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没走啊?”吕阳一开口,本是颇有磁性的声音却变的如乌鸦干哑般刺耳之极!
李莫愁看着吕阳望着自己,用似乎淡漠之极的眼神瞅了瞅吕阳,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吕阳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黑去,但还可以看到隐约的夕阳和火烧一般的云彩!
“你走、你走吧,一会他们、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你便走不了啦。”吕阳仿佛在劝告又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家常一般,语气平淡至极。
“你呢?”李莫愁站在吕阳身前,默默地看着吕阳。
“我?我能再看着蓝天、这白云一眼,也满足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你知道我?”李莫愁忽然走到吕阳身边,也坐了下来。
“不知道,但我想那么多人、都说、都说你不是好人,那你应该便真不是什么好人吧。”
“那你还救我?”
“我不想你死,便救了。”
李莫愁闻言沉默的抬起头看着天际渐渐消失的日头,似乎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可你如今的伤势恐怕是要死了。”
“嘿嘿。”吕阳忽然笑了起来,却不想一下又吐了一口血,李莫愁曲指迅速点住了吕阳的几大要穴。
“死便死吧。”
死便死吧、死便死吧!这句从吕阳口中说出的轻巧话语却如一把千百斤的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李莫愁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心上!
李莫愁看着吕阳似乎满足之极又迷惘之极的眼神忽然一下如春风扶物般的轻笑了出来。
“你不能死!”
说着,李莫愁一手带起了吕阳的身体,将吕阳负在了身后!
“你、你做什么?”吕阳愣愣的问向李莫愁。
“我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
李莫愁背着吕阳向外走去,吕阳没有再言语,静静地看着李莫愁的秀发,一时间心中说不出的充实感觉,似乎在此刻,真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夜色降临,皎洁的月光笼罩在大地之上,漫漫的星星点点也绽放着自己璀璨的光华。
走了几个时辰的光景,李莫愁背着吕阳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供歇脚的客栈,虽然李莫愁功夫不弱,但是要她负着一个男儿行走却也是吃力之极,一路上行行停停,李莫愁一反常态的小心照顾着吕阳。
但待到李莫愁两人进到客栈一说,却没想到整间客栈里只剩下一间客房,看着一旁闭着眼睛似乎已在迷糊之中的吕阳,李莫愁‘咯咯’的轻笑了一声便带起吕阳走上了客栈的二楼。
房间里甚是简陋,李莫愁放下吕阳的长刀后,便小心的把吕阳安放在了床上,随后吩咐小二打了些热水,并从小二处买来了一些衣物。
原来白日争斗之时,李莫愁身上的衣服已有破损,虽不至于裸露肌肤,却显得颇是残破不堪。
待李莫愁换好衣物时,吕阳忽然转醒,挣扎的靠在床沿之上,犹如一个孩童一般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李莫愁望着吕阳的眼神,心里不禁一纠,上前道:“你睡醒了?”
吕阳看到李莫愁强自笑了笑,道:“看来阎王爷还没要走我的小命。”
李莫愁轻笑的端起一杯茶盏递给吕阳,说道:“我说过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
吕阳敏下一口茶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李莫愁赶快上前轻抚了几下吕阳的后背,吕阳仿佛力气在这一会之间就用尽了一般又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李莫愁探了探吕阳的经脉,原来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吕阳的身体内的情况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
第八章、寒冰床!
