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不可能搜出什么来,就是搜了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只会认为是有人栽赃宁采臣。
就像现在,宁采臣抓着蝴蝶的手说:“姑娘,搜身归搜身,但是你这手中拿着东西搜身,实在是没见过。”
这是当场识破了。
程小蝶恨恨地瞪了蝴蝶一眼,她是在气蝴蝶的没用。对付一个小书生都能让人抓到,实在是太没用了。
现在让人抓个现形,是想不放人都不行了。
程小蝶作为捕头,是有她的底限的。比如宁采臣这样的人,她知道那些菜一定是宁采臣动的手脚,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对这样的犯人,栽赃陷害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可是这让人抓住现行了,这就不行了。只能选择放人。
“让他走!”
宁采臣笑了笑,挥挥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突然,传出广法一声怒吼:“宁采臣,你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这是什么骂人的话?
宁采臣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微微一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嗯,做个小人,也不错的。
宁采臣露出偷鸡似的微笑。
出去之后,宁采臣看到了妙善。
呼,把她留在家中,竟然又找了来。旁边还有杨山赶来的马车,显然是来接宁采臣的。
“爹,就是他!就是他打的孩儿。”
突然,又有一个熟人,高衙内。
这琼林宴,他是进不去的,但是他知道打他的人是一定会出现在这的。又遇上了自己的父亲,他自然是要告状。
看到是宁采臣,高俅的脸阴了一下,只带高衙内回去,并没有和宁采臣交涉。显然高俅是知道这种事,官家是不会问的。官家不管,这年轻人打架,地方官府又怎么管?
一个是高俅之子惹不得,难道新科状元便可以随便抓了?
只是高俅去宁采臣的观感瞬间便降了下来,本想亲自邀请宁采臣去吃酒,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宁采臣摸摸鼻子,他知道他是得罪了高俅。当他接下林冲与高衙内的因果,他便知道有这么一天。
这也是宁采臣放弃体制内改革的原因。有这尊大神捣乱,不放弃都不行。
只是这也太快了些。如果能晚一些,赐了官职后再发现就好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后悔的理由,只希望这放的官职不要太偏远了。似乎宋朝的历史上也还没有流放新科状元的传统吧?
上了马车,杨山赶着马车离开,妙善也跟着宁采臣钻进了马车里。
“你不是与姐姐(粉衣)在家中游戏吗?”宁采臣问道。
“人家看不见爸爸,便跟着找来了。”她扑进宁采臣的怀中,恋恋不舍。
“什么人?”
一道红光钻进了宁采臣的马车。
“住口!不要出声!”她手中亮出一把匕首,匕首上有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
“来人,抓刺客!有人行刺太子!”
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刺客,还是个身着红装,行刺太子的刺客。
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宫装。
也就是说她是伪装的宫女,加以行刺的。
难怪刚才广法那么气恼,原来在他们离开后,还发生了行刺的事。太惨了!如果不是宁采臣把冤魂怨气嫁接到他身上,他应该是能制止的。
唉!这和尚不仅失了自己的伽蓝,现在保护太子都不利,真不知道他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惨!真的太惨了!
宁采臣摇摇头。
“不准乱动!”刺客又把匕首逼近了些。
“大胆!”妙善突然怒了,随着她的愤怒,她的身上直接起了火。
“业火!”刺客的见识很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业力之火。
面对业火,她自然是不敢沾的。
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以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观经等明般舟三昧行道往生赞:“四门四道罪人入,门开业火出来迎;铁汁焱焱流没膝,触处烟炎同时起”。
这等业火哪个敢沾,就是宁采臣,她这业火一起,便立即烧掉了宁采臣的大量功德。“妙善,快停下。”
“是,爸爸。”
她这一把火,宁采臣的浩然之气便去了一半。最能克制邪恶的浩然之气,别说克制了,差点没有变成火上浇油。
实在是太可怕,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宁采臣知道现在不是追问这件事的时候,这儿还有一个刺客在。
“咳!刺客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一开始她是用匕首指着宁采臣的,但是妙善身上突然出现的业火显然吓到了她,躲在了一边。
人一躲开,匕首自然也就离开了。
刺客抱了下拳:“大恩不言谢!”直接遁光而去。
一个拥有业火,一个却可以压制业火。在她看来,这二人绝对是真正的高手。他们没有拿下自己,已经是大恩了。这才道谢离去。
看着她化光而去,宁采臣便知道她是个修真。
想不到,现在就有修真插手了。
宁采臣笑了一下。
杨山赶着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马车中进过人,又离开了。
这怪不得他,修真者的手段,如果凡人也能察觉,那就不算修真了。
刺客出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眼见近了皇宫,这才散了一身的法力。
不是她不想直接遁入皇宫内,而是随着皇气深重,法力已然施展不开。不是皇城由于长年受到冤气侵袭,就是这儿她都不敢轻易施法。
重新整理了宫装,这才笑容满面地走向宫门。
“云姐姐,这是替娘娘买水粉回来了?”宫门侍卫全都认识她。
她是一个美人,见之难忘。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众侍卫让她进了门,一个新人才说:“哥哥,这姑娘真美,要是能娶她做娘子”
“你?”有知道根底的笑了。“据说官家几次都想染指她,都为郑娘娘阻了。可见郑娘娘对她的看中,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梦了。”
听说是娘娘身边的人,新人也只能惭惭笑了。
他们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也许一般的宫女,他们还能想想,但是这各宫娘娘身边的红人,还是不要想了。想了也没用,哪个娘娘会把自己身边的红人配给一个侍卫。
就不怕别人说她们刻薄寡恩吗?
