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奇侠.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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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舟奇侠.英雄好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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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他的是余杀和敖杀二人。
  余杀是“六掌”中老大,最是精明,焉有不知?敖杀年纪最轻,但十分剽悍,他们四掌交错,就是不放行。
  郎一朗大急,改而施展“八步螳螂拳”,想作近身搏击。
  本来“八步螳螂拳”,可以制住扣住余杀飘忽的杀着,敖杀凌厉的杀手,可惜郎一朗使到一半,受创处剧痛,满夭星斗,力不从心,勉强以“八步螳螂拳”的步法闪躲,再打一阵,见许郭柳已被苏杀与苗杀杀死,方寸大乱,喊叫道:
  “别打、别打”
  叫得凡声,余杀和敖杀全不理会。郎一朗大嚷道:“我投诚了,我脱离权力帮”这时见“火王”祖金殿受伤,章法更加大乱。
  余杀冷沉着脸,修然住手,道:“好,停手。”
  敖杀也陡地住了手。郎一朗气呼呼地道:“我我本就不属权力帮的,只是大大势如此不得不”
  话未说完,余杀暮然动手!
  郎一朗想要挡架,但敖杀已乍地按住他双臂,双膝顶住他双腿。
  郎一朗惨叫一声,他的鲜血随着惨呼喷出。
  这时古同同刚刚给龚杀和后来加入战团的苏杀和苗杀杀死。
  郎一朗捂胸想说话,但又中了两掌。
  他临死时才想到:他向余杀等投诚,毫无用处;因为“六杀”根本就是朱大天王的部下,并不是什么各门各派,或白道中人的高手。
  朱大天王的目标是毁灭权力帮,并不是鼓励或接受权力帮的人放下屠刀,甚或改邪归正!
  所以落在余杀等手里,只有被诛杀。
  只听余杀、苏杀、龚杀、苗杀、敖杀五人各喝一声“杀”字。
  “杀杀杀杀杀!”
  朱大天王这身边的“六掌六杀”,本来每次杀人后,必各喝出一声:“杀!”共“杀杀杀杀杀杀”六个。‘杀”字,然后同时齐叱:“杀”,这七个杀,刻在钢牌上,便是当日震动武林,闻风色变的:
  “七杀令。”
  而今这六人不再发令。命令落到了朱大天王的手中。
  朱大天上才是一个真上杀人的魔上。
  “大王龙”盛江北这时已气喘如牛。
  邓玉平、孔别离,孟相逢却苦拼“鬼王”阴公。
  阴公以飘忽诡奇之“活杀十八手”,东打西点,却仍闯不出这三人合击的手里。
  “鬼王”的武功,力战邓、孟、孔三人,可以说能平分秋色,但是阴公眼见权力帮来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他心中大慌,出招也乱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唐家三姊弟,已走了过来掠阵。
  他打着打着,忽然一闪身,青竹经摇,鬼王忽已不见。
  众人大感震讶。唐方眼光何等明利,眼见鬼王一晃时,竹叶籁籁,一出手,“雨雾”撒出!
  只听啾啾鬼叫,阴公“呼”地自竹树上飘出,打出一把迷迷蒙蒙的粉未,众人掩眼屏息躲过,鬼王竟又不见。
  原来“鬼王,,阴公有一种极奇怪的功力,如动物中的蜥蜴、变色龙等,可以随环境事物的色泽而改变,只要附于任何一物上,身体的颜色就与之十分相近,可教人无从分辨,而给他脱逃,或遭之毒手。
  这一下子,“鬼王”又不见了。
  唐肥叱道:“不要给他逃了!”
  萧秋水回望,只见一株柳树,无风而略动,喝道:“注意!”猛冲近,就是一抱!
  “鬼王”阴公就附身在这棵树干上,他与萧秋水交过手,知道他的功力,大吃一惊,就要闪躲,但己来不及,倏地头顶零零星星百数十茎乱发,骤然射出!
  这些乱发,原来都不是头发,而是暗器,就叫做“鬼毛”!
