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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血奇侠传》
作者:琅君518
第一章、岳麓之变!
靖康年间、徽宗、钦宗二帝被俘,包括皇后,皇子,公主等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等都被金人俘虏北上;而此时,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被钦宗派在外任河北兵马大元帅,成为侥幸躲过这场劫难而成为皇室唯一幸存的人,在大臣推举下登基,迁都于临安,并恢复宋国号,史称南宋!
秋月凄凄,宛如一把弯刀般挂在苍穹之中,淡白的月光透过道路两旁树林的密繁枝叶,倾洒在官路之上。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官路上正缓驶的马车里传来,赶车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边上坐着
一个半靠在车板之上,微微发出鼾声的三十多岁汉子,只见这汉子穿着邋遢,浑身衣服破陋不堪,只是奇怪的是,此人衣服上竟然出奇的缝着一些怪异的布袋。“王伯伯!我背的对不对呀。”忽然一个面容甚是可爱的小脑袋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小眉头微微皱着趴在老人身上。“对对,哎呦,小少爷啊,别揪王伯的胡子拉,王伯让你揪的就剩这些啦。”
小男孩嬉笑一声,靠在老人的辈上,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老人半天没闻到小男孩的声音,慈声道:“少爷,明个咱们就该到岳麓书院了,去睡吧。”
“岳麓书院,王伯去过么?”小男孩跳起来坐到了老人身边,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老人。老人挥了下手里的鞭子,拿起边上的水袋递给小男孩。
“这到没有,但私下里老奴听老爷提过,似乎有极大的名气,从岳麓书院出来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有本事的人?”小男孩忽然极是可爱的撇了下小嘴,老人大笑的搂起小男孩放在腿上。
“少爷怎么不相信么?”
小男孩抬起头,故作冷哼了一声,嫩声道:“义母说过,读书读的越多的人弯弯肠子也越多。”
“哈哈哈。。”忽然身边假寐的大汉睁开眼睛大笑了起来,说道:“帮主说的好!谁说读书读的少就没本事,咱们姑爷也是好本事,但也没上过什么书院不是?”
老人忙不迭的点头,面容肃然,带着几分敬意的道:“郭大侠夫妇为国为民,乃是人中龙凤,老头子一辈子最佩服的除了我们老爷便是郭大侠夫妇了。”
大汉一脸得意的笑了笑,摸着小男孩的脑袋说道:“阳少爷,帮主还说什么了?”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奶声道:“义母还说要有一颗宽仁的心,义母还说了好多,你要听什么哦。”
“哈哈哈哈。。”大汉和老人顿时被小男孩的憨态逗得大笑不止。
正在这时!忽然大汉面色一转,脸挂寒霜,一把抢过老人手中的缰绳拉住了马车,瞬即从身下拿出了一根漆黑的铁棒跳下了马车。
“哪路的朋友,可否出来相见!”大汉持棒站在马车前向一侧的树林中厉声道。
马车上的王伯一把抱住了也要跳下马车的小男孩,谨慎的站在马车边上。
淡白的月色下,树林中只有沙沙的响声,并无回应。
大汉上前一步喝道:“在下丐帮弟子吴永寿!”
“嘎嘎,丐帮弟子!这次该不会错了。”一个干涩沙哑,刺耳之极的声音忽然从树林里传来。
吴永寿眉头皱起,侧移几步,挡在了王伯和小男孩的身前,复道:“请问哪路的朋友,可否出来相见!”
“嘎嘎,我且问你,你马车上的可是吕文焕之子吕阳是也?”
