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蛇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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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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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那是恨不能贡起来。拍官家的马屁,还是用诗词这类搔他的痒的雅事。毁了才是傻子。
    不看他们的样子,王文也知道他们心中想的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科考上考出了这样切题的马屁文,这简直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怪才,鬼才了。
    王文问道:“遇到这样的卷子,你们会不取他吗?”
    二人摇了摇头。
    不取?人家马屁拍的这么好,哪个敢不取?就不怕官家事后知道了,给自己小鞋穿吗?
    “可这样的诗文,这个士子却毁了!”
    再次提到这点,徐海他们也不得不深思了。为什么?
    嘶!“莫非是这士子揣摩了官家的心思?”
    这可不得了。这可是揣摩上意。整个大宋朝没几个人会的,更不用说做到了。君不见这大宋朝就一个蔡京吗?如果他真能揣摩出上意来,那是要拜访一下了,而且是马上。
    不是马上,难不成还等到人家到了蔡京那一步,再拜访吗?真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他们想拜访可以拜访得了的。
    文人的自尊矜持什么的,都是浮云。这屁股也不疼了,立即起了身。
    谁也不想比谁迟。这一旦迟了,便有了先后之感。
    王文见他们总算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老实说不是怕他们事后反应过来,得罪同僚,王文早自己去了。
    摧摩上意。在这时代本是文官的不传之密。不见诸葛卧龙一份文官个姓都是宝书吗?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宁采臣是个穿越者,而且还是个参加不知多少后世中考、摸底考、高考的学子。
    在后世,任何考生想拿高分,都要揣摩出卷者的心意,他的考点何在?
    举一个简单不占字数,众人皆知的例子。
    后世小学考卷有这么一题,填空,雪融化了,答:“化成水。”满分。答:“春天来了。”零分。
    这样苛刻的制度下,哪个想在学业上有所进步的学子,敢不好好揣摩出卷人的心意。
    这方面不是天赋,是长达十几年的训练结果。从这方面说,古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只要揣摩一个上意,便够了。他们的人生是幸福的。
    而更多的人却根本不用去揣摩上意,人家玩的就是个姓。不然,哪儿来的魏晋名士。
    相比较而言,现代人就悲惨多了。只想想那么多的考卷,每一张考卷背后的出卷人又有多少?走入大学,步入社会,又有多少上意需要揣摩?
    宁采臣后世时也是递过入党申请的,只是没有通过。原因只有一个,一个短句,“国家天下事”,他写成了“家国天下事”。
    一个把家放在国前面的人,还想入党?等你思想觉悟高了,再说吧!
    这话扯远了,只是想给在写入党申请的同学提个醒,不要步入这前车之鉴。
    三位主考没有直接奔向宁采臣的考监,而是巡视一样,不缓不慢地走着。
    只是三个主考官一起巡视,这事说多诡异有多诡异。简直是刺激考生们的心脏。
    一开始,徐大人还好。但是灵魂上的伤痛哪儿会那么容易好,每走一步便痛彻入骨,额上不断渗出冷汗来。
    其他二人看到他的不妥,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什么怪病。而且他们还不能劝徐海回家去养病。
    一次监考,便是座师之名,这收到的弟子,这政治上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单单一个,学生弹劾老师会被认为背叛,便是极大的的处。更不用说政治立场上,老师与学生的一致姓,否则同样是背叛。
    一个考官之位,都会有人抢破头,更何况是三个主考之一。
    真说让某人回去的话,那是要成为政敌的,今后是必然不死不休了。
    劝回去养病不行,考场配备的医官又查不出他的病。王文二人不得不更改计划。
    本来是想巡完一半,再去宁采臣那儿,这样才不突兀。可是现在为了同僚之谊,一排考监的一半都没巡完,便直奔甲排而去。
    丙排的考生在松了口气之余,也在暗暗猜测,甲排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劳动三位主考的大事发生了吗?
    不是大事发生,而是比大事更大的事。
    一开始,宁采臣在他们眼中只是出彩,只是救命符,但是现在,他们却是怀着去面见未发迹前的“蔡京”的心情去看的。
    他们小心又轻缓,唯恐惊动了宁采臣。
    按规定,主考官关注某个士子,这个士子是需要站起,双手下垂,以示公正的。
    但是三位主考打破这从真宗朝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差人想提醒一下这位士子,三位大人来了,也为他们所制止。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文人士大夫的高贵与优雅。
    这形态,宁采臣显然是满分的。古往今来,多少科场豪杰倒在了这长相之上。
    当今官家对美的追求,更是近乎苛刻。宁采臣的长相却让三人不断点头,有了点他头名的念头。
    这长相,点了头名,也不会因长相而被刷下。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他们不想惊动宁采臣,但是宁采臣又岂会发现不了他们。以宁采臣现在的耳聪目明,百米之外,他便发现了他们要过来。那么急促的脚步声,想不注意都难。
    只是要抬头吗?
