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金色的闪电从湖底冲出落在蓝初雪身边,化为一个巨大金光灿烂的灵鸟,金色的羽毛流光溢彩,还渗透出耀眼的火焰,华丽的五彩翎尾似天上的彩虹绚丽。
台下的世家人们都震惊了,这个、这个灵鸟,不是当日出现在皇城上空那神兽朱雀吗?竟然如今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蓝初雪的身边,这不是意味着,蓝初雪是神兽的主人。在场的人都暗暗倒抽了口冷气,神兽护国,这神兽却是冰族家主的灵兽,佑护的自然是冰族,难道说冰族真的会夺回这个天下?
朱雀对蓝初雪密语传音了几句,蓝初雪陡然脸色大变,神色变得冷厉之极:“这一方的地下全部被挖空了,灌入了冰冷的湖水和毒药,想活命的就快点走。”
说完她也飞快的跳上朱雀,台下的人听了根本不信,这里可是汇聚了兰陵国的世家,还有大半的世家是支持令狐皇的,是他的心腹,他怎么可能杀自己人。
可是这时候突然地动山摇,整个祭台附近的地面竟然陷落了一大片,而空中从四面八方飞来黑压压的空中卫队,一个个骑着火系的灵兽,喷出一团团火焰,以包围之势,将在祭台附近集中的世家拼命攻击。
地下陡然塌陷,上空又有无数的火箭和灵波刃凶猛袭击而来,简直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一瞬间便是凶险万分,有些人已经掉下了地底的黑色湖水中,化成了一摊摊白骨,而很多人飞向空中,却因为空中卫队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四面八方而来,躲得了一些,躲不过另一些,这个突然变故,让这些世界彻底蒙了,也愤怒万分。
令狐皇和丞相府争夺之战,为何却拿他们这些世家开刀,令狐皇竟然如此残暴,企图将世家都一并消灭掉,实在让他们心寒到极点。看来令狐皇这一次并不止想将绝彦一方的势力消灭,顺便也想将有实力的世家们都灭掉,以后这个江山就稳固了,没人有能力再造反。
世家的人垂死之时,也爆发巨大的力量,有灵兽的纷纷祭出灵兽坐上,与那些合围的卫队战斗在一起,即使死,他们也不轻易让那连他们也算计在内的令狐皇好过。
但是令狐皇显然有备而来,竟然将京城里大部分的空中卫队都调遣来了,而且配备了最好的灵兽和武器,而世家的人,因为突然起来的地陷和疯狂袭击,死伤了一半。
现在剩下的一半虽则实力也强大,但是却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内,无处发挥,阵型也混乱,各自为战,比不上空中卫队,一批又一批的有秩序攻击。
“想活着吗?你们帮着令狐皇,他却要对你们斩草除根,你们不愤怒吗?想向算计你们的令狐皇报仇雪恨吗?”蓝初雪坐在朱雀上,朱雀早就一飞冲天,高高的凌驾在卫队的头上,他们根本袭击不到它。
抬头看着蓝初雪和朱雀绚丽逼人的身影,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力量,那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希望,而令狐皇却如此陷害他们,断他们的后路,如果不叛变,那就真是傻子。
“只要你帮我们冲出重围,我们就服你为主上。”世家的家主们纷纷表示愿意投诚。
蓝初雪挑眉:“冲东南方,那边的实力最弱。”
群龙无首的世家此刻冲杀得混乱,听到蓝初雪大声的指挥,急忙向东南方杀过去。