  唐家的人眼快,一看就知道是淬毒而且毒性奇强的暗器。
  这时萧秋水正张开怀抱,闪躲已来不及,他的功力高,武技却不好,要闪已迟,就在这时,唐方不顾一切,叫道:“小心:”人已掠出。
  唐门年轻子弟中,唐方武功、暗器并不怎样,然而轻功至高,她后发而先至,一推萧秋水,藉萧秋水冲力往右前侧一扑一伏!
  这下可谓险到极点。但部分“鬼毛”依然打到。唐方变成在萧秋水前面,眼看要中,萧秋水稍缓得一缓,也及时出掌,他浑厚的掌力,终将“鬼毛”尽数打落。
  两人见迄此,一直未有机会叙旧相谈,此刻又在生死一发中并肩联手,真是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
  “鬼王”一击不中,知行藏已露,他是何等人物,即刻便逃;众人担心唐方和萧秋水,一见两人无恙,唐肥向柳树打出十枚铁蒺藜,但柳树上已无“鬼王”踪影。柳树一中暗器,片刻即全枯萎。
  曲暮霜一声尖叫,用手指着,只见江中一道伏波,翻翻滚滚,向江中潜荡而去。
  这时萧秋水与唐方,都恍如梦中,再世为人,一时间觉得只有两人在一起是好的,任由竹风吟啸,江水滔滔,两人只觉情意长,而没有了旁的。
  这在唐朋心里十分切痛。他在唐门,一直暗地里倾慕唐方,就在此刻,他瞥见萧、唐二人眸子里都是深远的情意,他原本聪明、精警,而今受创于心,只觉天地之间,都无可泣诉,一时间失却了理智,飞掠而起。
  他的轻功,在唐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否则昔日他化名“汉四海”在古严关哪里可以一飘而过?此刻他悲恨在心,无处可诉,长啸一声,掠向江中。
  他人未掠过,脸色全白。
  唐肥一见,大惊:“不可——”
  话未说完。唐朋已掠了出去。
  人在半空,劈手打出“子母离魂镖”。
  “子母离魂镖”原本就是极耗真力得暗器——唐门年轻一代的高手中:也仅有唐宋、唐绝、唐肥三人能使。唐朋内功本来不足,体质又极差,但他凭聪悟才智,居然能使“子母离魂缥”,已很不得了,可是每次出手,大伤元气,他在滩江前战屈寒山,已因真力耗尽而遭毒手,在上一次大渡河出手,也因而导致晕倒。
  这次他居然凌空出击,唐肥知道用此暗器的挫伤性和杀伤力,但要阻止,已来不及。
  只听一声狂啸狂叫,河水里翻翻滚滚,水花溅中,一人狂嚎翻起。
  水里都是血。
  “鬼王”中镖。
  但唐朋人在半空,己无法使力,落了下去。
  唐肥轻功不好,来不及救,但她的唐花已发了出去。
  就在她“唐花”射出去的同时,“唆”地一声,一条纤细的身影,也掠了出去。
  唐肥知道是唐方的时候,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她为了救急,所以发出了“唐花”。
  “唐花”是唐门三大绝门暗器之一,唐肥发出去,连她自己都不能够控制“唐花”的威力。
  像一柄宝剑,饮尽了仇人的血,一旦出鞘,连生死也不再是执剑者所能把握的事了。
  可是唐方却纵了过去。
  “唐花”会不会伤了唐方?
  唐肥不禁惊呼出声,像失手打落一个心爱的花瓶,又来不及去捡捞,眼看就要砸碎了,心里又多希望它不破——
  唐朋落下。
  “鬼王”十只手指,分别插入他左右肋骨中。
  他整个胃囊抽搐,痛得没有了知觉,阴公一张口,两只足足三寸余长的犬齿,滴着血向他右腕的大动脉噬来。
  唐朋没有挣扎。
  就在这时,唐方三枚蜻蜓,一齐打进“鬼王”阴公嘴里。
  也就在此时,唐花到了。
  这一朵奇诡的花,忽然膨胀百倍,迎头罩下。
  这一朵“花”笼罩了两人的死穴。
  “鬼王”阴公和唐方都逃不出去,“唐花”的奇艳,照怖阴公凄厉的峥嵘的验,也照亮了唐方俏丽而失惊的清容。
  就在这时,唐朋动了。
  他挡在唐方身前。
  大家看见唐方在“唐花”下清如流水的脸,而唐朋挡在身前,在“唐花”下白无血色。
  然后他就沉下去了
  沉、沉、沉拖着“鬼王”阴公,一直沉人了锦江之底,冲到了无尽无涯的地方
  江里只剩下了唐方。
  唐方哭唤:“朋弟” 

 
 
 第十七章 江湖廖落尔安归

 
 
  就在这时,林公子忽刀忽剑的兵器,突然一分。左手刀,右手剑。
  他的兵器原来就是刀剑合并,必要时又可以分开来用。
  然后惨叫一声,单奇伤也被分开了。
  他是腰中刀,胸中剑。
  单奇伤死的时候,梁斗已点倒了司空血,回首向铁星月、邱南顾等叫道:
  “别杀他!”