以后还上哪儿去收这心腹?
进了宫门,这云裳姑娘也才松下一口气。几个拐角,便消失不见。“可恶的和尚!出手这么狠毒!”
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拉开胸衣,一个紫红色的掌印正印在她的一对玉兔上。
紫红发青的色泽,说明这胸口一掌,至少是淤了血的。而这种带着法力的淤伤,没人敢不处理。
云裳取出了匕首,就是她用来行刺的匕首。侍卫没有搜身,她带了进来。
(未完待续)
第329章、船队
脱下胸衣,银白色的贝齿死死咬住。这是怕自己受不了疼痛,叫出声来。
又以内衣填在胸下,以吸取流出的血液。
擦去匕首上的血液,她狠了狠心,对着自己的乳房割了下去。
血液是黑色的,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这是怨气造成的,和尚那一掌,显然带入了不少他渡化不了的怨气。
当污血流尽,她立即取出一个瓷瓶,快速地洒上药粉。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直接瘫软在地上。
就这么让一对海碗大小的乳房暴露在空气中,就连擦去汗水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累得昏了过去。
宁采臣摸了摸鼻子,他发誓他用幻道仅仅是好奇。
这可是刺杀太子,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幕后主使人是谁吗?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广法和尚竟然这么狠,一掌打在人家的一对乳房上。
唉!又让后世误导了,说什么这男人是不会打女子的胸部的。
而这个云裳姑娘也够心狠的,对着自己的一双''也下得去手,真就这么用匕首割开,让污血流出。
宁采臣散了幻象,叹了口气。真是太大意了。
这皇宫大内绝对少不了岗哨,她就这么昏过去了。万一遇上一群色狼,她就是是修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她事后杀光污辱了她的侍卫,也于事无补。
宁采臣没有动她,修真者的药物,他又不懂。也许当然,也仅仅是也许。这药就是要与空气接触才有效呢?
反倒是妙善。“妙善,你身上怎么会有业火?”回去后,宁采臣询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只知道我当时很生气,只想发火!”
这时,把云裳安排好睡下的粉衣走了进来,说:“这就对了。这解释了她为什么总想和公子在一起。她身上的业力,公子身上的功德,正好可以中和了它。”
原来不是我魅力无边啊!仅仅是这业力的需要。
失望!真的好失望!
这人也是奇怪。没有原因时,千方百计想找一个原因。现在原因找到了,不仅没有为找到原因而开心,反而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啊!粉衣,你代我照顾好那位姑娘,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公子。”粉衣点点头说,“不过黄金没有了,这剩下的战甲”
“这个我会想办法。”
钱钱。看着是不少,但是真用了起来,竟然这么不经用。不过才四件黄金盔甲便用光了,怪不人们常说这赚的没有花的快。
通过福地的联结,宁采臣很快便回到了家中。
儿子是怎么快速往返家中与京城?这类的细节,宁母有关注的必要吗?
她只需要知道儿子得了这好吃的舌头都能掉下来的好吃的,没有忘了自己,热乎乎送了过来,这就足够了。
至于为什么这汴京的饭菜,到了杭州还是热乎乎的。
心中已经满满装载着幸福的宁母,实在是没有地方再来装载这样的小心思。
“母亲,你尝尝这个。”
“臣儿,你也吃。”
谁说只要幸福,吃什么都一样?
宁母今天就觉得这幸福指数是与吃的东西有关的。虽然气氛还是当年的气氛,但是这山珍佳肴吃起来,就是比鸡蛋好吃,更满足。
“如果以后还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就好了!”宁母感慨着,“实在是好吃,比城里最好的酒楼还好吃。”
宁采臣愣了一下,说:“会有的,以后都会有的。”
宁母只是笑着,她相信儿子,相信他们会过得越来越好。
“大官人有人求见。”宁家又招了两个门房,是男丁。家中没个男的,做事实在不方便。
他们是本村人,知根知底,安全上是不用担心的。
“什么人这时候来?”