老鸦括噪,声声干哑的叫声从道路两旁的高枝上传来。
吕阳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的马车里,身下铺着柔软而温暖的绒皮。
向旁边看去,李莫愁正靠在他的身边假寐。此时的李莫愁穿着普通的农家衣服,头发简单扎起,一头乌黑的秀发搭在一侧的肩膀之上,不知是否做梦,还是什么,李莫愁的眉头微皱,玉脸之上挂着些许的心伤。
“你醒了。”李莫愁蓦的睁开眼睛柔声道。
吕阳刷的脸上有些通红,本就是如婴儿般细白的面颊上更显得如秋熟的苹果一般可爱。
“咯咯咯。”李莫愁看着吕阳的窘态不禁轻笑出声。
“我又睡了多久?”吕阳不敢再看李莫愁,转头问道。
李莫愁沉默了一下,道:“三天了。”
“三天了?”吕阳自己笑了笑。“我是越来越痴睡了,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李莫愁往吕阳身边挪了挪,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耶好。
“我们去终南山,那里可以救你。”
“终南山?”吕阳疑惑的看着李莫愁。
李莫愁转身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尽是一些食用的干粮,她边摆弄边道:“我师门便在终南山后。”
吕阳挣扎起身欲接李莫愁手里的干粮,李莫愁笑了笑拍下了吕阳的大手,将他端正的靠在车厢上。
随后李莫愁掐下一小块干粮递到了吕阳的嘴边。这下吕阳的脸上更红的如火烧一般,僵硬的张开嘴吃下了李莫愁递过来的干粮。
“你还害羞什么,这些日子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喂的你。”李莫愁笑的说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也脸红起来。
“我自小便是孤儿,被师傅带回古墓传授武艺礼仪,我曾听师傅说我们古墓派的创派祖师也曾受过极重的内伤,但最后却在寒玉床上疗愈,那寒玉床能治好祖师的内伤也定可治好你的内伤,所以你不必担心。”
吕阳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治好也罢,治不好也罢,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莫愁奇道:“你没有亲人么?”
吕阳苦笑的看着车厢顶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自己叫吕阳,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说起来,你还是比我幸运多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你还有师门,还有师傅,而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李莫愁将干粮递到吕阳的手中,拿起水袋坐在了吕阳身边,嫣语道:“幸运么?”
吕阳咀嚼着干粮,静静地看着低头不语的李莫愁。
“我十五岁为了一个男人叛出师门,最后却被那男人抛弃,现在武林之中人人欲取我的人头!你说这算是幸运么?”
李莫愁喃喃的低语道,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就在诉说一件家常一般。
“哈哈哈。。”吕阳一下笑了出来,忽然笑的有些急又轻咳了起来。
李莫愁也自己轻笑了起来,将水递了过去。
吕阳喘息了一会道:“你定是害了不少人,所以人人都要杀你。”
李莫愁也不反驳,默默的点了点头。
吕阳头疼的看着李莫愁道:“你命是我救得,以后不可再滥杀无辜了!”
李莫愁无声的笑了起来,也不说话,也不点头,就满面笑颜的盯着吕阳。
吕阳一时有些语塞,心中忽然忐忑不已,随即强道:“给我讲讲你的师门吧,不然一会我怕我又要睡去几天了。”
李莫愁闻言眼神一黯,轻笑的点了点头。
“百多年前。。。。”
行行走走的许多天,吕阳每次醒来越来越精神,但每次昏睡过去的时间确是越来越长!
李莫愁看着眼里,虽然面上还是轻笑如嫣,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心急,直恨不得自己去拉着马车迅即飞到终南山去!
这日的午后,吕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李莫愁正靠在他的肩膀休息,吕阳小心的拉开一侧的车帘向外望去,只见车窗外面崇山峻岭绵延无沿,前后的道路也颇是崎岖。
正在这时马车上忽然一颠,让靠在他肩膀上的李莫愁发出了一声嘤咛而缓缓转醒。
“给你弄醒了。”吕阳歉意的看着李莫愁这些日子来已经满是疲惫的双眼。
李莫愁笑了笑,道:“要不要吃些东西?”
吕阳摇了摇头,问道:“我们到哪了?”
