走,马蹄磨平了露着肉胎,地上留下马蹄印下的鲜血痕迹,而且外面烈日当空,她们这一路太艰难了,眼看走到前面就是一处断崖,将两边的路割裂开来,车夫无奈地道:“小姐,过不去了,怎么办?”,李小菲从车里出来,看了一下地势道:“我们一刻也不能在路上耽误,现在我们步行从这边下去再找地方上去”,其他人有的啼哭有的埋怨道:“早知这样,还不如留在府里与老爷同生共死”,李小菲没有在意这些话,其他人照他的话去做,可是就在他们将要下断崖的时候,背后的大石后面忽然飞出十来个蒙着黑布的杀手,李小菲知道这下难以逃脱了,自己抢在后面让其他人快走,

第十三章  孽海茫茫皆殊途

脸蒙黑布之人皆像凶神恶煞一般,不但攻势狠毒无比,就连眼睛也一样红的发紫,无奈李小菲胸中有武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有闪避的份,可是纵然这样她的脖颈上也有浅浅的刀痕,鲜红的血迹已染红了她的粉颈,他感觉到自己的头颅就要掉下来一般,再看其他人更是一剑封喉,剑剑致命,激射而出的鲜血就像一道道血注般触目惊心,眼看三十多条性命顷刻之间死于非命,任何人都会疯,李小菲像疯了般地扑向了黑衣人,此时她全然已不顾自己的生命,头发散乱,眼神内只有拼命二字,一个人如果将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那么敌人会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他们反而觉得你很可怕,而不是你当初害怕他们那样,黑衣人先是一惊,出手的刀自然慢了几分,他们避开李小菲,李小菲撞到一块大石上就此不醒人事。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他们的眼神里却有一种共同的使命那就是全部人都得死,一个活口也不留,他们的刀已同时挥出,十个人,十把刀,十种不同的招式,招招存满着杀机,李小菲就是当今的武林高手也断然无法避开这十记凌厉的招式,何况她现在昏迷在地,那是非死不可了。眼看刀已接近她的项劲了,眼看她就要去鬼门关报道了,但黑衣人像被定神般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刚刚摆出的杀人招式也被定到那里,但他们每人的后脑勺都插着一枚银针,银针极细,只有少女的发丝那般纤细,但是黑色的,如果不仔细分辨,当真难以觉察,就在这时石崖边忽然出现一苗疆装束的女子,头上的玉玲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特殊的地方,两个小酒窝仿佛两个凹陷的青苹果般细腻动人,她的嘴角还留有笑意,淡淡的像小姑娘未见世俗时的纯洁,但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她的手臂上映有一只巨头身体发黑的大蜈蚣,当她走近黑衣人时,那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大气没有喘一口就死了,再看他们的脸部都已发黑,早已不成人样了。女子冷笑了一声扛起了李小菲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她的玉玲还在风中当当直响,但她的身影只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崖下。

却说宗洋自打算与古桐月一起上少林寺就玄空大师的死因探究个明白,他们这一路风尘仆仆可没少吃了苦,古桐月的一双鞋子早已破了洞,她边摸着自己的脚边自言自语地道:“我可怜的脚呀,你这回知道人世间的心酸苦楚了罢”,宗洋有些不耐烦了道:“到前面的街市上给你买一双大姑娘穿的鞋,虽然说你还不完全是一个大姑娘”,这下古桐月可不依不饶了赤着脚走到他的面前道:“我怎么不是大姑娘呢,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倒看看你,真没眼光”,说完故意撇了一下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宗洋正要再取笑她几句,这时忽然从道边走来一肥头大耳的和尚,袒胸露乳上身毫无遮掩,浓黑的胸毛足以把他的前胸都覆盖了,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大腹便便,背上背着一对哑铃重愈百十来斤,他走的大汗淋漓,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走过来的,但奇怪的是脚上还带着一副镣铐,镣铐与地面摩擦给空气中带来一份不安的躁动,更为奇怪的是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和尚,那个和尚睁着怪眼,手脚全被绑着,背上的和尚虽然手脚被绑着,但嘴还能说话,只听他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忍受了二十余年的地狱之苦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才对,师父早已把你逐出师门了,即使你现在回去,他们也会认为你无理取闹罢了”,胖和尚浓重的鼻音道:“当年师父把俺逐出师门,俺一点也不怨恨,况且当年俺的确不应该因一时鲁莽杀了通州那鸟官,事后后悔也来不及了,但是谁要是辱没少林寺的声誉,俺净愚第一个放他不过”言语之肯定,背上的和尚也拿他没有办法。

古桐月眨了眨眼睛道:“这两个人倒也奇怪,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闹得这般模样”,宗洋道:“净愚和尚倒不失为一条好汉,竟然能忍二十年地狱之苦,现在对少林寺还这样忠心,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间上还有几人?”,一路虽然走的缓慢,但他们从未停下,净愚和尚沉着的脚步拖着笨重的铁链一路发出低沉的声音。

