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虚吼完,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脖子左右转转,咔嚓几声接好脖子,看见地上的水盆,一脚踢翻。墨汁溅到墙上,孟子虚撇撇嘴,满头满脸两个字,不爽!
花尽渊逃下楼,客栈老板娘溅到花尽渊,眯起眼睛拿着团扇凑上来,“怎么?花公子这是”
“被我家娘子赶下来了。”花尽渊可怜兮兮地回答道,孟子虚坐在床边,听见楼下花尽渊的回答,有些纠结地挪到门口,打开一条小缝向下看。
“花公子啊,也不是我说你,你那娘子长相,该不是生了什么毛病吧?我听说早衰这种病无药可治啊!怎么十几的人看上去像是几十的人啊?真是作孽啊!”
“不是,我家娘子没病,老板娘。”花尽渊抿抿嘴,我家子虚都上千岁了,看起来像几十那只能说明她显年轻!老板娘你什么眼神啊?
师父你又是什么眼神啊?
孟子虚捂住头,觉得一团乱啊一团乱,她的睿智又优雅的师父呢?死哪里去了啊!
这么想着,推开门,伸出头,“夫君我有点不舒服,你上来帮我诊诊脉。”
花尽渊应了一声,对老板娘微微一笑,老板娘当场石化。
“子虚。”花尽渊拉着孟子虚的手走到床边,将孟子虚按到床上,“你好好躺着,要是再受伤可怎么办啊?”
孟子虚磨磨牙,盯着花尽渊的手,“师父,你别再装可怜了行吗?我求你了。”
花尽渊走到桌边替孟子虚倒了杯水,放到孟子虚手里,“喝点水吧,你嘴巴都起皮了。”素白的手抚上孟子虚的嘴巴,孟子虚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花尽渊痛呼一声跳开,继而又委屈地蹭回来,拉拉孟子虚的袖子,“子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孟子虚谁来袖子,“师父你不装可怜我就不生气!”
花尽渊松开手,含笑看着孟子虚,“真的不生气了?”
“是!就您那样我想生气都气不起来!”孟子虚道,花尽渊坐到床边,摸摸孟子虚的手腕顺便把把脉,“气血平和了不少,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吧。”
孟子虚点头,巴不得赶快离开,花尽渊摸摸自己的脸,看看孟子虚的脸,叹口气,“子虚,今晚为师替你做一张易容如何?”
“弟子觉得,师父你比较需要那种东西才对吧?”孟子虚讽刺道,花尽渊笑笑,“也对,我们一起易容之后,走南闯北也比较方便些。”
“嗯。”孟子虚深深赞同,古人都有慕美的嗜好,看见一个美人就围上来围观,好在这里只是空灵山下一个小镇子,人不是很多,要是到了京城或者一些人口比较多的地方,跟着花尽渊这样的发光体,只怕在花尽渊被人群闷死之前她就先被挤散架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花尽渊摸摸下巴,孟子虚狐疑地看着他,觉得这个摸下巴的美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花尽渊,师父会摸下巴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是福”
“怎么?”花尽渊问道,孟子虚揪揪花尽渊的脸皮,是真的肉连着皮,不是易容啊,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想着手上的劲用得更大了,花尽渊握住孟子虚的手,“是本人。”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孟子虚惊讶道,花尽渊挑眉,“你想的都写在脸上了,为师看不懂都难。”
孟子虚感叹一番自己怎么就是做不到深沉,才朝向花尽渊,“师父,你好像变了?”
花尽渊一脸的疑惑,孟子虚看着花尽渊的下巴,“你以前不会摸下巴的。”
“最近下巴有点痒痒的。”花尽渊又摸摸下巴,孟子虚拉住花尽渊的手,凑上去仔细看,正想着师父逛街的下巴怎么就突然冒出一圈胡渣,门外传来一阵尖叫,孟子虚抬起头,刚才的艳妆女子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孟子虚,“你,你竟然敢!”
