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文采诗已经从冰清玉洁的女修成了暴虐的修士。甚至为了一些利益,把徒弟推在自己面前。
风清剑尊的眼神滑过眼前的一切。在吴盐处稍稍停了一会儿,这才惊讶道,“你不是萧堂主的妹妹吗?如何成了文采诗的徒弟了?”
萧婉玉只觉得肩膀一重。她突然清明万分,对着风清剑尊连连磕头,“宗主救我,宗主救我。是文采诗是她强迫我,拜在她的门下。更是她。强迫我学习魅思泪这样的魔修邪功,让我采集女修的修为供她享用。弟子虽然做下一件件错事。可是弟子的心一直是在门派中的啊,求宗主明鉴。”
文采诗看着萧婉玉的惺惺作态,冷哼一声,“婉玉,那年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收你为徒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无为剑派弟子都会欺负你,又没人帮你,让你心灰意冷,所以才会求到我这里来的。”
萧婉玉连连摇头,泪珠断了线似的从脸上滑落,配着她的姿态,让在场的男修,无端升起一股爱怜之心。她呜咽着,“弟子的命贱,师傅要怎么贱踏也没有关系。可是,莹洁师妹是无辜的啊,师傅又怎么忍心向她下手,可怜她才二八年华,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还没有来到。”
风清剑尊一脸的不忍,柔了声音道,“好婉玉,你是我们门派的好弟子,被坏人胁迫做下错事,可真为难你了。”
萧婉玉的泪掉的更凶,连连在地上磕头,“弟子谢谢宗主,谢谢宗主。”
风清剑尊一指文采诗,怒道,“元里元汉,把她绑回二儿峰。她竟然敢伤我门派弟子,本宗主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是。”元里元汉答应一声,就要扯着文采诗回无为剑派。
一旁的韦渡扯住文采诗的右肩膀道,“且慢,莹洁是我孙女,这贱妇既然敢杀我孙女,本宗主就要让她尝尝铁焰的滋味。风清宗主,本宗主跟你讨个情,就把她交给本宗主处理吧。”
“这?”风清剑尊思量着,悄悄打量吴盐一眼,见他暗暗点头,这才同意下来,“也罢,韦渡,是我们无为剑派没有照顾好莹洁,莹洁身死我们也是悲痛万分。只希望韦渡宗主千万要看在莹洁面上,给她一个交待。”
“一定。”韦渡扯过文采诗,扔给身后的黄明,心里已经盘算回去后,要如何处置这人,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吕淞的眉一直紧皱着,他的视线扫过风清剑尊,韦渡,以及吴盐。这三人仅凭萧婉玉的一番言词,就定了文采诗的罪名。非常的武断,而且直接。论起来,莹洁只是无为剑派一名不起眼的弟子,可是奈何她有个宗主爷爷,有正一派这样的大门派做靠山。所以,她的死才会让这二派的人这么震怒。如果说文采诗是因为莹洁的死,被韦渡制住的话,那么丹君又是为何要自爆呢?
吕淞在这边衡量来衡量去,不知道应该如何问询。
一旁的隐菊却是上前一步,跟吴盐见礼道,“吴长老,听闻你说明凰儿和丹君在石室中自爆了,这却是为何?”
吕淞神情一松,隐菊已经替他问出,他也不必想着如何问询。他紧紧盯着吴盐,就怕吴盐说出不好的话来。
吴盐一愣,神情很是为难,“隐宗主,就在这里说吗?”