宗洋和古桐月一路尾随他们而去,他们竟也未尝发觉,他们一路都在讲话,但隔了老远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临到山脚下时,背上和尚道:“山路陡峭,你还是放我下来走罢,这一路都是你背着我,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跑的”,净愚坚定地道:“不行,我就是扛也把你扛到掌门人面前,你自己向他老人家交代清楚”,背上和尚道:“你当年叫净愚真是叫对了,果然够愚”;净愚道:“你休想有逃跑的意图,一路上闲言碎语的想说服我,这些都没有用”。背上和尚道:“那你歇歇在走罢,这一路上你从来都没停下脚步”,净愚道:“等把你送到少林寺,俺再把那女娘们抓回来”,背上和尚道:“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抓的了她吗?”,净愚道:“我的一对铁掌总把她击的血肉全无,你不信就等着瞧”,背上和尚冷笑了数声道:“我敢打赌,你下次见到她也就是你的死期了”,净愚和尚显然不信,一掌击碎脚下的铁链道:“你不相信我倒没有关系,但我的铁掌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铁链被他击的粉碎,背上的和尚也觉得惊心,终于闭上口不再说话了。

寺前白幔缠连,挽联飘飞,整个少林寺显出了一副悲伤凝重的气氛,昔日的香客早已不再,往日的烟火也只剩下灰烬了,冷风嗖嗖地透过松枝卷起墙边的挽联,挽联在空中像被裁剪般地抛散了,这是多么一副凄凉冷清的画面,任何人看了都会伤心落泪的。净愚放下背上的和尚上前敲了敲门,他用的力很大声音也很大,但是隔了良久无一人前来开门,寺内静悄悄的,地面上的落叶已有好久没有清扫了,背上的和尚此时也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周围暗道:“怎么会这样呢?”净愚和尚跑过来一把抓起刚才放下来的和尚怒道:“你们究竟有多少帮凶?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那和尚忍着疼痛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和我并没有关系”,净愚和尚手上的青筋条条凸起暴喝道:“怎能没有关系,你别忘了少林寺也是你的家啊,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你不懂吗?”,那和尚正要说什么,净愚和尚一掌将他劈为两半,血肉横飞,不成模样。宗洋和古桐月暗自惊心,这和尚的掌力恢宏猛烈,力道惊人当真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而且不通情理,他认定的事别人是无法辩驳的,不过有一点他对少林寺的感情是真实无疑的。古桐月拉了拉宗洋的衣袖悄声道:“我们还是走吧,这和尚太可怕了”,宗洋点了点头,正当他们沿着下山的路离开时,没想到净愚大声道:“谁藏在哪里鬼鬼祟祟,再不出来休怪愚下不客气了”,宗洋只好拉着古桐月走了出来,古桐月站在宗洋后边一声不吭,净愚和尚看到他们脾气反而消减了不少道:“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跑到少林寺来干嘛?”宗洋不知道该说什么,古桐月道:“我们是少林寺的朋友,我们来这里还干你什么事吗?”净愚和尚的眉毛抖动了一下道:“如果这样的话,果然与儍家没有关系”;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古桐月道:“这个人真是好笑极了,你看他刚才凶狠跋扈的样子,没想到被我一句话给打发走了”,宗洋道:“你以为他真的走了吗?”,古桐月奇怪地道:“难道没有走吗?他不是下山了吗?”,宗洋道:“你别看他傻里傻气的,这样的人有时候玩起心计来才是最可怕的”,古桐月不解道:“为什么呀?”宗洋道:“因为别人都没有提防他”,古桐月点了点头道:“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你觉得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呢?”,宗洋道:“这个真不好说,你看这少林寺四周都是草木灌丛,他躲在任意一个地方我们都不会发现他”,古桐月道:“那我们放一把火把他给烧出来”,宗洋不悦道:“我们又不是强盗,干嘛放火”,古桐月思索了半天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出来呢?”,宗洋想了想道:“办法好像是有,只是一时想不出来”,古桐月瞪了他一眼道:“说了还不跟没说一个样嘛”,宗洋道:“先不说这些,走,进寺里去看看”,寺门紧闭,门上都有薄薄的灰尘,灰尘上面留着两个大手印,估计是刚才净愚敲门拍的,宗洋和古桐月一跃身便翻到了院里,院里相对外面打扫的极为干净,就连台阶上也没有半点灰尘的痕迹,好像用水擦过一般流光异常,诵经堂得大门敞开着,佛香余烟袅袅,蒲团摆放整齐,就是佛像的位置好像被移动过,宗洋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诵经堂的门是从南开的,为的是可以吸收天然的灵气与智慧,而且堂里面也并没有摆放十八罗汉的金像,这回竟然连门的方位也变了,不觉得暗暗称奇,古桐月倒没有在意这些,依旧往前走,宗洋叫住她道:“桐妹,不要乱走,这地方似有蹊跷,你让我想一想”,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间四周的房子都旋转起来了,古桐月被隔到另一边,房子越转越快,宗洋都有些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只听古桐月在那边哭喊着‘宗哥哥快救我啊,快救我啊’,可是宗洋一点思绪也没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脚,更不知如何去破解,幼时曾听姑姑讲过关于什么八卦阵,十六乾坤阵等的阵法,他当时也没太注意听,此时此刻反而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学着点,现在害的桐妹在里面受苦,不过有一点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不论什么阵脚它都是让你产生一种玄幻的状态,先让你在扑朔迷离的假象当中首先迷失自我,心灵失控,然后自己把自己的灵魂彻底丢掉,阵法最早产生于兴兵打仗,在作战打仗时是为了迷惑敌人,困住敌人,为己方作反攻做好准备,现今逐渐演化为一方为了战胜另一方而精心设计,是专为敌人设计的,有时阵内还藏有暗器毒箭之类,趁敌人心神迷惑之际,阵内乱箭起飞,纵然是神通广大之人也难以躲过,然后阵脚的功能也就因你的内心章法大乱而失效。