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沦落到被伤痛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他要报仇,要把那个贱女人和那个小白脸全都杀了!
他要和自己的儿子女儿生活在一起!
所以。他才心甘情愿的变成了吸血鬼,舍弃了信仰和一切,舍弃了阳光和真主,才终于拥有了现在的力量。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所以他早就无路可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鼓起最后的勇气,他将手枪压在了墙边,最后恶狠狠地指向了那个女子即将出现的地方
“砰!!”
突来的铮响却并非是子弹出膛的怒吼很遗憾,一把从身后射来的咒剑洞穿了内瑟斯握枪的手掌。然后将它们同时钉在了墙壁上。
“啊!”
尖叫声乍起,不过又忽的戛然而止。
可怜的吸血鬼,即使是到死,他也没看清到底是谁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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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字街的尽头,有这样一幢花园般的洋房,住在这里面的似乎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丈夫似乎是有名的全科医生,而妻子则是他的得力助手。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工作都太过忙碌的缘故,两人经常都会外出加班,邻居们通常只能在披星戴月的夜晚在街角偶遇他们。然后交换一个善意的微笑。
啊,对了,每天早晨这里的男主人都会把洗干净的衣物晾在自家的院子里每当这时候,居住在附近的年轻女孩儿都会期期艾艾的趴在窗口偷看——就算两口子的生活幸福。感情也很美满,但这仍然阻挡不了少女们对于那张迷人面孔的着迷。
“这次的报酬很少”
坐在客厅里的安洁尔撑住自己的下巴,十多年过去。已经出落成一位大美人的她多少还保留了一些孩童时的习惯——明明目前的家用并不缺乏,但对于佣金。她却仍然乐意斤斤计较。
哈,不过。倒是很少有雇主敢于和她讨价还价就是了。
他们总是战战兢兢的来到这个魔鬼中的魔鬼面前,然后再新晋家庭主妇的严厉克扣下,上缴口袋里的每一枚硬币
嘘,这种话可千万不能让安洁尔听见,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一身休闲打扮的卡尔斯在硬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吐槽憋会肚子里之后端起自己特别从天朝搞到的清茶抿了一口,然后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应答。
“没关系,我们不用交房租,所以这些绰绰有余了。”
他确信自己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抖过一下,可是坐在他对面的安洁尔却倏忽皱起了眉头。
“我总觉得你刚才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你多心了。”可怕的直觉!
女人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卡尔斯的意思,不过在又盯了他一会儿之后,还是很快恢复了之前的高贵姿容。
“那好吧,明天我们去买兰蔻新推出的护肤品。”
“没问题。”
“那你的渔具恐怕就只能等到下个月了。”
“当然!”虽然很不甘心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将手中的报纸又抬高了一些,直到遮蔽了对方那锐利的目光,卡尔斯才终于好好喘了一口气,暂时安下心来——一天一次的经济审查到此结束了。
哈,没错。这再平凡不过的,好像普通人夫妇一样的生活就是卡尔斯和安洁尔现在的日常——除去他们偶尔加班的那部分,绝大多数时间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蛰伏,顺便处理一些正常人无法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
“哦,对了,今天邮差送来了一封挂号信。”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安洁尔从自己手边的梳妆台下抽出了一张通体白色,只写了收件人住址的信封。
“又是委托吗?”
前天晚上才完成上一次工作的卡尔斯有些哀怨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他暂时还不想掺和进这些事件里面。
“只要价钱合适。”
与男主人相反,安洁尔高高的抬起了下巴,原本就身材高挑的她虽然是坐着,却依然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气场。
早知就不要假扮成夫妇,兄妹什么的完全足够了!
现在才来后悔这些的卡尔斯显然也不会把自己的抱怨当真,他听天由命的接过了信奉,然后随手拆开。
但是,当他注意到发件人的姓名时却收起了一直以来的漫不经心。
信件来自伦敦,连纸张也是他最熟悉的那种,而在信件的末尾,漂亮的花体勾勒出一个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少年身影。
啊,他现在也该长大了吧?曾经强大而潇洒的死神,现在又该是什么模样?
——沃尔特?c?德尼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朗基努斯
第一百五十章、朗基努斯
“贵安
敬爱的道格拉斯先生,很久没有联络不知您最近是否安好
我听闻您太太对于古遗迹有着特别的喜爱我猜测您与您的太太一定会对圣彼得大教堂最近得到那只圣枪残骸很有兴趣虽然我个人并不建议您最近去梵蒂冈旅行,但我同样明白您这样的绅士绝不会拒绝自己太太的余趣
很遗憾我的立场不适合作为中介调停请在最近这段时间前往,不知您还是否记得曾安排八月份时过来英国的旅行
——你忠诚的管家
沃尔特?c?德尼斯”
一口气读完死神的来信,卡尔斯只能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神父不,现在或许应该改口叫医生了——她很早就明白为什么在那一天,管家会为安洁尔引路,最后在战地的一角找到之前他亲手埋葬的叫做“卡尔斯”的残骸,就和他的兄长一样,这位忠心耿耿侍奉着海辛家的管家从那晚的末日景象中嗅出了危险——来自那个最可怕的吸血鬼,阿卡多的危险!