不等大汉回答,小男孩忽然朗声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王伯急抬手欲捂小男孩的嘴时,却已经晚了。
“嘎嘎,看来你这孩子便是吕阳了。”说着,一个浑身黑衣仿若和夜色融在一起的男人怪异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只见这男人浑身黑衣,头上戴着一个硕高的帽子,双手捧着一个奇大的哭丧棒,在夜色下脸上显的惨白而无血色,形如僵尸一般,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如地狱中的无常一般可怖骇人。
小吕阳攥紧王伯的衣领,小手一时有些颤抖的不敢抬头再看黑衣男子。
“潇、潇湘子!”吴永寿声音干涩的道了一声。
形如无常的潇湘子‘嘎嘎’的怪笑了一声。
“正是在下!在下奉王爷之命来请吕阳小少爷前去一聚,还请通融啊。”
吴永寿喃喃的仿若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潇湘子,一只手却悄悄在身后向王伯打着手势。
王伯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听过潇湘子的名号。原来潇湘子此人正是蒙古四王爷忽必烈手下的五大高手之一!王伯知道吴永寿定是挡不住此人,一看吴永寿的暗号王伯顿时抱着怀里的吕阳也不管什么马车里的家什了,掉头就向后面的树林里窜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敢跑!”潇湘子眼见着一声怪叫,向王伯的方向扑去!这时忽然耳边咧咧生风,潇湘子竟是硬生生的顿时身形,前面的地面碰的一下被一根铁棍砸出了一个碗大的坑!
正是吴永寿从边上趁潇湘子不注意的袭击,却没想到竟还是被潇湘子躲了过去。
潇湘子顺势将手里的哭丧棒送出,吴永寿一步退不急,肩上背拉出了一条血痕!
“你若现在退开,我还能留你一命!”潇湘子尖声的扑到吴永寿身前。
吴永寿竟是不闪不避的不管潇湘子的攻击,手里铁棒径直砸向了潇湘子的脑袋。
潇湘子气急却没有办法的躲了开去。
“嘿、狗贼、抓走吕阳少爷无非是要威胁吕文焕大人,国仇家恨!就是我吴某人死在这里又是何妨!!”
说着,吴永寿拼命一般的又是闪身挡在了潇湘子的身前。
潇湘子猛的双脚一点、有如僵尸般的跳了起来,竟然飞起了丈许高,哭丧棒同时迅若闪电的点向了吴永寿的胸膛,吴永寿不顾眼前的攻击,横扫手中铁棒,击向潇湘子的头部,潇湘子忽然一声冷笑,单手在哭丧棒后某处一拍,哭丧棒前忽然洒出了一片银白的粉末!
吴永寿只见眼前一片闪亮后顿觉眼睛剧痛无比,转瞬间整个面部都开始了剧烈的抽痛,仿佛是万千的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面部!
“毒砂!!!”刹那间!吴永寿抵不过阵阵刺心的疼痛翻滚在地上,砰砰的用尽力气去磕着地面!”潇湘子冷笑的走上前一脚踩住了吴永寿的身体!举起手中的哭丧棒!
吴永寿这时突然不再挣扎!他猛的一把抱住了潇湘子的一只腿,潇湘子只感觉大腿上一阵刺痛,迅即挥下了哭丧棒,这下正击在了吴永寿的头部,顿时间鲜血如泉涌般咕咕流出,随即吴永寿整个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这时借着月光才看清他的脸上已然是面目全非,整张脸仿佛被酸水腐蚀般骇人。
潇湘子一脚踢开吴永寿,向腿上看去,原来吴永寿刚才趁他不防竟然用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腿上!潇湘子恨恨的又一棒砸在了吴永寿的尸身上,这才低下身子查看自己的伤口!
“他妈的,阴沟里翻船!早知道便不该甩去尹可西那王八蛋!”潇湘子边阴声咒骂边从腰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他轻缓的将瓶口打开,将瓶口倾斜,向腿上伤口倒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话说王伯趁着吴永寿将潇湘子拦住之时,夹着吕阳拼着老命般的窜进了身后的树林,之后他便一路狂奔,直到些许片刻后,听到身后隐隐传来吴永寿的惨叫声,王伯更是跑的快了几分,本来这王伯便不是武林中人,更不会什么轻功剑法,但凭着一股蛮力,竟抱着吕阳在一会的功夫跑出了相当的距离。吕阳在王伯的怀里听到身后的惨叫声,偷偷转过头去,竟是隐约的已经是看不到官路了!
月色下,树林里隐隐绰绰,前面渐渐传来了阵阵窜急如密雷般的水涛声音。
不待小吕阳询问什么,几步之间,王伯抱着吕阳跑出了树林,夜色下一条宽阔无比、仿若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江河映入眼帘!