想不了那么多了,宗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实在是不敢动,因为如果他一动的话那就意味着彻底找不到古桐月了,宗洋大声道:“桐妹,你站在那里别动,闭上眼睛就当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里面古桐月哭着道:“里面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好像是要下雨,又好像我在一片坟林里,四面都是白骨”,宗洋道:“你坐下来脑子里什么也别想,到时候它阵脚的功能自然就消失了”;古桐月道:“我知道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旋转的房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古桐月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只见他看到宗洋微笑的眼里满含这眼泪,宗洋也喜极而狂,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生死的考验,宗洋紧紧地抱住了古桐月,此时他们的生命连在了一起,注定以后有什么困难都一起承担,这是他们心灵的无声诺言。就在他们相拥的时候,这时从堂后忽然飞出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疯子,他手里拿着一把竹剑,嗖嗖两剑刺向古桐月的后背,剑尖带着凌厉的疾风,人随剑到,他的人也如一只猿猴般地欺身而进,宗洋首次看清楚他的脸,果真如猿猴一般,宗洋推开了古桐月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乾坤十八剑地转乾坤天地混沌阴阳劈开,层层剑圈将疯子包围在其中,疯子的剑法完全受控或者使出的剑法也没有力道,只听后堂有一人道:“范疯子,快退回来”,范疯子虚劈一剑趁势向后一跃,但宗洋的剑势如虹,只听范疯子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血淋淋地掉在地上,竹剑也丢到了一边,这时后堂奔出三个黑衣人扶着范疯子到后堂去了,宗洋也不知道此剑法的威力如此之大,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手中的剑,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显然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剑法已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击败了,宗洋还是不太相信,这时从后堂走出五六个人来,当头一人大约有五六十岁,手里拿着一只大烟杆,走路时笑嘻嘻的;第二个人的腿很短,头很大,火红色的嘴唇;第三个是个女的,怀里还抱着婴儿,不过孩子看似早已死了,但她还是用奶瓶不停地给孩子喂奶;第四个是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剑,气宇轩昂;第五个人拿着一只酒瓶在喝酒,他的眼睛已朦胧,似乎外间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一样。这些人各有特点,宗洋和古桐月相互对视了一眼,腿很短头很大的那个人道:“小子,你年纪轻轻,怎会峨眉派的‘乾坤十八剑’?”宗洋如实回答道:“是峨眉派掌门人玉玲道人所授”,那个人道:“江湖中谁不知‘乾坤十八剑’是峨眉派的镇山之宝,从来都不传人,即使玉玲那老尼的亲生儿子她也不传”,拿着酒瓶那人此时忽然睁开眼睛道:“老尼姑怎么会有儿子呢?”那个人道:“你喝你的酒吧,谁说老尼姑有儿子了?”那个女人拍着孩子入睡,边拍边道:“宝贝安心的睡,妈妈就在这里”,喝酒那人冲着女人道:“整天抱着一个死了的孩子烦不烦啊?”,女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注视着孩子的小眉毛道:“今天又多长出几根,而且越来越黑了”。宗洋不解地道:“不知各位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少林寺呢?少林寺的其他人呢?”,手拿烟杆之人笑嘻嘻地道:“这位小老弟一看就不常走江湖,鬼山的‘六鬼’都没听说过吗?”,宗洋道:“没有”,手拿烟杆之人也没有生气又道:“你刚才打伤的是我们的老六范疯子,所以你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了”,宗洋道:“我没想逃,我就是想知道阁下几位为什么会在少林寺呢?”

第十四章  真假少林惑众生

空气仿佛都已凝结了,突然情景变得异常的寂静。他们的心都在揣想着对方的心思,无形中他们似乎已经交上了手,在眼前有一道屏障将他们彼此隔开,他们谁也不敢冒然进攻,宗洋的‘乾坤十八剑’固然令对方五人胆战心惊,但宗洋自己也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由于不常在江湖上走动,虽然只知道他们是鬼山‘六鬼’,但与什么都不知道不无分别,宗洋看了古桐月一眼,希望从她那里找到点线索,但古桐月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看来不管有多么的古怪,只有自己去细细捉摸了。

高深的院墙外有风吹过,几片飘落的树叶在他们脚下逗留片刻又飘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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