“我们晚上光景就差不多到我师门了。”李莫愁满脸欣喜转又有些哀求的说道:“我们马上就可以治好你的伤了,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吕阳看着李莫愁的小女儿姿态,心里不知怎的甜蜜无比,当即点了点头。
李莫愁虽然知道吕阳昏睡过去也不是他自己所想,但看到他的保证却也顿时高兴的拿起不知何时采摘还是买来的果子递到了吕阳的嘴边。
马车行行进进,待到落日时分的时候,马车走到终南山下却是因为道路不通再也走不进去了,李莫愁打发了车夫后随即不顾吕阳的反对背起吕阳施展出轻功,两人如一道清风一般迅疾的奔向了终南山后的古墓。
月色下的终南山,虽然不见白日的高峻神采,但其夜间庞然的山势也显得巍峨无比。
吕阳在李莫愁的背上,感受着吹打在面上的冷风,一时间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此时他的内劲混乱,根本提不起气劲用来御寒、而李莫愁更是不敢将自己的内气传到吕阳的体内,生怕加重吕阳的伤势。
李莫愁感受到吕阳的颤抖,生怕他伤势过重再次昏迷过去,心中焦急之下,脚下的速度顿时又是提快了几分。
吕阳迷迷糊糊之间,等他再清晰的向前看去之时,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谷之中,一个仿佛放大了无数倍的石墓矗立在山谷中央!
吕阳这次醒来的时间颇长,其实他早已经坚持不住体内剧烈的痛楚和沉重的眼皮,现在只是靠着心中一股子的坚持强让自己不再昏迷过去!
不等迷糊之间的吕阳看清谷中景色,只见李莫愁背着吕阳在古墓前的一处拍打几下,一处本是石壁的位置便出现了一个两人宽的入口。
李莫愁也不和吕阳说话,背着吕阳就向古墓之中疾去。
两人在密道中了走了一阵,忽然前方拐角内传出了阵阵金铁交击的声音。
李莫愁脑海中一愣,带着吕阳迅速转过拐角,拐角后正是一间石室,此时的石室里,一个和吕阳年纪稍幼的少年正和一个年纪轻轻手持双剑的道姑斗在一起。那少年身后正有一个白衣少女手持着长剑站在一旁,看其嘴角的血迹像是受了什么内伤一般。
李莫愁这时看到那年小道姑却是忽然怒喝道:“还不住手!”
第九章、古墓惊变!
“师傅!”“师姐!”
两声惊呼回荡在空旷的石室之中。
那对战的少年闻言随即撤剑挡在了白衣少女身前,谨慎的看着着李莫愁一行。
李莫愁向那小道姑道:“滚出去!”
小道姑刚要言语,看着李莫愁的狠厉模样顿时悻悻的收起长剑向古墓外走去。
李莫愁在身后道:“找你师妹去,若再敢违背我命,看我不要了你的贱命!”
那小道姑的背影一颤似乎极其害怕的迅速离开了古墓。
吕阳听着李莫愁的狠声厉语不知怎的,忽然轻笑了起来,却不想刚笑一声又开始了剧烈干咳!
李莫愁听着背上的声音心里一紧,忙将吕阳扶了下来,吕阳嘴角带着些许血迹的道:“你好生厉害啊。”
李莫愁看着吕阳越见苍白的面孔和嘴角的血迹,顿时间眼圈有些微红,她知道吕阳再不救治可能随时都要撒手离去了。
这时候,对面那白衣少女道:“过儿,来见过你大师伯。”
那少年却兀自不理,护在白衣少女身前冷笑道:“什么大师伯!姑姑,她不过也是为了玉女心经而来罢了!”
不待那白衣少女说话,李莫愁急道:“玉女心经,师妹你留着便是,我先要急用寒冰床为吕阳治病!”
白衣少女看了看李莫愁搀扶的吕阳道:“师姐你是知道的,我们古墓不许外人擅入,尤其是男子!”
李莫愁闻言大怒,指着那少年道:“那他在这里作甚!”
白衣少女道:“他叫杨过,是我的徒弟。”
吕阳扫了眼白衣少女两人,慢慢抓住李莫愁一时气的有些颤抖的手道:“人都有一死,不必勉强,我们走吧。”
李莫愁反握住吕阳的手掌,听着吕阳的话一时间双眼不禁玉泪盈眶,手上却迅速点住了吕阳的穴道,将吕阳轻轻地靠在石壁上。
“我说过你不能死!”
