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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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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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傅佥这一路人马之外,胡济还指令益州刺史王从永安出兵,攻打吴国的建平郡,从西陵的上游形成攻势。

    胡济的这一招“围魏救赵”堪称是双管齐下,无论是西陵上游的建平郡还是西陵下游的江陵城,都是吴国的战略要害之地,都是防御的急所,胡济不相信周处会置之不理。一旦周处分兵去救江陵和建平,那么吴军进攻西陵的兵力就会大减,这个时候胡济率军而进,便可以轻易地解西陵之围了。

    所以到达临沮之后,胡济并没有急于进军,而是等傅佥出兵江陵,王出兵建平之后,他才整点兵马,向西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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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大举来援的消息传到了西陵吴军大营,吴军是军心惶惶。周处自率兵从武昌西进,已经对西陵连续地围攻了二十余日,岑安知道一旦城破,自己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拼死抵抗,拒绝投降。

    西陵是吴国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座要塞城池,防御之坚固,远胜于一般的城池,虽然岑安手下只有两万余人马,而对周处的八万大军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依靠西陵城固若金汤般的防御,吴军连续地进攻了二十多日,始终也未能攻破西陵的城墙。

    就在吴军的进攻一愁莫展的时候,汉军的三路援兵已经杀到,吴军众将是一片哗然。

    武昌左部督薛莹颇感忧虑地道:“江陵乃荆州州治所在,一旦有失,国之震动,还请大都督务必分兵御之,以确保江陵不失。”

    左将军沈莹则道:“江陵倒在其次,现在最为重要的莫过于西陵,我军已连攻了二十余日,西陵叛军已然是强弩之末,现在可趁汉军未到之时,加大攻城的力度,昼夜不息地强攻西陵,只要拿下西陵,汉军救援目标失去,便会引兵自退。”

    周处轻轻地摇摇头道:“现在叛将岑安听闻援兵到来,必然是士气大涨,肯定会拼死一搏的,所以就算我们穷尽全力,昼夜不歇地发起进攻,也未必能有胜算。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汉军的援兵,只有击破汉军援兵,叛军斗志瓦解,西陵城自然是不攻自破。至于江陵建平那边,本督已令右将军诸葛靓和建平太守吴彦分别而拒,汉军攻打江陵及建平的兵马,不过乃是偏师,尚不足惧撼动江陵和建平。”

    江陵是吴国荆州治所所在,城池的坚固程度,自然是不亚于西陵城的,如今周处已经遣右将军诸葛靓在江陵坐镇,汉军三万人马攻打江陵,想必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至于建平郡,有着险峻的大山做为屏障,汉军翻山越岭而来,想要拿下建平郡,也非易事。

    周处完全对另外两路汉军置之不理,不过他暂时也停止了对西陵城的猛攻行动,分出一部分的兵马来,实施围而不打的战术,而将主力的部队,全部调到了西陵以北,紧扼住各险要隘口,准备与汉军进行决战。

    周处很清楚他现在所肩负的重责,西陵重镇,必不能有所失,一旦失守的话,整个长江防线的门户便为之洞开,吴国的生存空间就会遭到再次地挤压。

    但现在周处面临着相当大的困难,西陵城屡攻不克,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当初兴建西陵城的时候,便是生怕建得不够牢固,吴国的历任西陵都督都不遗余力地来加固于它,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现在的西陵城早已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吴军费了吃奶的力气,也拿不下西陵来。

    更为险恶的情况是汉军援兵大举杀到,如果吴军拿不下西陵,那必然要承受腹背受敌的压力,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腹背受敌都是领军之将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周处如果拿不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吴军必然会陷入到被动之中。

    周处并不理会汉军的围魏救赵之计,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去救援江陵和建平,就算是围困西陵的部队,也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的兵力要求,现在他集中全部的主力,在西陵以北的山地险要之处,而下了重兵进行阻击,以拦截汉军向西陵的增援。

    从襄阳向西陵,几乎都是山路,连绵起伏的群山看也看不到尽头,胡济率领着五万汉军从临沮出发,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向着西陵迫来。

    在龙首山,汉军和阻击的吴军在此相遇,双方爆发了激战,打得是天昏地暗。

第1315章 夙夜忧叹

    成都城已经在重建之中了,尽管它已经不可能再做为季汉的都城了,但做为益州的州治所在,成都城的重建还是势在必行的。不过由于缺乏资金,成都城的重建一直比较缓慢。

    刘胤并没有在安平王府的原址上住着,那儿到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刘胤回到成都之后,把落脚点选在了西山脚下的那座山庄,这里便曾经是刘胤研发出火药的地方,现在虽然破蔽不堪,但却可聊避风雨。

    成都令是诚惶诚恐,雍王是何等的身份,居于这样的破屋陋室,这如何使得?成都令再三地邀请刘胤去成都官署居住,毕竟那儿的条件要好上许多。

    “不必了,我看这儿就挺好。”刘胤却是淡然处之,自己回乡丁忧守孝,本来就不是讲究什么条件的,何况这儿也算是安平王府的祖屋,父母的坟莹就在附近,在这儿居住,也可寄托对母亲的哀思。