这时侯,那王伯忽然踉跄了几步,一下半倒在了岸边,小吕阳抬头看去时,原来王伯竟然口鼻出血,整个人在那里气喘不已。
“王伯!王伯!”小吕阳急呼道。
王伯摆了摆手,喘了半天气才道:“不妨事,小少爷,此江该为湘江!只要我们顺着湘江走,定可甩脱潇湘子那贼人!”
小吕阳经过夜里巨变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此时看着王伯的凄惨摸样更是眼泪劈了扒拉的掉了下来。
王伯抚着小吕阳的头部,一阵阵惊雷般的涛击声从湘江中传来!
“王伯,吴永寿叔叔他怎么还不过来。”小吕阳坐在王伯身边低头细声问道。
王伯神色一黯,不等王伯说话,忽然一个从树林里传出一个声音接道:“过不来了,哈哈哈,看来潇湘子这老鬼做了赔本买卖,倒是便宜了我啊。”
王伯闻言心里一惊,顾不得休息,抱起吕阳谨慎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时候,只见一个须发皆黄,高鼻深目,满身珠光宝气的胡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哈哈哈,在下尹克西,受我家王爷之命来请吕阳小少爷前去一聚。”
王伯听言,登时整个人从头顶凉到了脚下!
边关之中,蒙古四王爷忽必烈手下的五大高手:金轮法王,尹克西,潇湘子,尼摩星,马光佐助纣为虐、早已臭名远播!
王伯抱着小吕阳站在湘江岸边,岸边两侧空旷无比!而尹克西手持一金光宝气的长鞭立于树林之前!此时竟已是前后无路了!!
“你若将此子交与我手,我可留你一条性命,决不食言!”尹克西看着王伯恍惚左右的眼神出言道!
王伯打量一番后,叹了口气,转向怀里的小吕阳道:“少爷你怕不怕!”
小吕阳紧紧地抓着王伯的衣襟,眼泪咕咕的从大眼睛里掉了出来,但却强自道:“义父说过,男儿总有一死,我死也不跟他走,王伯伯!”
王伯听着不禁老泪纵横,向襄阳方向扑通的跪在地上,“老爷、夫人,老奴无用!不能守护少爷周全了!”
尹克西一愣、见势不对,脚尖一点犹如一道狂风般冲了过来!
王伯迅即抱起小吕阳,大喝一声,一头扎进了滚滚汹涌的湘江之中!!!!!
片刻间,岸边上只留下了滴滴在空气中飞舞的泪水,和王伯投江前那宛若洞彻天地的一吼!
第二章、吕阳之死!
秋风入夜,颇是暖人的小风在夕阳间吹的人懒懒的。
襄阳的街道上虽是夜色将临,却还是有着不少的小贩在道路两旁高声吆喝叫卖着。
而这时的襄阳城守府中灯笼高挂,前厅中摆放着一张硕大的餐桌,桌上摆满着一些平常家食。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桌面的一干人等却是言酒甚欢!
“吕兄!怎么了?”这时,坐在客位上的一个面貌憨厚却是颇为俊朗的男人忽然问向中间的男子!
只见那被称为吕兄的男人,一身素衣,眉头有些微皱的捂住心口。
“不知怎的,从昨夜起我这心口就时而阵阵疼痛”吕姓男子又向憨厚男人问道:“郭兄,可有我小儿消息?”
郭姓男人不等答话,他身边的黄衣少妇接话道:“大哥尽可放心,前日收到我丐帮吴永寿传书,阳儿已近到岳麓山地界,大概这两天就该到岳麓书院了!”
原来这吕姓男子正是襄阳之守吕文焕,今日正是宴请郭靖和黄蓉夫妇,也同是因为昨夜里忽然心口剧痛,升起无名担心来,借机询问下自己独子的消息!
吕文焕闻言点了点头,笑道:“诶,这人老了,总是胡乱担心!”
黄蓉抿嘴而笑,郭靖也笑道:“阳儿天纵奇才,这才十一岁年龄便熟背我武穆兵法,并可融通一二,若是再过几年,阳儿必成将才,如今却要送到那劳什子岳麓书院,诶!”