    恍惚间宁采臣似乎记起,昨夜他忘记在脸上显现幻道了。
    这判笔可勾阳人生死,但也不是随便勾的,有功加寿,有过减寿。以徐海的作为,宁采臣以为他死定了,也就不浪费精神力,以本来面目对他。
    只是谁又能想到,一场杭州大瘟,他这动口的比自己这出钱出力的功德还大。这便是官与民的差别。民,只能一件件去做,一个个去救;官,却是一张口,便是一大片地方的百姓同时改变。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要不要抬头?
    宁采臣边思考着,边手中煮起了茶具。
    他的卷子是做完了的,那么简单的几个字,也没有检查的必要。而且他相信自己给的答案就是后世的最佳答案。
    这幅画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却听过。
    《深山藏古寺》,构思更是令人叫绝。画面上只见崇山峻岭,山路蜿蜒,一小僧在山下河边汲水古寺“虚”掉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不然小僧担水又去何处?自然是自古寺而来,再回古寺而去了。这也是实中存虚。人们可以想见古寺就藏在山的深处。
    有错吗?没有。无论是道理,还是历史记载,都确实无误。那还检查什么。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闲着吧!煮煮茶,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一切落在一开始便往那方面判断的人眼中,立即变得与众不同。
    这是煮茶?真的是煮茶。
    宋徽宗现在还年轻,所以他的茶艺还不是那么出名,与成功编著了《茶论》后,更加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只要是他身边的人无不知道当今官家喜茶,为此甚至派出宦者外出学茶。现在他身边叫黄锦的太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皇帝尚且评茶论具,群臣也就趋之若骛,一时间,王公贵族、文人雅士纷纷效仿,以烹茶品茗为时尚,而且挖空心思地弄出花样来品茶、煮茶、论茶,甚至是斗茶。
    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迎合上意。不过在没有《大观茶论》,这本赵佶以帝王之尊,编著的茶经面世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煮茶饮茶的手段是否入得了官家的手眼。
    现在好了。天幸送宁采臣这士子来,熟知上意的他,一定极懂官家的饮茶之道。
    所以,他们不仅忘了来意,更是极认真地看着宁采臣,以图偷师学艺。
    偷师学艺?太过了吧?
    过?
    如果你试试领导找你喝茶,并且领导还亲自为你倒上茶水,你双手捧过,还没喝。领导便皱眉摇头的走了。
    只要是有类似的经历,便能体会出他们现在的心情了。
    作为士子不会喝茶,在本朝绝对是极丢人的事。对官员,则是能不能再进一步的问题了。特别是他们这类吃过官家亲手茶的。
    宁采臣不想理他们,只能把极大的心力放在茶上。
    他回忆着黄锦煮茶的全部过程,那种行云流水是极美的。
    只看他的动作,三位主考便眼前一亮。无不在心中呐喊这是宫中茶!黄锦煮茶,他们也是见过,根本就一模一样。绝对要看好了记住了。
    茶,刚煮出来,宁采臣便倒了。不是茶不好,而是眼界开阔之后,他觉得黄锦的手法有着做作,与媚上。实在比不上粉衣的手法。那么清灵与飘逸,才是无拘无束的神他中茶。
    在三位主考官想问问他,这么好的茶,他为什么倒了时。宁采臣又动了。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煮茶,却不仅仅是行云流水。
    具体是什么?他们说不上来。他们只觉得自己离了考场,飘上云端,三五好友坐而论茶,无拘无束,放荡得有如魏晋名士一般。
    (未完待续)


第289章、最后一场
    这是茶,这才是自己要的茶。
    想在徽宗朝做一个成功的文人,便一定要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高俅的球,蔡京与赵佶的文化情感交流这造就了他们的成功,做事无所顾忌。
    可是宁采臣。诗词也好,书画也罢,都是抄的。一次两次还好,但是只有与赵佶有过深谈才会知道。在面对赵佶这类顶尖文人时,自己的浅薄。
    这不是说错话,也不是赵佶揭穿了他抄袭的本质。
    而是一种直觉,一种到了那种境界的大师气度。模仿不了,仿制不出。见了,也便知道。
    就象是修士间道行的定位一样,可以意会,却不可以言传。
    粉衣的茶艺不知道是哪个修真时代,那份天然,那份空灵仅仅是加入了,便有一种升华,一种回归的触动看了,便知道这不是人间的茶艺。
    来了,便是来了,无须隐瞒。隐瞒便是对心的不真,是一种退缩。
    “三位大人,请尝尝我的茶。”宁采臣微笑着,一人斟上了一小杯,袅袅茶气绕而成形,似鸟似走兽,自有一份真在其中。
    这样的茶没人可以拒绝,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偷师者,这师的技艺,他们自然想尝试一番。
    三人来到近前,一人一杯,不多不少。
    正当他们取走茶具时,徐海猛然看到宁采臣的长相,一脸的惊慌失措,连茶具都拿不稳。掉落的茶具,宁采臣接在手中,轻轻放在案桌上。“大人,请品茶。”
    对,品茶。
    惊恐不安的心情,他正需要茶。
    不会的,他不会是神。只是长的像,对,一定是这样。这世上哪儿有神会参加凡人的科举。真是自己吓自己,一个长得像的人便吓住了自己。不该,真是太不该了。
    茶一入口,通体舒畅,疲劳不安,一扫而空。甚至是灵魂灵魂!