    虽然是丁忧守孝,刘胤屋里的烛台,却是彻夜未熄,西陵前线的奏报,每日都会传到这儿来,刘胤每日读这些公文,都会读到东方晓白,鸡鸣三遍。刘胤不光是读,还经常在这些公文上圈圈点点,进行批注,写下自己的心得和意见,不过这里的文书,往往是只进不出的,刘胤的屋里已经是高高地撂起一堆,但却片纸也不曾流出。

    阿坚颇为不解:“少主,现在西陵那边是胡督帅在指挥,与咱们可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少主这样废寝忘食,图个啥?”

    刘胤淡然地道:“事关国家之大事,就算不在其位,也不能置身于事外,西陵之战关乎伐吴大局,岂可等闲视之。”

    “那少主何不向陛下陈情,带兵来打这一仗?我看那个胡济,也不是什么良将,都打了这么多天了,还拿不下西陵来,如果换少主去,或许早就搞定了。”

    “这次的西陵之战,也并不好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之边,胡济求功心切,恐怕会中了周处的埋伏。”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赶来,呈上一封公文:“雍王,这是最新的战报。”

    几乎每天王都会将最新的战报呈报给刘胤,但西陵与成都相隔千里且路途坎坷,所以就算是最快的飞骑驿马,将公文传送到刘胤手中,那至少也是四五天之后的事了,刘胤看到的只能是几天之前的旧闻。

    刘胤轻唔了一声,接过了公文,打开之后,便读了起来。

    每日公文送达的时间都不是固定的,有时会在早上,有时会在中午,更多的时候是在晚上,不管何时送达,刘胤总是在第一时间便会打开来看。

    阿坚注意到今天刘胤的脸色明显地有了变化,以前他看公文的时候,总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这一次却是眉头紧锁,拧出了几道的黑线,阿坚不禁有些诧异,难道今天的战报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刘胤很快地将这份公文读完,重重地拍在了几案上,长长地嗟叹一声:“胡济误国啊!”

    “少主,出了何事?”阿坚询问道。

    刘胤扯过一份地图来,上面正是西陵地区的详尽地图,这几天刘胤在上面写写画画,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汉吴两方兵力的分布状况和双方进攻防守的态势了。

    “按现在的胡济的进攻方向,必然是西陵以北的廖家洼。”刘胤点指着地图。

    “有什么不对吗?廖家洼是通往西陵的必经要道,如果胡督帅能拿下廖家洼,倒是离西陵不远了。”阿坚跟随刘胤多年,以前看不懂地图的他现在也能看出个大概了。

    “如果在平常之时,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正值雨季汛期,廖家洼地势地洼,如果周处用水攻的话,整个廖家洼必然沦为水乡泽国,胡济必是全军尽没。”

    阿坚吓了一跳,别人看地图只看地形,刘胤却连天时也考虑进去了,如果真如刘胤所就的吴国进行水攻的话,那几万汉兵恐怕就得全喂鱼虾了。

    “不会吧,水攻至少得提前准备,筑坝蓄水什么的,周处能计划得如此周密?”

    刘胤的脸色很是凝重,缓缓地道:“从双方这些天的交战态势来看,周处确实有将汉军引向廖家洼的意图,胡济急功近利,没有审时度势,已经是一步步落入到了周处的圈套之中,汉军此败,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那少主何不派人通知他们,让胡济撤出廖家洼?”

    刘胤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晚了,未等快马传讯到西陵,廖家洼已然是一片汪洋了。”

    阿坚看刘胤黯然神伤,劝道:“此番兵败,是胡济指挥失当,咎由自取,少主又何须为他伤神哀叹。此番胡济败了也正好,这次是他刻意想要抢功的,丝毫不将少主放在眼里,这回吃了败仗,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刘胤扫了他一眼,道:“阿坚,这种发牢骚的话在自己家中说说罢了,到了外面,可千万不能乱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参上一本,必是吃罪不起。西陵兵败,折损的皆是我大汉子弟,伤心哀痛尚且不及,如何能兴灾乐祸?”

    阿坚悚然一惊,敛容道:“少主教训的是,阿坚谨记在心。”

    刘胤负手而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处不胜寒呐。”

    “那就没有什么补救之法了吗?”