  盛江北虽是权力帮中“九天十地,十九人魔”中之一,但他原本是武林道上好汉一名,作恶不多,梁斗正有心要保存他。
  盛江北本来奋战,一听梁斗说不要杀,一时觉得万念俱灰,摹然停手,长叹一声,一掌往自己天灵盖上拍落。
  粱斗一手挽住,笑道:“盛老师,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盛老师是以寡敌众,何必想不开呢?”
  盛江北惨笑道:“我已老迈,不是看不开的问题,而是觉得这样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梁斗笑道:“那么盛老师何不重新活过?”
  盛江北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重新活过?”惘然若失,但眼睛却似暮色中点燃的烛火,在夜晚来临时越来越亮。
  这时大局已定。
  余杀、苏杀、苗杀、龚杀、敖杀纷纷向诸人拜别,他们这次入川,原本是要擒杀萧秋水,但而今反与诸侠敌汽同仇,结果相结为友,歼仇泄愤,料想今番变化如此之大,权力帮与白道俱人手元气大耗,自己把这消息赶报天王,功多惩少,而且此刻想要从梁斗、林公子、唐肥、孟相逢、孔别离、邓玉平等千里擒罚萧秋水,简直不可能,更且今次之所以能逢凶化吉,多亏萧秋水引路不少,五杀当下已打消伤萧秋水之意,只求离去。
  梁斗等权力帮巨敌当前,也不想多结仇怨,故与五杀分手。盛江北呆在场中,茫然若失,梁斗解了司空血穴道,司空血血脉得通,也不夺路而逃,心知群侠无心伤己,而今落在梁斗手里还好,若在林公子、邓玉平等之剑下,则断无超生之理,当下司空血乖乖坐着,梁斗说:
  “你本来身体上已有残缺,为何不多作善事,还要跟权力帮为非作歹?你向权力帮依顺,又有什么好处,你们这番拼得一死,图救柳五,而今他逃去无踪,你却被擒,究竟是什么道理?”
  司空血虽剽悍凶残,但也明白梁斗是为他好,便说出内幕,好让大家饶他不杀,所以他道:
  “你知道我身体是怎样残缺的吗?”