    徐海猛得抬起头来,因为这小小一杯茶,竟然让他的灵魂都不那么疼了。
    宁采臣也在品着这茶,真不愧是无与伦比的手法,只是简单的手法,茶的品质便上升一品,甚至有向灵茶进化的趋势。
    宁采臣闭目感悟着这手法的变化,寻觅着变化的根由或许,这就是道。
    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道。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杯?”还用怀疑吗?
    头夜挨的打,第二天不仅遇到一个长得极为神似的人,他的茶更是可以治疗御医都无能为力的伤势。
    宁采臣张开双眼,又给了他一杯。
    三位主考官再度回到了他们应该呆的地方,回忆着宁采臣弄茶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动了自己身边的茶。
    噗…全都吐了。
    怪不得官家不愿与我们一起吃茶。想不到吃了他一杯茶之后,这上好的雨前茶,竟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今天这一趟,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值,至于值在什么地方,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王大人,这首诗不如就与了我吧!”难以下咽的茶让曾大人惊醒。茶,他是不想了,以宁采臣的表现来看,他不觉得自己学得会,但是这诗还是可以运作的。
    挑水,现在他们都知道是不能用了,但那只是现在。
    历任君王每年都要劝农,也许只是扶一把犁,也许只是铲一捧土但是却绝对是要做的。
    而他们这类官员总会有办法让君王挑上一担水。到时候这首《挑水》诗便有了用武之地。
    由于它描写的劳动,那么即使裱在御书房中,也不会有人觉得媚俗。
    不仅不会媚俗,反而是雅,大雅!谁说劳动不雅?谁又敢说这诗陛下担不起?
    而一旦裱在了书房中,官家天天看,曰曰瞧,献诗者的待遇还用说吗?
    他发现了,其他二人也不是傻子。徐海直接断然反对道:“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的反对,让曾大人十分不满。
    徐海摇头说:“这首诗必须毁了,你我全当没见过。”徐海现在有八成把握那个士子就是神。
    包拯过世没有多少年。夜审幽冥,曰为人的事,对他们也不像想像中那么难以理解,关键是他们愿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神。他是信了。
    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完全确认的方法,但是这神的权益,他是必须保护的。
    “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文说:“我觉得徐大人做的对。这首诗我们确实要忘掉,真要从我们口中传出,这士子也传出时,你我可就不好看了。”
    嘶…曾大人还真忘了这点,他只考虑了茶上他与官家的差距,急于求成,却忘了这诗是人家的。距离明年的劝农,少说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而这士子登科就在眼前,别说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会不会把这诗传出去。
    就是不传,自己擅自用了他的诗,夺了他的功,他就那么甘心。
    本朝已经有了一个球太尉,就是再多一个茶博士,又有什么不可?
    反正他那茶是征服了自己。官家就是茶艺再高,想必也高不过他这茶去曾大人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对着二人躬身行礼,拜谢他们的提点之恩,自己亲自走到烛台前,把写下来的《挑水》诗烧了。
    卷子他们也不再看,而是召来吏员,重新抄录。
    这也是真宗朝的规矩。吏员抄录为的便是有生员在字体上做憋,再抄一遍,便没了这方面的算计。
    就是有自己的恩师为主考,恐怕也不可能从别人的字迹上认出自己学生的卷子来。
    错过这两场,赵佶再没有了参与的兴致。
    武人已经惹恼了先人,为此降“梦”于他。他哪儿还有心情关心科考,早早地便一人进了祖宗祠堂,在那儿忏悔赎罪。
    没有了赵佶的科场立即恢复了波澜不惊,整个科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这头名,三个主考倒是有了一致的决定。
    “爹爹。”聂府尹笑了,因为他的女儿总算是回复了神智。
    这次回京,他本就有着为女儿延请御医名医的打算,但是这人还没进京,女儿便恢复了神智,他自然是高兴的。
    虽然还是记不起前事,但是总归是知道自己这爹爹了,这比什么都好。
    前事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好了。忘了更好,据说那个宁采臣今年连科举的资格也没有,这样看来,也不过是个伤仲永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得很。
    都说入秋之后,一天凉爽过一天,但是汴京的天却突然热得厉害,许多读书人都顾不上读书人的体面,彻底脱成了赤膊。
    一个个瘦秃秃的排骨胸膛,不断用冷水不停地抹在胸前。
    衙役差人们全都忙碌起来,不断地把凉爽的井水送进士子们的考舍。
    就是三位主考也是再也顾不上宁采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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