李莫愁转过身对着白衣女子道:“既然如此,就别管我心狠手辣!”
话毕,李莫愁脚尖一点便闪身到了杨过身前,杨过刚欲架起长剑,却见眼前几点银光闪烁,这时候忽然身后的白衣女子单袖一甩,一道雪白的长绸卷住杨过的腰际,将他拉了回去。
杨过刚被白衣女子拉回,便见刚才他所站之处‘叮叮’的出现了数根银针!
“冰魄银针!”
白衣女子惊呼道。
李莫愁冷冷的看着两人道:“古墓中机关众多,我是知道的,但我要看看到底是你们打开机关快,还是我的冰魄银针快!”
杨过闻言面色一黯,原来刚才正是他和白衣女子两人私语准备借机关先困住李莫愁再说,却不想李莫愁直下杀手,这还哪里有机会开动机关!
杨过道:“你杀了我们更不会得到玉女心经!”
李莫愁却不理他,再次向白衣女子问道:“你倒是让开不让!”
白衣女子看了看靠在墙边的吕阳,向李莫愁问道:“师姐,他是你什么人?”
李莫愁道:“我只问你让还是不让!”
白衣女子拉过身前的杨过,对李莫愁道:“师傅传下规矩,我是不敢破的,纵是今天死在师姐手里,我也不能让开,除非他是你的夫君,那也算我们古墓之人了。”
李莫愁闻言一愣,随即低下头转身去看吕阳,吕阳之前本是强打精神靠着一股心气支持,但却被李莫愁点下要穴后又昏迷了过去!
李莫愁看着吕阳俊朗刚毅的脸庞,两人一幕幕的经历又回放在了脑海里,那个为了保护她而奋不顾身的身影,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他是我夫君。”
白衣女子和杨过闻言俱都一惊,江湖上人人都知李莫愁因为与陆展元之间的情事以至性情大变,从此对男子恨之入骨,往往一言不合便是大开杀戒。这何时李莫愁又有了夫君?
白衣女子看着靠着墙壁上低垂着脑袋的吕阳沉默了片刻,便道:“既然师姐如此说,那便跟我来吧!”
杨过刚要说话,白衣女子扫了他一眼,登时杨过不再言语!
弯弯曲曲,仿佛迷宫一般,白衣女子在几处扭扭拍拍终是打开了古墓的通道。
李莫愁负起吕阳紧步跟在两人身后,手里同时掐着数枚寒光闪闪的冰魄银针!
走了片刻,终于白衣女子带着李莫愁来到了一间颇大的石室之中,只见石室一侧正有一个不断冒着寒气的晶莹如玉石般的寒床,正是古墓派的寒玉床!
李莫愁急上前将吕阳放在寒玉床之上,伸手向白衣女子道:“给我些五蜂玉浆丹!快!”
白衣女子从腰间拿一个瓷瓶递给了李莫愁,李莫愁倒出了一粒丹药,看了看便给吕阳服了下去。
吕阳本是在朦朦胧胧的昏迷之中,不知何时忽然感觉到全身一阵舒畅,并且一股粘稠的药力从丹田而发帮助他稳住精神,渐渐的体内的紊乱的内气有了温和的迹象!
李莫愁看到吕阳的面色渐渐有了缓色,这才舒了一口气,也做到了寒玉床之上,帮吕阳护法。
杨过看着李莫愁两人,偷偷地拽了拽白衣女子的衣服,白衣女子随即细声道:“师姐先在此疗伤,我和过儿就不打扰了。”
李莫愁看了看两人,对白衣女子道:“师妹,玉女心经你自己好好保管吧,只要吕阳他可痊愈,什么功夫心法我是不稀罕的。”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杨过向外走去。
而这时候的吕阳靠着寒玉床之助渐渐将体内的真气平息,终于是险而又险的保住了一条小命,虽然他还是虚弱无比,但只要加以时日,并在寒玉床之助下,定可恢复如初并让真气更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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