“我竟然敢什么?”孟子虚好笑地问道,艳装女颤抖着绯红的嘴,“你竟然非礼花公子!”
孟子虚回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花尽渊,后者撇过头看外面的天空,一副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的样子。收回眼神,孟子虚摇摇手,“不,姑娘你看错了。”
“你胡说!我视力好得很,我要是看错了,你就不得好死!”
“我的意思是,你看错了,又没有看错。”孟子虚在艳装女的惊呼下拉住花尽渊的衣襟,作势要扒开来,但是没有真的扒,笑话!傻瓜才真扒给色女看呢!“麻烦姑娘你出去吧,别打扰我们夫妻两个办正事!”孟子虚咬字清晰,特别在夫妻两个字上加上重音,说着在花尽渊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再抬头看,你这个艳装女早就芳心碎满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哭丧了。
“师父你还是动作快点吧,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我们师徒这一路都会困难重重啊。”想想人家唐僧,就是因为不会易容,脑子也不好使,明明有个什么都好办的徒弟孙悟空还不知道叫人家给他易个容,西天取经一路上不知道给多少妇女女妖女皇揩了油去。
花尽渊看着孟子虚叽叽喳喳地叫,愣愣地摸摸脖子上被孟子虚啃到的地方,脸上浮现出一种满含深意的笑来,伸手将孟子虚搂进怀里,“易容固然好办,但是难保不出意外,我想,还是有一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孟子虚傻傻地问。
“就是我们做夫妻啊。”花尽渊煞有介事地说道。
继上次被花尽渊看出血来之后,孟子虚第二次大脑罢工,眼前一黑!
“子虚?子虚!你醒醒啊怎么又留鼻血了?子虚!子虚”
师父啊,你饶了我吧!
滚滚红尘双双渡,一朝分离难割舍 第七十一章:心意
更新时间:2012…2…28 5:46:33 本章字数:3523
这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万里无云,阳光照射充足,适合出远门。
空灵山脚下的小镇子缓缓行出一辆朴素的马车,车门口坐着一个老头子,手里握着一截崭新的鞭子,像是在纠结要不要挥几下赶个马什么的。
“能不能快点,师父?下一个镇子好像很远啊!”车子里老太婆模样的孟子虚翻来覆去地看着地图,看来看去只看明白了一点,虽然不知道下一个镇子有多远,但是实际测量一下,还是可以看出两个镇子之间的距离有多远的,一个手掌掐不过来,大概是很远了。
花尽渊叹口气,放下马鞭掀开车帘,“夫人,记得叫我夫君,不是师父。”
孟子虚将视线从地图上挪开,延展到花尽渊身上,看着自己美貌如花一笑倾人城的师父老太公的模样,有种想要将手里的地图砸到花尽渊如今菊花脸上的冲动。“是夫君,你能不能快点啊?再磨叽下去,白念小孩都可以生出来了!”
“白念要是有了孩子,不是正好打道回府吗?”花尽渊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菊花纹更加深刻了,孟子虚捂住额头,知道花尽渊还在生气,怎么这么小气啊!不就是叫了一声夫君么?别人想让我叫我还懒得叫呢!好歹我还是个风情万种的小老太小姑娘不是!
“我们出来不是说好了要游历凡间踏遍江湖么?师父你可不能反悔啊!”孟子虚无力地叫道,顺带从包袱里面摸出离开时路边买的豆沙包就往嘴里放,花尽渊不去管外面的马,矮身钻进车厢,硬是从孟子虚手里将完整的豆沙包掰掉一半,“师父你干嘛抢我的东西?”
花尽渊挑起眉头,恢复原本的嗓音,“子虚啊,钱可是师父给的,不分我一半我下次看见好吃的也不会给你买了。”
威胁!孟子虚将剩下的豆沙包塞进嘴里,“不用你花钱,我自己也会买。”出门的时候门秋色有给银子的,只是她没拿出来而已,花尽渊慢慢嚼着豆沙包,吃得津津有味,“子虚,剩下的这些都是我的,你要吃自己买吧。”花尽渊将包袱放到靠近自己的一侧,故意背过身去,孟子虚头大了。
烦躁地挠挠头,孟子虚看着花尽渊的背影,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看走了眼,还是说原来那个清高的师父根本就是表象?实际上师父又小气又难伺候?