朱雀俯冲向东南方,喷出巨大的火焰,似无数的火云般扑向东南方的士兵,神兽的压力让东南方那些围攻的士兵却胆怯,而且他们身下的灵兽感受到朱雀的攻击,都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反击,只是不停的后退。
一时间缺口就被冲开了,朱雀翱翔在九天上,几个俯冲,将整个空中卫队冲散得乱七八糟,而那些世家的人,也趁着卫队手忙脚乱的时候,冲缺口冲了出去。
蓝初雪冲散了空中卫队后,看着那些世家离开,便让朱雀转头,向皇宫飞去:“去皇宫,等将花千蕊救出来后,我们就离开兰陵国,去南国。”只要救出花千蕊,带着冰族人离开,那么她的责任也算完成了一半。
蓝初雪微微松了口气,却觉胸口血液汹涌,旧伤还未痊愈,刚才强行催动神火,让她也受了重伤。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来。
朱雀担忧道:“你刚才对付五大世家时,竟然大规模役使神火,太危险了,那么大规模你控制不住,很容易像上次那样失去理智。”
蓝初雪抹了一把唇边的血:“那种情况下,不杀了淳于掌他们,施展神火震慑住在场的人,若是他们真的全涌上来替令狐皇杀我,那我们也会危险,毕竟人太多,都是高手,真要和他们所有人抵抗,我也扛不住。我露这一手,让他们认为我的力量深不可测,不敢对我动手。不过没想到令狐皇那么狠,竟然连这些世家都想一并铲除。”
“但是你这样太危险了,你身体里有神力,神火,还有神冰之体,以及各种奇异的法术,分开你可能还能掌控,但是一旦所有力量激发,是很可怕的力量,你就容易失去自我,上次在祭台你差点死了。”朱雀还是很担忧。
蓝初雪身体里的力量太复杂了,每一样都不普通,混合了,反而会产生更强大的破坏性力量。
蓝初雪却道:“不,我觉得我已经慢慢能控制住,这一次我对阵五大家主时,虽然也有种不受控的感觉,但是到最后,我都没有失去理智,比起上次好多了,我感觉,我一定能克服。”比起上次濒死般失去理智,这一次,她感觉身体里好像有种自然的力量慢慢的调和她的狂躁和沸腾。
他们从祭台那边飞出,一路上看到京城已经翻了天,自大祭台这边发生变故后,就像一条导火线,一下子整个平静的京城都像沸腾的水一般炸开了,蓝初雪在高空低头看着,偌大的兰陵城,到处有火光涌起,特别是北边距离皇宫近的地方,都快烧成一片火海了。
到处是百姓逃亡,场面混乱不堪,今早还比较平静的街道,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军队在街头巷尾打了起来,打得激烈不已,灵兽声喧天,兵器和灵力的冲击出一波波的气流,砸得房屋穿洞倒塌。
所有的战斗仿佛都是平地惊雷,不知何处出现,似潜伏已久的鬼魅,一交战便是生死搏斗。只能说这两派人的算计都到了一个极致,将自己的兵力埋伏得那么深。
但是让蓝初雪更惊奇的是,街道上出现了第三支不同的强大军队,他们队列整齐,气势如虹,秩序严谨,充满了凛然的锐利气息。它既没有帮令狐皇的人,也没有帮丞相府的人,反而尽力的绕开了战斗,一路专注的奔向皇宫。
蓝初雪看向那在军队最前面英明指挥着大军的男人,竟然是令狐傲,他这是去护驾?不,不对,现在城里打得那么激烈,皇宫自然有完全的护卫队伍守着,令狐傲不在城中重要战斗中指挥,反而在这种危险的时刻脱离了战争,奔赴皇宫
蓝初雪眸光一闪,只怕是应了那句祸起萧墙,令狐傲是趁机逼宫。
令狐皇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种时刻叛乱,给他背后一刀,不过话说令狐傲虽然有野心,但是一向的作风也甚为谨慎,向来对令狐皇至少能做到表面的敬畏孝顺,这一次居然破釜沉舟,决定叛乱,实在也出人意料。
以他的性格,不至于那么轻易爆发。蓝初雪皱了一下眉,恐怕这也是缥缈在他背后指点,让他彻底反了。