隐菊见到吴盐的表情,不由疑虑丛丛。难道是明凰儿死的太过难看,所以吴盐不想提起吗?她虽然为边陲门的宗主,但是门中的大部份庶务都是由明凰儿,这位太上长老处理的。现在知道明凰儿遇难,心中已经疼痛万分。她肃了脸道,“吴长老你是明长老的朋友,你的话本宗主还是信的。”
言下之意,吴盐绝对不会编谎话骗她。她却不知,自从赛红玉事件以后,吴盐和明凰儿早成了陌路。
吴盐清咳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吧。我赶到石室的时候,正巧听闻明长老和丹君打斗在一起,二人一边打,还一边打着嘴仗。”
隐菊急道,“明长老怎么可能会和丹君打起来?我边陲门和天玄宗一向是盟友门派,明长老又管着庶务,她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吕淞脸色一黑,他自然听懂了隐菊的言下之意。明凰儿是一门长老,又是管着庶务,自然清楚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她会和自己门派的丹君打起来,自然是占了理的。他沉了声音道,“本宗主也很好奇,明长老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的我们门派的丹君愤怒。”
反正这二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泼脏水,他们也不会从地下,跳出来指责他们的。
在场的宗主长老不仅修为高,职务也高,他们的嘴仗自然轮不到严寅月去质疑,她只站了一边,静静的看着。
“吕宗主,你又不是丹君,你怎么知道是明长老做错了事情?我看,明长老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派的丹君。”隐菊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反唇相讥。
吕淞甩了袍袖,“我们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丹君此人,最得人缘。反观明长老,听闻她冰清玉洁,神圣凛然,脾气古怪,最是难弄。能惹的我们丹君大动肝火,肯定是明长老的错。”
吴盐的一番话还没有讲完,这二派宗主却成了仇人,互相辩解起来。他暗暗一笑,这样的效果不错,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拉开斗成公鸡似的二人,说道,“吕宗主,隐宗主,你们二位先别急着吵。等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上一遍,你们二位宗主再判断,如何?”
二人对视一番,同时闪开,嘴里却是一起说道,“吴长老,你说。”
“我进了石室之后,听闻明长老怒骂丹君,说他拈花惹草,招惹了她还不够,还要看上文采诗那样的老毒妇。而丹君却说他和文采诗是清白的道友关系。明长老自是不信,质问丹君,更提出要以自爆来证心意。丹君迟疑,惹的明凰儿大怒。她道生不能同床,死要同穴。”吴盐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就差几步我就可以走进他们,可是一听明长老说要自爆,看她神情又不似作伪,我正要思考应该如何劝他们。明长老就抱着丹君自爆了,幸亏我早年得的一件灵器护住了全身,不然我吴盐也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吕淞和隐菊一起瞪圆了双眼,一起喊道,“不可能,明长老怎么会和丹君有私情?”
吴盐又是一声叹息,“本来我也不相信的,可是他们二人抱在一起,就连嘴嘴巴都亲在一起。”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走夜路会遇鬼
隐菊急道,“吴长老,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明长老爱的明明是你,又怎么可能和丹君扯上关系。”
吴盐拥住严寅月,沉了脸色,道,“隐宗主慎言,本长老何时跟明长老有私情了?而且本长老已经有了夫人,隐宗主这样说,置我们夫妇于何地?”
