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两个轮子怎么那么像哪吒的风火轮啊?”士信问道。
“不错,就是风火轮”张阳笑道:“有了这两个轮子,战船才能像哪吒一样跑那么快。”
“大哥,啥时候也给咱装备这种船啊,”士信问道。
“以后再说。”张阳就知道,士信没有脸皮,什么都敢要,这可不能随便给他,这个东西是水军的秘密战船,要是到处都航行的话,也就失去了军事行动中的突然性。
“这次买卖怎么样啊?咱们的精盐还畅销吧?少字”张阳问道。
“大哥,我这些天来,马不停蹄,船不降帆,已经将整个行省的所有地方都打通了,一个月的销量大概能有五百石左右。”士信说道。
一石盐一百二十斤,每斤一百五十文,每个月的纯收入,有七千两左右,正是在精盐买卖再次开始之后,张阳才感觉手里面有了钱。
“五百石?不错。”张阳说道:“在卖盐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意外情况啊?”
“有倒是有,”士信说道:“有一批私盐贩子,想打劫我们。最后,全部被我们给干掉了。”
为了保护运盐过程的安全,张阳派了一个百人队给士信,全部都配备天阙铳,不用说私盐贩子了,就连鞑子骑兵,不够上千人的话,都不会对士信造成大的危害,用上千骑兵追缴私盐,有点大材小用。
“那就好,有其他情况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个难题。”士信说道。
“什么难题?”
“咱们的精盐产量太多了,我使劲地卖,仓库还是越积越多。”士信说道。
自从几大盐场都实行了海水晒盐,在减少人工的同时,盐的产量逐步上升,士德也增加了人手,每天精盐的产量,就有近三十石,再加上原来的库存,所以,精盐的积累越来越多。
减产?让工人们歇一歇?这可不行,这可是目前主要的财政来源,在最近的三年内,也会是主要的来源,因为,张阳已经承诺,免除三年赋税的。
那么,就只能想法把精盐卖到更多的地方去了。
但是,卖到其他行省去,并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为了能将食盐卖出去,张阳凭借的是手中的武力,还有适当的贿赂,行省已经默许了这种行为,两淮盐运司也没有办法。可是,一旦卖到其他行省去,事情就闹大了,其他行省不会给自己兜着,想要卖,只是能走贩私盐的途径,这样卖的量不会太大,除非是江南那些富庶之地,北面的消费量不行。
“士信,多动点脑子,想法扩大点销路。”张阳吩咐道。
“是,大哥。”士信爽快地答道,心里却不以为然,销路拓广了,我还得跟着多跑路,又不给好处,我才不干呢。
“大哥,这轮船明天就改装好了,您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吧。”卞元亨说道:“趁着士信也在,晚上我们喝几杯。”
还得回高邮府呢,张阳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好,那就多呆几天,看一看咱们战船的威力。”
第二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张阳蹬上了战船,跟着卞元亨,李有财,还有一些操作人员,一起驾船出。
“呜”汽笛长响,直冲云霄,宣告了战船水上霸主的地位。
望着辽阔的高邮湖,虽然没有大海的波澜壮阔,也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宽广的胸襟。张阳的心情平淡下来,思路也逐渐清晰,何照依回来了,自己根本不用刻意去回避,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何照依既然搭上了郡主这条线,那何不自己也搭一搭顺风船啊。自己卖的精盐越多,朝廷收的盐税就会越小,这也算是从另一个方面打击了鞑子吧
傍晚时分,霞光万丈,经过一天的实验,已经基本达到了目的:换装新的,更大的水轮,船提高了十分之一。
冒着黑烟的战船,载着喜悦的人群,回到了码头。
“大哥,何小姐'》找你。”刚下了船,留守的卫兵就说道。
哦?张阳问道:“说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何小姐'》到船上找过船夫,恐怕是要走了吧”卫兵说道。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何小姐'》。”张阳和卞元亨以及其他人说道。
“是,大哥。”卞元亨答道。上次跟着大哥去,结果大哥出了洋相,撞到门口,这次可就不去了,说不定大哥有什么话,想和人家说呢。
“照依在吗?”。到了门口,张阳喊道。
“是士诚哥哥吗?进来吧”何照依在里面答道。
张阳推门走了进去,何照依已经下了床,梳洗妥当,坐在一把椅子上,容色已经恢复。
看到张阳进来,何照依站了起来,迈步上前:“士诚哥哥,请坐吧”
张阳看了看何照依,步履还是有些蹒跚,忙说道:“照依,你赶紧坐下吧,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就说吧。”
“来这里叨扰好几天了,照依已经感觉到身子复原,想尽快回去安葬了父亲和大哥,今天想走,无奈士诚哥哥已经出去,不辞而别,又有点过意不去,所以,一直在等着士诚哥哥,今天天色已晚,那就明天早上,照依就要告辞了。”何照依说道。
果真是要走,再看看床榻,东西都收拾好了,只是今天没走成,还得再铺开。
“照依,这是哪里话啊,只要你喜欢,把这里当作你自己家也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张阳说道,“不过,何老爷和大公子'》的遗体是得尽快安葬了。天气越来越热,拖下去恐怕不妥。”