    刘胤沉吟片刻,又坐回到了几案前,取过纸笔来,刷刷地写好了一封信,递给了阿坚,道:“阿坚,此次须你亲自赶往江陵,将这封信交给傅佥都督,他接信后自会处理。”

    阿坚知道,只有重大的事情刘胤才会动用他,他接过信,重重地点点头,正准备转身而去,刘胤又把他给叫住了:“骑我的马去,记住,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路上不能有任何耽搁。”

    刘胤的座骑是一匹千里大宛良驹,以阿坚的身手,至少能比普通信使快上一倍的时间。

    阿坚拱手而去,消失了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第1316章 水淹廖家洼

    ps:稍后更正……………………………………………………………………………………………………………………………………………………………………………………………………………………………………………………………………………………………………………………麻麻的吴军涌向洛阳城的时候,庞大无比的洛阳城此刻也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洛阳城所有的城墙上都挂满了人,从远处望过去,就连城墙上那灰色的墙砖都看不到了。

    汉军是严阵以待,他们很清楚,吴人这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必须要全部集中才行,任何一点的疏忽和遗露,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发生。

    吴军殊死一战,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极其巨大的,就如同是洪水冲击大堤,守得住前几轮的洪波,洪水的威力就会消退,而一旦被洪水突破一点,就有可能会造成整个大堤的溃决。

    刘胤、傅佥、黄崇、牵弘、张乐、赵卓、高远、罗袭、罗尚、诸葛尚等人都亲临城头,指挥作战,傅著也带着一部分的虎卫军赶来助战,整个汉军面对吴军的强势攻击,显然镇定从容的多,一来是雍王刘胤亲自临战,鼓舞和激励着士气,二来是这些汉军久经善战,许多大场面都见识过了,早已是处惊不变,一个个稳守阵地,坚决进行着反击战斗。

    双方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胶着的态势,打得非常的惨烈,城上城下,箭雨如织,扑天盖地。连续多日来,洛阳城的战斗就从未停歇过,不过论战斗的规模和吴军的进攻势头,都没有象今天这般的凶猛无比,很显然,这恐怕是吴军所能发动的最后的攻势了,别看他是来势汹汹,但终究也是强弩之末,只要汉军能守得住,吴军到头来是不战自溃。

    这个时候,能顶得住吴军的第一波进攻尢为重要,汉军各军各营的将士死守着各自的城墙段,与吴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陆抗亲自在阵中督战,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战况。

    洛阳城的防守,有些出乎陆抗的意料,初闻洛阳开阳门之变,陆抗欣喜地认为属于吴国的机会到来了,毕竟姜维和钟会都是蜀汉难得的名将,双双殒命,绝对是蜀汉朝廷不可承受之重。刘胤虽然厉害,但陆抗毕竟没有太多的和他打过交道,所有关于刘胤的情况,都不是陆抗亲身亲历所为,更多的是看传回来的消息和情报。

    陆抗本能地认为,蜀汉三强去其二,单凭一个刘胤,那绝对是独木难支,更何况,一个朝廷在经历一次兵变之后,必然会受到重创,无论是民心还是士气,都会低迷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陆抗才会乘隙而来,试图捉住这个机会,一举地拿下洛阳城。

    但事实却和陆抗想的并不一致,汉军的顽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吴军已经是使出了挥身的解数,一切能使的招数都穷尽了,但他们却始终也无法站到洛阳的城头之上。

    陆抗一生大小战役经历无数,但象洛阳之战这样难打的战斗却未曾经历过,占尽了兵力上的优势,却始终拿不下战斗,这对陆抗的信心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原本在荥阳粮草被毁之后,陆抗就应该是主动地退军了,但陆抗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所以他才不进反退,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陆抗认为只要军心可用,拿下洛阳城不成问题。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让陆抗失望了,战斗进行地这种境地,再想后退已经是无路可走了,陆抗唯有孤注一掷,决死而战,方才有机会扭转乾坤。

    可事实真能和陆抗想象的一样吗?

    洛阳城的坚固和守军的顽强陆抗早已见识过了,拿下不洛阳不是说明吴军打得不好,而是守军打得太好了,尽管吴军倾尽全力,但始终距离洛阳的城头,还差上那一小步。

    就这一小步,却是一步天上,一步地狱,咫尺天涯,如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就在此时,有哨马急急地禀报于陆抗:“启禀大司马,前将军孙秀在辕关遭遇蜀军前后夹击,全军覆灭,孙秀已率残部投降,如今蜀将蒋斌率兵十万,正向洛阳杀来,距此已不足三十里。”

    陆抗闻讯之后,一直古井无波的脸色顿时大变,身形簌簌发抖,有摇摇欲坠的迹象。

    陆晏赶忙将他扶住,急切地道:“父亲”

    陆抗满眼皆是灰败黯然之色,颓然地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道:“传令下去,诸营全部撤退!”

    汉军十万大军来援,开玩笑,如此一支庞大的军队来袭,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的吴军,根本就是他的对手,尽管现在退兵殊为不易,但陆抗已经没有了选择。

    洛阳城就这样与陆抗失之交臂了,在他的余生之中,也注定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洛阳的城墙了。

    陆抗哀叹道:“孙秀误我!”

    洛南和荥阳的汉军,一直是陆抗最为担忧的两股军队,所以他才特意地派孙秀去牵制洛南的汉军,陈骞等三王的军队去牵制荥阳之敌。

    荥阳那边未曾有消息传来,但孙秀败绩的消息却首先传了过来,令陆抗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既无再获胜的可能,那么退兵之令也就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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