缥缈在这一次的斗争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她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将花千蕊救出来。
朱雀掠过长空,身形如电,落在大内皇宫中,天空中巡逻守护着皇宫的卫队甚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她已经冲了进去令狐皇的宫殿中,巨大的朱雀缩小成三米长,落在庭院中。
皇宫里已经乱得成了一锅粥,丞相府的士兵像雨后春笋似的,从地下冒出来,令守在皇宫周边警惕着外敌入侵的皇宫守卫都措手不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丞相府的军队,竟然没有从正面攻打进来,反而一早就潜入地底。
所有的阵脚都被打乱了,而外面五皇子指挥的其他两军却迟迟没有来支援,而那些丞相府的军队源源不绝,让他们疲于奔命,几乎绝望。
皇宫里到处是各种濒死的惨叫声,楼台的强烈倒塌声,还有各种混杂的交战声,空气里只有粉尘和浓烈的血腥味,地上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双方的拼杀都到达了疯狂的地步,死尸堆积如山,鲜血注流成河,那惨烈的程度令人概叹。
蓝初雪见如此混乱更加心急了,提着剑直冲进去令狐皇的大殿,却见到令狐皇和皇甫彦双方的人马正在对峙。
花千蕊被锁着,虚弱的倒在令狐皇的脚下,令狐皇依然如常狂妄,眼里是浓浓的煞气,即使见到皇甫彦已经逼进了他的宫殿,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丝毫惊慌。
令狐皇只是阴狠的盯着皇甫彦,嘴角泛着冷笑:“养虎为患,这句话真一点也没错。想不到朕当年是那只嗜主的猛虎,如今却又重蹈覆辙,被自己养的猛兽所噬,哈哈,真是讽刺!”
皇甫彦傲立在殿中,即使经历了一番生死战斗,身上依然干净无尘,玄色银纹的黑衣将他越发衬得肌肤玉润,眼眸湛湛似寒星,一派翩翩浊世美公子,那傲然风骨,绝世无双的姿态,在这样紧张杀气浓烈的地方,越发令人心惊。
他雕刻般静雅的脸容沉静如水,眼睛只有冷静,甚至没有太浓的杀气,令狐皇的话,一点也激怒不了他。战场上最重要的不是杀气,而是彻底的冷静,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为对方的刺激而动。
“令狐妄,你错了,没有任何人配做我的主人,而你更不配。”他淡然而傲慢的语气令轩辕皇一怔,随即从喉咙里轻哼一声。
“果然够狂妄,不屈服任何人,败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总算没有辱没本皇的名声。不过绝彦你倒是出乎朕的意料,朕以为那次南山将你的兵力消灭了主力,一直也没有见有何兵马在兰陵城附近出没,没想到你竟然藏了那么久,竟然埋在地下。朕将兵马压在在城周和皇宫外沿,不惜让所有的世家送给你陪葬,你竟然没有在祭台,可惜了。”
令狐皇的口气颇为叹息和不甘,在今天前,绝的彦势力应该是被剪除了不少的,不过看来自己所剪除的,不过是他那些表面,看起来似乎将他逼上了绝路,只能背水一战,但是没想到绝彦原来那被打散了的私军,根本就不是他的主力,他的主力藏得很深,从没现身过。
“你又错了,我不叫绝彦,而是皇甫彦,你连我的真正姓名都未曾查到,又怎么可能打败我。”皇甫彦眸光似迷雾,似笑非笑的看着令狐皇那渐渐变色的脸。
令狐皇仿佛被什么击中般,鹰眸陡然放大,口气颇为震惊:“皇甫?你该不会是说,你是两百年前那个皇甫家族?”