隐菊的眼神在吴盐和严寅月间打量着,最终道了一声对不起。不管明凰儿是不是曾经爱过吴盐,以现在的情势,她再纠着这点,定然会被吴盐不喜,万一无为剑派出手打压边陲门的话,那她这个宗主自然会被别人耻笑。
吴盐很是大度的表示没有关系,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拍着额头,对隐菊道,“隐宗主,真是不好意思,本长老忘了说了。本长老进入石室后,发现你们贵派的余琴儿余长老,被吸干了鲜血,抛尸在粉玉灵花下面。”
吴盐说完,望了一眼一直低着头不语的文采诗,眼眸升腾起一丝歉意,但随即都让他压了下来。虽然说余琴儿是被萧婉玉所害,但徒弟之错,师傅之过。他只是偷换了概念。
隐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一晃,边陲门怎么可能连着损失二名长老?她眼神悲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晏卫,脑中只有一道声音,只怕这次门派大比之后,边陲门是要彻底的没落了。
晏卫是和余琴儿一起晋阶的炼神期,也是边陲门的长老。他和余琴儿本是惺惺相惜,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种好感。现在乍闻噩耗,只觉得一颗心似被人牢牢捏紧,让他透不过气来。他来不及安慰已经失了神的隐菊,只焦急的问道,“请吴长老告知详情。”
“也是凑巧,本长老刚进石室的时候。正巧碰到余琴儿的那缕残魂就要消散,她告诉本长老,是文采诗害了她。还让本长老告知你们,希望你们能帮她报仇。”
晏卫听闻心爱女子就死在文采诗手中,还死的那么凄惨,不由大怒,冲到文采诗面前,就是“通通”二脚,只把文采诗踢的吐出二大口鲜血。随后,晏卫朝着韦渡一拱手。“韦宗主,文采诗杀了我们派的余长老,本长老不知晓还罢了。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本长老就要为余长老报仇。还请韦宗主处置文采诗的时候,能叫上我们边陲门众人,晏卫感激不尽。”
这是顺手的人情,韦渡自然没有拒绝的必要。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晏卫承了这个人情,自然是感激万分。
萧婉玉缩在一边,她虽然不明白,为何吴盐要把杀人的罪名按在文采诗的身上,但是瞧着韦渡和晏卫二人杀气腾腾的模样,她根本没有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勇气。她低下眼眸。心里暗暗的想着,“师傅,为了我的性命。徒儿只能牺牲师傅您了。”
如此一想,萧婉玉的愧疚才好一些。
吕淞听着韦渡和晏卫二人,很快达成口头协议,他不由着急起来。虽然文采诗和丹君都没有在门派中担任职务,但是他们二人的修为高深。也是代表着门派的名望。现在,却被他人的几句话就落尽名声。一人成了拈花惹草之辈,一人成了残杀同名子弟之辈,如果这些名声做实,世间修士想到的肯定是天玄宗的名声败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清咳一声,阻止道,“韦宗主,晏长老,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
晏卫本就伤心难耐,恨不得立时杀了文采诗,替余琴儿报仇。此时,被吕淞一阻止,他的情绪立时暴发出来,“吕宗主,你想包庇文采诗吗?”
吕淞看到韦渡,风清剑尊,隐菊等众位宗主投过来的眼神,原本的心思,被这样的眼神一盯,立时消散于无形,嘴里打着哈哈道,“没有没有,各位宗主误会了。”
众位宗主点头,算吕淞反应的快。
吕淞还是不死心,道,“我看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现然就审了文采诗如何?”
当着他的面,即使有人胆敢把脏水泼给天玄宗,他也能辩驳几句,好比到时候被人蒙在鼓里,让天玄宗坏了名声。
在场的几位宗主都同意下来,天玄宗深怕被泼脏水,正一派和边陲门是希望快点把文采诗处理掉,好泄泄怒气。而无为剑派,却是希望众人都把目光盯在文采诗一人身上。吕淞这一提议,竟然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韦渡双手一挥,已经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套桌椅,摆放在地上,招呼道,“各位宗主长老请坐。”
大家各找了椅子坐下来。
韦渡指使着黄明把文采诗按在地上,又恨恨的看了一眼韦富。他的儿子什么都好,有时候就是太长情了一点。瞧儿子抱着木盒伤心的模样,哪里还有大门派少宗主的风度。不过这样也好,对女儿长情,总比对蛇蝎女子长情好。
韦渡坐了首位,冷哼一声,“文采诗,你老老实实的说,你是如何把莹洁杀害的?还有余长老,又是怎么吸干了她的血的?”