两人对峙良久,孟子虚落败,“师父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好不好?弟子知错了。”孟子虚看看四周,没有香炉啊,想想有些舍不得,但还是一咬牙,从腰带里掏出一把香,拿火折子点了握在手里开始上香
花尽渊闻到线香的味道,眉毛抖了抖,“子虚你在干什么?”孟子虚趴在马车里,手里拿着的线香正以一种规律的速度插在花尽渊的头发里。听见花尽渊叫自己,手一抖,滚烫的香灰落到手背上,“我在上香啊师父。”
“为什么上香?”花尽渊话中带着颤音,似乎是在隐忍,孟子虚摸摸手背,继续插香,“我在地府跟陆判吵架的时候,都是上一把高级檀香就没事了啊,陆判你别看他那么刻薄,其实很好说话的,我烧一把香给他吃他就不生气了。”
“问题是为师不是陆判啊。”花尽渊长出一口气,伸手准确地将头上长长短短的线香拿下来,握成一把塞到孟子虚手里,然后继续躺下来,“光是这样还不够。”
孟子虚捂着线香有点陶醉地吸了口气,花尽渊一声不吭,孟子虚也不敢再问,师父生气了,还是她惹出来的!“那我去看马啊,师父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花尽渊不声不响,孟子虚掀开帘子走出去,花尽渊听见孟子虚出去了,睁开眼睛,有些懊恼地伸出食指点住眉心。
马车摇摇晃晃地慢慢走着,孟子虚看着马屁股干瞪眼,外面好冷啊,师父还在生气,要是不给饭吃她是不是要一路看着他吃啊?那不是折磨人吗!正在想着怎么讨好花尽渊,背后覆上一层柔软,暖暖的,回头看是一件披风,花尽渊将披风挂在孟子虚身上,坐到孟子虚身边,“你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
孟子虚撇撇嘴,“子虚原本就不是能揣摩人心之人,师父你现在是凡人,人心难测啊。”
“就是一直这样嘴硬,所以才讨不了人喜欢啊。”花尽渊替孟子虚拉好披风,笑道,孟子虚有点稀奇地看花尽渊,“师父你不生气了啊?”
“是啊,你本来也没什么错。”花尽渊道,孟子虚点点头,继而小声抱怨,“果然还是师父太小气了么。”
花尽渊失笑,抬手拍拍孟子虚的闹嗲,“子虚你还是坐着吧。”完了起身回车厢,孟子虚欲哭无泪,还说不生气了,气没消就算了,还这么小气!
傍晚 北海镇
花尽渊拉着一脸颓丧的孟子虚找客栈,孟子虚有气无力地跟着花尽渊,直到花尽渊找到了满意的客栈,跟在师父后头进客栈,花尽渊要了地字二号房,孟子虚正想跟着进房,忽然抬起头来,“师”花尽渊回头看孟子虚,孟子虚咽了口口水,顺便将那个父字也咽了下去,“老伴儿啊,咱们还住一个房间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花尽渊眯眯眼睛,随后对孟子虚一笑,“夫人,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好见外的,你难不成还在生为夫的气?老夫老妻还见外这些干什么?”孟子虚垂下头,“是是,我不生气,你前面带路行吗?累死我了!”说罢气冲冲地往楼上奔,花尽渊向店小二抱拳,“内子脾气火爆,各位见谅啊。”说完跟着孟子虚上楼了,小二耸耸肩,搭着抹布继续招呼客人。
孟子虚一进房就踢掉鞋子扑到床上,没多久客房们吱呀一声,孟子虚抱住被子缩进被子里,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着花尽渊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到床边了!听到这里,孟子虚赶紧闭紧眼睛缩到被窝里面,“子虚?”