“对,二百年前的皇甫世家,曾经一统这兰陵国的强大世家,今天卷土重来。”皇甫彦眼中的傲然更浓。
令狐皇哈哈大笑:“原来是皇甫世家,蛰伏了两百年,那我也不算输得太失败。可惜”令狐皇的话锋陡然转尖锐起来,侧目盯着一路提剑冲进来的蓝初雪,冷笑不已。
“二百年前,皇甫世家将江山拱手相让与美人,时隔多年,命运似乎又开了一个有趣之极的玩笑,皇甫彦,你以为你可以得到这个江山吗?别忘了,冰族的女皇还在这里,别忘了,你心爱的人正是你最大的敌人,哈哈”
令狐皇陡然抓起脚边的花千蕊,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提了起来,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皇甫彦,你想成为皇吗?那么,便杀了她,那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所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令狐皇哈哈大笑,笑声狂肆到极点,额头的青筋跳动不已。
历史重演,别想江山美人都得到,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即使当初他也是亲手抢走了花千蕊的一切,杀了无数冰族人,才得到这个兰陵国。
他得到了兰陵国,也让花千蕊恨了他一辈子,原来从国破那一刻,她就恨透了他,她蛰伏了二十年,不是为了原谅他,不过是为了帮她的女儿夺回一切,他所有江山美人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心中仅存的那丝对她的怜惜也没有了,他也恨她,恨死她一点也不给机会他,他不就就是想获得男人最想得到的一切吗,为什么就不可。
江山,美人,自古两难全!哈哈,凭什么,皇甫彦可以轻易得到这一切,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也绝对不让他得到,而且要让他更痛苦,体会到这种辉煌是建立在最爱的人痛苦之上,得到了一切,就要失去一切。
“令狐皇,好歹你也是一代君主,到最后竟然想利用女人存活?不觉得太可笑吗?”皇甫彦眼中有丝波动。
“哈哈,我本来就是从女人手中抢来这一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成为霸主,就要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可以牺牲,即使最爱最亲的人,都可以,否则,怎会有今天这一切。皇甫彦,优柔寡断,为女人所累,你就什么都不配拥有。”令狐皇眼中满是偏激暴戾的颜色,浑身的气息都变得黑暗邪肆。
蓝初雪冲到殿中,看到令狐皇竟然扼住花千蕊的喉咙,眼瞳紧缩,握剑的手冰冷无比。
“令狐皇,别再挑拨离间了,死到临头,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你可知道,令狐傲正带着大军杀进皇宫里,即使我们放了你,他也不会放过你。你真可悲,最后众叛亲离,即使曾经得到了这个江山又如何,连儿子,也要对你举刀相向。”
她话语狠厉,故意刺激着令狐皇,拖延时间,只要朱雀化身成侍卫的样子,潜入令狐皇背后的护卫中,救回花千蕊。
令狐皇脸容变得冰寒狰狞了:“冰族血脉的人就是贱,那个逆子,果然反了,平日装得一副纯良孝顺,我早就知晓他有反骨,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连一点时间也等不及。”
蓝初雪冷笑:“等着你将我们除尽后,再杀了他吗?令狐皇,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当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心存杀机,你又怎能指望他会真心爱戴你。无关冰族血统的事,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罢了。”
“哼,难道要我对一个杂种好,一个杂种怎么配让我重视他,对他好,冰族的人都该死,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就该被狠狠践踏在脚下,你们才会知道,你们自以为是的骄傲,不过如此。”令狐皇眼中含着恨意。
“别拿那些为你的擅权谋位做借口,你的野心本来就在,冰族人曾经哪里亏待过你,若真亏待你,你可能成为权倾朝野的重臣吗,你有机会反叛吗?我娘亲更从没有亏待过你,即使我祖母想要杀你,她始终没忍心去执行。而你对她的回报,就是杀了她的族人夺了她的位置,事到如今,你还要将这些责任推在别人身上,你不过是得不到就想毁灭了的暴君而已。”
蓝初雪对他那种偏执十分不屑,有野心不是错,想要改朝换代也是历史潮流,就像皇甫彦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欲望,这些事情都是在正常不过事情。
但是他伤害了花千蕊,杀了那么多冰族的人,最后却觉得是冰族对不起他,他本来就是扭曲的恨着花千朵看出看透他这个人的野心本质,当年不许他娶花千蕊,最后将所有的恨意报复在冰族人的身上。
其实令狐皇就是个疯子,一个高智商的疯子而已,有野心够狠辣,却没有足够的情商,他以权势暴力征服人心包括他的臣子和儿子,却从来没有用过真心对待他们,他眼里只有能利用和不能的区别,即使是儿子也没有任何感情。
这样的人可以一时征服天下,却不能长时治国安邦,他的暴戾和反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