黄蓉在桌下悄悄掐了一把郭靖,吕文焕却不以为意的大笑道:“贤弟贤妹莫怪,是我唐突了,之前该和贤弟贤妹商量一番才是。”
郭靖举起酒杯,吕文焕却是压下郭靖手臂道:“贤弟岂能不知,如今风起云涌之际,蒙古大军对我们大宋虎视眈眈、压境在即!诶,我襄阳作为门户之路,必成火烽之地啊。”
郭靖重重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杯。
“并且如今这朝廷之上。。”不等吕文焕说完,郭靖忙拦住吕文焕之口。吕文焕这才觉到失言,苦笑摇头不已。
这时候,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等几人起身去看,忽然一个穿着短打的男子闯进了前厅。
“帮主!帮主!”来人气喘吁吁一下倒在地上,郭靖一步上前,将手附在来人的后背传气疏导。吕文焕摆手让几个跟了进来的家丁退了出去。
“帮主!”来人挣扎下郭靖的手臂俯身道:“吴永寿兄弟被杀,吕阳少爷不知生死啊!”
“什么?!”碰的一声,吕文焕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片片粉碎!
黄蓉刹那间惊然变色,急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起来说!”
来人知事情紧急,匆忙缓下一口气后起身道:“刚接到分舵传书,吴永寿兄弟身死,鲁长老正在分舵,据查应是贼子潇湘子下的毒手!吕阳少爷生死不明!但今日早上有人在湘江中发现了吕大人家老仆王伯的尸体和小少爷身上的饰物!”
‘哄!’的一下,前厅内吕文焕夫妇和郭靖夫妇都仿佛如遭雷击!大脑内一片混沌!几人已经听不清此丐帮弟子的后面几句话,都仿佛刹那间石化了一般!
“我儿啊!!!”吕文焕猛的仰头干嚎出声,声声撕心裂肺!
“好个贼子!”郭靖一脚踏下,身周的青石地面竟然如蛛网般裂出道道痕迹!
黄蓉扶着身边的吕夫人恨然道:“狗贼定是受了忽必烈的命令要以阳儿要挟大哥!却、却没想到。。”说到一半黄蓉已然泣不成声!
吕文焕猛的从桌前站起身,拔出了挂在墙上的银鞘宝剑,道道浑浊的泪水滴滴的击打在剑刃上!
“碰”的一声,吕文焕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之中,此时的院子里沾满了不少丐帮弟子和闻讯赶到的家丁仆人!
吕文焕举起手中长剑,仰天而泣!
“儿啊!!!”
一声凄然的厉吼荡荡的回绕在整个吕府之中!
“儿啊!!!!”
郭靖看着吕文焕单薄而佝偻的绝望身影,一时间心中悲恨的怒火达到了极点!猛的郭靖长啸一声,这声饱含着郭靖深厚内力的长啸竟然几乎覆盖了整个襄阳城!
猛的,吕文焕忽然转过头,一脸老泪而狰狞的对郭靖道:“助我!”
郭靖福至心灵,上前将手掌附在吕文焕后心!将内力缓缓度去!
“鞑子狗贼!”吕文焕顿然开口,声声厉然回荡在整个襄阳城上!
“鞑子狗贼!今日你杀我儿,国恨家仇不共戴天,除非我吕文焕魂飞魄散,但有一口气在,我吕文焕必立在襄阳之上,必诛尽鞑子狗贼!”
“噗!”吕文焕话音刚落,忽然口吐鲜血向前倒去,这时院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上千一把扶住吕文焕!
“大人!”
吕文焕却毫无声息,书生迅速从袖中甩出一根判官笔急点之下封住了吕文焕的几个穴位!
郭靖上前向书生急道:“朱师兄?”
书生摇了摇头,道:“不妨事,诶!”
夜色如墨,整个漆黑的夜空上没有半点星光,让襄阳城的每一个人的心口上都仿佛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第二天一早,进入襄阳城的人发现整个城里的主要街道上竟然都充满了冥纸烧过的痕迹!并有些民家妇女出来倒水,在看到那些冥纸烧过的痕迹时偶还有些嘤嘤而泣。
“阳少爷才十一岁啊。”有的妇女泣然道。
“阳少爷是个好孩子啊!每当逢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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