花尽渊小声地问了一声,孟子虚不动,“子虚”花尽渊又问,手轻轻放到孟子虚头上,探了探孟子虚的气息,感觉比前一天稳定了不少,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孟子虚躺了下来。
“为师其实没有生气,只是想替你治治病而已。”花尽渊靠在孟子虚身旁小声说道,隔着被子将孟子虚抱在怀里,方才闭上眼睛,“出来之前,你曾经说过舍不得。我又何尝不是?”
孟子虚背对着花尽渊睁开眼睛,有点喘不过起来,花尽渊按住想要起身的孟子虚“别动,就这样假装睡着了,不然我说不出话来。”孟子虚停住挣扎,靠在花尽渊怀里,后脑勺贴着花尽渊的胸膛,能听见他心脏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孟子虚又闭上眼睛,眼角湿湿的,这样真好,能感觉到他还是活的。
“子虚,千年之前,是我背叛了你,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该是喜欢你的。只是我动不了情,只将这些当做是师父疼爱徒儿,却不想葬送了你的性命。”花尽渊说着将孟子虚搂得紧紧地,孟子虚靠着花尽渊,一言不发,埋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忽然花尽渊的手也伸进被子里,握住孟子虚的手,将一个东西塞进孟子虚的手心里。孟子虚哽咽一声,手里那个被体温熨烫得有些发烫的东西,摸上去温润光滑,凹凸不平,是她的戒律牌吧?
“所以,师父你之前想到的女人,都是钿瑟咯?”孟子虚说道,花尽渊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孟子虚叹口气,“师父你就当我还在睡觉,说的是梦话。”说着,紧了紧手里的戒律牌,“其实我一直都很生气,气你们一个个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钿瑟而不是我孟子虚。师父你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眼睛里没有装着我,即便只是当做徒弟。”孟子虚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推开花尽渊从床上坐起,“所以我一直都不肯服软,凭什么?又是为什么我必须成为她的替代品?你说啊?”
“你是子虚,我的子虚。”花尽渊说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孟子虚忍不住放松下来,又躺了回去,“所以师父,你别再为了钿瑟而责怪自己,她是我的前世,她是我,我不怨恨神噩梦,所以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好不好?”花尽渊身上很温暖,因为他已经是凡人,可是我呢?等他百年之后,我是不是就这样自己独自一人过下去?还是随了他,跟他一起魂飞魄散?孟子虚啊孟子虚,你终究没有修得正果,依旧拥有那颗凡人自私的心,尝过了两相依存,温暖幸福的滋味就在也不愿意去知道什么叫做分别之苦,离殇之痛。
“师父,我喜欢你”孟子虚喃喃着说道,花尽渊抱住孟子虚,微微弯了嘴角,“子虚,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我舍不得,若是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是什么样的感受?会不会比魂飞魄散还要痛?
花尽渊抱住孟子虚的身子,感受着孟子虚的存在,孟子虚回抱主花尽渊,把头埋进花尽渊的怀里,突然头顶传来花尽渊的声音,“子虚,我们成亲吧?”
滚滚红尘双双渡,一朝分离难割舍 第七十二章:传说中的闪婚
更新时间:2012…2…28 5:46:35 本章字数:3507
“什么!你说什么?”孟子虚从花尽渊的怀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花尽渊含笑点点头,“嫁给我吧子虚。”孟子虚掏掏耳朵,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花尽渊,“你说什么?”
“嫁给我吧。”花尽渊说道,双手托住孟子虚的手,眼神温情似水,孟子虚晕乎乎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然后强迫自己清醒一下,“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花尽渊失笑,但还是乖乖地开口,“嫁给我吧,子虚,陪我过这最后几十年。”
“真要娶我?”孟子虚小心翼翼地问道,花尽渊点头,见孟子虚有点不相信,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红色的锦帕递给孟子虚,“离开空灵山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看你。你是我的弟子,虽然错犯天帝,可我舍不得将你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