而与海辛家的掌权人不同,在管家看来,仅仅是那种程度的封印,对于随时拥有着毁灭一切的能力的怪物来说实在是太过疏忽了
杀死他,必须杀死他!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方案。
十二岁的沃尔特决定背叛,不管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最合适的机会。然后亲手杀死那只最可怕的怪物。
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所有可能帮助他打倒阿卡多的力量都是必须争取的助力。
医生将信件递到了疑惑的安洁尔手中。然后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在心脏的位置,那不断跳动的东西早已不是心脏而是一截红蓝交织的扭曲枪身
圣枪,朗基努斯。
——圣经中有这样的一段记载,耶稣在钉死在十字架的这天十三号星期五,犹太人要求将他的身体搬离十字架,因为他们说不应在安息日之前的星期六处决犯人。
其中一名士兵拿着他的枪刺入了他的身体,圣经记述的这段已耳熟能详,但对这名士兵与他所用的那把枪而言,故事才刚要开始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那个年代。正是犹太人们反抗罗马帝国压迫之时,犹太人民和罗马军队之间除了仇恨还是仇恨,这之间的来龙去脉,在圣经中还有多数未被提及,不过在罗马圣徒传中,不但留有这名士兵的名字,还记述了他在耶稣被钉死于十字架之后的故事。
这名士兵名就叫作朗基努斯。
记载中朗基努斯几乎近全盲的,很明显的这一定会影响他未来的军旅生涯,在他扎刺耶稣之时。耶稣的血水沾到了他的双眼,使其双眼不再瞎盲,他大喊这人真的是神的儿子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传说的缘故,“命运之枪”不仅有着战无不胜的象征意义。甚至还能够治愈持有者的一切伤害
至于为什么明明已经是那样惨不忍睹支离破碎的状态,卡尔斯竟然还没有死去这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根源觉醒的能力吧。拖着残躯和阿卡多交手的一战。卡尔斯被迫把根源苏醒使用到了极限,在那从未到达过的深处。他的生命形式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变化,不只是单纯的力量。连器官的功能和身体的构造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终于在那种极限的状态活了下来,一直等到“命运之枪”给予他重生和救赎。
但很可惜,如果当时管家从德意志的地窖里得到的是完整的朗基努斯之枪的话,卡尔斯应该会更加完美的复活才对。可事实上,被当做概念武装植入他身体之中的,却只是命运之枪的一部分而已
如此一来,他得到的根本只有活死人一般的尴尬身份,甚至连自由活动都做不到。
然而在关上了命运的大门之后,上帝也为卡尔斯留下了最后的希望之窗那个一直被他视作唯一盟友的少女在最后的时刻给予了他新的生命。
——在同时接受了初拥和神枪的洗礼之后,原本就因为根源苏醒而呈现出极不稳定状态的卡尔斯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外表上依旧是人类,但内在,却是谁都无法猜度的怪物。
“hellsing的管家他就那么肯定我们会需要剩下的那半截‘圣枪’?”
二十出头的安洁尔美丽的让人沉迷,但时常蹙起眉头的她却并非是丧失理智的邪恶吸血鬼,大多数时候,她往往比卡尔斯更加理智。
“没办法,我必须依靠‘朗基努斯’的修复力量才能维持现在身体的平衡而最近,要保持人类的状态已经越来越难了。”
虽然没办法定性,但这并不妨碍卡尔斯对于自己身体的了解。
沃尔特绝对是个聪明人,比起几乎是宿敌的梵蒂冈,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己这边作为合作的伙伴——也就是说,在完全毁灭阿卡多的基础上,管家也不愿意给海辛家带来过大的伤害。
而当年,将朗基努斯植入自己体内的这步棋,恐怕也是他早已预料到了眼下这样的局面——不论自己愿意不愿意,这只香饵都必须吃下。
“那就去吧。”
看着还在犹豫的医生,安洁尔抢先一步做出了结论这些年,好像每次需要通过任务挣钱的时候,也总是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姑娘拿主意。
“这”
“怎么?你还想让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咄咄逼人的话语,以及对方眼中显而易见的冷厉和藏在眼底的温柔终于让医生失去了辩解的余地。
他伸出手,望着比当年成熟得许多却同样美丽的女子,然后平静地拂过她的秀发她的脸颊。
“好,我们一起去。”
卡尔斯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辉,就算此行可能有着种种的危险,就算这次回去很有可能会正面对上安德森神父
他早有觉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亡者?归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亡者?归来
耶稣的裹尸布
圣子圣杯
海琳娜的圣钉
以及朗基努斯之枪。
回收罗马遗失的圣遗物也是教会的工作之一,虽然这项职责一般都是由秘迹回收会来承担,可作为梵蒂冈的圣骑士,安德森神父也有着毫无疑问的知情权和参与权。
在战争结束十多年后,曾传说被德意志夺走的命运之枪朗基努斯终于现出了端倪。在德国北部的某座小镇,教会的有关人员终于寻回了这件圣遗物的其中一部分
传说当中的圣枪如今只剩下仿佛两支并列矛头的枪尖,而枪身的部分则完全失去了踪迹。大概也就是因为如此,这半截枪尖好像已经不剩下多少神力,连两支矛头也变得锈迹斑斑,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断裂一般。
但即使如此,这东西也是梵蒂冈必须回收的重要物品。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入库之前的加工和处理要求,才被暂时寄放在梵蒂冈大博物馆的暗室里最迟后天,这珍贵的圣遗物就将被永远封存进秘迹回收会的秘密仓库。
作为神明唯一的地上代理人,高傲的梵蒂冈并不觉得有人胆敢对已经送达教廷的东西下手——就算能够成功,他们也必将面临天主教不死不休的追击和屠戮,甚至是被视作异端,将其亲族和友人都永远隔离在天堂的大门之外!