到了客厅。“李姑娘?”来的竟然是李大的女儿。
一身得体的劲装,人显得英姿不凡,只是眉目间的愁云不散。
“出了什么事?”送上茶水,宁采臣便让她们下去。
李宝宝说:“是我爹,他有了决定。”
“有了决定?还是那件事吗?怎么拖了这么久?”宁采臣皱了皱眉。
“是的。”李宝宝点点头说,“我爹决定把家产都留给那个人和他母亲,船队留给我。”
嘶…宁采臣觉得自己牙疼,怎么哪儿都会有这样的痴情汉。
上一世,宁采臣打工时却遇上这么一个。把钱财、公司、房子、车子,都留给了前妻,而他自己却出来打工,重新开始。
“那你父亲呢?”宁采臣问。
“家中陆上也有商铺,父亲在教他怎么管理。”
李宝宝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怨气,以及不满来。
显然在她看来,自己这后娘对父亲不忠,父亲还这样做,实在是太傻了。
但是宁采臣又能说什么呢?
这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有痴情的。在一片痴情真心面前,说什么谁亏了,谁赚便宜了,实在是件说不清楚的事。
至于戴了绿帽子的事,他本人都不在意,外人还说什么?就像后世许多美女作家写的那样,男:“这多好,我还白捡了个儿子。”
宁采臣问道:“那你的打算呢?”
“我要把父亲留给我的船队撑起来,让父亲看看,女儿也不比儿子差。女儿也是可以给他老人家养老的。”李宝宝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斤斤计较,却不失可爱的姑娘变了。变得成熟了。
“好!我会帮你的!”宁采臣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细想这海事上,他有没有这帮忙的能力。
“谢谢你!宁大哥!”不过这对李宝宝也就够了。誓言好发,可是真要做事了,她却空荡荡的。
以前都是有父亲在,但是现在呢?父亲不在自己身后了。
这时候,外面有了吵闹声。“什么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冲了进来。“大官人,你就帮帮小姐吧!”上来便大礼跪下。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不帮忙,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老人家快快请起,在下已经答应了宝姑娘,有什么难处,一定帮忙。”
老人这才站起来,诉说他们的委屈。
原来这样分了财产后,由于李宝宝不懂得商人之道,没有立即拜访那些贵人们,没有得了他们的保证。
等事后他们知道李家分家之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这次动起来,可不是分利那么简单,他们是想直接吞了李家船队。
“现在码头说我们拖欠银子,不准放行。货商也说我们收货没付银子,非让我们付了货款,但是那些货物早为李家商铺拿去。这银子怎么能让我们付呢?”
“混帐!”宁采臣一听便火大了,这样的案子都不用审,便知道绝对是李宝宝那个“哥哥”干的好事。
这人真是狼子野心,竟然一点儿都不想分给他妹妹,而是想独吞了。
就是那些商人,不出意外,也是他鼓动来的。
“走!我们就一起去会会你这能干的哥哥。”
有宁采臣带头往外走,老者赶忙引着宁采臣往码头上。
大宋的码头一直是有序而繁忙的,但是现在,李家停船处偏偏就有这么一拨人,围着,讨要账款。
宁采臣站在高处,大声道:“谁来要这钱款的,都到我这儿来。”
宁采臣在他们背后一出声,立即转头看来。作为杭州的才子,这些商家们自然是要认识的。
他怎么来了?
宁采臣的出现,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没听说这宁采臣与李家有什么关系呀?
对于他们这些商家来说,实在是不愿意宁采臣这类人参与进来的。
没有宁采臣,他们这么做,就是正常的商家手段,就是真吞得李宝宝骨头都不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有文人参与便不同了,这文人掌教化。什么一旦扯上了教化,他们这些商人便只有吃瘪让步的份。
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问道:“不知宁相公与这李家船队?”
“这船队已经归入我的名下。”宁采臣不是要夺李宝宝的船队,这五六艘的八百料小船,宁采臣还真看不上。不过为了师出有名,他必须这样说,否则他和李宝宝也就说不清了。
一听船队归了宁采臣,一些聪明不想惹事的,当场便离开了。
只有一些自以为背景够硬的才继续留下,并且说道:“宁公子,你是咱这杭州的名人,咱们也愿意让着你,但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论什么事都得讲道理。”
宁采臣眉头一挑说:“好!就讲道理。账单拿来我看。