说到两位逝者,何照依的眼色又暗淡下来。
“照依,安葬了他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张阳问道。
“我何家是以商业立家的,虽然我爹爹和大哥都不在了,但是,何家不会倒。”何照依说道。
哦?这个何家小姐'》,还想踏入商业?他又想起了上次在扬州,那个为了盐引,不惜赔本买下的少爷,要不是有他用精盐换掉粗盐,那个少爷,不但赚不到钱,还会赔个血本无归。
“不知何小姐'》想要做什么生意?”张阳问道。
“大都人口众多,但是北方的粮食产量很低,而南方粮食产量很高,尤其是平江,简直就是天下粮仓,我想在贩粮去大都,肯定能赚取高额利润。”何照依说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张阳说这些,她只是在倾诉而已。
张阳听完,眉头却是越皱越深,这个何小姐'》还真是异想天开,贩粮去大都?她调查过这里的市场行情吗?这里的米作价几何?到了大都,又会有几分的利润?现在还没有到粮食收获的季节,从哪里去收粮?而且,沿途即使走水路,没有充足的武力,她以为水路就安全吗?朝廷的水军能否保护水路?毕竟还要通过红巾军的战区,比如说高邮府,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南方的货船就过不去。
张阳早就现,那些大粮商,都是在粮食收获的时候,低价收入,然后存入粮仓,等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再运到北方,这样利润才会最大。何照依想踏入这行,恐怕得交许多学费。
做生意,只有做自己最熟悉的生意,才会赚钱。
“士诚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何照依问道。
张阳不知自己该怎么说,何家有钱,就让何照依先交学费吧,等以后慢慢就入门了?可是以他和何照依这样的关系,如果何照依受得打击太大,他也觉得过意不去。
想了想,张阳说道:“照依,做任何生意都有自己的门道,贸然入行,恐怕有些风险,你还是稳重一些为好,最好先搞一些前期的市场调研。”
“这么说,士诚哥哥是不看好我了?”何照依脸色一板,问道。
真是大小姐'》脾气,说就说了呗,既然说了,也不怕你不高兴,张阳点了点头:“照依,做生意并不简单,我不想看着你遭受损失。”
何照依脸上突然又露出了笑容,士诚哥哥还是那个士诚哥哥,她没有看错人。
“士诚哥哥,你说得对,其实,贩粮去大都只是个幌子。”?张阳搞不懂了,这个何家大小姐'》想干吗?
“我已经做过调查了,现在贩粮去大都,利润都被别人拿下了,我自己能得到的很少,可是,在大都,我现,精盐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在大都的这几个月,我已经和各个大商家做了前期交涉,愿意以二百文每斤要我的精盐,只要我能提供就可以。”
听到一半,张阳就听懂了,这个何家大小姐'》,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柔弱,在大都已经将路都铺好了,这才回来准备贩卖精盐啊,对外,则宣称是运粮到大都,其实,则是暗地里将精盐运到大都。
计策不错,可是,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大都可不比别的地方,万一被查了怎么办?
“照依,你这么做,有把握吗?”。张阳问道。
“那就要看有没有人给我提供精盐了,以多高的价格给我提供了。”何照依说道。
“我是说,你就不怕官府查吗?万一出了状况怎么办?”张阳问道。
“敏敏听说我要贩粮,非常感兴趣,想和我一起做生意,她家在大都的势力比较大,如果出了事,她会帮我解决的。”何照依说道。
敏敏?张阳放下心来,有这个郡主掺和在里面,那自然什么都不怕了。
“好,如果这样的话,我愿意为你提供精盐,而且,每斤盐只收你一百文的最低价。”张阳答应下来。
何照依脸色一喜,能够从这里以每斤一百文的底价拿到精盐,只要贩运过去,就能够赚一倍的利润,绝对是暴利。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能力将粮食和精盐通过运河运到大都去吗?”。张阳说道:“这沿途的饥民,可有不少啊。”
何照依平静下来,不错,如今到处都是红巾军,到处都是乱民,自己这样带两副棺木,还算是顺利,要是都是运粮的船,沿途恐怕会有不少人眼馋,即使是打着郡主的旗号,那些饿急了的乱民恐怕也可能会铤而走险。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手下有足够的武力,你可以雇我的手下当保镖啊。”张阳说道:“在你没有能力保护好沿途安全的时候,我不会放心地将精盐交给你的。”
“好吧,我会付给佣金的。”何照依说道。
“佣金我倒不在乎,不过,我的人帮你把货押运过去,总得给他们找个落脚点吧?少字只要你能在大都帮他们找个落脚地,安一个身份,就可以了。”张阳说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张阳说道,“我可是完全为了我的精盐着想。”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回扬州安顿了爹爹和大哥的遗体之后,我就去四处收购粮食了。”
“好啊,不过,我希望你现在就可以雇佣我的人当保镖。”
“为什么?”