晏卫本想提醒韦渡一句,别忘了给余琴儿报仇。现在听到韦渡如此质问,他也就歇了提醒的心思,只目不转睛的看着。
文采诗闭嘴不言,那二人已经死去,尸骨无存,凭他们的修为,自然不能探寻她们的死法。她如果辩驳说是萧婉玉杀的,会不会被这些宗主打爆了头?她如此一想,就回头看了一眼萧婉玉。
蝼蚁尚惜性命,更不要说萧婉玉了。她看到文采诗瞪过来的眼神,只吓的“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师傅,师傅,求您看在徒儿服侍你一场的份上,别拿徒儿去顶包啊。”
韦渡坐在上面,自然瞧的清楚,看到这一幕,冷笑道,“文采诗,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本宗主,本宗主还会看在你老实交待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哼哼,别怪本宗主让你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文采诗冷笑着,“你们三堂会审,不就想让我认罪嘛。告诉你们,人不是我杀的,我绝对不会认。”
而萧婉玉却是使劲磕着头。
在座的众人神情各异,论理,一名炼神期修士要灭杀修为底下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死去的二人都有人撑腰,反而凶人只有孤身一人。
风清剑尊的眉头皱起,终于出声道,“萧婉玉,你且放心,由本宗主在,文采诗不会伤害到你的。”
萧婉玉抬起满是鲜血的额头,高声说道,“婉玉多谢宗主。”
风清剑尊点了点头,不论是看在萧婉容面上,还是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他这位宗主自然要出来说几句话的。
还没有等风清剑尊说完,就看萧婉玉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从她的七窍喷出鲜血,瞬时流成一堆。在肉眼可见之下,只见她的身子像被人抽干了了一样,很快就成了一具干尸。
众人只是听闻余琴儿被文采诗吸干血变成干尸的事情,但眼下,萧婉玉的身死却是让他们目睹了这一惨烈的状况。
晏卫只愣了一会儿,随即想到余琴儿也是这么死去的,只恨的眼睛都红了,冲到文采诗面前,拳打脚踢。
众人都默然了晏卫的行为。
风清剑尊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即使以他的修为,直接冲到萧婉玉身边,也来不及施救,他怒道,“文采诗,你当真狠毒,竟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
文采诗被晏卫打的奄奄一息,她也看到了萧婉玉惨死的模样,很是惊讶,但随后,她就低低的笑道,“当真死有余辜。”
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好比落在韦渡等人的手中,受尽折磨。萧婉玉其人,虽然不聪明,到也想的聪透。不像她,还存着万一的心理,以为吕淞怎么样也会看在天玄宗的面上,救她一把。可是现在,她被人打的全身都动弹不了,这位吕宗主也只是默默的看着,绝对没有出手的想法。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容不得文采诗去辩解,也没有人会去听她。几位宗主商量了以后,决定对文采诗抽魂,验看她还伤害了谁。最后,再把她放逐到正一派的后山寒池中关押起来,让她承受寒池中的每月一次的痛楚。被抽魂之后,文采诗已经变成了废人,再把她投进寒池,这是想让她受尽折磨而死了。
严寅月无职务,修为又低,她只能呆在一边听着众人商量文采诗的惩罚。而她的神识却是焦急的问着岸幼,“岸幼,萧婉玉怎么会死?”
神识里传来岸幼懒洋洋的声音,“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的。萧婉玉一直用粉玉灵花对付女修,我就拿了一点来对付她。没想到,她在心情激动的情况下,就这样暴毙了。”
严寅月脸色一白,如果让众人知道萧婉玉不是文采诗所杀,而是伤在岸幼之下,那可如何是好?如此一想,她焦急的说道,“岸幼,从此以后,这个话题再也不要提起,我不想让他们知晓是你杀了萧婉玉。”
“放心,本王知晓的。”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能舍我先走
三堂会审,除了吕淞有些失落之外,其余众人,对最后的结果,都很满意。
解决完事情之后,众人一一作别,踏着晨光回去。
风清剑尊给吴盐使了个眼色,和元里元汉先回无为剑派了。最后,只剩下吴盐和严寅月二人。
吴盐过去一把拥住严寅月,揉着她的头发,问道,“小月,今晚把你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