  梁斗摇头。
  司空血道:“我不是什么当世大侠,也不是武林异人,我没读过什么书,自小就练武,小时替人做工,年少时当人打手,壮年时替人保缥,也算是刀口上舔血的武林人”
  梁斗点点头道:“当一个刀口上敌血的武林人,是不容易的,我知道。”
  司空血的一张脸,半爿已被打个稀烂,他指着深深一个血洞的左眼说:“是不容易。十六年前,我押镖时遭人所擒,只是几个小毛贼,我打久了,杀得筋疲力尽,被人绊倒,就扎住了,他们用牛耳尖刀,挑出我一只眼珠子,当我的面,下酒来吃”司空血苦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讥绡与自嘲:
  “我的睾丸,也给人割去了,那人是中原弯月刀洗水清,人人叫她做洗女侠,她见我丑,又会武功,想必不是好人,于是就割了”他见有女子在场,也没多说,苦涩地笑笑又道:
  “我就痛得在地上打滚那天大寒,冰天雪地,整个春节,我都在晕眩中度过醒来时有班伤残的人围着我,他们都像我一样,有的缺耳、有的断手、有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照顾我,于是我们结合,跟瞧不起我们的人打架,打不过,再学艺,终于打出了点名气,就叫做‘天残帮’”
  司空血把丑陋至极的脸孔抬起,道:“其实哪里是天要残伤我们!这全都是人伤的
  人以为我们残缺不全,定不是好东西,十六大门派中,也没把我们列榜上”
  梁斗点点头,十六大派中,其实有许多实力莫如天残帮的,但武林人中有根深蒂固的观念,觉得这一群人来路不正,总不登大雅之堂,始终没有列上;邓玉平也大表同意,海南岛是偏僻小岛,非名山名水,所以也没给提名于十六大门派之中,但以海南剑法而论,中原鲜有敌手,就连浣花剑派,因历史不久,所以也不在十六大门派之榜内!武林中门户正邪观念极深重,从此可见一斑。
  司空血道:“洗水清割我的时候,我正在做善事,还未杀过一人,而且还立志扶贫救弱洗水清处罚我时,白道中人,都拍掌叫好说‘洗女侠又造福武林,泽被苍生了’,我却痛不欲生我身体上其他部位,也是在大大小小,为求生存的战役中,失去了譬如说我保镖之时遇有人劫,我跟他打,赢得了则他死,输了就逃,”他拍拍空荡荡的左腿,道;
  “有次逃不掉,腿就给人剁掉了一只,如此而已别人是刀光一闪,剑光一亮,敌人——大奸大恶之辈缓缓倒下去这很有意思是不是,真是高手作风!可惜我就是那倒下去的人”
  司空血道:“于是受的伤多,杀的人也多起来,凶残之名也愈渐响了。我们这一帮的人,当然也有天性残毒的人,至少每人心里,都有怨毒。我的‘天残帮’歹毒之名,谅诸位大侠早有所闻了?
  众人默然。司空血大笑道:“你们可别悲悯同情我,我再断一只手、一条腿,也不乞人怜悯!近些年来,莫干山、点苍、泰山三派‘替天行道’,决定要灭我天残帮,于是三派联手,先追杀在他们近边的我帮子弟,又半夜杀入帮里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我们反击,他们兴问罪之师,于是向少林借得了狗尾、续貂等高手,大举杀进我帮,那一役”
  司空血的眼流出了泪,但他语调不变,“残伤的兄弟,逃得慢些,又岂是这些‘正义之师’的对手,而且伤残的人,最易辨识,所得罪的又是名门正派,是役我们六百九十位弟兄,死了四百六十二人。并非我帮的伤残人士,被误杀者尚不在其数。有的正道弟子较仁慈,把断臂的帮徒不杀,改而废了他们两条腿,诸如此类,总之花样百出”司空血忽然厉声道:
  “在这时候,你看到一群本已伤残,而今被惨杀的弟兄,你有什么感觉?那时候,举世俱非之时有一个极有力的靠山却支持你,你会怎样?!”
  梁斗默然。司空血笑了,他的笑容又有了那种说不出的讥俏与自消:
  “我们是无药可救的人。所以我们选择了权力帮的支持。发动这次支持我们行动的人是柳五,所以他有难,我们宁为他死。”司空血看看诸人又道:
  “也许你们正义之士,大为轻贱这种狼狈为奸的行为,但权力帮却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凶残著名,但只要人对我们有恩,而且识得我们也有肉有血,纵然为他死了,也没有尤怨”司空血笑了笑又道:
  “我回答的问题,是不是答得太长了,你们满不满意?”
  隔了好一会,梁斗清了清喉咙,才能说话:“他们呢?”
  ——他们指的当然是彭门四虎、单奇伤、郎一朗等。
  他们都躺在地上,尸骨已寒,当然已不能回答梁斗的问话。
  能回答的当然只有司空血一人而已。
  因为他还活着。
  司空血答:“大同小异。”
  就这四个字,萧秋水等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了一道阴影。
  ——灭大好大恶的权力帮,必不必要,应不应该?
  ——问题是:权力帮是不是大奸大恶,非灭不可?
  这问题没有答案。
  ——谁好谁恶,谁是谁非,都是江湖上最难判别的问题。
  司空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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