“此去扬州,恐怕你还会再遇到危险啊。”
何照依脸色一变:“士诚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回祖坟安葬
“自从我接管了高邮了之后,在高邮湖上根本就没有现过什么劫船的海盗,可是,那些海盗却出现了,还恰好劫了你的船,好像知道,你很有钱似的。”张阳漫不经心地说道:“据说,在大都附近,你家的车队也遇到了袭击。”
何照依心中一沉:难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士诚哥哥?
“一次可以叫做偶然,两次就绝对是恶意事件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张阳说道:“虽然我不想做无妄的猜测,但是,我敢肯定,如果你只身回扬州安葬二位的话,肯定会遇到第三次危险。”
何照依脸色白,她无力地低下了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突然充满了无力感。她想独立,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是,这个门槛,她却无法迈过。
张阳一看何照依,就知道她肯定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何家二公子'》何照杰搞得鬼。这种为了自己,可以将父亲和大哥置之死地,连妹妹都不放过的禽兽畜生,张阳是最为反感的。只身扬州还在行省手里,自己还不能动他,否则,他肯定会自己先借粮的对象,不对,到了他那里,先借一千石盐再说。
良久,何照依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中已经充满了坚定:“士诚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必要的时候,该和二哥摊牌,也该找二哥算账了,即使是自己一介弱女子,也要为爹爹和大哥讨回公道
张阳点点头,这才有点商门虎女的味道,“我会派一个十人的小分队,保护你的安全,不仅仅是回扬州,还有去平江等地收粮,以及运粮到大都,都会全程保护你,直到你有能力自保之后。”
十人,不是很多,但是,派十个既精通射击,而且身手不错的人,足以应付低烈度的这种冲突。遇到普通的盗贼,十杆天阙铳持续射击的火力,就完全能够将对方打散。而且,十个人扮成普通的家丁,不会引人注意,毕竟是运粮,还有敏敏那样的后台撑腰,人数过多,反而会目标太大,容易引人怀疑。
“好,那就麻烦士诚哥哥了。”何照依说道,话语中,却有了一丝疏远。
广陵寒食天,无雾复无烟。暖日凝花柳,春风散管弦。如今的扬州城,已经是夹岸垂杨春气薰,池边绿映水红裙。
扬州城内,碧竹巷中,一辆马车静静的驶了过去,到了一座小宅子,从车上下来一个公子'》。
“你们都在这里等我。”公子'》和下人说道,接着推开了宅子的门。
“是,公子'》。”下人答道,看着公子'》青的脸色,谁都不想去触什么霉头。
何照杰很生气,也很吃惊,早晨的时候,接到心腹的密报,说蛟龙帮没有完成自己托付的任务,反而连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完了,现在的蛟龙帮已经由三当家作主,帮众也仅剩三十多人。
蛟龙帮是在长江上做无本生意的一个帮派,由于四处运盐,需要打通黑白两道的关系,何照杰费了很大力气,才和蛟龙帮攀上了交情,每次都给对方提一些好处,而对方同意不打何家盐船的主意,而且,何照杰在特殊的时候,还可以请他们出动,干掉和自己做对的盐船,而得到的盐,也由何家帮助销售,何照杰接手何家买卖之后,越做越大,这个因素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得知何照依要回来,何照杰立即说服蛟龙帮,帮助自己将何照依的船抢到手,船上的银子,分蛟龙帮一半,得知银子的数目之后,蛟龙帮立刻动心了,大当家连夜出,赶去拦截,生怕这笔买卖被别的水上帮派做了。
何照杰则立刻派心腹跟上,只有一个目的:蛟龙帮得手后,立刻报告官府
蛟龙帮抢的,是何家的产业,还将何家的大小姐'》杀害了,而且,蛟龙帮这几年纵横长江流域,作恶多端,官府也很想缉拿他们归案,而且,何照杰和附近的官府都很熟,这个忙,他们一定会帮,所以,安排下了这个连环计,何照杰就在扬州等着消息了。
虽然这样对蛟龙帮很不够意思,但是,要是让蛟龙帮分了一半的银子的话,何照杰就太肉痛了,爹爹去大都带走的银子,假如何照依全带回来了,那绝对是一笔巨款
谁知,蛟龙帮居然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损失惨重。何照杰得知后,立刻匆匆赶到了与蛟龙帮联络的这个宅子,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老板来了,快请进。”何照杰进了宅子,看到的都是新面孔。他并没有起疑心,听说他们惨败,这里原来的人,恐怕都喂了河里的王八了吧。
“何老板,我们一向都合作默契,这次何老板怎么可以做这么不仗义的事情,害我大哥和二哥的性命啊?”
进了房,还没等何照杰话,对方突然先声夺人了。
“敢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何照杰问道。
“真是狗眼不识泰山,这位是我们的新大当家。”旁边一个小喽啰说道。
“原来是大当家,我和原来的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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