但为了以防不惜玉石俱焚的疯子出现,上层还是从特务机关第十三课和护教十字军中抽掉了部分有生力量,在圣遗物正式入库前加强了防备。
当然。对于安德森神父来说,或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正等着他去处理。
在波兰的某家小旅馆里。带着银色圆片眼镜的安德森仔仔细细研读着手中刚刚送到的情报。
这上面记录的,是十年间远在英国的几起零碎的吸血鬼袭击事件。这些半吊子的异教徒是生是死原本都应该与梵蒂冈毫无关系才对。可这其中相似的手法以及遥远记忆中的某个特殊存在却让犹大的祭司对于这些看似平凡的事件有了兴趣。
像。
实在是太像了!
无论是攻击的模式也好,又或是使用的武器也好,在这些事件中被干掉的虽然大多数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杂鱼,但出手的那个人却是像极了那个自己一手栽培的少年——甚至于每次事件的善后都很有教会的神秘避世的风范,就连他现在拿到手的这几项卷宗都是直接从与hellsing有关的部分由线人传递而出。
很明显的,这些高效、准确、隐蔽的吸血鬼狩猎活动并不是某人的一时兴起,又或者那些怪物之间的同类相残。正相反,这一切都是带有某种目的性的“任务”!
“卡尔斯”
神父的口中喃喃念道的这个名字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恍惚之间。安德森仿佛又见到了十多年前,那张在登上运输机之前带着浅笑的男孩儿面孔——黑色的头发和赤红的瞳孔,苍白的皮肤和圣子的笑容
他从未后悔过作为教会的圣骑士,最终默认了将少年送进了死地的决定。
就像他从没有后悔过,自己因为唯一一次违抗命令而受到的那些惩罚一样。
——使用着“安德森”的名称,使用着“安德森”的身体的,是教会最忠诚的骑士,就算偶尔为了自己的美德和怜悯而迷茫,他终究只能守护着主的荣光!
会是你吗?
他在心里低声自问着。然后将锋利的咒剑细细擦拭,宛如明镜的剑身照亮了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苍老的面颊。暗黄色的头发依旧如同那时一样,一根一根如同剑山一般竖在头顶,但从反射中依稀可辨的肃穆表情。却仿佛无神地凝视着未知的远方。
如果你真的还活着的话,又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神父惊讶的发现,作为卡尔斯的老师。在于他相处的那几年时间里,竟然完全没有看透过这个早熟的少年——将一切都遮蔽在微笑之下的他几乎从未露出过破绽是的。从在博物馆的初见开始,那或高贵。或慵懒的笑容就一直陪伴在少年身边,就算是和死亡擦肩,他也能面不改色。
如此想着的安德森竟然又有些紧张起来!放在对手的角度,他最满意的学生竟然是这般的不可猜度,深深的担忧瞬间笼罩在神父的头顶,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潜在的敌人有了某种不可战胜的错觉
哦,不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强。
散发着冷光的咒剑被一口气收回了袖口,安德森站起身来,从窗户一跃而下。
真正的问题在于,他要怎样“第二次杀死”这个近乎无罪的少年,并且不带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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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的尽头
入夜之后,人口密度本来就不算大的小镇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条镇中普普通通的小路自然也不会例外。
窗户里偶尔会传出居民们愉快的笑声,又或者是顽皮的孩子在晚餐过后,调皮的趴在窗棂上偷偷望向这边。
一切,都再平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